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程戬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和担忧中，同时也非常自责对电竞女孩的伤害。他出轨时，正是电竞女孩的事业低谷期，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想去尝试挽回的时候，电竞女孩已经有了新的男友，而且对方还是个很有名的明星。前顶流，比他大不过3岁，已经成功转型为演技派。
“他们已经结婚了，我看得出来，她很幸福。”程戬垂着头，一副很丧气的样子，“我知道，这件事不管在谁看来，都是我的错。我出轨了，是个渣男。但……我就是觉得很奇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程戬懊丧地抓着头发，“我不是为自己开脱，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能做出那样的事！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当时在圈子里也混了不少年，也小火过，各种类型的美女都见识不少，明示暗示想和我约的数都数不清……我没可能这么把持不住自己，轻易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勾的魂都没了！而且我和她分手以后，一点和她爱过的感觉都没有！难道我真的是个渣男吗？我的道德底线真的那么低吗？就这么丝毫没有心理障碍的水灵灵的出轨了？？？”
程戬越说越激动，而于竹薇的表情则是一言难尽。
emm……这很难评。说不定你就是个渣男呢？
但她还是本着一贯的原则，问道：“你说的这个让你出轨的女生，方便告诉我她的名字吗？她有什么特征？比如，哪里让你觉得比较奇怪。没关系，你都可以说出来。”
程戬简单回忆了一下，“哦，她长得很妩媚，名字虽然普通，但还挺衬她的气质，叫薛玫瑰。”
嗯？
嗯？？？？？？？
听到这个名字，于竹薇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幸好程戬背对着她，没有注意到。她缓缓舒了口气，然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脸无语。
原来是她，难怪……
不过……她闲着没事招惹他干嘛？集邮啊？不对啊，她不是说爱那个谁爱的死去活来的吗？
等等……
电竞女孩……前顶流？
于竹薇眉头一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个，你前前女友，就是那个电竞女孩，是不是叫xxx？她老公是不是季铮？”
“嗯啊。”程戬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语气不对，“看来你前段时间也看到热搜了。”
……
难怪了……
于竹薇这下全明白了。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看向程戬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怜悯。
“可能，可能你确实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但已经过了那么久，我也没从你身上感应到不对的气息，大概……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吧，你也不用太担心。”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安慰的话，“事已至此，人家都结婚了，你就想开点吧。”
“我知道。”
于竹薇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满满的失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盯着程戬的后脑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默默移开目光，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安静的房间里再次响起了程戬的声音，“你呢，你谈过恋爱吗？”
“我？”于竹薇下意识的挑了挑眉，然后果断开口，“没有。”
“为什么？”程戬扬起脖子，像是又来了精神，继续试探，“那天，那天在尹宅，你念的是佛经吧。你是修行者吗？我听说在家修行的居士也有很多要遵守的戒律，你不恋爱是和这个有关吗？”
“你知道的倒挺多啊。”于竹薇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程戬有点不好意思：“前两天现查的，也没有了解很多。”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就在程戬认定于竹薇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也想好了转移话题的说辞时，于竹薇的声音从背后幽幽的响起：
“有一本书上说：‘精通佛法最好的表现就是变的谦逊，修行最好的表现是没什么烦恼——不会激动或愤怒。’而我两者都做不到，我不算个合格的修行者，也并不精通佛法。我只是跟随过一个佛门大师修习过一段时间，并从中获取了一些我需要的东西而已。比如，短暂的保持平静。”
程戬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哦”了声。
于竹薇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我认识一个朋友，修道的。她说我是入错了门，以我的精神状态，不该去修佛，该去修道。”
“那你怎么想？”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修个鬼，懒得修！”
这是程戬第一次从于竹薇嘴里听到“粗话”，他被逗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于竹薇看到他的反应，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又来了句：“反正我这人就是冥顽不灵，就这么着吧！”
