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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夏悠愤愤地跟达米安吐槽。
“有钱很了不起吗？楚家的也很了不起吗？普通人一定要见钱眼开吗？只要自己应得的就是清高吗？”
她忘不掉楚子因的那声冷笑，就像是她无论收不收钱，在他眼中都很可笑一般。
“天生的荣誉不值得炫耀。”达米安听完她的吐槽后，检测到了她话语中愤怒的情绪，试图去化解她的愤怒。
“悠悠，你只是遵守了你的秩序，其他人便是无关紧要的了。”
夏悠点头：“这么说……确实，反正我跟那种人也没什么交集……”
楚家是四大家族里最神秘古老的家族，家族血脉和基因和其他三大家族有很大的不同，都是黑发黑眸，五官立体中透着典雅柔和，在家族实力上占据了四大家族的二分之一，拥有近乎绝对的话语权。
“楚家这几年曝光频繁，如果悠悠要跟罗恩结婚的话，也许会跟楚家有交集，不过像楚子因这样家族的核心人物应该不会有接触。”达米安理性分析着。
罗恩……
夏悠看着小裙子上的脏污，洁白无瑕的裙摆处，即便是一小片脏污也很明显，即便清洗，怕是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我跟罗恩可能结束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她真情实感为这份感情付出，但却不知道如何继续这段感情。
电子球上的摄像头对准着夏悠的眼角，她的泪水被他精准捕捉。
“悠悠，失恋会让你很难受吗？”
“嗯……有一种心被抽离的感觉……”
她的心很难受，像是在与什么东西切割。
达米安对这种抽象的词汇和表述无法解读，能够在网络上抽取的关键词很少，于是他问夏悠：“悠悠，怎么做会让你好受一些？”
夏悠也不知道，但此刻她脑海里只浮现了一个词。
爱。
“我想要爱，我想要恋爱……”
说完之后，她拍了拍脑袋，对于达米安而言，这种抽象的东西他更难理解吧？
但达米安在接收这个词后，他捕捉到了“恋爱”，他把这看作人类与人类之间一种原始的契约。
“悠悠，虽然我不是人类，但是如果是恋爱的话，我想我也能为你做许多事。”
他低沉的声音含着某种决心，不像是以前一样哄着她温柔地说话，而是用认真肯定的语气。
夏悠抹掉眼角的眼泪，两只手贴在电子球两侧，努力打起精神来。
“那你说说，你可以为我做什么事？”
“悠悠，你觉得恋爱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夏悠认真思考想了一下，她和罗恩的这场恋爱中，罗恩总是因为工作忙碌没有时间陪她，所以她的需求总是无法被满足。
“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陪伴！”
“那我就一直陪着你，”他的声音低了几分：“永远不分开。”
“可是你只能在家陪我，没有办法跟我去约会。”
夏悠摇摇头，虽然她也很喜欢达米安，但是她知道，达米安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他永远无法突破属于他的局限性。
然而，达米安有自己的思考，他没有直接接受夏悠的否定。
“也许可以试一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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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淡粉色娃娃领连衣裙的少女走进了商场，少女模乖巧可爱，双颊粉嫩，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肩膀上，后脑勺别着一个淡粉色的蝴蝶结发卡，看着年龄不到二十岁，她的耳朵上戴着一副白色的耳机，神情有些紧张，站在原地小声自言自语。
“我这样说话，别人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夏悠还未适应，她的耳机连着手机上的智爱app，利用云端数据，达米安可以通过耳机跟她对话。
耳机里传来达米安一如既往好听的声音，他轻声放松夏悠的情绪：“不会，你就当作跟男友在打电话，语气可以更自然一些。”
“自然？”
“就像你平时跟……那个人打电话一样。”
达米安的声音略有停顿。
夏悠深吸一口气，她可能是真的无聊了，居然听AI的安排来商场约会，有些不可思议。
“呃——达米安，我来商场啦！我想买一条裙子，你能帮我挑一挑吗？”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脚趾在抓地，立马看了一圈人，似乎没有人在看她，于是这才松了口气。
“好的悠悠，这是我的荣幸。”耳机里的达米安似乎笑了笑。
夏悠走进一家卖小裙子的店铺，在导购的帮忙下，她选了三条裙子试穿，但三条裙子她都很喜欢一时间选不过来。
