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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实习生的第一天

人事也是一个零零后女孩,只比沈园大两岁,一早上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沈园找到她的时候,她和行政两个人忙着在仓库里整理物料。

口渴得实在不行才回到自己工位上拿水喝,迎面就撞上眼圈泛红的沈园。

小姑娘乖巧地站在她面前,还没开口说话,人事就知道她在秦思那受委屈了。

她拍拍女孩的肩,安慰道:“刚来第一天,挨骂很正常,放宽心哈,等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其实大家都挺好的。”

她安抚完便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处理工作了。

沈园抓着自己的书包带子突然开口道:“姐姐,你知不知道带我的那位姐姐是什么职位呀?”

“哦,你说秦思啊,她是文案经理啊!”人事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出来了。

“姐姐,秦经理说考勤打卡那些需要您帮我弄好,您看看您今天有时间帮我处理吗?”

人事:“……”

大意了,忘记给新人录入系统了!

她尬笑一声,开始悄无声息弥补她犯下的错误。

忙碌的间隙,人事给了沈园一张员工姓名表,“这是公司所有员工的英文名,以后见到人叫英文名字就好,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

她特意站起身,拿过沈园手中的姓名表,指着表中最后一个名字严肃道:“秦思没有英文名,我们一般叫她思思姐,你也可以这么叫她。”

沈园忍不住小声反驳,“可是刚刚她不让我叫她姐。”一早上秦思都对她凶巴巴的,明明她们才第一次见面。

人事习以为常地说道:“那可能是她今天心情不好吧。”

“那没事,你就见机行事吧,秦思人挺好的其实。”

沈园嘟着嘴气鼓鼓地在心头腹诽,“她可凶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哪里好,优点大概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吧。”

“啊嚏~”秦思莫名其妙在工位上打了一个喷嚏。

~

“喂,乖乖,上班第一天怎么样呀?同事好不好相处得拉?”中午十二点,沈园跟着公司的其他同事去食堂吃饭,老妈周倩倩瞅准了时机打来了电话。

食堂里闹哄哄的,什么都听不见,沈园一接到妈妈的电话,一上午的委屈又涌了上来,眼泪哗啦哗啦地流,喉咙酸涩哽咽着,像吞着一块石头,什么话都说不出。

电话那头听着她无声的动静,哀叹了一声,“受委屈了?”

“没有,没有,就是好久没听到老妈你的声音了,想你了。”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兴奋说道:“带我的姐姐们都夸我聪明呢,我这么厉害怎么会受委屈呢!”

“妈,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要吃饭了,快饿扁了。”

“好好好,你快去吃饭,妈妈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沈园慌慌张张跑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清凉的水浇灌在自己脸上,丝丝凉凉地渗进她的心里,她看着镜子中眼圈泛红的人,张开嘴无声说着什么。

沈园,加油!

食堂里大部分人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热热闹闹,谈天说地。

秦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慢悠悠夹着餐盘里的菜,食不知味。

她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关心,连裴萱何时坐在她的面前,她都不知道。

她机械性地重复着夹菜的动作,直到餐盘不翼而飞。

她愣了一下,视线渐渐聚焦,注意到了眼前的人。

“裴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秦思!”裴萱不见往日的笑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是不是不工作,你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秦思笑了笑,若无其事拿起属于自己的餐盘,熟练着夹着里面的肉往嘴里塞。

可今天的肉好奇怪,她嚼着嚼着,胃部隐隐传来不适,恶心的念头在上涌,她不顾上司在她面前,捂着嘴跑向垃圾桶的方向。

食堂的地板也跟她过不去,她怎么踩也踩不到实处,眼前像是一个扭曲的世界,她怎么努力地奔跑都逃不过,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向黑暗的漩涡中。

“扑通~”秦思摔倒在了垃圾桶面前,喧哗声起,吧嗒吧嗒地脚步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秦思!”裴萱转身去瞧,顿觉惊愕不已,慌忙地站起身跑上前去。

~

“秦思,秦小思!”

秦思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叫唤声叫醒,她虚弱地睁开眼,待看到眼前之人,她激动地扑上前去,“文昔,我好想你!”

眼前的女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秦小思,你吃错什么药,我问你,我的零食被你藏哪去了?”女孩挣脱开秦思得怀抱,双手插着腰气鼓鼓瞪着她。

秦思:“......”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一排排老旧的桌椅,前方黑板上还有上节课没来得及擦去的数学公式,身旁气鼓鼓站着的是十六七岁的秋文昔。

是那一年秋文昔被隔壁班班草送情书,她莫名其妙生闷气,把秋文昔书桌里的零食藏了起来,不给她吃。

“文昔。”秦思泪眼模糊地抬起手,想去抚摸女孩的脸,嘴唇颤抖着艰难开口:“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

悔到想梦见一个人,也只敢梦到她们情窦未开的时候。

~

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病房里,裴萱焦急地在一旁问医生,“大夫,不是急性肠胃炎吗,她怎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护士在一旁调整输液的管子,过来人般提醒道:“待会就会醒了的。”

裴萱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去瞧秦思。

秦思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小声地呢喃着什么,裴萱刚要走上前去听她嘀咕什么,便见她眼角渐渐有泪淌出。

裴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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