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擦干的水珠从青年的脖子滑落，啪答，掉在路子恒脸上。
青年的喘息声有些急促，也许是过近的距离与空气传导而来的另一个人的体温将心跳提速。
也许是清醒意识与荒唐画面的强烈对比带来的羞耻感。
又一滴水珠滑进路子恒的领口，他终于忍不住开腔：“你能不能先起开？这样不好弄。”
池栩撑起身子，打掉他的手，把浴巾向上一提，闷声道：“不好弄别弄。你脸皮真有够厚的。”
眼前阴影散去，白炽灯直刺瞳孔，路子恒眯了眯眼，起身和池栩面面相觑。
池栩扭头就走。
“那你就......提着枪睡啊？”
池栩没回头：“关你屁事。”
路子恒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没必要这么避讳吧，我们之后不还要住一块，难道你就不解决？”
进了房间，池栩直接一摔门，差点砸到后面路子恒帅气的鼻梁。
路子恒迟疑了一会儿，再开门进去，池栩已经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背对着他刷手机。池栩的背挺好看的，健美宽厚，很有力量感。
池栩知道路子恒也躺下了，啪的一下就关了灯，不想和他说话。
其实池栩的床并不大，他的房间只允许一张一米五的床，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躺着是有点挤，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对方。
现在睡觉还太早了，路子恒没有困意，伸手去攀池栩的肩膀想搭个话，结果没看清，摸人脖子上了。
他立刻感受到指腹下的皮肤颤了颤，他的手腕也瞬间被钳制。
床板吱吱嘎嘎作响一阵，两股鼻息交织。
池栩说：“你能别招惹我了不？我真的搞不懂你了，距离感比直男还直男。
“之前认识你是因为你对应燃死缠烂打，你失恋了我陪你喝酒，你都醉到不能人道了还能精虫上脑xing骚扰我，我以为你跟我一样，纯喜欢男的，结果你转头就在驾校找了个姐姐。
“后来周恬告诉我，我才知道你谈过三四个女朋友啊。呵呵，难怪他们都说双性恋是最惹人嫌的。”
路子恒没想到他这手一滑后果这么严重。面对一大串指控，他支支吾吾地说：“你先等等……顶到我了……”
池栩：……
他往后挪了一段，半个身子悬空了，路子恒才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路子恒继续说：“首先，驾校那个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今天她还借我车来着。其次，酒吧那次真是个意外，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要碰你，但是你别误会，我对你没那意思。”
池栩语气很凶：“没那意思，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对你也没那意思，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路子恒小小地受伤了。
他的嗓音低沉下去：“那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亏欠你，补偿一下。你上回不挺喜欢，还早泄了。”
“我早泄？！”池栩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涉及男人尊严，叫他怎么理智。
池栩恼羞成怒，挪了回去，摁着路子恒的胸口把他扳倒，自己撑着手臂俯视他。
又来？今天推倒第二次了！
路子恒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大，心脏被按压着难以自如跳动，四肢也被死死禁锢，血液微妙的不流通反而让身体兴奋起来。
“你特么还阳痿呢。”池栩反击道。
“你才萎，你爹我当年没把你射墙上……唔唔唔！”
池栩无情地捂住他的嘴，借窗帘缝隙透过来的微弱灯光俯视他，道：“少转移话题，小心我揍你。
“你亏欠我就要给我用手？别人给你搭把手你还要脱人家裤子感恩一下？”
路子恒在池栩的手掌底下呜呜个不停，柔软的嘴唇被池栩手上的茧子磨得生疼。
池栩一松手，路子恒就开口道：“肯定只对你这样啊！”
池栩嗤笑道：“把我当炮友啊？”
路子恒不说话了。
他有点晕了。
池栩问他的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要他怎么回答呢？
他脑子转得慢，让他再好好想几天呀。
“既然这样，那我得教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炮友。你活太烂了。”他听见池栩说。
他看见池栩的手伸下去了。
他想，可能池栩只是想吓吓他，之类的。
可是……可是……身体好奇怪，自顾自就兴奋起来了，完全不顾大脑还在状况外。
你推开他啊。他对自己说。
池栩的手很暖和。也是他对自己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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