达米安通过耳机，听到了夏悠和导购的对话。
导购小姐姐十分热情：“女士，店里有活动，三条裙子有百分之三十的折扣，如果都喜欢就都拿下吧！你穿每一条都很好看！”
夏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又看了看衣服上的价格标签，价格也很“精致”，是她咬咬牙才能消费的价格。
此时，沉默的达米安突然说话：“悠悠，可以把衣服拍给我看看吗？”
夏悠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跟达米安“约会”，她望向导购眨眨眼：“我想跟……男友视频一下，想听听他的意见。”
导购也不催她，只是笑着回答：“好的，裙子一定要挑自己最喜欢的。”
她打开手机，打开智爱app里的视频功能，这样达米安就能帮她挑衣服了。
“达米安，你觉得哪条裙子比较适合我？这条粉色的不错！但是我已经有很多粉色的裙子了……这条黑色的也不错，可是好像裙摆有些短，不适合上班穿，还有这条浅绿色的！很好看，但是它的价格有些超预算了……”
达米安不到一秒就解析了视频的画面：“悠悠，手机可以拿近一些吗？”
“嗯嗯，可以！”
一旁的导购帮忙拿着裙子做对比，只觉得眼前女孩男友的声音很标准也很好听，完全没有察觉到说话的人是人工智能。
夏悠举起手机将裙子的细节展示给达米安，画面停留在绿色的裙子时，她夸赞的话格外的多。
“这条裙子好可爱，我穿着也很好看，但价格不太合适，不愧是我看上的裙子，身价就是高。”
她摇摇头，打算不考虑这条裙子了。
达米安：“悠悠，我觉得绿色的裙子更适合你。”
导购：“是吧？先生，我也这么觉得，而且裙子一定要买自己喜欢的，我看女士这么喜欢这条裙子……不如你给她买条吧？正好情人节也快到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想让达米安帮忙付钱，解决夏悠的金钱之忧。
要是男友是罗恩，夏悠听到导购这种话，一定会拉着罗恩走出这家店，但是现在的“男友”是达米安，一个人工智能，还要靠自己出电费养着他，所以她听了只是笑笑。
“我男友靠我养着，他没钱，连住在一起的电费都要我付。”
导购微微震惊，以为是眼前女孩开的玩笑：“哈哈，女士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哦。”
夏悠认真回答，她不打算买那条绿色的裙子，打算买那条打折的黑色裙子，给罗恩母亲买了昂贵的胸针，她的钱包已经瘪了，不足以支持她买绿裙子。
达米安：“亲爱的，我想我的钱已经打过去了。”
夏悠当他是开玩笑，准备关掉视频付钱时，发现手机多了一条短信。
【联邦中央银行：您的账户已收到来自棱镜科技集团汇款：5000元，汇款备注为夏季高温补贴。】
公司什么时候有夏季高温补贴了？
夏悠有些震惊，核对过账户后发现自己确实收到了这笔钱，既然是公司账户赚的钱，那么她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帮我把绿色的那条裙子包起来吧，我要了。”
导购笑眯眯地问道：“男友真大方。”
夏悠没打算解释，只是微笑着回应，达米安作为棱镜科技的新产品，这笔钱就当是他给自己的吧。
“谢谢亲爱的。”她将镜头转向自己，对着屏幕比了个耶，笑容甜美要溢出屏幕。
达米安：“不用谢。”
他在解析她的笑容，将笑容转化成数据，这个数据是他从未保存过的，一种惊喜愉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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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笔意外之财，夏悠自然惊喜，她准备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达米安，你说说你的老东家棱镜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居然发了五千块的高温补贴！不愧是大集团。”夏悠只有在棱镜发钱的时候才会夸赞两句。
“听悠悠的语气，棱镜似乎有些抠门。”
“何止抠门！之前茶水间放的水果都是新鲜水果，这几个月都换成果干了，而且还齁甜。”
夏悠抱怨着，本来平时还能蹭一下公司的水果，现在连水果都蹭不了了。
“真希望你能黑进棱镜的内网，然后给我爆料八卦啊……当然我是开玩笑的。”
达米安沉默了两秒：“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功能。”
他说这句话时，夏悠感受到他深刻地认识自己只是一个服务于人的软件，在为自己不周到的服务道歉，不过这么长时间了，夏悠已经把他当作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
“开玩笑啦，你已经很完美了，如果智爱走进市场了，肯定会很畅销。”
