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直、贺宵,就交给你们了。”金鸣吩咐完便找了个地方准备处理伤口,刚才他因为跟冷青峰一直缠斗精神处于紧绷状态才不感觉到疼痛,现在放松下来受伤的位置便疼的厉害了。
“是。”两人应完便开始挥剑解决眼前的一群刺客。
一声声惨叫声隔着林子传来,金鸣坐在一旁的树下处理伤口,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留血,血迹也开始干涸,但粘在伤口上的布料像是要与皮肤融为一体,一撕扯便会牵动伤口,金鸣咬牙将布料扯下,而伤口便又开始流血。
“我帮你吧。”沈言走过来蹲下身拿过金鸣手上的金疮药。
“小心,血有毒。”金鸣提醒道。
“他们给你下毒了?”沈言听后看了看金鸣手臂上的伤口,涌出来的血是淡黑色。
金鸣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体内本身就有毒。”
沈言不解:“你体内为什么会有毒?”
“想必你听闻过当年我战败受了很重的伤,那时候我筋脉尽断,为了恢复经脉所以用遍了方子,是药三分毒,日积月累□□内自然带毒。”金鸣语气很是平淡,就像是在诉说着与他无关的回忆。
“我看看。”沈言说着伸手便要去把金鸣的脉。
金鸣的手微微一侧避开了沈言的手,淡淡说道:“不必了,久病成良医,我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点毒对我构不成威胁。”
沈言清俊的脸上带有一抹复杂:“你全身如冰,说明你的经脉并没有完全接好,你体内还有毒说明你一直在吃药修补经脉,你的状况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金鸣见沈言对自己观察的如此透彻,不禁失笑:“沈言,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怕我死在途中,就少了一个保护殿下的人,到时候你和殿下都得死在这里吧。”
“金护卫,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殿下,当然要以殿下的安危为先。”沈言没有否认,他对金鸣的伤这么关心最主要的原因确实是这个。
金鸣见果真如自己所料便又问道:“所以你刚才返回来救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言坦然答道:“对,因为只要你在殿下才有机会回到永安。”
金鸣轻笑道:“沈言啊沈言,这么冷血的事情你说的可真直白。”
“金护卫,我只是趋利避害而已,如果今天被冷青峰打伤的是我,带殿下走的人是你,你还会不会来救我?”沈言反问道。
金鸣抬眸望向沈言:“那要看我有几成把握救你了。”
沈言对上金鸣的眸子:“如果有八成呢?”
金鸣不假思索:“救。”
沈言再次问道:“六成?”
金鸣仍旧不假思索:“救。”
沈言继续追问:“三成?”
“弃。”金鸣仍旧没有任何犹豫。
沈言没想到是三成这个回答,心中微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因为他知道如果金鸣会冒着只有四成的把握救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这个人而是因为自己的价值大于那几成的危险。
“好,现在换我问你,刚才你来救我是有几成把握?”金鸣反客为主。
“八成。”沈言回道。
金鸣问道:“如果只有六成把握你还会不救我?”
沈言点了点头:“救。”
金鸣再次说道:“五成?”
沈言再次点头:“救。”
金鸣继续追问:“四成?”
