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强制性给裕里洗澡,柔软舒适的澡巾擦拭掉水渍,他吻了吻裕里湿漉漉的头发。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哦,裕里酱。”很恶心的昵称,裕里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话语里的兴奋感。
她没有说话。
她有家人,有惠惠,甚尔。
套装裙被扔进垃圾桶,男人给她换上红色褶边洋裙,迎着白炽灯照射下,睫毛像是幼蛾的绒羽,在白皙精致的面颊上投下阴影。那种快乐的感觉又来了,像是飞萤般骚弄着他身体的每一部分,他想亲吻裕里,可那在女孩看来,如同毒蛇吐露出的蛇信子。
雨水打到公寓外的泥泞地里,捕捉到天光微熹前的一点灯光。
她坐在椅子上,胳膊撑住脸颊,眯着眼。
三天以来,裕里很听话,她的安静和每一个来到他家的小女孩的反应都不同,男人有些警惕。但裕里又很乖,无论让她做什么都会很快的完成,她微妙的卡在一个不足以令男人发怒也不能以此借口惩罚她的安全线内。
他的精神似乎有问题,将那些还没腐烂的尸体称作妹妹,被蛆虫啃食的露出白骨,看不出面容的尸体随便塞在角落里,她甚至在洗衣机里发现一具。
“裕里,我要出门了。”他换好衣服,和前两天一样出门。
上午十点的时候,他会热两杯牛奶,喝完后再出门,中午三点再回来,接着和裕里聊些无聊的东西,或者玩游戏。
通常,待他回来时,裕里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回来。但男人很清楚裕里没有所表现出的那么乖巧,一旦他离开,裕里就会跳下沙发,将玩具熊扔开,像只小猫一样到处乱窜,到处乱翻。
她很小心地不触碰任何东西,不留下痕迹,就连鞋子都会脱掉提在手里,上二楼时会用纸巾垫在脚底防止踩脏。
他坐在门口,切换着手机里的监控角度,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裕里实在太可爱了。
直到第三天,这只小黑猫终于忍耐不住,踮起脚,探向从未反锁住的门把手。
慢慢的,慢慢的,推开那道门。
看到门外男人的背影时,她愣住。
她想起了前几日和男人相处的种种,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犯错吗?
她像应激状态下的小猫,惊悚渗透了她身体的每个毛孔。
男人一把抱起她,将头埋在她腹部用力地呼吸。
“哈哈!这么一下就被我看穿了还真是……表演的不错啊裕里。”他说,“这么想出去逛逛吗,那就走吧。”
他抱着裕里下楼,门也没有合住。
“我想回家。”裕里嗫嚅道。
“别着急,我们一会就回去。”他冰冷的眼眸注视着裕里,“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住在这里吗。因为这个小区风评并不好,强.犯,酒鬼,卖.女,汇聚了各种下三滥的人,就连便利店都不会选择开在这种地方。”
“有没有人救我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救我!!”他突然对着居民楼大吼,到最后一句竟然掺杂渗人的笑意。
......四周寂静一片,唯有雨声逐渐加大,淅淅沥沥的盖过他嘶吼的声音。
“知道吗,无论你再怎么想要逃跑,想要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他的手指着这栋楼,“这里是你的坟墓,裕里。”
她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被扔进了地下室,男人关闭入口,脱掉被雨水浸透的衣服。
“他妈的,连裤子都弄湿了...我还希望你不要出去,明明表现得那么乖巧,结果还是想要离开...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在我买好工具之前,好好猜猜会发生什么吧,对不乖的妹妹,我从来不会留情。啊...因为没想到你今天会走出来,连东西都没有提前准备好,你的惩罚延迟一天,好幸运啊裕里,对不对。”
她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遭遇这些,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她昏死过去,一切结束后,她撑着上半身,朝角落里爬,依靠在哪些被虫啃食许久分不清是谁的大腿又是谁的头骨的尸骸堆,她朝后缩了些,手臂挡在脸前。
好痛。
疼痛感撕扯着头皮。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放下梯子,朝里面探头探脑。
“甚尔,裕里在这里。”
孔时雨被一把推开。
疼痛让她产生了幻觉,她努力仰起头,让身板挺直更好的看清面前的男人。越是靠近,男人身上的血腥气息席卷她全身,她紧张的贴紧后背,一只大手捞起她,稳稳地搂住她的双腿。
“甚尔。”
“嗯,我来了。”
甚尔单手勾住地下室的入口,腹部猛地发力,抱着裕里一跃而上。
“闭上眼。”甚尔将她的脑袋压在胸膛,他没有穿衣服,裸着上半身。她的鼻子撞在甚尔结实的胸肌,痛的眼泪直冒。
鼻腔里萦绕着一股血腥味,经过玄关时越发浓厚,裕里突然挣扎起来。
