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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杜玄

戟王自袖囊中取出一团被帛巾包裹住的金属物,置于案几上。

"程女官,进来。"

程女官很快便进到屋中,看着戟王缓缓把帛巾打开,露出里头的黑铁碎片。

戟王勾起一边的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师晓元被这凉丝丝的笑惹得心口麻颤。

戟王深如黑潭的双目直视着她:"师晓元,你故意激怒本王,让我在盛怒之下给你一个痛快。你以为本王会这么蠢,上了你的当?"

师晓元被那双愠满风雨的眸子看得浑身发抖,却仍是硬气道:"我讲的都是实话!"

戟王恍若未闻:"再让本王猜猜,刘贵妃入宫前原是师夫人,而你是她的女儿。"

师晓元掐紧衣袖,否认:"不,我与刘贵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戟王严厉地吐出两个字:"说谎!"

眼前的男子气势陡然拔高,师晓元一时被震摄住。

"没有关系会将你安排在户部大人宅邸中?还是你与户部大人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男女关系,他一个朝廷股肱重臣,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收留师家女子?"

师晓元脸一红。

戟王轻蔑地笑:"本王说对了,你爬上了户部大人的床,难怪你口口声声我的王妃与别人有染,你自己是什么德性,也以为别人跟你同一个德行!什么攀高枝,水性杨花,讲的都是你自己!"

师晓元目露鄙夷:"秦子夜,你自己又多崇高?你杀了多少人,你手里都是血,你凭什么批判我?"

戟王唇角溢出冷笑:"本王与你不一样。本王的刀子从不会对着自己的兄弟,本王不会算计自己的亲人,不会在他面前讲一套好话,背后却狠狠捅他一刀──"

"本王要捅,便是当面捅!断没有偷偷摸摸来的道理。"

师晓元被他凌厉的口气震摄到往后退坐几步。

"你与刘贵妃,你们这对母女,对我的王妃手段狠辣,刘贵妃怎么对她,本王就怎么对你!你死心吧你,本王绝不会让你好死,一刀砍了你简直就是恩典!"

师晓元脸色刷白。

戟王捏起案几上的一块黑铁片,眼里闪过一抹痛意。

"拜你生母所赐,王妃的皮肤被这些黑铁碎片割得伤痕累累,本王也要如法炮制,让你尝尝这皮开肉绽的痛苦!"

师晓元吓得无措。

这个男人是想对她干嘛?

戟王嗓音有如自冰窖传来:"程女官,把这些黑铁片全数给本王塞进她的皮肉里,塞进去后密缝,不准她取出!"

"属下遵命。"

程女官便在戟王面前,将十几块黑铁碎片,活生生地,一片一片地没入师晓元的腹中,大腿,手臂。

丁龄从旁压住师晓元挣脱的四肢,她痛得哭喊出声。

见此,戟王神情恍惚。

那一日的她,曾喊出任何一个"痛"字吗?

她一定喊不出来,她总是将痛藏在她的心里。

她喊不出口。

可戟王知道,她一定很痛。

疼痛间,师晓元尖声威胁:"秦子夜,我娘是星宿堂副堂主,堂主萧震是我继父,你这样对我,星宿堂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戟王看着地上有若彼岸花花瓣的鲜红,神色泰若。

"你少唬弄本王!你娘当初本是为了萧震而靠近老头子,没想到入宫后却背叛萧震,做起太后的美梦,不顾一切掀起宫变,萧震老早就对你娘心灰意冷了!你与你娘都是同一个德行,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利用身边的人,再亲的人也不放过!"

师晓元圆目怒睁,笑着讽刺。

"少酸了,你不也被姊姊利用!姊姊是为了帮翼星完成任务才进宫的,他们两个在御花园颠鸾倒凤,在林子里翻云覆雨,你都被骗了!你被利用了!"

