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遴选让未择峰的众修士躁动又压抑。
不论是正向还是负向的情绪。
“林系舟,要是元长老收我为徒,你不会要哭吧?”
林系舟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随意打量了眼前之人,“就,你……?”
那人长相居然与她有几分相似,他冷哼一声,“父亲出面,你觉得她能不给父亲几分薄面。”
“他要是敢帮你说话。”林系舟极为孝顺,“我回去瞧瞧他是不是想卧床休息几年。”
这话语让林冠愣住了,他不可置信:“你怎敢对父亲口出狂言?!”
“嗯嗯,他是你爹,你回去好好冲你爹汪汪几声,叫他赏你两块肉。”
林系舟手上现出剑来,“不过可别来我面前狗吠,我不太爱护某些狗崽子。”
“你!”林冠气愤,一甩衣袖走了,“别以为你是长老弟子就可以无法无天!”
确实有些怕她动手。
“小狗汪汪汪~”林系舟吹了个口哨。
等林冠走了,她往旁边瞧了眼,“看了一出好戏,师妹要不要交点赏钱?”
祝游不太自在地冒出身影来。
她无心偷听,只是她接了个任务,正在这块地方找医修要的灵草。
这任务由于灵草太难寻,是黄级。不过相比起要出宗做的同级任务来说,还是要轻松一些。
只是祝游没想到,药草还没找到,莫名其妙就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话。
这种八卦,要是白溪会很兴奋。
但对于祝游来说,感觉就是多了个麻烦。
林系舟见这师妹透出些郁闷,逗乐了,“怎么,怕我计较,我瞧着很小气?”
祝游想起前世之事,很难不点头。
眼前的林师姐,前世被她撞见在护江城喝醉酒,还逃酒债。
哦,应该不算小气。
和她一样,有些穷而已。
只是自己穷得还有底线,而林师姐已经抛却了道德的束缚。
祝游顿时感同身受,强调:“我没灵石给师姐打赏。”
……哦,这师妹,一点不懂她的潇洒风趣。
怎么跟怕被她讹上一样?
林系舟叹了口气,摆摆手,“走了。”
这世间,像她这样有趣的女子不多了。
知音难觅呐。
她叹息着,慢吞吞懒散着离开。
祝游望着她的背影,心想,看样子现在的林师姐还没有丧心病狂。
她蹲下来,继续搜寻灵草。
殊不知,在学宫内,自己已经出名了。
—
“祝游,年十六,练气后期。做事狠绝,曾于外门比试中毁同门本命法器。入内门后,顶撞师长。品性不佳。”
叶期看着张贴在学宫内,教习们给出的评判之语,一时脸色发白。
为表公正,又可与学子们指教,教习们的评价会公布出来,所有人都可看见。
以往众人看过自己的,再看过明显的竞争对手,就会略过此处。
但这一回,不一样了。
这是第一次,见到有弟子被教习直言,品性不佳。
过往再严重,不过也就几句为人懒散,或者悟性不够而已。
弟子们围在这地方,啧啧感慨,“这从外门来的祝游,真这么狠?”
“本命法器啊,只是比试,至于下这么重死手吗?”
“本命法器毁了,对修士来说,几乎等于重伤啊!”
“从外门招这种人进来干嘛,我看啊,就应该让她回外门去,别在内门做出什么危害宗门的事出来。”
“你这么夸张干嘛,做事狠就狠了点,危害宗门你都说出来了。”
“怎么是夸张?我觉得说得对!小事见大事,这还就练气期就能干出这种事,等她成长起来了,说不得就欺压起比她弱的弟子!”
叶期听到这些嗡嗡声音,忍不住道:“你们误会了!祝游不是这样的!”
周围的弟子们瞧她,有人道:“难不成教习还乱写?”
“就是,能写上去,证明确有此事。”
“外门一起来的,偏袒她也正常。”
“走吧走吧,再过几天遴选了,大家还是再多做些准备,省得跟这祝游一样,被遗留下来。”
叶期眉心紧锁,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祝游,再去寻任教习。
起码在遴选前,把这评语修改掉!
想到这里,叶期也不再留在学宫。
她去了祝游的屋舍,发现人暂时不在,只有那白鹤。
“哎,鹤。”
叶期着急得很,又不知道还能去哪找人,病急乱投医:“你知道祝游去哪了吗?”
白鹤与她干瞪眼。
叶期拿出弟子令牌,在从学宫离开时,她就发了几条传音过去。
暂时还没有回复。
她又发传音,“祝游,我在你洞府等你,若是路上碰见那些弟子,你就当没看见。”
还是不放心,叶期又补充:“他们是听了偏见,祝游,我们外门弟子都知道,那只是意外,你怎么可能是故意毁苏师姐本命法器。”
她又一连发了好几条传音,絮絮叨叨,生怕祝游听了旁人言论伤了心。
讥讽之语,哪怕只有一人说,都已是难听。
此时,整个学宫的弟子们大半都对这“品性不佳”的师妹有了偏见。
若遇见了,眼神鄙夷是小事,就怕来几个嘴上不饶人的。
叶期停下传音,准备在这里等到祝游回来。
忽然,一阵风。
她偏头看去,见白鹤振翅起飞。
“怎么回事?”
叶期懵了,难不成这灵兽都要抛弃祝游跑了?
“哎!鹤!”
白鹤不理会,飞速地离开了此地。
真跑了。叶期心道,这灵石不是白花了嘛,也不知祝游租了多久,能退还吗。
她内心焦灼,按耐住心情,在祝游屋门口等待对方归来。
不一会,空中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叶期抬头,眼睛瞪大。
她瞧见白鹤叼着祝游回来了。
这鹤还会找人。叶期此时有种自己也要租个鹤的想法。
祝游被叼住了背后的衣袍,拿着剑,发丝上还沾了点杂草。
等到白鹤松嘴,她现在不能御剑,落地姿势稍显狼狈,差点就地翻滚了一圈。
“叶师姐。”
祝游直立起来,拍了拍衣袍,恢复端正姿态,“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假如头发上没杂草的话,应当还是挺有副样子的。
等到叶期将那些事一一道来后,祝游也有点惊讶。
她不由感慨:“这就是白溪说过的,句句是事实,却不是真相啊。”
这孙师叔,有一手。
“祝游,走吧。”叶期道:“我们先去找任教习,任师叔知道全部缘由后,定然会为你澄清。”
祝游却摇摇头,“既然公布出来了,学宫不会轻易更改。”
一个小弟子,怎么能撼动学宫的威信。
“更何况。”她笑了笑,“这确实是‘事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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