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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系统?

妖魔冷哼一声。

“那咱们做个交易,我把这个废物给你们,你们带着他离开这里。而剩下的这个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求生意识,反正也快死了,就让我吃了吧,如何?”

说到这里,妖魔眉眼一拧,阴狠的说道:“再或者,我拼死也要杀了这两个人给我陪葬,我死了不要紧,可是看你们两位的样子怕也是什么了不起的宗门的弟子,但若是今天无辜让这两个小子都丧命,白白担了一个随时爆发的心魔,真的没问题吗?”

“你们也算尽力了,带走一个已经是奴家心善了,莫不是还要鱼死网破?”

妖魔说了那么多,私底下也尝试着感应自己的妖气,但是妖气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由得更加气恼。

看了一眼尹湛,然后抬眼看向身后明显更好忽悠的黄衣少年。

“怎么样?他不说话,你来说说,我已经很让步了。”

司愿闻言看了看妖魔,又看了看身前不远处的被黑气缠绕的厚茧,然后目光投向还在挣扎的薄茧上。

想了想,皱着眉头看向尹湛,试探的说道:“尹师兄,此时的确不便和她硬碰硬,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们......”

“他尚未死。”尹湛突然回头看向司愿,眼神无波无澜,但绝对也说不上柔和。无端让司愿心底一个激灵。

“师兄...我......”司愿看到尹湛这样,自然是想要解释一下,但是尹湛却突然抬手打断了司愿。眼神也随即重新看向身前的妖魔。

司愿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刚才他分明从尹湛眼中看出了“不赞同”,“闭嘴”等等的含义......

不会的,他可是尹流光,皎皎如月,不会是这样的意思。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你难道真的要逼着奴家玉石俱焚?”妖魔厉声说道。

“是又如何?”尹湛回答间双手快速结印,然后就见妖魔自心口处开始被冰慢慢侵蚀。

妖魔大惊,但她此时正在吸食的关键期,却不敢妄动。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变异冰灵根!”

“是又如何?”

而尹湛那边,话音未落,那与黑气茧球链接的黑气被尹湛一指划去,竟然猛然断裂。

而包裹着张柳的茧球也在妖魔慌乱之际,被尹湛五指一吸,随即砸向了身后站着的司愿那里。

“看好他!”尹湛说道。

司愿下意识的接住,之后忍不住蹙眉,但是还是很快的回应道:“是,尹师兄。”

而尹湛则飞身过去接住了另一个因为失去妖力链接而轰然下坠的黑色茧球。

茧球被尹湛捞起,垂头看去。

一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而被茧包裹着的人此时双目紧闭。可是尹湛知道,他在害怕。

茧球细微的颤抖着,好像在说:“救救我。”

许念恩在彻底被黑暗包裹时,一丝凉意轻轻的落在他的眉间。

让他忍不住请求道。救救我吧。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被抛下。

......

“无论是谁,请救救我吧。”

眼看着还有最后一步就要破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被打断,妖魔顿时身上的魔气不再有丝毫收敛,竟然是一瞬之间进入了魔化状态。

此种形态虽然短时间会令妖魔实力大增,但是之后便是境界倒退,更甚者可能还会爆丹而亡!

而此时的妖魔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浑身被黑气笼罩,五指成爪猛地向尹湛抓去。而此时尹湛一手抱着仍然被茧包裹着的许念恩,一手点在许念恩的眉间为他输入真气。

而对面的妖魔已经魔气大涨,向他猛地扑了过来。

尹湛急急后退。

而本就站在后方的司愿见状也拉着张柳猛地向后退去。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受死......啊!”

只见妖魔厉声叫着扑过来,就在她的爪子即将抓到尹湛时,一柄冰蓝色的长枪突然从她身后飞过,然后猛地扎进了她的丹田。

随即,竟然直直穿破妖魔的身体飞了出来。然后自行立在了尹湛身边。

“仙...仙器?你竟然有...仙器......”

妖魔看着眼前的一人一枪,身躯周围缠绕的魔气渐渐消散,随即便跌落地面。

眼神却还落在尹湛抱着的黑茧上。

“莲儿,对...对不起,我...我.......也.....好......”

话音初落,地上的妖魔便化作了一只小小的蝴蝶,随即便如沙尘一般消散四处,再无痕迹。

“尹师兄,多亏了你,没想到这小小的蝶妖竟然如此厉害!”

司愿心有余悸,刚才蝶妖那一下,换做是他,结局怕只有死了。而尹湛竟然只用了一击......

而且,尹湛竟然有仙器护体!

整个应天宗,拥有仙器的也不过是五位峰主和宗主了。

没想到尹湛也有。

只是诸多仙器他并不认识,不知道这柄长枪叫什么?

