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本番外含有年少可欺的魏弃之,又少年老成又少年天真的魏弃之,在别人家做客还逼魏霖给他【】的段承宗,说不清到底是不是乐意给段承宗【】的魏霖,偷窥了整个【】过程还【】唤起的小魏,被端王猥亵的魏弃之,爱好叫别人【】他的端王,看到端王不端猥亵堂弟却不阻止的魏霖,以及其他可能会雷到您的雷人内容,谨慎考虑是否阅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做这个梦。
梦里,一开始他是他自己,他在独自做一些事情,读书或者习武,或者只是坐着,躺着,什么也不做。然后他发现自己腿上爬上来一条蛇。在梦里,他并不害怕这条蛇,不把它从身上打掉,只撩起衣衫,盯着它看。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条蛇,他沿着一个人的腿往他身上爬,缠着他。他好像变大了,他感到自己能够缠上这个人的身体。然后他好像又变回了自己,他身上缠了一条大蛇,在他衣服里,冰冷的鳞紧贴着他的皮肤。然后他又觉得自己是蛇。最后,他仿佛既是自己,又是这条蛇,彼此纠缠着,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这么全身是汗地醒来了。
今天有贵客造访,他们告诉他,找个僻静的角落呆着,不要跑出来碍眼。他低下头来,说是是是,知道知道,一定一定。临走时还是瞥见了管事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因为这一瞥,出去后就听见那人对旁边人呸起他来了——胡婊子下的小野崽子,占个名头还真觉得自己是公子了?瞪我!
狐假虎威的东西。他在心里默默骂道。他并不愤怒,因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从记事到现在,太多了,愤怒不动。反而是觉得轻蔑。就算我在那些真正的贵人眼里永远是个家奴一样的身份,你又不过是个什么东西呢?
他沿着洒满阳光的长廊,径直走进室内的阴影中。
宣义伯府少有人来的僻静地方都有哪,他了如指掌。他们也真是可笑,又要贬低他,告诉他要认清自己的地位,他是家奴一般下贱的身份,不要肖想能与真正的公子平起平坐,可又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们这样的安排。这却何必,难道指望他会因为他们许他读书习武就感激他们吗?
他们自己都不这么指望。他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说的,他在角落里呆得久了,总会碰见这样的场合,他们以为周围没人,说话放肆起来,谈论起他——亲娘走的时候都不见哭,真是豺心狗肺的胡人生的小杂种,对他好也不会得到他的感激,咱们现在这样,仁至义尽,养得差不多了就放出去让他自己奔命自生自灭去吧。
他还真是期待被他们扫地出门,自生自灭的那一天呐。总要好过现在这样,出门要什么“有我魏氏儿郎的仪态”,回来又要什么“你记着你就是婊子生的家奴”,随便谁都能瞪他一眼,骂他一句,他若瞪回去骂回去,就是狼心狗肺胡人小野种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常常想,大街上的野狗都比他活得更自在些吧。
但他不生气。也不难受。他过得很好。以后他会过得更好,在更好之前,告诉自己,现在已经很好。
他抱着膝盖坐在一个架子下面。他喜欢这里,虽然有土,但没有虫子。光照不到他,没有东西会来打扰他,把脸埋进臂弯里,天地间只剩下自己,时间也流得没那么慢了,仿佛一眨眼功夫,他就能长大,能走出去,远远地走出去。
他听见了脚步声。有人,从另一边的门走进来了。他敛住气息。姓王的老杂种把他摔出练武场前,他也算是把能学的都学了。他希望这两个烦人的杂役别发现他,别打扰他,找完他们要的东西后赶紧滚。
他听到一个声音,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语气里带着疏懒的意味,说着:“烦人。果然,什么样的老子生出什么样的儿子,我不该来,就该全交给你。”
另一人发出一声苦笑,未对这番话做任何评价,只说:“子渊有任何冒犯殿下之处,霖替他向殿下赔不是。”
这个声音,他略有些耳熟,听到那人的自称,立刻明白了。这是宁昌伯第六子,魏霖,魏时雨,算起来是他堂哥。而能被称为殿下,还和魏时雨交好,他确实知道那位……是大殿下,端王,段承宗。
今天有贵客造访。他想起被告知的这个消息。
是出去,让他们知道他在这里,还是躲到他们离开?如果出去,说不准就会让他们知道,交代他的事他没做好。要是不出去,如果……
他正在犹豫,那边对他毫无察觉的两个人还在继续交谈。他听见端王含着笑意开口道:“哦,你替他赔不是?”
