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生终于被他的促狭弄的大笑起来，一时之间眉目间的明朗让周都也忍不住注目。
他看了一会儿，不为察觉的叹了口气，把还燃着的烟递到侍应生嘴边，看对方不想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神色，狎昵的过去用一根手指头撬开对方的嘴唇。
“先生，这里……我们不允许抽烟……唔”侍应生推拒着，却还是没逃过一劫。
“他们不要你你就跟我走嘛,”周都手还搭在侍应生肩上，“怕什么，这烟很甜的。”
说着又去翻侍应生胸口的铭牌，“秦仁。”
“现在就跟我走吧，这宴会也没什么意思。你吸一口试试啊。”他几乎是软着声音在诱哄了。
林云生看不下去，把周都一把扯走，跟侍应生道了歉，让他别再跟着他们。
“哇！”周都紧跟着林云生抱怨，“你又不陪我，就算我喝醉了也只会把我扔进房间然后走掉，我还不能找个人陪我吗？”
“那下次把你扔路边。”
周都要开口却见林云生突然停下，便顺着他的视线瞧去，果然看到了程起。
“你把我的情人赶跑了，自己的情人却来了，真是好不公平。阿生。”
程起冷着一张脸，一个人从门口往厅内走，似乎没什么人认识他，一路走来虽然有人注意到他，却没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对谁笑。
林云生正看着，程起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直直的看了过来。两个人目光交汇，一时间竟没有再分开，随后程起脸上浮出冷笑，往另外的方向走了。
“他吃醋了。”周都扯住林云生一片衣角，“你赶跑了我的情人，还要让我做你的小三。”
周都捏着那片衣角，刻意的摇了摇，掐着嗓子说：“哥哥，他怎么那么看我，人家好害怕。”
眼看着程起要消失在转弯处，林云生径直追了过去。
绕过去却没有看到程起。
他迫切的快走了几步，在下一个转弯后看到程起的背影，看到程起走到庭院里，站在荷塘旁边，似乎在出神。他往前走了几步，有些不敢靠近，但又无法离开，只能待在那里。
他默默地看了一段时间，发现如果不知道这是程起，单看背影，他不会能分辨的出来这是程起，如果他不知道这是程起，他会在无数个时刻错过无数个程起。然而他甚至说不出来程起到底哪里变了，他可以通过程起的行为感受到他处事的变化，在近十年的时间长河里，记忆中的程起随着岁月不再清晰，模糊的只剩他自己的情意，他无法再爱上任何人，只爱模糊的记忆里模糊的情人。
“挡到你了？”程起转过身看到他。
“没有。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林云生不能说我想你了，不能说我还爱你，不能说在一起吧，就像过去没有发生过，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所以他沉默着。
“呵。”程起冷哼了一声，往厅内走，走到林云生旁边的时候，他刻意错开更远的距离。
但是林云生还是觉得炙热。
他握住程起的手腕，“我和周都没有什么。”
“谁在乎？”程起甩开林云生的手。
“我们……”
“没有我们。”程起拎着林云生的领口，把他猛的推到旁边的柱子上，恶狠狠的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我们！”
厅内的喧哗越过沉闷的空气传来，像是越过了一层层高低不同的竖墙，声音波荡着嘶哑着断续着，两个人沉默着，气氛扭曲而焦灼。
林云生抬起手，捧着眼前的手腕，抚平程起颤抖着的手，开口说：“对不起。”
“谁稀罕？”程起恶狠狠的抽出手，力道没有控制好，打在了林云生脸上。
他愣了一下，紧接着说了一句，“你活该。”便抬脚要走。
“我找不到你。”林云生低下头轻声说，“我找了很久，但是找不到你。”
程起却像没听见一样不带半分犹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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