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不忍,还是给男娃儿在德善堂的事情做了实证,不过他对于德善堂的罪恶与黑暗只字未提。
“德善堂不是做善事吗?我去求他们,求他们把小峰放回来”,女人心存一丝侥幸,“他们会放回来的吧。”
刀疤男神色复杂,他不知如何跟女人解释,眼看着女人不管不顾就要往德善堂去,他一把拉住了她,“别去。”
女人终于发现了端倪,她慌了,“哥,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没,没有……”,刀疤男支支吾吾,“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你贸贸然跑过去,人肯定不能信你。”
最后一句是实话,德善堂那些个守卫守着,女人不被丢出去已经是万幸了。
既然李峰救不回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女人的念想,总好过绝望。
或许有一天他会告诉她,李峰被富贵人家领养享福去了。
或许她会去找,只要心里还有希望,她就能好好活下去。
好在女人暂时信了他。
刀疤男朝屋里瞅了瞅。
“这个畜牲,装死骗我,我一给他松绑就跑了。”
“算了,跑了就跑了吧,他要么别回来,要么我还给他绑起来。”
女人跪下,感激涕零,“哥,幸好有你在。”
“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好好打算。”
宗言闻着味儿就飘了过来,他进了女人的卧房,没想到女人的黑气更加浓郁了,味道也越发香甜。
他迫不及待钻进女人的梦里,她的梦里又是男人揍她的情景,宗言看的仔细,与上次挨打的场景大同小异。
宗言现身,周围的一切瞬间变了,男人消失了,那个破败不堪的屋子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野花海。
女人已经被打得动弹不得,她的眼神没有惊讶,更没有恐惧,只是呆呆地望着宗言。
“别管我是谁,你只要记住你的孩子在德善堂的地下室,那里……”,宗言忍不住皱眉,“那里是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你想要救他,要快。”
女人一听,眼睛里有了神采,她努力张合着双唇,却没有气力发出一个字。
宗言明显感觉到了女人的黑气又甜了半分。
女人挣扎着怒吼,宗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团气弹了出去。
等他看清眼前发生的事,女人已经醒了,她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怨气。
女人快步冲出了房门,而后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宗言急忙跟了出去,只见女人正在焦急地敲打着刀疤男的房门。
刀疤男开门,脸上明显挂着不耐烦,但他一看到女人,怒气散了八分。
“哥……哥,女人见到他就像拉住了救命稻草,“小峰在……在德善堂的地下室”。
刀疤男愣了一瞬。
女人并未发现他的异常,她恳求着,“哥……小峰在那里会……啊,呸呸呸!”
“你怎么知道?”
“我做了个梦,梦里的人说那个地下室是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做梦?”刀疤男觉得太不可思议,为了稳住女人,他只得搪塞,“梦里怎么能信。”
女人一听更急了,她用力拉了拉刀疤男的背心,“哥……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小峰确实在德善堂,这……我得信。”
刀疤男犹豫不决,女人立刻红了眼,四目相对,刀疤男终是咬了咬牙。
“只要进去的人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女人呆愣着盯着他。
“大清早的要哭死外头哭去……”,隔壁房间传来怨声,“别耽误老子睡觉。”
女人整个人一颤,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这次,刀疤男没有扶起她,而是蹲了下来,语重心长道:“你听我一句劝,别去那里。”
“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谢谢你”,女人哽咽着,眼神中却藏着一股无声的倔强,“可我必须要去,那个恶魔已经毁了我,我不能让他再毁了小峰,小峰是我的希望,没有小峰,我活在漫无天日的地方有什么意思。”
刀疤男叹了一口气,“国家动荡,人人自危,你……好自为之。”
刀疤男最后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眼。
二人的对话令宗言不安,特别是刀疤男的那句“只要进去的人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宗言忐忑,这时,女人在腰间藏了一把短刀,临走,女人还特意试了试刀口。
女人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赔掉一生的地方,眼神决绝。
宗言赶紧追了出去。
女人上了一辆黄包车,这是女人这辈子第一次坐上黄包车,或许是最后一次。
女人没哭,直到黄包车停在了德善堂的门口。
门口的守卫毫不留情地大声驱赶着女人,女人丝毫不惧。
守卫一看是个找茬的,他们小心地朝里头看了看,直接按下了电棒的开关。
女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电棒制服。
宗言想要抓住什么,也是徒劳无功。
女人艰难地爬起来,她怨毒的双眼死死盯着守卫,守卫心里发毛,只得挥舞着手中的电棍以示威胁。
女人并没有再次冲上去,而是后退了几步,转身朝着来往的众人跪下。
“大家快来看啊,德善堂虚有其表,私底下干尽了肮脏事。”
女人的控诉铿锵有力,很快就吸引了一众听众。
“里面有一个地下室,专做肮脏事,我的儿子小峰就是被他们关在那个地下室里生死未卜。”
女人知道她的时间不多,她尽可能捡重点的说。
众人开始小声议论,守卫一看事态不妙,其中一个立刻跑进去通报,剩下的七嘴八舌为德善堂开脱。
“这个女人是疯子,胡言乱语,我们德善堂是几十年的招牌。”
“对对对,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
“敢问德善堂敢不敢让我们进去以证清白,若是我造谣生事,我把命交代在这儿。”女人眼神凌厉,步步紧逼。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安静。
“大伙看到了吧,谁的心里有鬼。”
碍于人多眼杂,守卫换了策略。
“咱们只是看门的,也做不了主,再说了里面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咱总要护他们的安全吧。”
人群中有人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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