回去可问问师尊。

“这蝶妖吸收了莲花妖的妖力,又接二连三吸了数十个身负灵根的人的魂魄,才能飞快进境,只是此类法子毕竟不是正途,所以她的境界并不稳,不然此行不会如此轻松。”尹湛看了一眼司愿,开口解释道。

司愿第一次听尹湛说这么多话,连忙点头说:“谢谢尹师兄指点,司愿明了了。”

“嗯,先出去再说。”尹湛点点头。

而因为没有妖力维持,许念恩身上的茧球也随之消散。尹湛维持着真气的输入,转身施法踏出封印。

而外面等着的两人在见到尹湛和司愿安全出来,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正巧此时天空中亮出一面水镜。

若水长老的身影出现在水镜中。

“流光,如何?”若水长老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了一下尹湛和司愿,看着两人没事,才又恢复了一片淡然。

“禀长老,因情况紧急,弟子已经擅自做主诛杀了莲花印中的妖邪。还忘长老恕罪。”尹湛微微低头说道。

“杀了?那妖邪可是有什么异动?”

“据弟子所知,此莲花印中封印的乃是百年前的一只小莲花妖,而刚才我们见到的却是一只蝶妖,弟子猜测,蝶妖应当是吸收了莲花妖的妖力才有此境界。另外我们还看到了数十个被蝶妖吸食了魂魄的普通人。是以,弟子擅作主张,诛杀了蝶妖。”

“既是如此,那便罢了。你且先将莲花印收回吧。”

若水长老闻言也只得点点头。这蝶妖已经迫害了这么多的人命,他们却才知道这件事情,怕是还得给宗主一个交代啊。

“是。”尹湛低声回应。

“咦,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若水长老突然反应过来,这两人还一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呢。

“回长老,这两个孩子应当是附近的村民,被蝶妖诓骗过来的,还好我们及时赶到,索性现在已无大碍。”司愿忙回答道。说完还略有不安的看了一眼尹湛。

而尹湛也只是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司愿见状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尹湛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瞬便恢复平静。

没有人察觉。

翌日清晨。

许念恩就像是从一场多年前的大梦中醒来一般。许久不曾出现的压抑情绪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的他口喘不过气来。

但是当他的眼睛落在一旁的张柳身上的时候,他才定下了心神,反应过来现在他只是许念恩,那些过往如今只是回忆罢了。

吐出一口浊气,许念恩起身走到张柳身前,伸手推了推张柳。好几下之后,张柳的眼睛才轻轻动了动。

“张柳,快醒醒!张柳!”许念恩连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许念恩?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张柳睁开眼睛,茫然四顾后哑声问道。

闻言,许念恩刚想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他不确定的出声问道:“你…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什么?我忘了什么吗?

“张柳,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你想想?”

许念恩顿了顿,暗暗的提醒。

“这里?对了,对了!这里之前有一株特别好看的莲花,我本是想采下来送给阿娘做她的生辰礼的,但是我刚过来就……”

张柳说着说着,便面露痛色,捂着头痛苦的喊了起来。

“好疼啊,我的头好疼!好疼……”

“念恩,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我要死了吗?”

“张柳,张柳,好了好了,你放轻松,不要再想了,你就是不小心摔倒摔到了头才会这样,没关系,一会儿就好,放轻松,先不要想了……放松,对放松……”

张柳的样子让许念恩又想到了回忆里曾经自己的样子。

甩了甩头,把不合时宜的思虑抛开。他连忙轻拍着张柳的背安抚了起来。

也许是有了作用。张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真的吗?我只是摔倒了?可是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张柳垂着眼喃喃说道。

“真的,好了,赶快起来,你娘亲都急坏了。”

许念恩“真诚”的看着张柳,他本就生的好看,此时带着这个神情更不会让人觉得他说的是假话。

“是是是,阿娘一定担心坏了,祖母身体也本就不好,念恩,那我们快回去呀!”张柳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许念恩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此处的诡谲场景,便住了嘴,立刻起身扶着跌跌撞撞向前走的张柳一起起往莲花村的方向走去。

刚走五六步。

耳边“叮”的一声,硬生生的让许念恩顿在了原地。而张柳本就虚弱,因着许念恩的这一停,“嘭”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而此时的许念恩,却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未动。

他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切都好像从许念恩的身边被剥离了。

只有陌生又熟悉的电子音不断重复着……

“检测到主角气息,系统激活中……”

“检测到主角气息,系统激话中……”

……

什么鬼?

系统?

那是什么?许念恩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十一年了,他早就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如今,他只想平平谈谈过完这一生。而现在,突然又跳出来一个系统?

