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许谢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暖宝宝准备一瘸一拐回去时,碰巧撞见张双。
许谢见张双,一顿:“怎么?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家吗?”
张双攥紧了拳头,似乎在隐忍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句:“对不起。”
许谢笑了一下:“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
张双猛抬头,对上许谢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张双就是要来给许谢道歉。
他总觉得不来,会有什么事。
许谢想了想,说:“是不是我腿手上后你没有及时给我找医生?”
张双连忙顺着台阶下了:“对…对啊。”顺便多提了一句:“你的腿,怎么样?”
“没太大事情了。”
刘栖从陈硕的病房出来,看见门口的二人,走过去,对着许谢说:“许爷,求你别折腾你的腿啦!有什么事情我去就行了。”
许谢说:“不是,刘小栖,你怎么哭了?”
刘栖擦擦眼睛,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你还说我呐!陈硕被找回来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你忘了?”
许谢这人最不喜欢回忆自己的黑历史,不由得一噎,想去捂住他的嘴,奈何腿脚不方便,刘栖夹着嗓子摇头晃脑地模仿起来:“我要给我兄弟报仇~”
许谢:……
许谢确实说过这话,还是红着眼睛说的,他虽然觉得给兄弟报仇不是什么黑历史和丢人的事情,但是那句话有点像玛丽苏古早霸总语录了。
有、点、丢、人。
其实出了这么多事情,刘栖和许谢心里都是比较烦的,现在缓和一点了,许谢拍了一下刘栖的肩膀,朝着张双努努嘴:“这是我朋友,张双。”
刘栖:……
刘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一下:“你好。”
许谢说:“你们俩可能不认识,就当交个朋友?”
刘栖:啊对对对,我确实是不认识。
张双也和刘栖打了下招呼,看着许谢说:“本来也是要来看许谢的,既然看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随后低下头,朝着来时的反方向。
他眼神晦暗不明。
他认识刘栖,他是他们初中时重点班的班长,成绩很好,长得也不错,性格也好。他认识许谢,却不认识自己。
因为自己太普通了。
许谢喊住他:“张双!路上小心!”
张双回头点头。
因为还不是隔太远,所以许谢和刘栖的话张双还可以听见一点。
许谢说:“我先去碎碎那边,晚点再去陈硕那。”
张双想起来那个替许谢跑步的男孩,他很优秀,跑步很快,长得也好看。
陈硕也是,初中时就常常霸占年级前三。
凭什么许谢身边都是那么优秀的朋友,自己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他只不过是比自己多一些天赋和运气罢了。
总有一天,他会赢了许谢。
哪怕只有一次。
等到许谢和刘栖回到病房时,发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许谢只认识一个。
他拉着刘栖走上去,拍拍一人肩膀:“邱野,你是来看江碎的吗?”
江碎点点头。
许谢把暖宝宝给他,说:“你的手特冰,快贴上。”
江碎眨巴眨巴眼睛:“现在是夏天啊。”
刘栖上前:“许谢你也太不厚道了,现在这么热的天你让我们江碎贴暖宝宝,我到要看看有多冰。”
许谢刚想拉住刘栖即将触碰到江碎的手,结果旁边那个不速之客比他先一步拉住。
江怀景冷眼看着刘栖:“你要干什么?”
许谢见来者不善,连忙把刘栖挡在后边,警惕地看着江怀景:“想动我兄弟?嗯?”
邱野知道江怀景,他是江碎哥哥,见识过江怀景的蛮不讲理,看见十六岁的许谢居然比江怀景还稍微高上一点,手捂住嘴,想要掩盖嘴角的笑意。
江碎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把许谢和刘栖拽到自己旁边,说:“你出去。”
江碎其实已经想好了,如果江怀景动了许谢和刘栖,他不介意和他打一架。
以前不还手,是因为自己欠了他很多。
但他不是没有底线。
江怀景看看江碎,江碎迎上他的视线,江怀景冷笑:“别什么人都要交。”随后提步出去。
刘栖骂了句:“呸。”拉着许谢坐下。
许谢对着邱野说:“你怎么来了啊?”
邱野:……
刘栖把头埋下去,撞了撞许谢:“他刚刚不是说了嘛?看江碎的。”
记得这哥们的记性平时挺好的,现在怎么变成鱼的记忆了。
许谢觉得很尴尬,邱野连忙给了他一个台阶:“我还有一件事。”
许谢问:“什么?”
邱野拿出几张白纸,对着几人说:“这是研学的报名表,今天填了就要交上去,刘老师听说我要来看你们,就让我把这张表带给你们,没问题就签字,然后我给带回去。”
几人接过来看看,研学时间是在四天后,地点在天城的天城山,在宁城边上,并不远。
刘栖爽快地签了字,顺带把陈硕的那份也签了。
江碎看了看许谢的腿:“许哥,你去的了么?”
许谢对“许哥”这个称呼还没有完全适应。
回道:“嗯……可以去啊。”
邱野劝阻:“唉,要不算了吧!”
