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枕瑕他们便在演武场上。另一边坐着着上一届的两位师姐,等候着下一场便是他们的比试。但在比试开始之前,他们的对手却找上了他们,严格来说是找上了枕瑕。
“你是枕瑕?”她们其中一个个子较小的姑娘朝枕瑕问去。
枕瑕有些不解她的来意,但还是礼貌回到:“是,师姐有何指教?”
对方咯咯笑起,有些诡异:“指教谈不上,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毕竟你与汝鄢大人关系匪浅。”
“我名唤婴幽月,可否赏脸握个手,就算相识了。”
婴幽月伸出手,她的手娇小精致,上面却爬满符文的印记,她给人的感觉也更接近木偶傀儡之类的东西……枕瑕有些警惕,推辞道:“交换名姓便算是相识了,就不冒犯婴师姐了。”
枕瑕正欲离去,那想婴幽月直接自个上手握住他!枕瑕推拖不能还被她拉回向后踉跄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恼火。皮肤与她身上的符文相触,枕瑕能明显感觉到婴幽月手中的那些奇怪符文正在生效,发作,灼烧他的手。更奇怪的是,意识似乎也被这些符文吸走,脑海中一片混乱。
枕瑕使劲收回手,却被抓得更紧。正当他要开口抗议,婴幽月却又放开了他。
“没有么……”婴幽月对着他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枕瑕闻言疑惑,只是看着婴幽月开口又是询问,“枕师弟近来可感到身体不适?是否感觉冥冥之中似有另一人与你争执不下?”
枕瑕思索了一番,最后摇摇头,“并无。”他又正了正神色问,“师姐有何用意大可直言,不必拐弯抹角。”
“这可说来话长,而且下一场便是你我比试了。不如等你我比试结束,再坐下慢慢详谈可好。”
两人分别,枕瑕回到白琢雪他们身边。见人回来,白琢雪好奇问他:“师姐找你说了什么?该不会是看你好说话,让你过来劝我们比试时手下留情吧?”
“……那倒没有。”时至今日,枕瑕已经能熟练的应付白琢雪的自大发言。
阮长舒提醒他们:“行了,谈话的事先往后推一推,到我们比试了。”
三人登台,婴幽月她们也身处其中蓄势待发。演武台下一声令响,阮长舒便悄然布下阵法,而对方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三人中的阮长舒——好在他们早有防备,白琢雪及时拦住对方的攻击。
“想先将阵修打下台?看来师姐对我们颇有了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方手上的紧合的伞一转,伞面一开推开白琢雪的剑,撑伞婷立于中心位置。
婴幽月在她身后笑笑道:“失算了呢玉珞,现在怎么办?”
“不过多费些力气,无伤大雅。”
玉珞将伞收起,如持剑在手,锋芒凌厉。白琢雪也来了战意,跟玉珞冲在一起,两人过招难舍难分。
再说枕瑕那边,婴幽月不主动出击,枕瑕也不好先动手,只能先警惕在阮长舒身边。下一秒,枕瑕感到握剑的手心间似有一瞬钻心的痛,婴幽月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这点,见缝插针的放出符篆附在枕瑕身上。符篆发动,雷霆之力在枕瑕身上游走、动荡,控制一切。雷电麻痹知觉,枕瑕一时间软下身体,依靠知折跪在地上。
“你暗算我?”
“是师弟松懈了。”婴幽月看向阮长舒,“若没猜错,你们这位阵修小友便是关键了吧。觉得我们人数少可以一边拖一个然后等一个强力法阵发动将我们击溃?”
婴幽月将符篆亮出,危险气息向阮长舒直面而来。
“想得也太好了。”
一声巨响,雷光闪电横冲直撞向着阮长舒攻去!几近睁不开眼的招式包裹起阮长舒,仿佛他已是她们囊中之物。
待尘埃落定后,事实却并非如此。枕瑕的冰挡住了婴幽月的攻击,而在冰后的阮长舒毫发无伤。
“小瞧人的好像不是我们吧。”阮长舒冷笑一声。
“因为修为和法力有差距,所以觉得我们会避开这一点以巧计取胜?但可惜,我们这里都是好战分子,隐忍退让不是我们的做风。”
阮长舒心下一动,覆盖整个演武场的法阵随之闪动露出真容。
“在法阵的加持下,我们的修为也能达到你们的水平。两边修为相同,这才公平不是么?”
