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牧天。”
“性别。”
“……”
“性别。”
“……”
“性别。”
问到第三次,牧天朝着手机翻了个白眼,道:“我是去当助理的,不是去给他顶罪当嫌犯的,你这套审问的流程收一收,我只是没上过班,遇上什么同事的话,人际交往……想着很麻烦,又不能直接杀掉。”
“其实也行。”
“……”
见牧天沉默,电话里很快传来资料员10111爽朗的笑声,临了还不忘反讽一句:“我没记错的话,13个小时前你的老板还是你的击杀目标。”
“一样,杀他还是我的目标。”牧天最后清查了一遍私人物品,彻底抹去了自己在这个房间的生活痕迹,接着说道:“这个交易性价比很高。揣摩一个男人的喜好勾引他很累,但多领一份薪水一边保护他一边查他的罪证很轻松。”
“直接杀掉他不是更好?”
“如果那些命案,他真的不是凶手呢?昨晚苏澜被警察带走,出门前还恶狠狠的瞪着刘,分明有深仇,可审问时他却一口咬定是自己谋财害命。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寻的仇,没有客观的对错。”
“你是个杀手。他做没做过什么都跟你无关,拿钱、办事、走人,这才对。”
“这也太不正经了。”牧天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将几件惯用的小工具随手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兜,走出了房间。如果他让他查到刘切实的罪证,他计划先将里面那柄小匕首插进刘的肾脏。
“这次任务的完成期限是多久?”
“一年。”
“看来你这个神秘主顾对你的行事风格很了解嘛。”电话那头,10111不由感叹道。
牧天“嗯”了一声,但事实上,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主顾究竟姓甚名谁,委托现场除去那笔丰厚的定金和一些必要的资料,便只剩一张拼凑字组成的纸条——“需要时,我会联系你。”
内容极简,甚至没有留下确认身份的密钥,但这些对牧天来说不重要,他是个杀手,杀一个罪有应得的人顺便赚一大笔钱,就是他工作的意义。
电话那头10111也沉默了几秒,而后说:“做杀手还这么有原则,你这辈子富不了。”
牧天听着来气,这么恶毒的诅咒必需好好还击。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一条备注为“首月工资预付”的到账信息弹出了通话界面。
“个、十、百、千、万、十万……三十万!”牧天一愣,留下一句“你放屁”后美滋滋地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那辆熟悉的全黑色超跑再一次停在了他跟前。
牧天拉门上车,一眼便看到了后座上那张熟悉的脸。
“去会场。”刘跟司机说道。
果然,车头一转,走的不是那条去往第四维的道。牧天不禁有些好奇,他分明记得先前苏澜介绍,这个司机是聋哑人的。
“看唇形。”没等牧天发问,刘便冷声给出了回答。果然,司机位上的中央后视镜是经过改装、调整过角度的,它由老板座一侧的按钮控制,有吩咐时瞬时展开下达指令,不用时反扣闭合,此时司机的存在便如同隐形人一般,车内的任何谈话都与他无关。
“保密工作做到这种地步,看来这儿谈过的事都不简单。”牧天随口一说,刘却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干嘛?”牧天警惕地问。
刘没有回答,冷着脸往他手中放了一只枪。
“水影820,D国进口货,这个型号一把值半栋小洋楼了,我还是第一次摸实物。不过……”牧天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将那只枪又塞回了刘手里,“我说过,我绝不为你杀人。”
“麻醉弹。”刘简短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牧天卸下弹夹看了看,果然不假:压在其中的子弹不具备常规金属子弹的穿透强度,且每一枚顶端都带着一个凹槽,与内部的药剂仓相通,典型的麻醉弹制式。
“少了一枚”,牧天数了数,“苏澜用过?既然有这种东西,他昨晚为什么不用来对付你?”
刘垂眸:“我用过,他没有。”
“昨晚之前,他不是你的助理吗?”牧天打量刘,觉得这个人的行事方式自己实在看不透。他似乎很早就知道了苏澜不可靠,所以有心防范着。可如今又给一个明明白白来杀自己的人配备高精度麻醉枪,这跟把底裤交给流氓有什么区别?
刘迎着他的目光,调侃似地答:“一个猴儿一个拴法儿。”
话虽有趣,他的眼神里却并不见半分笑意。
见此,牧天没再多问什么,因为他发现自己今日在与他对视时,眼睛仍忍不住偷瞄他的喉结与唇角。
‘那药实在歹毒,现在都没能完全清除,就冲这一点,之后杀他的时候手段就该残忍些。’牧天不由这样想到。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展馆前,等候在此的记者乌泱泱围了好几圈。
司机下车恭敬地为刘拉开车门,刘却意味深长地侧过头看了牧天一眼。
牧天尴尬地点了一下头。抛开自己猎杀刘的任务在肩,对他的行程安排自然会细致打探不说;单凭刘在摄影圈的名气,他今天开办个人摄影展的消息也早在一个月前就经由各种媒体传到了牧天的耳里。
“没在此之前抓到你的罪证真是可惜,这种场合,最适合杀人了。”牧天不由地感叹了一声,而后将刘给他的那支枪藏在腰间。
刘看了他一眼,冷声提醒道:“别人也是这样想的。”
牧天嘴角一勾:“放心吧,收了你的钱,杀死你的人就只会是我。”
刘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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