她一直记得男人把袋子拿走后丢进了玄关处的鞋柜里,还想说些什么,视线瞥到一抹肉块,嘴巴又闭住。
“诶呦,哭吧小裕里,这几天过的很害怕吧,好好地缩在父亲怀抱里哭出来会舒服些。”孔时雨撑着伞,难得慈爱道。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哑巴,有着同样的眼眸,同样冷淡的神情,令孔时雨压力倍增。
甚尔低头看了眼裕里,裕里湿濡的小脸满是雨水,呼吸平静,睫毛低垂的,他很确定那不是泪水,女儿的心跳声除了一开始刚看见她时加快了许多,后逐渐平稳。
他回想起十五分钟前,在那个恶臭溢散的地下室里看到的裕里,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堆骸骨中,像只受惊的小黑猫,他擦干净手里的污血才敢抱起女儿。
自责,愤怒,懊悔种种情绪充斥了甚尔的神经。他没有照顾好妻子留给他的礼物,他让裕里受了委屈。
然后她叫了声自己的名字,再没有开口。
这令甚尔有些无措,裕里太冷静了,他不明白究竟真的不在乎还是那些负面情绪再裕里的心里慢慢堆积,直到一个爆发点才会如山洪般倾斜而出。
在裕里快要睡着时,她听见甚尔低低的说了声。
“对不起。”
裕里仰头,眼眸中泛起了一丝茫然。
他不敢看裕里,只感觉到紧张,害怕裕里没听清又重复了遍。
接着,如同等待审判的罪人,等待裕里做下判决。
甚尔忽然意识到这点,因为他沉浸在痛苦中的逃避行为,严重伤害到了裕里,现在又因为他的失责,让裕里差点丢掉性命。
妻子死后,绝望像是缩在阴暗处的野兽无时无刻不吞咬着他的理智,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画面,那些情绪压迫着他的胸口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撕扯着甚尔的神经。又一次后悔,将裕里带回那个小家,将她留在禅院家才是正确的决定。
“没关系。”
没关系的甚尔,因为你也是第一次当爸爸,而我也没有做好理解你的准备。从始至终,这个男人还没有从妻子离世的打击中缓过来,他依旧沉浸在痛苦中,他糟糕又可怜的童年不值得回味,却造就了这个男人别扭的性格。除了妻子无人再理解他的内心,妻子死后,他又试图变回原来的摸样保护自己。
所以,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裕里幼小的身体慢慢颤抖,她抬起手搂住男人的脖颈,不稳的鼻吐撒到男人的脖颈,甚尔感觉到颈侧慢慢被濡湿。
甚尔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他从来没有想过女儿能原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裕里。
作为一个父亲,失职才是他用此身份留给裕里的代名词。
但是裕里说:“没关系的,我们是家人。”
所以,没办法再找借口抛弃她了。
有一点他错了,其实女儿很像妻子,裕里也能够敏锐的察觉到甚尔的变化,只是她不擅长用言语来宽慰自己,裕里做的永远比说的要更多。
曾经,裕里送过他一个绿色的小玩偶,甚尔以为是裕里不想要的,当做垃圾处理随手扔给他。
因为那天早上,他还躺在床上熟睡,被窝里突然钻进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留下一个玩偶,又很快的跑走了。
妻子给裕里买了很多玩偶,但那个绿色的小玩偶丑的和咒灵有一拼,他撞见过几次,女儿偷偷将玩偶摆在太阳能晒到的阳台角上,有时候又会偷偷扔到花盆里,晚上再带回去。
甚尔没有在意,之后的几天里他陪妻子外出,偶尔靠着床头看书,或者帮妻子做菜,那个玩偶应该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吧?
但是,它不见了。
妻子第一次冲他发脾气,甚尔也莫名其妙,他当时反驳:裕里很讨厌那个玩偶,丢掉又无所谓,何况裕里也没有生气。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最后一句话绝对戳中了妻子的怒火。
糟糕的童年生活让他对人类的情绪变化感知异常敏锐,但他很难察觉出裕里的变化。可这不代表裕里没有情感需求。
作为父亲,他确实很糟糕。
“甚尔,杀人会坐牢。”
裕里稚嫩的嗓音忽然响起,她用袖口擦掉甚尔耳后的血渍。
孔时雨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肩膀一耸一耸。
“要处理干净。”
她转而盯住孔时雨,那双和甚尔如出一辙,却更加死寂的眼眸望着他,一抹绿意透过雨幕冷的真切。
“小豹子……啧。”
孔时雨无声骂了句脏话。
晚了点,,勉强算是加更吧哈哈,,,,
嘿嘿感谢捉虫,补一点小更吧 接下来要攒存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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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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