所以这个阵法不是什么杀阵,而是增强人修为的作用么?难怪在雷符控制下还有余力照顾个这个阵修……婴幽月瞥了枕瑕一眼,小家伙虽然有些不适,但依旧有攻击能力。
而玉珞那边则有些招架不住了。剑修的攻击性本身就比其他修系强,逍遥剑主的又是金石之力,再加上白琢雪本身就是个好战的主,精力不足的玉珞已经在他手下节节败退。
白琢雪来到枕瑕他们身边,气定神闲道:“打不过就使阴招?师姐,你们这样不太好吧?”
玉珞不答,退回婴幽月身边。
“既然我们势均力敌,那就看看谁能更胜一筹好了。”
这话是谁说的?不重要。眼下战况焦灼,玉珞有婴幽月辅助,而白琢雪也有阮长舒助力。枕瑕由于受控无法很好的出力,但也不松懈的在观察战局,试图找到机会好助白琢雪他们一臂之力。
在下面观战的长老们也并不轻松。
“是谁给你透露的消息?”
“他师兄。去历练之前他俩见过一面,就是那一面发现了变故。”
“但,枕瑕看着并没有入魔的迹象。符咒在他身上呆了这么久,在加上战场上的压制,照理说早该暴露了……”
“……再等等看吧。”
场上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枕瑕身上的雷咒已经失了效用,但最开始的疼痛却在不断扩大。他疲于与符文纠缠,一直不在状态。
阮长舒分出精力扶住枕瑕:“枕小友,你脸色不太好,还撑住吗?”
“若是现在下场,我就输了吧。”枕瑕艰难的吐出这句,“我不想输,所以还不行……”
阮长舒闻言笑了,很熟悉,那是种从绝境中生出的、孤注一掷的笑。
……姐姐?
“既然这样,那我们速战速决。”
阮长舒收缩法阵,将阵法集中在白琢雪脚下,少了范围,阮长舒的法力能更多的集中在白琢雪身上。但这也有个弊端,他必须跟着白琢雪的动作时刻移动阵法,保证白琢雪每一击都无比强悍。
这么一来,玉珞她们也不得不开杀招了。玉珞从伞柄下拔出细剑,拦住白琢雪,伞面则飞出手中冲着阮长舒他们攻去!枕瑕在阮长舒面前抵御住玉珞的攻击,但紧随其后的还有婴幽月。强大的雷咒在她手中蓄势已久,就等他们无暇顾及的此刻!
千钧一发,雷咒降下,四处闪电,覆灭一切的死亡光芒像在与所有人宣告胜负——
“这次是你松懈了,师姐。”
蒙蔽视线的烟雾散尽,阮长舒、白琢雪与玉珞一齐倒下。婴幽月站立其中,但已经被枕瑕架在剑上,胜负已分。
婴幽月被知折的剑刃定住,一时胆颤:“你,是怎么脱身的?”
“在他们倒下之前,阮小友将法阵移到了我脚下。”
剩下的就不必多言了。
婴幽月有些震惊,但转眼间又感慨的叹了口气。
“确实,是我疏忽了。”
胜负既分,枕瑕也彻底松懈了下来。他已经无力抵抗之前碰到的婴幽月身上的符文,婴幽月慌张的神情模糊的入了他的眼,支撑不住的和阮长舒他们一齐倒了下去——
“奇怪,伏魔咒明明没有反应,他怎么还会这么难受……”
“难道是因为血缘?他母亲生前就是个魔,那按理来说,小枕瑕身上应该也有一半的魔族血统。”
“魔族很难适应灵力吧?可他修炼这么久也不见出什么问题啊……难道梁玿这小子在玩我们?”
“怎么可能?他有多喜欢他这个师弟你又不是看不到。而且伏魔咒也确实在他身上起了效用啊……”
师兄……
“你们别吵了!”吴宣制止住叽叽喳喳的其他几位长老,“伏魔咒起反应了。”
枕瑕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看上去十分难受。在他的心口处生出一团黑雾,虽然看上去像新生的幼崽,尚且稚嫩,但已经能像掠食者一样露出獠牙,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是魔魄初步成形。
吴宣往黑雾上一挥手,这只小兽便消失不见。
几人纷纷愣在刚刚的景象当中。
这……真入魔了啊……
李淮归不解的看向梁玿手中的白鸽:“你这才离开几天啊,怎么总给门内传消息?舍不得?想回去参加门内小试?”
梁玿苦笑道:“舍不得是真,门内小试还是算了。”
他取下信鸽脚上的信件,展开一看——果然,枕瑕出事了。
怎么会入魔呢……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正烦恼中,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恰巧回应了他的问题。
“只要魔力不失控,应该也算过关,现在控制还来得及。”
现在控制么?那得赶紧回信……
李淮归看着梁玿急急忙忙的翻出信纸,不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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