还有主角又是谁?张柳?不,不对!张柳在他上私塾之后除了失踪这些天,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不可能这什么系统这个时候才出现。可是……

许念恩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他和张柳,根本没有别人!检测到的主角到底在哪……

还没想清楚,又是“叮”的一声。

“系统己激活,检测到主角,目前主角距您十米,九米,八米……”

许念恩闻言,身上突兀的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额间沁出一层冷汗。

因为即使系统声音就在耳侧响着,但他很确定,此地除了他和张柳,依然空无一人……

难道,这所谓的主角是鬼魂?还是和之前那个女人一样是什么吃人的大魔头……

难道这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念恩?你怎么了?”张柳挣扎着爬起来,看着此时许念恩仿佛撞了鬼的样子,茫然的问道。

“张柳,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许念恩一动不动,眼目睛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转动着,悄声说。

“声音?你是说风声吧?......”

“不是,是奇怪的声音......没有吗?”

“并未,未曾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念恩,咱们还是快走吧,我担心阿娘和祖母……”

“......好,咱们快走。”

这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

这到底是什么啊?

许念恩扶住张柳,抬脚又往前走了一步,脑海中的声音再一次突兀传来:

“检测到主角距您,七米”

再次猛地顿往,张柳这次有了准备,只是踉跄了一下便站稳了身子。

“念恩?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对不起,我只顾着我自己,没有顾念你,不过,念恩,我突然想起一事,我来这里谁都没说,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哦,我没事,张柳,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等回了村子,我和你慢慢说。咱们快走!”

许念恩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迈步。算了,怕什么,要真是妖魔鬼怪,自己和张柳两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而且一般“主角”应该不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吧……

现在自己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许念恩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竟然真的没那么怕了。

……

“检测到主角距您,六米”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许念恩没忍住,再次停了下来,两米?那不就相当于面对面了?

……

张柳也像是习惯了,并未再开口询问或催促。

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许念恩。

“一米”

几乎在系统说出“一米”这个提示的同时,许念恩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未知的恐惧。这简直比直接看到更吓人好嘛!

正在许念恩被自己的想象吓的腿软的时候,额间传来一丝冰凉感,转瞬即逝。但是许念恩依然清晰的感觉到了。刚才!绝对!和什么东西接触到了!

……

总感觉有些许的熟悉感……

(系统检测,主角与您目前的距离为两米、三米、五米……)

……!!!

这是走了?

“张柳,我们快走!”几乎是话音刚落,许念恩就拉着张柳飞快地跑了出去。

“您与主角距离已之超过十米,系统即将休眠”。

“系统休眠中,期待与您再次相见”。

离开那条小道,穿过灌木从,许念恩听到系统的话,就一屁服坐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才跑的时候竟然忘记了呼吸……

“念恩,你还好吗?刚才有什么事吗?”张柳气喘吁吁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地方怪吓人的,不说了,咱们快点回去和你阿娘报个平安才最要紧。”许念恩摆了摆手。

系统什么的,还是自己知道就行。

这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简单到一点也不了解。

......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灌木丛后面缓缓浮现出了四人的身影,俨然就是尹湛一行人。

“刚才那个小孩怎么回事?就像是感应到我们了一样。”看着桑榆收回法器,孟略有些好奇的问。

“听闻桑榆师兄的这件法宝可以帮助多人同时隐匿气息,连长老级别的大能都难以发现,更别说刚才那个凡人小孩子。孟师兄说笑了。”司愿闻言笑着说道。

说完,抬眼看向身旁的尹湛,但是尹湛此时垂眸不知再想什么。

“师兄,方才您上前可是探查到了什么不对?”孟略再次问道。

刚才他们看到尹湛上前挥出一丝灵力没入了那其中一个小孩的眉心,之后便退了回来。

“并未。比间事已了,即刻回宗门复命。”闻得此言,其余三人也是神色一正,抱拳说道:“是。”

莲花村。

一路上,许念恩思绪混乱,被这突然出现又突然休眠的系统整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真的能平淡度日,但是此时看起来还有个大隐患在身边。

而且“主角”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不再靠近主角,系统是不是一直都会休眠下去?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那个主角如此诡异,说不定都不是人。应该不可能无缘无故缠上自己吧……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想通以后,许念恩长呼出一口浊气。不再想那么多了。毕竟,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他能在这里过十一年悠闲日子,本就不现实。世间所得的一切都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不是吗?

送张柳到家,许念恩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是无意间找到的张柳,又说自己是结合到张柳说的去采莲花,才联想他是不慎摔倒后昏迷导致的未能及时回家。

并未亲眼所见其他。

至于那女怪一事,张柳要是想起来再说吧,想不起来更好,毕竟太过诡异吓人。

张柳年岁还小,谁知会不会成心中噩梦。

张母自是千恩万谢,张柳虽还有很多疑问,但毕竟年龄尚小,一见到母亲和祖母憔悴的样子,愧疚和害怕后知后觉的涌上来。一时之间,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了起来。许念恩安慰几句。便悄悄退了出来,转身向自己家跑去。

光顾着张柳了,自家娘亲怕是要急死了。

还得想想怎么说才是。

......

总感觉安稳日子怕是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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