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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众人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的书架旁,祝靳渊正面无表情地斜倚着,眼眸冷冷地盯着这边。

被砸的女生是个极好面子的主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样的丑,简直无地自容。

她强忍着疼痛,满脸怒容地质问:“你凭什么拿书砸我?”

“凭你贱。”祝靳渊走近二人,眼神中的冷意愈发浓烈。

他伸手扼住另一个女生的脖颈,语气狠戾:“你也一样,以后躲着点我,不然老子弄死你。”

这番威胁虽音量不大,但却恰好能让围在图书馆四周看热闹的众人听得清楚。

显然,他是故意而为之。

傅韫忱拍了下祝靳渊紧掐女生脖子的手臂,示意他适可而止就好。

那女生此刻已经被憋得满脸通红,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由于呼吸严重不畅,她只能拼命地去扯祝靳渊的手,想要挣脱令人窒息的束缚。

或许是觉得女生的触碰太过恶心,祝靳渊猛地一甩手,像是扔掉一件脏东西,松开了对女生的钳制。

失去支撑的女生一下子瘫软下来,身体倚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

她的脖颈处,赫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掐痕,触目惊心。

祝靳渊弯下腰去,动作利落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籍,将其放回原处,随后转身离开了图书馆,只留给在场所有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见到这场闹剧就此收场,围观的众人也渐渐散去,他们边走着,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孟卿站在原地,瞪了那两个女生一眼,心中仍在不停地咒骂着她们。

而然,梁眠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从容。

她将手中的书放回原处,笑着走到孟卿身边,挽起了孟卿的胳膊,“好啦,回班吧。”

孟卿不由得撇嘴,食指轻戳梁眠的脑门儿,嗔怪道:“你啊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的心怎么这么大?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哭天呛地了。”

梁眠心里清楚,她是关心自己,也便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手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孟卿拉着梁眠的手,那只手抖动不停,简直要抖成一个筛子了。

“没什么事的。”梁眠挤出一丝笑,想要让孟卿放心。

两人一同回到班级后,孟卿撇了撇嘴:“也真是难为你了,她都那样对待你了,你居然还在背后替她打抱不平。”

“卿卿,”梁眠转过头来,目光郑重地望着她,解释:“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就算今天说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人,我也会站出来的。”

她一向对事不对人。

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她曾经对我的那些好,我始终铭记在心。但是,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我同样不会忘记,更不可能轻易原谅。”

“好了好了,不提她了,”孟卿看着梁眠泛红的双眼,赶紧伸出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别哭别哭啊!你一哭,弄得我也要跟着掉眼泪了。”

梁眠听话地点点头,把脸深埋进孟卿的肩膀处,哽着声:“其实我只是心里觉得有点难受而已......”

心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就像是胸口压着一座山,怎么也无法摆脱。

见梁眠缓过来些,孟卿心有不解:“你觉得祝靳渊这次出手相助,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仅仅因为我是顾峥嵘的妹妹呀?”

梁眠思索片刻,缓声道:“两者都有吧。”

她心中清楚,祝靳渊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过往经历来看,这种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想到这里,梁眠不禁叹了口气,目光黯淡起来。

她观摩着那棵在岁月里已经泛黄的梧桐树,它已被凛冽的寒风鞭打过无数次,却迟迟不肯落下最后一片叶,被岁月蚕食的只剩一副空洞的躯体。

她问它到底在执拗什么?

