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奕!袁一琦!”蒋舒婷率先看到了她们热情打招呼
“蒋舒婷！！！”王奕和袁一琦却惊恐了起来
如果她在的话，N班的其他人也极有可能在场
“喂，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可告诉你们啊，今天N班大团建～这一桌子都是我的人，你们要敢欺负我…”蒋舒婷挥舞两下拳头，气势汹汹
王奕根本没听她说话逡巡了一圈，已然找到了那个人，袁一琦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脸色也不好了，急忙打着圆场“是是是我们可不敢欺负你，走了走了”朝蒋舒婷挥挥手，硬是搂着王奕，强行把她带回这边饭局
“怎么了吗”沈梦瑶已经落座开始点菜，看这两人神色不对“遇到同学了，怎么这副表情？”
“没有啊”袁一琦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转移话题“诶点没点这个菜，我想吃这个”说着已经凑到沈梦瑶旁边和她一起看手机里的菜单
王奕平复了一下情绪，安安静静地坐下等着她们点菜，费沁源一直盯着她，又往那边圆桌看了一眼，已经明了了是怎么一回事
两张桌子各顾各的开吃了，却总有些人吃的心不在焉，周诗雨一直低头吃着菜不敢看隔壁桌，哪怕王奕已经背对着她们坐了
中途周诗雨离席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费沁源在门口等她“又见面了”费沁源微笑着
周诗雨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对于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她颤着声音“我……我已经和她绝交了”你还想怎么样？
费沁源上前两步，带着她自有气场“可是……还不够哦”她对上她略带惊慌的眼神“还不够决绝，她还没有完全放下你，又怎么心无旁骛投入学习？”
周诗雨抵在洗手台前，一言不发
“既然你给了她‘还有可能’的假象，就由你负责，亲自摧毁”费沁源语气咄咄逼人，微微皱起的眉头，不怒自威，她凑到周诗雨耳边“高考没有几天了，美梦……该结束了”
周诗雨听不懂什么“还有可能”，什么“假象”，却不敢反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回想起上节体育课，王奕给自己疗伤时眼中复杂的情感
“还有可能”难道，说的是这个吗？
可是……真的不愿意再去伤害她
费沁源退了一步拍拍周诗雨的肩膀，语重心长“你下不去手也没事啊，只要，你能承受得起……是你，亲手毁了她”说完耸耸肩，一副言尽于此的样子
周诗雨虽说之前一直是配合着她的意思，但始终有些抗拒，如今此话一出如有五雷轰顶，她定定地立在那儿，撑着洗手台才不至于跌倒
“……我知道了”沉默了半天，周诗雨口中才飘出这悠悠四字，她看上去有些虚弱
费沁源没再说什么，目送周诗雨回餐桌
“你很喜欢偷听别人讲话吗”直到周诗雨走远，费沁源才出声
袁一琦从角落出现“……我觉得真的够了”她拳头紧握，目光隐忍了几许难言的哀痛“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有多难过？”她逼近一步，强忍住想要揪起费沁源领子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问她“你知不知道……她用了多长时间才可以重新笑着生活”
费沁源也向前了一步，与她眼神对峙“火候不够罢了，那种念头不彻底断掉，我寝食难安”她瞪着眼睛，这无穷的气势，最擅长的，不过以柔制柔，以刚克刚
袁一琦只觉得有些恨得牙痒痒“可你这样，无疑把她推入绝境！还给了她最后的致命一击”
“凤凰浴火才能重生，不入绝境，如何涅槃”费沁源搭了下她的肩膀，神神秘秘地“再说了，两年前你都没说什么，现在又装什么好人？”
袁一琦愣住了，一脸惊诧的看着费沁源，费沁源笑了，眼底却尽是狠戾“呵，果然是你吗”
“两年前，你是这样；现在，你依然是这样。既然从来都没有变过，又何必出来为自己洗白”费沁源看着袁一琦眼神闪躲的样子只觉得可笑极了“承认吧，就算我是坏人，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说完，她径直离开，只留袁一琦一个人呆呆地立在那儿
握紧的拳头猛然砸向墙面，袁一琦想以此发泄，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怕惊扰了谁，手上只有红痕，心头却在泣血
是啊…第二次了，我又算什么好东西吗？
她自嘲一笑，赌气般踹了一下墙面
