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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Fate Zero1

他改主意了。

他有时间,也不缺耐心,但没有一个个世界重复这种模式的必要。

如果这个世界还没起色,就看情况毁了因果。

届时因果依旧未解,他永远寻求不到完全、抵达不到终焉,便是他毁灭一个生灵的代价。

这个世界虽无核、低熵,又以某种混乱的秩序运行着,规则还算稳固。

“公主,别装死了。”

侍女在床边屈膝,小心地挑起一点帷幔。

“王上回话,您就是变成尸体也要以芬恩妻子的身份埋在他的领地。”

“……”

原来的公主是真自杀了。

影响历史走向的人物出了命运以外的偏差,世界就正好利用他来补缺。

这些世界就没一个懂得待客之道的。

不过这个身份还是有点好玩的。

他的形貌还是那副,但侍女对这位“公主”毫无疑问,服侍着他穿上场合的礼服,梳发盘发,最后为他戴上银丝累制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

行走在朱漆彩画的宫殿中,他用他们的语言开口:“其实——”

“待会去悼念首相,维持基本的礼数就好。”

她带他快走几步,与身后的仆从们拉开距离。

“您有天赐的银发,是凯尔特母神与白银骏马之女的象征,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天道,不用顾忌太多。”

“……”

这世界能把不合理之处圆成这样。

乘上王后的马车,轮子碾过不平的石路,晃晃悠悠硌硌楞楞地前往教堂。他无聊地从面具后观察对面衣着华丽的女人和倒在她怀中的男孩。

直到下车,像坐在荷叶边气球里的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

走进颇为恢宏的石庙,经由教廷信徒的迎接和引导,他们一行下到由黑曜石铺就地面的地底石墓室。

墓室充满烟气、蜡油和腐烂的味道,密集的烛火也只提供了一种跟黑暗暧昧不清的光亮。

烛台下有灰衣人挨着墙壁侍立,正中的石床上摆放着穿戴整齐的老人尸体,身着白袍的主教站在死者头顶,手边陈列着银盆酒杯,死寂肃穆。

王后率先登上石床所在的高台,她位置在他正前,蓬松的衣裙把礼仪场景遮得严严实实,且过程奇快。

轮到他了,侍女推了他一下。

他上到高台,主教用银杯从盆中舀了殷红如血的葡萄酒,送到他面前。大概是让他喝。

入乡随俗吧。他托着杯底试图拿过来,对方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于是他就着他的手把酒含进嘴里。

他鼓着脸抬头,发现主教一脸见鬼。

莫非这不是用来喝的?

他一低头把酒吐回杯子。

主教瞪大眼睛,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坦然自若地归队。

看了后面人做的;原来手沾一沾那酒就行了。

回程的路上,王后忽然开了尊口。

“竟为婚事神不思属,失了王室风范。”

她端坐着斜睨他。

“爱欲犹如逆风而行者所执之炬,必有烧手之患。”

“亦照漫漫前路之明。”他回。

她嫌晦气似的扭脸。

之后他偶尔去石庙找主教交流一下信仰,或者跟老国王谈心。

王宫上下则忙于筹备婚宴。

正式婚礼将一连举办三天,是让全城热闹起来的盛事。订婚宴则朴素从简。

王宫里不知所谓的规矩极多,为验证那事,他等到了订婚当天,又在劝酒和酸冗的祝词中从白天等到黑夜,终于确认了。

果不其然,这些世界都会有志一同地把因果送到他面前。

迟来的青年骑士身形高健,有着渡鸦羽翼般的乌发,清正而多情的琥珀色双目。右眼角一点泪痣,如同山梨坠以晨露。

他匆匆卸下武器和甲胄,于芬恩下首的席位入座,在众人的哄闹中自罚数杯。

“那位是?”

“回公主,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纳之孙。”

宴会接近尾声,康马克王拿出了密藏的陈年佳酿,由格兰尼公主由低至高,逐一相敬。侍女提着镶嵌宝石的黄金酒壶跟随左右。

他与迪卢木多敬酒时,他并不在席位上,而在篝火旁与众人笑闹,同他的称号一般闪耀着光辉。

迪卢木多拘谨地双手接过金杯,杯中盛满晚霞般的嫣红美酒,不想人群杂乱涌动,碰洒了。迪卢木多告歉,无措地看向他,竟有些可怜。

他则一言不发拿回空杯,去敬下一个。

又是新人了。

能够封印因果记忆的只有他跟世界。

世界可以觉察,但绝无可能侵入有神念的灵魂。

除非因果默许。

他与芬恩敬酒时,不知谁说了句俏皮话:

“还没过门就已共白头了。”

即使面具没挡下半张脸,他还是当着年事已高的未婚夫的面笑出来了。

芬恩以高位长者的风范回以一笑。

他看着笑过后的芬恩;此人气量并没充的那么大。

全场敬下来,侍女去添了十几次空壶。

他回到位子上,撑着脸望天空上那个生铁似的月亮。

星子恐慌喧嚣地闪烁,灰蓝的流云轻纱般拂过,如同迷雾散去,群星亦随之镇定、沉寂、隐去。

……

迪卢木多从杯盘狼藉中抬起昏沉的头,顿觉事态不妙。

思及武器由仆从收在庭园入处,粗略一扫,不见一个立着的人。目光投向王室所在的高台,竟对上了清醒的公主。

“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公主起身,向他走来。“我吩咐侍女在酒里下了迷药。”

杯底的残酒便让自己这般……迪卢木多勉力坐直:“为什么您要做这种事?”

“我拒绝过这桩婚姻,没人听我的,因为下命令的是王,那么我杀掉他,成为王,不就可以了?”

“……”

感觉这思路没错又有哪里不大对。

“您与团长的结合是否为良缘在下无从置喙,但您当下的行为无疑是大逆不道。”迪卢木多撑着桌子支持自己站起来,恳切劝道。“您幼弟尚在,犯下弑君大罪的您根本与王位无缘!”

“难道你以为,我行到这步只是冲动逃婚,既决心弑父还留幼弟一命,让自己陷于不义的罪名?

“我会主持公道,处决残忍杀害我亲人的芬恩。我是凯尔特母神与神马之女,配有武装的教廷会成为我坚实的依靠。

“听到了吗?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教廷的骑士和佣兵在等我的信号,准备拿下以联姻为幌,行篡夺之实的叛贼。”

他气定神闲地绕过倒地昏睡之人。

“您计划周详,为何单留下我?”

“你是芬恩最看重,团内最受爱戴的骑士,我需要你安抚镇定芬恩驻守王都内外的部下。”

“那你就该知道,我会阻止您。”

“当场诛杀我?”

“不……现在您还没做什么。”

感到力量渐渐回归,迪卢木多绕出席位,面对立于芬恩桌前的公主。

“我忠于骑士团,忠于王室,自然也忠诚守卫公主您。”

他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迪卢木多摇头:“但我不能对您的所作所为坐视不理。”

他从巨人刀下救出过芬恩,有十足的把握在她持刀刺向芬恩之际阻止。

迪卢木多尚且犹豫是否上前,就见公主用刀比着自己的脖子。

“您这是做什么?!”

他迈进一步,他的刀迫近一分,他只好后退。

又见他从腰际拿出匕首悬在芬恩头顶。

锋利的匕首没入芬恩花白的头颅,拔出,带出几许血花。鲜红的液体于木色的案上恣意横流。

这之前,迪卢木多怎么都没法相信公主会下得去手。

眼见她抽身后退,趁自己失神去到了国王身边。迪卢木多跟上,然而他仍稳稳地握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随迪卢木多的前进一点点破开皮肉。

“您觉得我会顾忌……你这杀了我主君的逆贼吗!”

面对步步紧逼的迪卢木多,他一派轻巧地将匕首指向国王:“不试试怎么知道。”

高台四周林立着烛台火把,他银面上晃动着金红,离国王仅一步之遥。迪卢木多来得及阻止,前提是无视随自己前进,他脖子上愈渐加深的刀痕。

迪卢木多蓄力准备护下国王,不想骤然刀光一闪,他的脖颈随之溅出一片鲜血。

他浑身凝固,由于灵魂深处刺向他全身的震悚和恐惧而动弹不得。

等那无法理解的冲击得以过去,国王心脏插着匕首,他无暇去看,箭步上前,双手捂住他鲜血淋漓的脖子。

他不是没见过血,他不是不知道这人不可能对自己下死手;这不过是为取信于天下的篡位的诡计……

“何必这么紧张?”他不无嘲笑地问。

迪卢木多紧咬着牙,抑制不住轻颤的目光从伤口上移,掠过他染血的下颌,对上他面具后慵懒半睁的双眼。

“无论如何。”

迪卢木多愚忠,政治头脑一般,视骑士荣誉重于生命。但凡给他衡量的空隙,或有一个旁观者在场,他铁定无疑是选国王和芬恩。而在独处中,生死的极端状况下——

“你选择了我。”业撩起眼皮。“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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