魏霖仿佛是愣了一下,才回道:“……殿下,出来更衣也有些时候了,太久,于情于理——”
“叫他们等,”端王说,“我心烦。”
躲在架子下的他听得也一愣。他确实听闻过端王骄横,没想到端王真对公卿大族也这么骄横,这样凌人的态度,哪怕是皇子,也未免太狂傲了吧?
他心中半是对端王的不喜,半是对身份高贵又桀骜凌人之人的畏惧。他想他不能躲下去,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端王对他大哥魏子渊都是那个态度,对他——
他手撑住地,正要发力窜出去。衣料摩挲,窸窸窣窣。不只是他的衣料。
他几乎是直觉般地,侧头从架子的缝隙中看过去:
端王已经解开腰带,还在继续解衣带。
“时雨,”端王又说,“你让我心不烦了,我就回去。”
还在继续解,撩起外袍的下摆。
“殿下……”魏时雨听起来错愕,抗拒,不可置信。仿佛是和僵在原地的他一样心情。“这是……宣义伯府……”
“这里又没人。”端王的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疏懒,含着笑意,又有凌人的气势。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吧,他明白,因为魏子渊得罪了端王,所以现在端王要来折辱魏时雨,可——
他看到魏时雨跪下来了。不仅跪下来,主动抬起手【】。
他看着,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出去的机会,现在,必须藏好,不能出一点响动,叫他们有一点发觉,不然他死定了。他僵硬着保持这个姿势,侧着头,一动不动,目不转睛。非礼勿视,他想。但是他没有闭眼,他看着魏霖【】。
他想,为什么?
端王骄纵,傲慢,迁怒,折辱,他明白,魏霖跪下来,他也明白,但是为什么,魏霖要这么主动,这么顺服,这么的——
他看到【】端王没有生气,抚摸着魏霖的脸,像抚摸一条讨他喜欢的狗,居高临下又带点呵护怜惜。
“这么急干什么。”端王说。
“对不起,殿下。”魏霖说【】。
【】……他感觉自己也想要——他这是在干什么?他现在可是——
他觉得自己应该闭眼。他做不到。他感到自己身上的热意,愈加激烈的心跳。【】
而端王,【】就像一个等待品尝美酒的人终于喝下第一杯酒一样,畅快,舒服,欣悦——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屏住呼吸,现在已经憋到不能忍受,连忙张开嘴,想要让换气的声音更轻一些,但是实在憋得太久,想要得太狠,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
那里跪着的魏霖,猛然【】回过头,直直向他的方向望来。他头皮一麻,手臂和腿一齐用力,霎时窜出他的藏身之处,却因为用力过猛,又没有看路,一下子撞在什么东西上,自己的头被掉下来的一个旧竹筐罩住了,荡起的尘土让他呛咳。手忙脚乱中他听见端王说:
“哦,有人啊。你帮我处理了吧,我现在回去。”
他终于掀开那个竹筐,飞似的往外逃出去。
*
他听说魏时雨想瞧瞧他时,心就凉了一半。
端王说处理,还能怎么处理?要是这事摊在别人头上,兴许还有点活路,可他……端王殿下想要他死,他母亲他哥哥们都乐得帮殿下埋尸。
不过当他见到魏霖时,他还是让自己镇定,面上什么都不露。他在赌,魏霖找他过来,只是凭年龄和衣着猜测是他,而不是真的看清了他的脸。他抵死不承认,装不知道,也许……
“下去吧——我和二十六弟一见如故,想要单独聊聊。”魏霖说。
他听到这话,还没凉的那一半心,渐渐也开始凉了。魏霖盯着他,十分亲切和蔼地一笑,对他说:“别怕,不是来灭口的。”
灭口。这词落到他耳朵里,叫他胸膛里的心猛地一跳。但他并不想就这样认了,拱手道:“堂兄说与我一见如故,我受宠若惊。灭口之言,不知何解,还请堂兄见教。”
“我看见你的脸了。”
“不知堂兄什么时候看见我的?实在失礼,我竟想不起来。”
“还真是个机灵的孩子。”魏霖说着,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我堂兄魏时雨。”
“我是魏二十五郎,”魏霖在他坐下后,把旁边桌子上摆的蜜饯拿到手里来,“你出生前,人家提起魏小郎,就是说我,你出生后,就是说你了。”
他不太懂魏霖是表示亲善,还是暗含讽刺——从他上学时听到的风言风语来看,中京人士说起魏小郎,大部分时候还是在说魏时雨,少数在说他这个胡婊子生的魏小郎时,都是含着鄙薄讥笑的:宣义伯老家伙那么大年纪突然蹦出来个儿子,是不是他的种啊?
