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无数参与者的尸体和血染红的。
是前仆后继想出去的人的不甘，遗憾和绝望。
七十年的时间太久了，始作俑者和他的帮凶也该下地狱了。
即使有得帮凶毫无自知之明。
“疯子！那是天龙和青龙干得！关我什么事！”
周围无人帮她解答，与将死的罪人多说几个字都是浪费。
黑羊不顾天牛的哀嚎，那碎片终究是穿透了她的两个手，直直插入了天牛的脖子。
天牛没了动静，周围被这杀人手法看得说不出话。
黑羊坐在原地呆楞了一会儿，又把碎片拔出来，一边对着天牛低声开口：“我赶时间，如果有什么不甘心，下了地狱之后欢迎来找我。”
他站起身，不顾燕知春的担忧，朝外走去。
钟意站在原地，望着黑羊的背影慢慢远去，一时有点出神。
此时尘埃落定，她的耳鸣却始终在想，将她带回了最初的那个房间。
她记忆最初，那次死亡是死于车祸。
汽车的爆炸声在她耳畔久久不散，钟意揉着额头坐在老旧的木桌前。
耳畔响起的是一只人狗喋喋不休的皆说，以及让众人开始组队后，对面发出的一阵嗤笑。
她闻声下意识抬头望去，对面坐着一个青年。
那是腹黑哥，也是现在的黑羊。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钟意，轻轻一扬下巴：“合作吗？”
钟意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不知是为了代表，还是什么。
黑羊闻言点点头，随手将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放在了钟意面前。
钟意看看他又看看表，最终伸手拿过，沉吟半刻，又将玉镯摘下来，送到了他面前。
他们房间的三个考验，都是合作类型的。
那种感觉很怪，明明他们不认识对方，但却莫名有股子默契在，总能定制出暗号，安安稳稳的走出去。
等人兔来打开房门，钟意走出去抬头看了看那血红的太阳，眉头微微皱起：“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黑羊耸耸肩，对此倒是接受良好，钟意就更疑惑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黑羊闻言望向她，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总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似曾相识……”钟意把这四个字呢喃一边，虽然不解其意，却鬼使神差的接受了。
确实似曾相识，不管是对眼前这位参与者的感觉，还是对四周环境的感觉。
都似曾相识的很。
心中想着，钟意侧头看向黑羊：“既然如此，那要不要继续合作？我们一起走？”
对于她这个回答，黑羊看上去很不赞同，他摇摇头，冷声：“在里面是迫不得已，我不习惯和人一起行动，再会。”
口中说完，这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钟意望着他的背影走远，轻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时间慢慢向前，直至一次获得回响后，下次重生她记住了黑羊，但是对方却依旧不记得她，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合作，一如既往的出门。
但不管钟意怎么说，这人都没有答应和她一起行动。
钟意对此很疑惑，但她倒也没有太多在意。
直至最后一次，那次目送黑羊的背影离去，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发生改变。
但她说不出来，她只记得那天，她一直都在目送这位短暂合作的搭档离开，直至消失不见，直至她一直没有去找陈俊南汇合，陈俊南担心到直接走过来接她一起。
那一轮依旧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可是当下一轮来临时，她才知道那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黑羊消失了。
他没有再出现在房间里。
从那以后，直至这一轮之前，他们都没在有过交集。
也许有过吧。
但是黑羊不会主动与她相认，她也没有将这人认出。
而如今在货舱，钟意望着黑羊摇摇欲坠的身影走向阶梯，慢慢消失不见，那股子感觉又来了。
她微微皱眉看了看正在和燕知春交谈的周六，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快步走上阶梯。
一路走到外面，黑羊的身影依旧没了，外面也是一片惨状。
人级生肖，参与者甚至还有一位地级生肖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她望向一边靠墙坐着的一只奄奄一息的人猪和他旁边的人猴犹豫片刻还是离开了。
路上不太平，没走几步就见一只地狗带人级生肖拦路。
钟意微微皱眉将剑拔出。
见她拔剑，地狗也不多说，冷笑嘲讽一句自不量力，直接示意身后的学生向前去杀。
但不等他示意完，就发觉对面的钟意变成了一位人羊。不等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脖颈一凉，温热的血汩汩流出，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钟意冷眼扫去，身边的那群人级生肖下意识散开与她拉开距离。
见他们没有攻击的意思，钟意甩了一下剑上的血珠，直接提步离开。
这种事情一路上不知经历了多少，直至看到一只伤痕累累的地猴和周围的人级大开杀戒，她提剑向前帮忙杀了几个，望向那只地猴轻一挑眉：“自己人？”
那只地猴抬头看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自己人，刚变得。”
“什么叫刚变得。”钟意口中问着，将他上下扫视一遍，她一时有点疑惑，生肖都是看性格选的吗，她记得上次见到的那个开赌场的地猴，好像也是这种无精打采的状况。
虽然眼前这只有可能是伤太重。
地猴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把自己逗笑了一下：“奉命造反。”
钟意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所以她选择不接，重开了一个话头：“算了，不管这个，你有见到一只黑羊吗？”
“黑羊……”地猴闻言微微一愣，最终还是指向了一个方向：“朝前再走十几个房间，你应该就会看见了，不过我提醒你，那里面有天虎。”
“天虎？”钟意闻言微微一愣，她记起地级生肖的任务，好像是对位击杀，所以黑羊是去帮地虎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只，白色的大老虎。
这二人虽然嘴上吵吵闹闹，黑羊还总是喊打喊杀，但比起说有仇，确实更想……
地猴点点头：“他说要去救他的家人，虽说天极实力很强，但你身手不错，天虎已经打了很久了，你选择过去到也不一定会死，说不定……能帮忙补个刀。”
钟意闻言轻笑两声，附和的点点头：“说的有理，那我去了，你保重。”
口中说完，她随意摆摆手，提步向前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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