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年去明娱找了一趟小舒。
小舒现在也不完全是安年的个人助理了。安年让她去带一个还没出道的小孩。
“大小姐，您找我？”小舒推开了安年练习室的门，同时在场的还有小唐。
“嗯，坐。”安年给小舒倒了一杯水，说：“今天咱们三个开个小会，殷姐这两天在带一个新艺人，暂时不在京市，小唐你负责记录。等开完会，你和殷姐汇报一下。”
小舒悄悄地看了一眼小唐。
这是要把小唐归为自己人了。
这姑娘还不知道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傻乎乎地答应。
给殷姐汇报是那么好汇报的吗？八成最后殷姐会反客为主，成了她问小唐答。
“第一件事，我从《星练》里找到几个还是素人的好苗子。小舒你最近和我去节目组时记得接触一下。能挖就挖，等这个节目结束之后，你和殷姐商量着给她们分配一下资源。”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年要分殷羽的权，但前面她让小舒挖人，则意思是她要让小舒的重心转移到经济人身上。而小唐，也许会接替小舒，成为安年的新助理。
“第二件事，距离四公还有一个月。shīnīng前面冠的是明娱的名字。你俩现在就可以物色练习室往所和要分配的人力资源了。至于其他资源，三公之后我会和公司其他高层商量一下。当然，如果你俩有想法可以和我说。到时候我们再开个小会。
“第三件事，小唐你记住了。这件事一定要让殷姐知道。小舒，你去帮我查几个人。《星练》里的导演程禹和副导演徐照，还有练习生里的魏淑和吴辰，前两个人重点查一下他们的经济来往，后两个人我要她俩的人际关系和两年前的所有事迹。必要的时候可以去麻烦一下我哥。小唐，你去联系几家水军公司，《星练》的网投是从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你要让这些水军说我的版本的《萤》不如魏淑和吴辰改过的，还有要说我自大和瞧不起人，记住要卡个时间，必要时你和他们一起下水。投票的这段时间，你们要把她俩的名次控在第二或第三，这个要做的隐秘一些，辛苦你今天要熬夜。至于小舒，你的任务可以宽松一点，在三公之前把你查到的拿给我。”
安年一连串说了一大串话，喝了点儿水，继续说：“小舒，抽空让人事再招一个前台，告诉他们小唐以后归我了。”
小唐打字的手停了下来，惊诧地看着安年。
安年看了她一眼，说：“当然，这个不用记。”
然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说：“差不多就这些，开动吧姑娘们。”
小唐看起来有点慌，她说：“我就说大小姐今天怎么总是CUE我，可我……可我……”
小舒打断了她的话，说：“大小姐用你，就是因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若妄自菲薄，就是对她眼光的怀疑。”
小舒还记得，安年见她的第一面就要用她。
当时安年说：“你如果对自己没信心，那就是对我眼光的怀疑。你若不试一试，你怎么会知道你不行？”
那时她的兜里仅有十块钱了，她想了很久才答应。
那是她最冒险的时候，也是她人生的一个新开始。
安年出了明娱，就直奔一个咖啡厅。
侍应生领着她进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路意。
“抱歉师哥，抱歉阿溯。”安年一进门就一点儿也不抱歉地说：“公司有点儿事要处理，所以晚了一点。”
路意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你迟了啊！从小到大就没个时间观念，我和韩溯之都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
一边的韩溯之温和地说：“没关系，没有很晚。我们只是等了五分钟而已。”
两人对比鲜明。
他们三个人算是青梅竹马，还曾经玩一般地搞过一个小乐队。路意跳，韩溯之弹，安年则唱、跳、弹都玩。两个男生好不无奈，但又能说什么呢？因为安全是他们三个中年纪最小的。
后来，安年被逐出师门。韩溯之就当两人的传话筒。
再后来，韩溯之出国进修，今年才回的国，成立了溯乐团。
“幺儿和小意昨天弹得很好。”韩溯之像一个儿子和女儿爱打架且总会顺便拆家的单亲父亲，他满意地说：“要不是我知道不可能，我都想邀请你们来我的乐团了。我就知道，你俩的配合真的很绝。我告诉你们，团结才是力量balabala……你俩的组合绝对无敌balabala……”
韩溯之比安年大了十岁，已经是一个爱说教的老父亲了。
韩溯之说了一通说得口干舌燥，才发现这俩娃子快睡着了，于是咳了一声，飞快切入正题：“幺儿的意思是，想要复刻歆姨的《青丘》，就是你现在的《九尾》，是吧。”
韩溯之说：“可我觉得圣叔不会同意。”
安年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可那是我妈妈编的舞，他同不同意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爸说，妈妈原本给我留了一张光盘，可是被师父拿走了。我现在都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可能《九尾》就在其中，可能还有其他的，比如说……”安年漂亮的眼睛盯着手中捧着的咖啡，想要收敛住莫名外放的情绪，可她太激动了，她控制不住自己。
“比如说，光盘里有妈妈的《凤求凰》。”
路意立刻站了起来，他说：“安年，你不要瞎说，我舅舅从来就没有拿过你妈的任何东西！”
《凤求凰》真的太出名了。
但是大家只知道英年早逝的苏歆有一支舞叫《凤求凰》，但只有安年和莫止圣知道《凤求凰》是怎么跳的。
苏歆去世前留了很多东西。
她是苏家最宠爱的小女儿。留下的钱财珠宝不尽其数，但留下的舞蹈却不多。就连安年也只能在安父的老相机中为数不多的视频才能窥见苏歆的影子。
安年苦笑了一下，说：“若是这样，那为什么白依兰会跳《凤求凰》？我又是因为什么被逐出师门的？我尊敬师父，但这个提是他没有拿走我妈妈给我留的东西。”
“不可能的。”路意像是在催眠自己：“他拿走那些干什么？我舅舅他……绝对不可能！”
安年没有再辩解了。好像她和师兄的关系刚刚破冰就又被冻上了。他们之间的结，好像真的解不开了。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安年说：“抱歉啊溯之，又让你白跑了一趟。”
韩溯之只是拍了拍她的头。
安年又说：“可能这个愿望达不成了吧。”
韩溯之说：“时候不到吧。不过你的《长安雨》打算交给昨天那两个小姑娘？我觉得她俩不是最佳人选。”
安年摇了摇头：“我觉得她俩可以参与，但主唱的话……她俩的音色不大适合。我的也不大适合。唉……没什么想法，再说吧。”
“好吧。”韩溯之说：“我觉得你的《长安雨》很棒，如果你有了想法，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下周是岁岁的生日。你来吗？”
岁岁是韩溯之的儿子，六岁了，正是爱玩的年纪。
安年想了一下，说：“如果有时间。”
“好。静侯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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