魏霖自己吃了一个,又把盘子递向他。
“吃。放轻松自在点。我说一见如故,是真的。”
他捻起一个,想到,魏霖先吃,才递给他,是向他表示,这里没下毒。意识到这一点,这向来不许他吃,难得才能尝一口的甜蜜饯在他手里反而跟个□□似的,叫他吃着特别不舒服,简直难以下咽。
更难忍受的是,一边吃着这甜到简直尝不出果脯的原味的蜜饯,一边听见魏霖猝不及防问他:“是不是看【】了?”
本来,他是觉得自己抵赖不掉,可是,魏时雨直接问出这种话,实在让他瞠目结舌。他脸上霎时如火烧一般灼热。
而魏霖只是悠然吃着盘子里的蜜饯,还冲他一笑,全然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对。要知道,魏霖和他可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宁昌伯嫡出的儿子。就算人说魏霖放浪——
“骗不了我,”魏霖说,“看你起身跑起来的那个样,我就知道——这种场面我可见多了。”
他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魏霖是想要做什么?……
“我不会和旁人提一个字,”他说,“我对您发誓——”
“你向别人提了,也没什么要紧。”魏霖说,把那个“你”字咬得很重。这下子,他又是因为觉得受辱而觉得脸上烧灼了。是,端王放纵□□,侮辱魏时雨,还被魏时雨同宗族弟撞见了——这族弟是谁,说出去都会叫人笑话端王不端,但若是这族弟是宣义伯家胡妓生的小【】——
“好啦,我知道二十六郎出言必信,”魏霖这时偏又话锋一转,“你既愿意保密,很好,我替殿下记住你这份人情了。”
听得他着实一愣。
他想,是所有被风言风语说骄横放浪的人,都像段承宗和魏时雨这样做事不着调吗?他长这么大,头一次遇见叫他这么琢磨不透,不懂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的人。记住他这份人情——人情?!他们心里,他不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胡崽子吗,他居然配给皇子什么——人情?!
那盘蜜饯又递到他眼前来。他迟疑着,又捻起一枚。
“今年多大了?”
他如实报了自己的年纪。
“二十六郎果然和我有缘,”魏霖说,“我那时候,也是如你这般年纪。”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傻。但他只能这么傻乎乎地问魏霖:“什么?”
【】
“对男人【】啊。”魏霖说。
他猛地跳开,站在几步之外,瞪着魏霖。而魏霖只是,撑着脸,歪着头,把蜜饯的盘子放在腿上,从里面捡蜜饯吃。疏懒,含着笑意,又有种凌人的气势。端王那时候隐含的意思是这样:他的命令必须被执行。而魏霖隐含的意思则是:他的问题必须被回答。
魏霖问他:“你想要男人吗?”
