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碎表示真的十分头痛,这点事情都可以吵起来。
江怀景倒了杯水,用余光瞥向江碎那,沉声道:“先别玩手机。”
江碎“哦”了一声,也这么做了。
好巧不巧这时候面也上来了,热气在碗上形成白雾,本就是夏天,现在更热了,江怀景穿的少,只是扇了扇脸颊,看见对面的江碎穿着长衣长袖,刚要劝他脱件衣服,忽得又想起江碎手臂上有伤,也没说什么,只是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江碎往碗里加了很多醋,用筷子把面挑起来就吃,随后头也不抬地说:“晚自习的时间已经过了,再过十几分钟学校就关门了。”
江怀景应了声,没再说话。
江碎这才抬起头,疑惑地望向他。
江怀景见江碎脸上终于有了些生动的表情,才回:“今晚我先接你回去,明早再送你回学校。”
随后一点也不给江碎反驳的机会,掏出耳机,也不知那耳机有没有连接。
江碎:……
好嘛,今天不用写作业了。
江碎用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那面还没有坨,但是江碎不想吃了。
耳边有了点麻麻的触感,是江怀景。
江怀景将一边的耳机摘下塞进了江碎的左耳,敲着手机屏幕说道:“你听一下。”
江碎听不见任何声音,沉默良久才问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江怀景很疑惑,冷笑一声,说:“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江碎摘下左耳的耳机,在江怀景的注视下塞进了右耳,神色变了。
他的左耳,好像听不见…
难怪那么多次别人在自己左边说话时自己总是听不见,原来不是耳背,是自己的左耳完完全全听不见。
是从什么时候呢?
江碎抬起头,看向江怀景,江怀景也在注视着他,面色平静,耳边放的是最近的流行歌曲,可江碎一点也听不进。
第一天去七中的路上,在车里,他就发现不对劲,自己一直听不清江怀景的话,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因为就在去七中的前一晚,江怀景喝醉了,又失控了,那一次打得比以往都要狠厉,江碎的左脸结结实实挨了许多巴掌。
那一晚上自己都是在头痛和耳鸣中度过的,他平时很能忍痛,可那天晚上却怎么也睡不好,还骂自己太矫情。
是不是那天晚上发现了就好了……
江怀景这时敲了敲桌子,不满道:“怎么走神了?”
江碎想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没事啊,不就是一只耳朵吗?
江碎庆幸,幸好伤的不是自己的手,不然真的会疯的。
想到这,江碎才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我们走吧。”
江怀景没动,只是问:“你是不是耳朵不行了?为什么最近听觉这么差?”
江碎随口说:“可能最近太累了,先回家吧。”
江怀景点点头:“也行,正好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江宅时已经很晚了,可宁皖和江商还没睡,坐在沙发上,江商脸色沉重,就连宁皖,也十分慌张,抓紧江商。
江碎换鞋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随即准备回房间,被江商叫住:“慢着。”
江碎回头。
江怀景也不耐: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江商看向那两个儿子,说:“你们跟我来。”随即准备起身,宁皖见身边的人要走,连忙抓住,似乎晚一瞬,什么都没了。
江商虽不耐,但还是拍拍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表示安慰。
江商向书房的地方走去,江碎和他哥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等到三人都坐下时,江怀景率先开口,语气渗出冷漠:“哟,看你这样子,你怎么知道他要过来?”
他指的就是江碎。
江商开口:“你今天既然去了,就一定会带回来他,我不是不清楚。”
江怀景难得沉默,没有接话回怼,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
江商看向江怀景,但却是对着两人说道:“就在你走后,小皖肚子痛,我就带着她去了医院……”
话还没说完,江怀景就打断:“哦?你的意思是,是我气她到住院?怪我?”
江商皱紧眉头:“没人这么说,今天我带着她去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他在子宫的位置极其危险,生产这个孩子的风险很大。”
江碎身体前倾,他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江怀景则是双手环着臂,挑眉笑道:“和我们说干什么?”
江商说:“我就是想让你们劝劝她,把这个孩子打了。”
江怀景听到这,敲着桌子的手停住了,目光上移看向江商,似乎要把他看穿,问了句:“怎么?”
江商有些心虚,但还是回道:“你江阿姨不愿意打,你说…这她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啊?”
江怀景说了句:“滚出去。”
江商起身,给江碎留下一句:“那是你亲妈,好好考虑。”
江怀景拿起桌上一个酒杯砸去:“我**,赶紧滚。”
等到室内都安静了,江碎才发现江怀景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江碎没动。
关他什么事?
江怀景站起来,江碎习惯性往后退,江怀景见江碎和那天在车上一样的动作,眼睛猩红。
江碎知道,江怀景又要疯了。
江怀景用力抓住江碎的肩膀:“你是不是特别得意?那小三这么得江商的宠,我当初在我妈肚子里也他妈是这情况,你知道江商那傻逼怎么说的吗?”说道这,江怀景放开江碎的肩膀,一字一句:“就算是死,你也要给我生下来。”
说罢冷笑。
江碎毫无触动:“我为什么要得意?”
江怀景不语。
江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明天自己又会带着一身疤痕去学校。
啧,真烦。
江怀景也确实这样做了。
半个小时后,江怀景才停住,江碎得以喘息。
江碎半跪在地上,手撑着地,才没有使自己趴下来。
明明刚刚还在和自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江怀景的情绪就是这样。
江碎的身上又是伤口,有几处深有几处浅,还有一个新伤叠在旧伤上。
他努力抬起头,看起来竟有些破碎的美感,妖冶而又蛊惑人心。
江怀景掐着他的下巴:“这张脸倒是和她不相似。”
“她”就是宁皖,江怀景恨极了她,她不止一次想要把她弄死。
宁皖不止一次在江商面前污蔑江怀景和他母亲,每次江怀景想到那张虚伪而又丑恶的脸,恨意直达心头。
至于江碎,因为是她的孩子,就该死。
江怀景留下一句:“你和她,都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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