沈言回答的如同金鸣一般果断:“弃。”
“倒是和我想的别无二致。”金鸣并没有因此失落,如果沈言不这么做反倒不是沈言了。
“你这毒他人染上了会有什么症状?”沈言说着继续替金鸣处理伤口。
“头晕目眩,全身无力而已,不至于死人。”金鸣淡淡说道。
“那你?”沈言欲言又止。
“这毒跟了我这么久,我的身体早已经适应了,因此并没有很强烈的感觉。”金鸣佯装轻松。
沈言却并没有放下心,是毒都会对身体造成危害,身体没有出现强烈的中毒反应,有时候不是身体适应了毒素,而是毒素已经侵入了身体深处,麻痹了感官,金鸣一直吃药,这毒只会有增无减,因此更让沈言怀疑金鸣的身体是后者的情况。
“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悬赏令已经发布了,这还只是第一波杀手,接下来会有更多更难缠的杀手,我们必须尽早赶到青州。”金鸣站起身准备离开。
永安城内。
城西的一座茶楼里不时的戏曲声传来,台下的看客如痴如醉。
这时一位清逸出尘的男子进了茶楼,一旁的小二见对方穿着华贵立马迎了上去:“这位公子里面请。”
“我们公子不喜欢别人打扰,给我们找个安静的位置。”跟在容合身后的李随说道。
“是,公子请跟我来。”小二听了立马将人带到了二楼的上座。
容合刚上楼便见了不远处坐着一人,对方身姿卓卓,怀中搂着一名十**岁的少年,那少年容貌清艳,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男子的手在少年身上不停游移,少年脸上的红晕就没消退过,即使隔着帘子容合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缠绵悱恻,两人正在兴头上,完全忘记了这里是茶楼。
“殿下,那好像是三殿下。”李随别过眼去小心翼翼略显尴尬的提醒着自己的主子。
“我知道。”容合收回目光,脸上并无波澜。
“那今天这场戏我们还看吗?”李随问道。
“李随,我们可有做错什么事?”容合负手而立。
“没有。”李随摇了摇头。
“那为何不看?”容合说着坐下身来。
李随闻言,顿时明了,该羞愧的是三皇子,自己躲什么啊,便安静站在一旁。
容宴怀中的少年抬起头看着容合的方向,食指轻轻打了一下容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有人来了,你收敛一点。”
容宴朝容合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捏着少年的下颚,在对方脸上轻轻一吻:“怕什么。”
容合并未在意容宴的目光,他品着茶,听着戏曲,像是没事人一样。
一曲落幕,容宴这才揽着少年从帘子里走了出来:“二殿下也来这看戏啊,这戏好看吗?”
“甚是好看,比戏文上的精彩多了。”容合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从容。
“对了,这是我刚收进府的新人,你看长得怎么样?”容宴说着朝怀中的少年说道:“无拘还不快见过二殿下。”说完目光便又停在了容合身上。
“见过二殿下。”无拘说着抬眸看向容合,眼中一怔,他就没有见过如此脱尘之人。
“确实清俊。”容合看了无拘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便又看向容宴:“三弟如此喜欢,可要好好对人家。”
容宴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是自然,至始以来他可是我最疼爱的一个。”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三弟你了,戏已落幕,我就先回去了。”容合站起身准备离开。
“二殿下,急什么,时辰尚早,下面还有一场戏,不如二殿下随我一起看?”容宴伸手拦住了容合的去路。
“不了,下面的戏我不感兴趣,三弟你慢慢看吧。”容合微微一笑,回拒道。
“可惜了,下面可是一场好戏呢。”容宴叹了口气搂着少年在容合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容合走后,无拘靠在容宴怀里柔声道:“ 殿下,这下一场是什么戏呀?”
“伏羲和女娲。”容宴看向一楼那抹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余温。
金鸣几人离青州城还有一段距离,天色渐晚 ,附近并没有客栈,一群人只好在河边休息一晚。
夜色温柔的抚摸整个河滩,水面洒落着月光的层层银灰,照应着远处寂静的山峦,犹如一副画卷,微风拂过,河岸上的树叶沙沙做响,伴随着不时的鸟鸣,显得异常祥和。
一群人燃着篝火围坐在大树下,烤着刚抓来的鱼,但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金鸣倒是心宽,等鱼的功夫便又靠在树下打起了盹,直到鱼香四溢,这才睁开了眼。
“怎么,我就这么好看?”金鸣伸了伸懒腰笑嘻嘻的朝着盯着自己的沈言问道。
“所以你刚才在装睡?”沈言见金鸣察觉到自己刚才的目光反问道。
“一半一半。”对于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就算在睡梦中也必须让自己保持警惕,因为他们不知道敌军何时会发动攻击。
“鱼烤好了。”沈言将手中的烤鱼递给金鸣。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金鸣接过烤鱼后继续追问对方。
“我刚才看你是想问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沈言看着篝火淡淡说道。
“哦。”金鸣说着将手中的鱼换了一只手,惨兮兮的说道:“还没好,看来还需要劳烦沈御医继续帮我换药了。”
“我看看。”沈言说着伸手撸起对方的衣袖,金鸣的伤口没有结疤,仍旧有些红肿,沈言蹙了蹙眉,一般情况下不是特别严重的刀伤只要休息几天伤口便会结痂,而对于武将来说愈合速度就更快了,可金鸣的伤却恢复的比一般人慢,想必是体内的毒素导致身体机制下降,让愈合速度变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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