*
你想要男人吗?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说。他没有说谎,他真的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有好好想过。
当天晚上,他又做了这个梦。他被蛇缠上,他就是蛇,蛇缠着他,他缠着男人。他不是蛇,蛇也不是蛇。那是一个男人,他的男人。
他想要男人。
他已经明悟他们要干什么。
他还是大汗淋漓地醒来,这次不只有汗【】。
几天后,他再次见到了魏霖。确切来说,他和身边年纪没差多少的侄子一起见到了魏霖,他侄子一见到魏霖就亲切地管堂叔问了声好,他还以为是因为侄子是尊贵的嫡出所以见魏霖见得多,没想到听魏霖和魏谅说了几句……他终于知道了私塾里大家传看的□□到底是谁从谁手上得来传给大家的。
起初,魏谅还并不乐意被他这个“小叔叔”知道,可是魏霖随便说了几句——就是说,让他魏弃之来经手这些比让他魏谅经手更好,最后真查出来,要罚也是罚魏弃之,你爹不会怪到你云云,魏谅就乐得派自己小叔叔去跟二十五叔一起“买点东西”去了。
他想,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魏时雨口舌上的功夫值得他学习。但是接着又想,魏霖这么能说会道,却不出仕,和端王厮混,对端王的侮辱听之任之。可见,人的地位还是和自身的能力才华没多大关系,而是要看出身和志趣……
“在想什么呢?”马车上,魏霖问他。他心里一紧,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揣摩着对方的心思……魏霖于是又说:“小小年纪,这样多思多虑,哪还有一点少年郎的血气。”
他闻言,心里非常反感——魏霖不过也就比他大个十岁,一轮都不到,还是他同辈,凭什么一副长辈的模样教训他没有血气?但是面上他只说:“堂兄教训得是。”
魏霖却仿佛对他心里的抗拒十分了然,失笑几声,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片刻,马车停下,魏霖的随从递进来一个包裹,魏霖接过,马车继续行驶。魏霖把包裹给了他。
他开始想:如果有哪个没事找事的下人过来翻他房间里都有什么东西……
“怎么,不好奇吗?”魏霖这时候又打断他的思索,“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他心里不耐烦,慢吞吞打开,果然是一包裹□□,还有春宫图册。
魏霖伸过手来,把上面好几本拿起,露出最下面三本,对他说:“这几本都是我喜欢的。”
他盯着书封名字中间,“弥子瑕”三个字。
“我不喜欢弥子瑕。”他说。
“哦?”
“弥子瑕不过是卫君的妾妇,以色侍君,色衰爱弛,连当初亲口称赞过的旧事,卫君也敢再拿来侮辱诋毁他,在卫君面前毫无一点大丈夫的尊严和颜面。”他盯着魏霖的笑容,咽下一句——不过我知道你确实会喜欢弥子瑕,情愿做端王的弥子瑕。
“那不知二十六弟这般气魄——若要你做国君外宠,你愿做谁?”
我不做谁的嬖宠!他在心中怒道。
他压着火气,说:“向魋。”
向魋和国君失和后,闻国君要杀他,便先下手设计弑君。他希望魏霖得到这个答案,可以放过他。
而魏霖……笑了,笑了好久。
“二十六弟啊二十六弟,”魏霖说,“当初听说,你自学王将军剑法,比过所有他老人家倾心传授的关门弟子,我就觉得你这小孩,不简单。”
他没有预料到会得到这种回应。自学……这词用得可还真是……他们提起这事,无一说的不是,偷学,偷。
“殿下肯定有用得上你的时候。”魏霖说。
他浑身一震,被赏识的欣喜充塞胸中,可是——他迅速冷静。端王,端王那名声,和端王厮混的那些人的名声——他可不愿——
“我知道,你未必愿意让殿下用,”魏霖笑笑,把手里的书摞回去,“跟随端王殿下,是会落得个放纵的骂名。不过——”
魏霖拍拍他攥着包这摞书的那张布的手。
“活自在点,挨不挨骂,有什么要紧?”