这次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阻止许谢去研学,因为老刘说过:他摔坏了咋整,咱都赔不起。
许谢龙飞凤舞地签下字,把表格塞进邱野怀里,轻蔑一笑:“呵,区区骨折,不带怕的。”
邱野:刘老师这谁劝得动呀。
还有不得不承认这字是真的有些勉强,邱野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侵犯了,不过幸好还有江碎和刘栖的字来净化他的眼睛。
江碎的字并没有像他的人一样,中规中矩并且带着些乖的,比较潇洒,看着超级爽,虽然许谢的字也比较潇洒,但是这俩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刘栖的字就很舒服,高中生的标准字。
邱野带着表格,拍拍屁股,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刚出门就看见了江怀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见门开了,江怀景以为他们聊完了,就踏进去,谁料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因为热闹的传递者刘栖一点也不喜欢眼前这个穿西装的男人。
江碎沉默片刻,须臾才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和他说。”
二人自然知道“他”是谁,许谢一蹦一跳地出去,在门口说:“我们在门口守着。”
江碎发现许谢好像有话特别喜欢到了门口才说。
出去后的刘栖问许谢:“你认识那人不?”
许谢仔细回想了一下,说:“不知道,不认识。”
刘栖立马趴在门上偷听,许谢哑口无言,小声说:“你干嘛?”
刘栖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示意他过来。
许谢小步跳过去后问:“怎么了?”
刘栖凑到他边上:“万一那人不是个什么好人怎么办?万一他是什么骗子或者恐怖分子威胁江碎的怎么办?”
许谢:“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他最多算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吧。”
刘栖白眼:“他刚刚连江碎的手都不让我碰一下,不就是害怕江碎给我传什么求救信号嘛?”
许谢:要是我我也不会让你摸他手。
许谢当他还是为刚刚的事愤愤不平,也没有说太多,只是加入刘栖偷听的小队。
江碎问:“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江怀景说:“怎么?我来看看我弟弟都不行?”
刘栖对着许谢道:“他们是兄弟!”
许谢压低声音:“小声点!”
幸亏的是屋内二人没听见。
江碎自嘲一笑:“原来你还把我当弟弟。”
江怀景没把这句话放心上:“你是跑步进医院的?”
江碎没回答,换了一个话题:“是我有话和你说。”
江怀景施施然道:“什么事?”
江碎眼神变得果决狠厉,让江怀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自己仿佛又看见了几年前那个张狂叛逆,肆意的少年。
江碎说:“你不准动他们,是我欠了你,不是他们,别摆出你在家的那副样子。”
刘栖震惊之余又低声嘀咕:“奇怪,江碎平时不是温温柔柔的吗?这次发火是为了我们?”
许谢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趴在门上偷听。
江怀景作思索状:“就是为了说这个?”
江碎摇头叹道:“另外,刚刚他们看见了我手臂的伤痕,你自己想好怎么帮我解释。”
江怀景似笑非笑:“那我还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刘栖立马转头看着许谢:“这是什么意思?”
许谢面色变得很难看,刘栖见他作势准备进去,连忙拉住他:“别去,说不定不是呢。”
随后也不想听他们下面聊了什么了,拉着许谢就到旁边的铁椅子上坐下。
许谢想起来却被刘栖按住,刘栖道:“怎么?你想去打了那人?我也想,但是你要知道,现在你还是骨折的,我还打不过他。我们现在不能这样,再说情况也没有确定。”
许谢抬头说:“我没有蠢到那种地步,我只是想问问那伤口有多长时间了,我第一次看见江碎就见他嘴角有淤青,以为是他打架打的,但是我看他也不会打架的样子,好几次想要问他。”
刘栖说:“你等着,我去问问医生。”
等刘栖回来时,面色很不好,许谢追问:“问到了吗?”
刘栖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试探道:“你真的要听吗?”
许谢:“快说。”
刘栖眼眶红了,坐下来缓了好久:“医生说…江碎身上的新伤差不多是几天前,有几处旧的应该是几个月前,还说…他身上的伤太多,打他的人已经构成了恶意伤害罪。”
许谢脸色沉下来,这时门开了,江怀景走了出来,没有看他们二人,直接走了,脸色没有比许谢好多少。
许谢有一种直觉,那伤就是江怀景打的,脑子一抽,没想着自己的腿骨折了,刚要冲上去,被刘栖拉回来。
刘栖说:“先去看江碎。”
许谢妥协。
二人进去后,江碎看着窗外,看起来一股清冷之感。
好似他周遭的空气都是冷的。
听到动静,江碎看向门那边,见刘栖红了的眼眶和许谢的脸色,笑:“怎么了这是?”
刘栖抬了头,使劲把眼泪憋回去,走过去:“江碎,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谁打的?快…快说…”
刘栖显然是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一个人身上用这么多伤,也不知道人可以承受住这么大的疼痛。
江碎早就料到他们要问什么,其实他没太在意这些,神情温和但语气淡淡:“打架没打赢,被反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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