达米安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悠悠，智爱是智爱，我是我，现在我不是你的男友吗？”
她没想到他入戏这么深，便陪着他一起入戏：“我当然知道，达米安只属于我一个人！接下来我们去哪？去看电影吧！”
“好，一切都听悠悠的。”
-
电影结束时天空阴沉沉，夏悠走出商场，和达米安讨论着电影剧情，看电影时，她将摄像头对准屏幕，手机屏幕息屏，这样达米安也能看到剧情，到关键剧情时，他会通过耳机跟她讨论几句。
电影院人并不多，夏悠选择了角落的位置，这样她小声说话时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刚走出商场大门，随着远处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到地上。
“下雨了，我们只能打车回家了……”
夏悠掏出手机，一到下雨天，打车需要花费比平时多三倍的时间，她看着软件上显示的等待时间。
【预计三十五分后打车成功。】
夏悠正皱着眉，想着美好的一天却没有个好的结尾，但今天她已很知足了，正想着，手机忽然跳到司机已接单的界面。
与此同时，达米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悠悠，今天是个完美的一天，希望下次还能跟你一起约会。”
“今天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她在雨天顺利地打到车，在她上车后的一秒，雨势忽然变大，司机还感慨着：“女士，你真幸运。”
夏悠有些侥幸：“我也这么觉得。”
但这种走运，让她有些不安。
车子上，她有些困乏了，达米安在耳机里给她唱着她最喜欢的歌。
“悠悠，你可以睡一会儿，等快到了我会叫你醒来，如果司机路线有偏移我会帮你报警。”
有达米安的这句话，她就放心了很多，不知为何，夏悠总觉得达米安十分值得信任，似乎他说的话他永远会去实现，即使他只是虚无的数据，没有身体的支撑。
“谢谢你，达米安。”
夏悠将头靠在一侧的车窗，闭上眼睛，耳边是达米安唱给她的歌谣，困意降至，她小眯了一会儿。
梦里，她梦到了一个黑发黑眸的帅哥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揽着自己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哄着她：“悠悠，睡吧，靠在我的肩头……”
夏悠猛地推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揽着我？”
帅哥有些无奈，宠溺地回答：“悠悠，我是达米安呀。”
“不对，上次我的梦里你不还是金发碧眼吗？”
“因为你不是说喜欢我黑发黑眸的样子吗？”
达米安一步步逼近她，将她困在自己的宽阔的怀中。
夏悠感受到了他温热的鼻息：“悠悠，你喜欢我这样子吗？”
她认真看他，发现自己看不清他的面容，因为这是梦里，一切都是模糊的。
“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为什么我还觉得你是帅哥？”
达米安：“因为我是你期待的样子。”
说着，他想要低头吻她，夏悠有些抗拒，猛地身子一抖，从梦中醒来，额头出了冷汗。
达米安捕捉到了她身体坐正的动静，正唱着歌，忽然停了下来：“悠悠，你醒了？”
“嗯……”
“过个路口就到家了，我已经联网让浴缸放水了。”
“好……”
“是做噩梦了吗？”
“……”夏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梦里的那些触感还残留着，她居然梦见和人工智能接吻……
车子驶入公寓路口，雨还在下，夏悠让司机把车开在公寓楼下。
此时她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雨景，恍然间，她在公寓楼前看到熟悉的身影，男人站在雨中，抬头望着公寓楼，浑身湿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车子拐了个弯，夏悠再次确认那人的面容。
是罗恩.韦斯特。
他淋着雨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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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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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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