听此,戟王俯下身子,有力的指骨按在她手臂上的一处伤口,黑铁片往下沉,往下沉,直到触及师晓元的臂骨。

师晓元痛得全身发颤。

戟王如刀的视线停驻在师晓元脸上,指骨越发往下压,师晓元几乎要听见骨头被黑铁片切断的声响。

窗格的光影在戟王脸庞上打上若隐若现的影子,男人的眼神既阴狠又晦暗,与刚进屋子里时判若两人。

不,方才还是人,现在是鬼。

戟王嘶哑的嗓音传入她嗡嗡作响的耳中。

"她不一样,她是本王的女人,她骗我,本王自会收拾她,让她就地正法。而你,师晓元,你什么都不是,你比本王养的狗还不如。"

程女官手脚俐落,十几个黑铁块很快便没入师晓元的皮肉内,问:"殿下,接下来呢?"

师晓元身子觳觫。

接下来?还没完?

戟王转过身,望着外头的海面,严厉冷漠地下令:"拿炙草乌将她毒瞎,王妃曾遭受过的苦难,本王都要让这个女贼子一个一个尝过!"

"是!"

下完令后,戟王坐回去,神情愉悦。

师晓元心里一震,难道他要欣赏完整个行虐的过程吗?

他是在惩罚她,还是惩罚他自己?

一盏茶后,外头的死士端来一碗黑色的药汁。

师晓元盯着汁色可怕的毒药,直觉将脸别过去。

程女官一手强掰了回来,指力在师晓元脸上留下印子。

戟王:"给本王灌下去。"

咕噜咕噜几声,药汁被强灌入师晓元口中,她呛得吐出来。

戟王嘲讽地笑了笑:"你吐出来的,全得吞回去,本王有的是炙草乌!"

师晓元心死了。

她怎么会以为戟王会因为她与姊姊长的有几分相似而手下留情呢?

她怎么会以为戟王会给她一个痛快呢?

炙草乌很快在她身体里作用,双目肿胀,渗满蛛网般的血丝,血珠彷佛就要从眼里滴了出来。

她在世上目睹的最后一个景象,是那个俊艳冷血的男人,双眼中的憎恨与抱复的快意。

浑身不适,师晓元终是不醒人事,晕了过去。

"晚些待她清醒,将她送回去天牢,跟刘贵妃一同关起来,让刘贵妃看看自己造的孽,全都报应在她女儿身上。"

戟王撩袍起身,临走前撂下这么一句。

海上风暴要结束了。

戟王步至岸边,停下脚步,凝神望着一物。

在屋中掏出黑铁块的同时间,一个香囊也自他的袖口掉了出来。

那是她亲手缝制给他,让他随身携带,里头装的是她调配的荔枝壳香。

香气扑入戟王鼻中,往日的回忆全都涌了上来。

她偷偷窥看她时的娇羞,她舔着蓼花糖时的可爱,她蹭着薇薇脸颊时的俏皮,她凝望着琼花时的沉静。

他彷佛还能听见她轻咬着他耳朵,撒娇地唤他"殿下"。

她是镜花水月,她是在星宿堂星宿公子调教训练之下,献给戟王的毒药。

当镜子破碎,当风自水面拂过,她就成了一团梦幻泡影。

可她留在他脑子中的毒,是过于真实的存在,并且无药可解。

像把钝刀,缓缓地,慢慢地割他的肉,起初不觉得痛,待到反应过来,他已经沉疴难救。

她真是有本事,情郎一个接着一个,星宿堂最厉害的两个星宿公子都拜倒在她脚下。

她到底还骗过多少男人?

她为什么不愿有他的子嗣?

他从未在这件事上勉强过她,可万一哪日他渴望有子嗣,他不就一辈子都无法得偿所愿了?

这个小骗子。

彻头彻尾的骗子。

从身世,生母,名字,子嗣,到真心,无一不骗。

他恨死了她!

