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大将军的独女叶棠,这世上再无比我任期更短的皇后了吧,上任三个月被废,移居冷宫,和三七一起,二人窝在这一小间院子里冷清活着,成为满皇宫的笑话。
我以为我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帝后,陪着他从不受宠的皇子步步为营,赌上了整个叶家,走到了俯瞰江山称帝封后。
我本无意权势,只是他要,我便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成亲前夕,啊娘跟我说,我本该是自由翱翔的鹰,惹了情爱也不该拔掉自己的羽毛,不该变成在笼子里等着喂食的鹦鹉,要让自己永远有随时飞走的本事。
当时的我昏了头,料定眼前人便是长久人,以为也能拥有跟我爹娘一样是战友是夫妻的相濡以沫。
成婚当日,我独自守着那满屋喜庆热烈直到天明,三七在我旁边哭了一夜,我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还是叶家。
此后,他无一日到我宫里,连问个明白的机会都不给。
只留我看似风光的空壳,锦衣华服端坐在长乐宫中,受万人朝拜,穿过那一张张盈盈笑脸,看深渊人心。
我以为我们俩是执棋者,笑看棋盘风云翻涌,不管多险峻的战,总能赢的。
当他夜夜宠幸着从宫外乐坊里献上来的舞女,在朝堂上明着提拔母族势力,暗着打压叶家武生。
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幡然醒悟,原来,我只是其中一颗棋子,如今只是一枚废棋了。
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心狠,一个月内,便杀光了自己的亲兄弟,也是殚精竭虑地搜刮了一通罪名,寻的都是些占了百姓的地、贪了百姓的税的罪名,肃清朝堂,明君之心毋庸置疑。
从定罪到问斩不足三日,谁会去理事实如何呢?
执棋者,居然是他,把以屈求伸玩得极好,把我和叶家玩弄在股掌之中,走着我们铺好的桥过了河,现在要把知道他如何过河的棋子清理干净了。
被所谓的情爱愚弄至此,叶棠啊叶棠,这下撞南墙了,给宋明裕送了个称手的质子,他知道的,只要我在皇后的位置上,叶家就不会反。
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事情呢宋明裕,我们能送你上山也能推下悬崖,等着吧。
得走出这长乐宫,才有一线生机,这宫墙困不住我,只是不能让叶家世代忠义毁在我身上,得让皇帝主动送我走,就算降为贵人答应也好,也比这招摇的长乐宫好办事。
从小到大,爹爹只有娘亲一人,没有莺莺燕燕,我都未曾学过如何在后宅中宫闱里周旋。
还好我学东西快,往后,我便端起了皇后的威仪,他去哪个嫔妃的宫里,我便寻个错处小做惩戒,无非也是罚去跪佛堂抄经书。
收效甚微,也是,女人如衣裳,对宋明裕来说,一日换三套都有余。
猝不及防的是,我爹娘和哥哥因一份雷声大雨点小的情报,连夜带兵前往塞北平乱,无诏不得归。
我们这一家,因为我深陷那愚不可及的情爱沦落至此,有人却稳坐高堂,凭什么,一个文也不得武也不得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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