从始至终，不过是个无能为力的局外人罢了
那天吃完饭，照例将沈梦瑶她们安全地送回家之后，袁一琦才拉着王奕到附近公园的台阶上坐下
“有话说？”王奕将刚买的饮料递给她一瓶
袁一琦犹豫了一下，接过来猛灌好几口像在借酒浇愁，半瓶都要喝光了她才停下，用袖口擦了擦水渍“谈谈心怎么样”
王奕看出她心有郁结“可以啊，不过，这可不是酒，你也不会醉”她看着袁一琦手上只剩半瓶的饮料，开着玩笑眼底却盛满了聆听重要事件的认真
袁一琦看着她，已经无数次想要把所有一切的真相，那些秘密，一股脑全都告诉她，她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每一个欲言又止，都隐藏了太多太多……
她最终转移了话题“说说……你对周诗雨是什么感情吧”她又打开瓶盖，猛灌一口
王奕看着她郁闷的样子，知道她是有事瞒着自己，也不多问“既然你想知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对你，我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伸手搂住袁一琦“你有秘密，我尊重你，但，当你一个人背累了的时候，别忘了，还有我……我会支持你，也愿意帮你分担”
袁一琦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咬着下唇，努力克制住心上的颤抖，捶了一下王奕，企图让气氛欢快一些“别煽情！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想听八卦”
王奕笑着摇摇头也喝了一口饮料，今晚的饮料，比酒浓，却不能醉，她望了望星空笑问“你想从哪里听起呢？我的日记……不是都看过了吗”
袁一琦沉默了，半晌，蹦出一句“放得下吗？”
王奕依然笑着，也灌了一口饮料没回答她，却自顾自地说着“我爸一直告诫我，不要谈恋爱，会影响学习，我先前还不以为然，直到……这两个月的事情发生”
袁一琦也一起看着星空，静待下文
“对周诗雨，我始终看不透自己对她是否真的有什么异样的感情，只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想陪着她，护着她，对她好……也许……就是有点喜欢她吧”
“我跟她，就好像经过了初识、相熟、热恋，最后分手。听上去是不是很搞笑？明明根本就没有确认过恋爱关系，一字绝交，竟然就说是分手”王奕说着不知不觉间也已经喝掉了半瓶，她笑了两下，开玩笑地看向袁一琦“姑且容我这样比喻吧”
袁一琦看着她眼泛泪光，心中无比挣扎
王奕又开口“绝交…就像…分手后的心痛，不知不觉间便黯然神伤，也许我为了争一口气，可以不去想她，那么，在暂时性忘记她的时候，我还是会很快乐”
“可每当再次遇见她，我就是做不到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就像…有棉柔的丝线勒住心口，稍有牵扯便划出带血的红痕，我只是忍不住…眼睛不看着她”
王奕说了一通，不知是口渴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把剩下的半瓶饮料一口闷了
“只能说，命运弄人吧……也许，我喜欢的这个人，注定不会给我想要的答案”她眨眨眼，快速地将眼泪挤出去，又换上了开玩笑的语气“其实也能理解啦，她是正常人嘛，又怎么会给我回应呢”
“其实我也没有想要她接受我的意思啦，毕竟，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也不忍让她受旁人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之苦，私心只想站在她身边，在她最美好的青春时代里，留下一点记忆——有个人，曾对我很好，很好……”
“这……就够了”
王奕说完，仰头想继续喝，却发现瓶子早已空了苦笑一声感慨“可惜……现在连站在她身边，都是奢望了”她低下头，望着青石台阶一级一级延伸到下面
袁一琦转头看了她一眼，也和她一起盯着台阶，默不作声，有些事情也许无法感同身受，却有着基本的共情，难言的心痛
袁·同情兄弟·一琦：王奕她太惨了，我好难过呜呜
袁·担忧私事·一琦：万一瑶瑶也是直的怎么办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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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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