而后他怔愣地看着他掌心里渗出鲜血,一滴滴落在水中,被浪涛吞噬。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竟仍不自觉地想留下一片黑铁碎片。

想到它曾经被镶嵌在她的体内,曾经被她温暖的肌肤包裹住,他竟舍不得全数交给程女官。

可就这么仅剩的一片,现下也将他伤得鲜血直流。

他的不舍,他对她的眷恋,终归是换来了一根根往自己身上刺的利刃。

师家一个个的都该被千刀万剐。

师晓元存心要将他逼入疯狂的绝境,他就算是把师晓元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泄恨。

屋里又传出师晓元的叫声。

丁龄走了过来,有些慌张:"殿下,她又在泼脏水到王妃身上,该如何是好?"

丁龄老实人一个,不敢对一个女子随意下手,只得来请示戟王。

"她说了什么?"

"极其难听,属下不愿污了殿下的耳。"

"说!"

丁龄支支吾吾:"她说,她说,翼星会死是因为鬼星吃醋,所以王妃把他杀了。"

戟王俊容微变,掌中的香囊几乎捏碎。

"殿下,要捂住她的口吗?"

"不必,她每讲一句,就赏她一个耳光,以示惩罚。"

"可这样,全部兵士都会听见她的胡言乱语。"

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要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践踏于泥,她要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一个被王妃抛弃的男人。

两个字从他的喉管中挤出:"照打。"

丁龄:"属下遵命。"

戟王又命:"去把死士与杨将军唤来。"

上千名兵士很快便排列成行。

戟王下了一道格杀令。

"逆贼师微微还在大齐国,本王要你们封锁南北二百里海域,全力追捕,若逮着她,格杀勿论。"

与上次的格杀令不一样,上次的格杀令是针对鬼星,这次的格杀令是冲着师微微来的。

丁龄与杨骁面面相觑。

戟王不是为了王妃不顾一切来边境,他寻她寻得焦头烂额,怎么突然便要诛杀王妃?

两人齐声:"殿下,还请三思!"

戟王皱眉:"三思?本王从不收回已经下达的命令,你们是觉得本王脑子昏聩,要替本王下决定是不?本王要你们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少废话!"

两人都噤了声。

"还有,通知南方大泽与北境,南洋之皇杜玄出没在海上,极可能与逆贼一起危害北海与东海,晓谕两国封锁海域,过段时日再解禁。"

他要让中土三国都出动兵力,全力追捕师微微。既然也如姜自愿奉送了一条大海船,将诸国公敌杜玄给引来,那他便要好好利用。

他要牵动三国水军,在整个东方海域布下天罗地网,他要让师微微插翅难飞。

看她多会逃。

所有背叛过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孟绍,与孟绍同流合污的将领已死在他的剑下。

她也不能成为例外。

牧荆挽着也如姜的手,在废弃的村落之中闲晃。母女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无事一身轻,牧荆自七岁之后,就没有过过轻松的日子。

终于有机会与阿娘闲话家常,牧荆当然要紧黏着她。

大概她心里头装的仍是个七岁女孩吧。

在阿娘面前,她就只是个七岁孩子。

幼稚吗?可能有一点,可她就是要这么做!她可是等了十年了!

身为船主之女,牧荆定当有许多要学习的。

一艘井然有序的大商船,船上人员的森严阶级与星宿堂相比,可说是不惶多让。

毕竟这是在海上求富贵,强风与巨浪都不是玩笑,一切皆靠实力与经验。

判断风向,观测星象,船上的饮食补给,乃至与各国互市司交涉谈判,桩桩是学问。

要学的这么多,一时也吸收不来,牧荆便放任自己喘口气,也如姜也不乐意看见她过于劳累。

于是牧荆便想先悠哉悠哉,待风暴结束后悄悄潜去龙岩浦,再返回村落静观其变。

可这么计画着的时候,也如姜在龙岩浦安插的眼线突然匆匆来报。

"船主,龙岩浦那传来坏消息。"

也如姜神色一凛:"立即禀报。"

"戟王刚刚下了一道格杀令,封锁大齐国全境海域。"

也如姜眸中闪过疑惑:"格杀令?"

