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心里转了一百个弯,面上却平静得很。
她把宋芷月送出练习室后才给小舒发信息。
年年不黏人:小舒,帮我查一下瞬希的大老板,应该叫s先生。我要他的生平。所有事,任何事都不能落下。
舒舒很淑女:有时限吗?
年年不黏人:三个月内吧。
舒舒很淑女:好的。
过了好一会儿,安年才从休息室出去,一开门,就看到了楚艺涵。楚艺涵的手半悬着,正是要敲门的动作。
“涵涵,你找我?”
楚艺涵过了好久才说:“安年姐,抱歉,我没能拿到第一名。”
安年愣了一下,轻笑:“没事儿,人生嘛,有意外才会精彩。如果没有了意外,那什么就都索然无味了,不是吗?”
楚艺涵的眼睛倏地就红了,她张了张嘴,却什么活都说不出来。
安年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她其实很想告诉楚艺涵真相,但她又怕隔墙有耳,只能抱抱她,说:“涵涵,你记得你见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吗?”
“我本生自泥淖。我虽做不了那不染的莲,但我依旧要挺拔生长。我的命运并不是谁或谁写好的台本,我的一切由我自己掌控。”
那时,楚艺涵十七岁,为了赚取生活费,在酒吧里打工。
当时,楚艺涵正在摇骰子,话说完了,骰子也摇完了,一开盖,是五五六。那时的楚艺涵脸上化着浓妆,一点儿也不像个好学生。
安年忘不了她那时的眼睛,即使是浓妆也遮不住她眼中的光。
她说:“我明明心问阳光,凭什么要自堕泥潭?我要打破命运中的暗淡,我要走出这无尽黑暗,这是我的人生,与他人无关。”
安年安慰了楚艺涵好一会儿,把她送回了宿舍,让她好好休息。
安年站在楚艺涵宿舍门口,叹了口气。
涵涵啊,是个令人难过的孩子。
回到训练室,安年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看江余昨天给她发的剧本。
突然,她鬼使神差想起了江余。
江余的声音很温柔。如果让他来唱《长安雨》,好像……
等等,她在想什么?
好像什么?
好像挺不合适的。
安年强硬地把自己的扳想法回来后,继续看剧本。
可是……
最后,安年冷着脸带着她的“可是”给江余打了电话。
江余可能是刚睡醒,声音有些哑:“嗯?宝宝,什么事?”
安年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又重新打过去。
这回江余正常了:“喂,大小姐,怎么了?”
安年:“先别说怎么了,刚才你是怎么回事?”
江余干笑了一声:“抱歉。睡懵了。”
安年:“你难道对所有女性都这样吗?我第一次知道江影帝还是个这样的人。”
江余:“没有。只对你。”
安年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但她面上不显,嘴上却十分生硬地叉开了话题:“你对唱歌有兴趣吗?”
江余:“叉话题是因为你害羞了吗?”
安年:求求哪哪个好人快把这个妖精收走吧!
那边江余似乎也知道自己逗过了,他立刻开启了新话题:“你想让我唱歌?”
安年“嗯”了一声。江余的声音听走来很无奈,他说:“我挺喜欢唱歌的,他们也说我唱歌还行,但是,他们说我唱歌很奇怪。”
安年被勾起了兴趣,“嗯”一声
江余:“这么来说吧,就是我的调子是对的,节奏是对的,但就是和别人唱得不像一首歌。
安年:我大概懂了。
两人结束通话后,安年继续看剧本。
宿舍里。
楚艺涵正在睡觉,她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汗水浸透了。
梦里,她站在一个院子里,被人用藤条抽打。
“老子供你们娘仨吃,供你们娘仨喝,还要供你俩上学,老子摸你一下怎么了?他妈的!老子养了三个赔钱货,还不让老子上了?”
画面一转,一个黑瘦的女人眼里空空的,她抱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女孩说:“妈,咱们跑吧,咱们两个人打工也能供得起涵涵上学。”
女人痛苦地流泪,嘴里只剩下了一句话:“不行的,不行。”
“涵涵?涵涵?”
楚艺涵一下子清醒了。
她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她眼神空洞地看向赵竹,赵竹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楚艺涵声音沙哑,像是许久都没喝过水。
她问赵竹:“几点了?”
“十二点了。”赵竹从袋子里拿出了她打包好的饭,说:“安老师说你不舒服,现在已经是饭点了,我就给你带了点饭,不舒服也要吃饭啊。”
楚艺涵点了点头,下了床。
她拿着筷子的手在抖。
赵竹见状把她的筷子抽出来,换了勺子,打算喂她。
楚艺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顺从地让她喂。
吃过饭后,楚艺涵说她睡的时间有点长,想自己出去站一会儿。
赵竹也没多想,就上床睡觉了。
楚艺涵站在宿舍门口,嘴里叼着烟,没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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