程戬笑过后，忍不住又问：“你为什么愿意和我聊这些？”说完他不自觉地蜷起了手指，眼角眉梢尽是期待她的回答。
这次于竹薇没有沉默太久：“经过了这些指引，我想我们不得不成为朋友。”
“什么指引？”
“在佛教中，称之为因果。通俗的来说，就是缘分。”
程戬点点头，立刻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看来是缘分指引我们成为朋友，你也很乐意遵循这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于竹薇倒没想到他会把话说的这么“文艺”，听完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闷闷地“嗯”了声，“那你怎么想？”
程戬内心已经激动的像是炸开了无数朵烟花。
我当然非常想和你做朋友，甚至……更进一步……
但他只是清了下嗓子，表面冷静又淡定，“我的荣幸。”
显然这种反应于竹薇并不买账，她嗤笑一声：“少来，你要是不想和我做朋友就直说，我不会强求。我保证你拒绝我也不会影响……”
“不不不不不！”程戬这下慌了，几乎是立刻转过头去要向她解释。他以为于竹薇会生气，却看到了一双戏谑的眸子，好像在说：装逼装过了吧？
程戬大囧，尴尬地笑了下：“我的意思是我非常高兴和你做朋友。”
于竹薇勾勾嘴角，一副还算满意的样子：“哼哼。那么朋友，我们继续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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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皮期”的最后两天，因为有人陪在身边，于竹薇觉得过程格外快。
第八天早晨，程戬习惯性地一起床就往次卧跑，但刚走到门口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停了下来。
昨晚半夜12点，于竹薇告诉程戬，她身上的结痂已经完全脱落，他不用再守着她，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程戬看着躺在床上只盖了薄薄一层床单的于竹薇，将信将疑：“真的吗？”
“怎么，你还想掀开确认一下？”于竹薇毫不客气地回怼。
程戬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急忙摆手，语无伦次地想解释什么，但最后只丢下一句“有事叫我”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客房。
一想到昨晚的事，程戬这会儿脸上又有些发烫了。他杵在客房门前走又不想走，进又不敢进。
正犹豫着呢，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隐约还有几声歌声。
他试探着敲了下门。
“请进。”
程戬推开门，看到于竹薇站在床前，和7天前一样，仍是穿着他给的那件t恤，背对着房门正在收拾床铺。
但不一样的是，此刻的于竹薇显然心情不错。她轻声哼唱着歌，赤脚踩在地板上，脚趾时不时随着节奏轻敲地面，两条腿也跟着动作晃动起来。
程戬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她实在是太瘦了！
这时于竹薇已经把散落在床上的结痂收集好了，把它们包在纸巾里。
每年脱落的结痂经过炼化，会形成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珠子，然后被她串进手串里，残留的渣滓也有其他用处。
蜕皮期结束后，她体内汹涌不息的灵力会进入短暂的平静期，在这期间她的体质极易招惹“脏东西”，灵力又低弱，需要贴身带着手串防身。
把东西塞进背包里后，她转过身和程戬照上了面。
和7天前比，于竹薇现在整个人缩水了一大圈。原本在普通人里她已经算是偏瘦了，但还是有美感的。但此时她的身材真是用“骨头架子”来形容也不为过。
太瘦了。
真的太瘦了！
真像极了那些为了上镜好看把自己瘦到脱了相的明星！
这种身材在镜头里或许会好看，但现实中只会让人有种“一折就断”的“惊悚”感，毫无美感可言。
“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于竹薇目光躲闪，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珠链。原本有点紧的手链此刻尺寸变得刚刚好，甚至还有点富余，可见她短短几天瘦的有多厉害！
程戬笑着开口：“你现在一定特别上镜。”
于竹薇知道他是安慰自己，过去她根本不甚在意“蜕皮期”后身材的变化，更不会在意其他人另类的目光。但这会儿她却想找身长衣长裤件把自己的肢体完全包裹起来。
“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这几天消耗太多，我要多吃点，多长点肉。”
“有，有！”程戬掏出手机，快速打开外卖界面，“家里没啥好吃的，叫外卖吧，这附近美食很多，你想吃什么都有！”
最后于竹薇点了份炸鸡、还有H国的一些特色美食，以及一大杯冰可乐。
H国的送餐速度比不上国内，程戬为了让餐快点送到，在平台上多付了一大笔小费。
半个小时后，看着坐在餐桌前一口炸鸡一口可乐，满脸写着“幸福”的于竹薇，程戬笑着咽了下口水，端起面前的冰美式吸了一大口。
“精通佛法最好的表现就是变的谦逊，修行最好的表现是没什么烦恼——不会激动或愤怒。”这句话摘自《万八四千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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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琐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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