*
他想,魏霖确实配做他的老师。循循善诱,切中肯綮。就算知道对方不过是看中了他这点武艺——不,应该说是,知道对方不是因为对男人【】的事亲善他,而是因为看中了他学武的天赋,反而叫他心里更安定了。
于是,那些亲善的举动,难以生出反感。而魏霖真是厉害,他见过不少言辞和蔼态度亲善的人,可面对他这样一个出身上不了台面的婊子生的胡人种,难免觉得轻视,言谈间露出鄙薄的意味,但是魏霖没有。甚至偶然提起他那位亲娘,魏霖也没有露出一点鄙夷,也不会说可惜了他有这样一个娘。
魏时雨只说,少时看过他娘跳舞,很美,很精彩,想来他武学上这般过目不忘的天资,该是得益于他这位舞若惊鸿的娘吧。从来没有人把他好的地方归功于他的娘,他们只说,她下贱,她坏,他是她的种,所以他跟着下贱,跟着坏。他一面想,这是魏时雨在说好听的话哄他高兴,笼络他呢,一面又想,他这样的身份,有人为了笼络他,肯对他说点好听的话,就知足吧。
而魏时雨告诉他:就算最后他回绝了他,也没关系。他亲善他本来是因为觉得他们同道中人,同病相怜,想给他做个引路人而已,若是他最后不想走这条路,自然也无妨——魏时雨说,这毕竟又不是什么好走的路。
他听着堂哥这番真情挚意的话,感觉真是自惭自己的多疑和阴暗,因为自来没见过好人,头一次见人的好,便又惊又疑,一定要从好里挑出点阴暗的心思才罢休。魏时雨和他不一样。魏时雨是伯府嫡出,被父母兄长宠爱着长大的魏小郎,皇子伴读,就算现在声名不佳,中京哪个俊杰他不认识,哪个公卿他不喊一声叔父。这样的人,随手施点善意,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步无伤大雅的闲棋,可对被施舍的人来说却是……
咳,他告诉自己,礼不妄悦人,在魏时雨面前,要做到不卑不亢。当然他自会回报时雨的好意。他又不是真的因为有胡人血统就什么豺狗心性。
那天,魏时雨带他去一处私宅,认识一些,“朋友”。
不知道该说凑巧,还是不凑巧,在魏霖真的让他和什么人认识之前,端王突然来了。
屋子里的人——穿衣服的或者衣衫半褪的——哗哗跪下,问殿下好。端王叫他们免礼,应该是习以为常的场面了,他们并不顾忌端王来了,皇子叫他们免礼后他们就干起之前在干的事,并不羞耻,也不在乎。端王看着并不是来找魏时雨的,因为起初他都没有看魏时雨一眼,也没有走向魏时雨,可是走过他们时,他侧头看到了他,停下脚步。
“新来的?”端王说。他看他的表情,感觉大殿下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他就是十余日前看到他在宣义伯府上纵欲的那个人。
“殿下,这是我族弟,”魏霖说,“宣义伯的小儿子,我曾和您提过。”
“哦——”端王打量着他,说,“就是那个被王将军摔出练武场的贼?”
他咬牙,强迫自己平静,面无表情。不能没有表情,要笑出来。对大殿下行礼。
“见过大殿下。”他拱手说道。
端王按下了他的手。
“你应该跪我。”段承宗告诉他。
他只好跪下来。
“见过大殿下。”
段承宗于是满意地笑了,对他说:“长得不错。”
他感到一股寒意沿着后颈一直窜上头顶。他看到段承宗抬起手,解腰上那条金玉做钩的腰带。
他想起身,但是段承宗猛地掐住了他的下巴。
“张嘴。”
好多道视线投过来。好多人在看,然而没有任何惊异或是阻拦的意思,只有审视,等待……为什么?
因为这是端王殿下。因为这些人都是端王殿下的人。因为……追随某个主公就是如此,恭敬地服从。
他们都服从他,他们等着看他愿不愿意,能不能,服从。
【】
“张嘴。”段承宗又说了一遍。
他尽力转动眼珠,看向站在端王斜后方的魏霖。魏时雨,会说他娘的好话,会宽慰他,欣赏他的魏时雨,他头一个真的有点尊敬,觉得真是算个好人的魏时雨……
魏霖看着他,表情严肃,没有像那些人那样,期待着他服从、接受,仿佛魏霖心中是和他一样的愕然、抗拒,觉得不该这样……但是魏霖没有阻止。有一次他问魏霖,为什么那时候要依着殿下胡来,不劝不阻止呢?魏霖说,因为他以为那里真的没人,既然没人,做一下又何妨——他是乐于让殿下舒服一下的。
魏霖此刻注视着他,没有阻止段承宗——他是乐于让殿下舒服一下的。
他挥臂,一个手刀击中了端王的手腕,挣开了那只手的桎梏,接着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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