梧桐树不肯回答,独自忍受寒风侵袭。

人们都在稀奇这棵梧桐树为什么有片叶子久久不肯凋谢。

第二年春,那天她记得尤为清晰。

一只杜鹃鸟落在枝头,轻轻的唤了几声,她看见那摇摇欲坠的枯叶,终于心甘情愿的飘落下来。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忍一冬的孤独,只为与你相遇。

我用一辈子等待我们的下一次相遇。

路过街道边的小卖部,这家小卖部的店面很大,但东西却少的可怜。

高柜子上面放着积满灰尘的脑白金,还有那个年代流行的礼盒,透明的玻璃展示柜里放着酒盒子,门口则摆放着棒棒糖和烟。

以前同学们经常讨论着,这家店什么时候倒闭,因为从来没见过有什么客人去他家买东西,可春去秋来,直到她小学毕业,初中毕业,这家店还是没有倒闭。

思念之心甚强,忍不住买了一包儿时最喜欢吃的糖,剥开糖纸放入口中,感觉和儿时的不太一样,甜,实在太甜了,甜的让人感到些许发腻。

几个退休的老大爷围在一起下象棋,梁眠没有凑过去看,只是远远的望上一眼。

在象棋里面有一种叫做“卒”的棋子,只能前进,无法后退,所以在大多数世人眼里,它就是一个用来拖延时间或者计算得失的炮灰。

她是一个棋技很烂的人,每次下到不知所措的时候,总喜欢把小小的“卒”往前拱一步,就好像游戏里的NPC一成不变的固定操作。

可有可无的“卒”也会为了自己生来的使命勇往直前,哪怕会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知道前路深渊重重,依旧在所不辞,依然义无反顾。

没有值得它关心的人,没有谁会愿意帮它逃离,也没有谁可以改变它的命运,它生来就是为了执行一个向前的命令,为了这个命令不惜献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就像故事里的那些亡命之徒。

前路就像故事里的逆流河,稍不注意便会被冲刷而下,融入芸芸大众的恩恩怨怨。

逆水行舟仙踪隐,情难胜坚涕泗流。

或许应该接受花瓣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就像幸运始终稀有,生命本就是一条悲伤的河流,因为害怕溺亡,所以才想找人同游,可去往彼岸的路太过长久,水中情梦总让人看清万物虚构。

梁眠一直都是那个亡命之徒,只能前行,无法后退。

亡命之徒无路可退。

有人说落日是悲壮的,是抹有悲剧色彩的落幕,激情退却后的热烈,是对世界最后的体面,这是一种理解。

但她更愿意相信,落幕不是为了结束,而是为了等待开始。

衣袖被人扯了扯,她转身低头,看着面前七八岁的小女孩,脸红扑扑的,肩上还挎着蓝白相间小布包。

“姐姐,”小女孩把手里的花递到她的面前,声音稚嫩:“这束花送给你!”

梁眠蹲下身,看着她手上的花,是一束水仙百合,又叫六初花,“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小女孩伸手指向身后街拐角的小摊,摊上一个耄耋老人坐在小板凳上,旁边还趴了一只狗,画面很治愈。

她笑意盈盈道:“我和奶奶出来卖花,这是最后一束了,我看姐姐长得好看,送给姐姐。”

没由的被夸,梁眠有些受宠若惊,想了想还是准备花钱买下这束花,笑着接过花:“多少钱,姐姐买下来。”

小女孩见她接过,摆了摆手,眼睛亮亮的:“不用的,我要回去了,姐姐拜拜!”

说完,转身朝着摊子跑去,简单收拾东西,牵着老人的手迎着晚霞离去,二人身后还跟着一只摇着尾巴的中华田园犬。

美好的像一场梦。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梁眠低头看着花上插着的一张卡片,上面赫然写着刚劲有力的字迹:

“六初花的花语是重逢的喜悦.”

卡片后面印着瘦金字体,是南唐李煜的诗句:“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古人云:“相见时难别亦难。”

人们总说离别的时候常难以言喻,或许不是突如其来的暴雨,而是漫长的潮湿。

离别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划破,体验分别的苦涩与不舍。

究竟是相见难还是离别难?

她觉得都难,是个无解的命题。

“再难与故望同月,明月再难照故人。”

梁眠回到家,发现家门口放了很多束鲜花,花束都很新鲜,像是刚放不久。

她想,花的使命不同,可送花的人都是带着最诚挚的爱意来的。

每一束花上都写着简单的祝福语,字迹刚劲,笔锋锐利,和水仙百合上的字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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