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钰敏在除夕的前两天回到了普通病房，李格悬着的心放下了半分。
李格没再在卿钰敏面前提起自己出院的事情，安静的待在病房里，时常坐在卿钰敏病床旁陪护椅上握住她的手。
窗外又下起雪了，外边冷冽的风拍打着窗户响起闷重的声音，到了夜晚尤显孤独。
卿钰敏醒来的时间很短，短短十几分钟后就睡了过去，两人之间难得有几次交谈。
花瓶里的花已经给凋谢了，俞老师换了从医院环卫那里要来的冬梅，是淡黄色的还有一股香气绕鼻。
二十九的下午卿钰敏才真正醒来，她看着睡着了的李格趴在她床边，心中竟然有些酸楚和不舍。
“合合，”卿钰敏轻轻地拍了拍李格的肩，“起来去床上睡。”
她知道李格的身体并不是表现的那么好，如果不在半年内换肾就完全来不及了。
不甚至比这更糟糕，这个冬天李格和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离去只是运气的问题。
李格在睡梦中醒来时还有些恍惚，脸上还有着泪痕。
“钰总，你醒了，”李格有些害羞，觉得自己关心的过度了不好意思。
“嗯，”卿钰敏摸了摸李格的脑袋，“没什么事了。”
“下雪了，钰总，你看外面，”李格指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嗯，”卿钰敏说话间还是有些虚弱，她只寥寥地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钰总，你怎么盯着我看，看外面啊，”李格又指了指落雪。
卿钰敏叹了口气盯着雪景，想着再多看一眼的，算了。
静悄悄地过了一下午，俞老师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两人都睡着了。
“钰敏？”
卿钰敏收回思绪，“俞老师，有什么事吗？”
李格也才回过神，刚刚她脑袋空空一时间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也没有发觉妈妈的进入，她的灵魂单纯地和卿钰敏一起赏雪。
她感觉身体轻松。
俞老师清楚地知道李格的变化，这些年李格时不时住院，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他们夫妻并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李格身边，只好请了护工，对李格的陪伴不是很充足。
护士说李格最近的心态很好，身体状况正常，她也知道了原因。
“钰敏，你醒来以后，合合这高兴多了，多亏了有你和她一起作伴。”
“有她也是我的福气，”卿钰敏端着热水小心翼翼地吹着，雾气氤氲衬的她的脸更加柔和。
李格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递给卿钰敏。
“干什么，”卿钰敏接过问。
李格不说话，卿钰敏只好打开看。
书签夹着的那一页上的标题是除夕计划书。
底下是一行很清秀工整的字。
钰总，明晚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可以吗？
在青海公园，我爸爸说有烟花秀。
看完烟花我们再回医院吃年夜饭。
卿钰敏拿起床头柜上的笔，在下面这下可以并画上一个可爱的颜文字。
医生今天说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了吧，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出院有风险，对她说也没什么关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李格不直接问她，而是要写在纸上。
李格接过本子，开始计划着明天的计划。
俞老师收拾东西时发现有礼物忘记给卿钰敏了，“钰敏，这是合合他弟弟给你织的帽子。”
防尘袋里装着一个米黄色的针织帽，卿钰敏接了过来。
和李格那个是一样的款式，不过颜色不同，李格的是淡粉色的，
“俞老师，替我谢谢弟弟。”
“好。”
“钰总快戴上看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让那小子再重新做一个，”李格亲自上手给卿钰敏戴上。
“他还挺有眼光饿的，是适合钰总的，”李格拿起相机，“来，钰总。”
“耶。”
卿钰敏错不及防地比了个耶，留下了笑脸。
李格真希望明天快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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