眼线看了牧荆一眼,牧荆立马知道格杀令是冲着自己来的。

也如姜安慰着她:"有我在,他动不了你。只是,如此一来,你就得尽速跟着娘一起离开。"

其实牧荆本就打算去东海岛国,只是她原先还抱着一丝期待,以为戟王也许会既往不咎,两人能和好如初。

不过现下──

她醒了。

没这可能性。他本就是这样,有仇必报,爱恨分明。是她心存侥幸了。

他必定是恨极了,气极了,需要做点什么发泄一身怒气。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犹豫挣扎,下不了决定。

戟王帮她做了了断,她真的能将他翻篇了。

牧荆问:"可阿娘,戟王封锁了海岸,且你的船已经毁坏,我们该如何离开?"

"船我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东海岛国的船日行千里,造船技术远胜各国,没有哪一方的水军拦得住。"

也如姜骄傲地比着海岸,有一艘朱红漆色的大海船不知何时已停在岸边。

船身高大宽敞,约莫有十层楼高,比之也如姜原先那艘大海船毫不逊色。

牧荆问:"那是阿娘的船?"

也如姜笑着:"不,那个船主,你曾遇过,你也认识的。"

牧荆脑中转了一下,很快便道:"是糜爪冬?他怎么会来这里?"

也如姜笑得神秘兮兮:"他来是因为─"

"要亲自接自己的妹妹呀!"

牧荆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有哥哥?

她竟然有手足?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令人期待,又令人不敢期待过深。

毕竟她曾经唯一的手足可是时时都想着陷害她。

"对了,少船主,属下还在龙岩浦打听到一个消息。"

少船主?牧荆有点乐,问:"什么消息?"

"有个叫师晓元的女子,被戟王将某种金属碎片置入她的体内,还将她毒瞎了眼。"

听此,牧荆心情复杂,很是惊讶,又有些困惑,不知该如何回应。

戟王这是在替她报仇吗?还是将妹妹当成是她泄愤?

他逮不着她,又一身怒火,只得将她的妹妹抓来痛惩?

不过,牧荆没机会知道了。于是牧荆只是颔首,不吐半个字。

也如姜执起她的手。

"走吧,先上船再说,你那无缘的夫婿很快便要追上来了。"

大海辽阔,犹如一大片蓝色琉璃,闪着粼粼波光。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矗立在大船上。

他生得斯文俊秀,微笑之时凤眼温煦,手指修长瑕白,一身恍若秋色的芸黄长衫随风飘逸,看上去很是温文儒雅。

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经书。

海上航行的日子很无趣,他总是让小书僮带上一落典籍,赏着水天一色,一面咀嚼经文,总是能读出额外的兴味。

他举手投足都像话本里描述的斯文才子,只不过话本里的才子大都落魄潦倒,需要靠欺骗佳人来赢得财富。

但他不是。

他怎会干出这种肮脏勾当?

他可是日日捧着孔孟经书研读的士大夫,他出身簪缨世家,他还笃信神佛,心术干净的很。

只不过,数日前,她被一个女人给骗了。

那个厉害的女人利用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茶叶,将他引来东海。幸好他及时清醒过来,这才没有连人带船卷入漩涡之中。

古代圣人曾经叮嘱过世人,切莫以怨报德,最好要以德报德。

他杜玄自认从未对也如姜下过重手,可她却以怨报德,真是有欠规训,需要多读点经书才行。

听闻也如姜上了糜爪冬的船,杜玄决定了。

他要亲自送点经书过去。

做人嘛,还是多读点书才好。

三年后重逢的内容,请容许我请假一日构思(当初真没想到竟能撑到这里,我自己也好意外,感谢营养液也感谢追读的宝宝们[托腮]) 若周一零点整没有更新,那就是还没写好,最慢周二零点整会更新,谢谢大家[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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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杜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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