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考成绩下来了,伊斯顿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的成绩:
理论课加权后78分,不枉他熬了半个月的大夜。
机甲课加权后99分,这一分哪里丢的?伊斯顿想了想,没想出来,直接抛到脑后。
机甲赛第一,嗯嗯。
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
伊斯顿看成绩都没笑,但看到那串数字就笑得嘴巴大大咧开。
季度一等奖学金,机甲赛第一名奖金,还有上个月自己的“外快”钱,和学校给他的最高等机甲补贴,存款暴涨!
伊斯顿满意的想着,这笔钱又能给“向光”换个好点的零件,还能奢侈一把买些不是必需品的东西......
但他看到了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人,伊斯顿瞬间心情不美妙了,连钱都拯救不了他垮下去的嘴角。
该死的丁屿。
她今天身边怎么没跟着那些脑子有病的哨兵?
伊斯顿虽然没什么朋友,但他极其喜欢各类八卦,比如他知道,这位他很讨厌的丁屿,学校里她甚至有着至少两家“后援会”。
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伊斯顿鄙夷地看着丁屿,直到她入座,这才她身边今天只跟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乖乖,不得了。
外乡人。难道是奥罗拉殿下的向导?
奥罗拉殿下换向导的事本来只在小范围内传播,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正大规模传播,随之附带的谣言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什么“诡异的外乡人”,什么“古代的幽灵”......
不过伊斯顿爱八卦是一回事,但他也只是喜欢听,从来不会参与到流言蜚语的传播中去。
而且根据他多年的八卦经验,这向导的信息真假混杂地广泛流传,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幕后操作。
被人当枪打这种蠢事,伊斯顿才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伊斯顿收回心神,专注于今天的课程,他翻开公开课配备的资料——真稀奇,纸质的小册子,这也太正式了吧?
不过,伊斯顿想,确实很符合这门课的性质。
今天是上的课是人类史学的公开课,当然伊斯顿来这更多的是为了混个公开课课时分——帝**校没学年都要求一定的公开课课时分——而人类史学又是相对来讲比较有趣的一门课。
所以这堂课的人格外的多,各个年级都有。
而人多的地方,就会有很多的嘴巴和很多的舌头。
“那个是......外乡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外乡人,她怎么跟在丁屿的后面?”
“哼哼,还得是我消息灵通!听我说,这个外乡人啊,是丁屿的新室友!
“又换了?丁屿果然魅力无限!这外乡人这么能打?把那个伊芙都打跑了?”
“比起是被打跑的,估计是被逼走的。这个外乡人,还是奥罗拉公主殿下的新向导!”
“你在开玩笑吧?公主的向导?那不是林上校吗?”
“把林上校都挤下去了,什么来头啊这女人……”
伊斯顿听着身边人的窃窃私语,皱了皱眉,他为什么会和这些蠢人做同学?
原本固定哨向关系的改变,说是“一般来说”,实际上99%都是匹配度这个因素在影响,再加上奥罗拉殿下和林上校之间的表亲关系,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
这位小姐和殿下之间的匹配度绝对高得让人震惊。
但至于为什么她成为了丁屿的室友而不是和殿下同住,说实话伊斯顿不是特别想知道。
而经过这些人的议论,伊斯顿又忍不住往丁屿和那位小姐那边看过去。
他慢慢打量了几眼这位外乡人小姐,她的外貌特征很是明显,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那种特别的古典的长相,黑发黑瞳,穿上传统服饰就能演古代剧的程度,此刻的她正从善如流地应付着好事人的搭话。
难怪有一条流言是“古代的幽灵”。
很漂亮,但比起她身旁那个一年到头都带着墨镜的装酷的丁屿,这人看起来实在是,很傻很好欺负的样子。
当然,伊斯顿还不知道,这个评价很快就会被打破,破得一干二净。
什么很傻很好欺负,统统都是假象!!!
这堂人类史学课的老师是赛琳女士,是在当今人类史学领域中,资历最老,贡献最大,年纪也是最老最大的博士,今年131岁,还坚持在研究的最前沿,偶尔也来帝**校上上公开课。
公开课好,听说这赛琳女士之前开过选修,挂科率那叫一个高。
赛琳女士走进教室时候,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此时这个大型阶梯教室已经坐满了人,伊斯顿坐在前排角落的位置,环视一圈,发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最前排正中的是布莱克和加雷斯,一个腰杆挺直,一个姿势随意。看来哪怕是五年级学生,哪怕平时再怎么忙,也得要这个公开课课时分。
赛琳女士准备着自己的课件,智脑连接上了投屏,做好了最后的调试后,正好到了上课的时间。
年长的女士依旧中气十足,经过扩音器的放大后的音量更是可观,她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室:
“上课。”
就在这时候,赛琳女士的话音刚落,那个看起来傻乎乎好欺负的向导,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教室里的人虽然很多,但大家都好歹是帝**校的学生,基本的课堂纪律还是有的,赛琳女士开口后就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安静,就连走神的学生也只是在窃窃私语。
但她的动作太大了,这一下子,全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位同学?”赛琳女士扶了扶眼镜,看着突兀站起来的向导小姐问道,“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赛琳女士我以前的学校在老师说‘上课’后我们都会起立问好我以为军校也是一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课堂纪律的请您原谅我!”随着深深的鞠躬而来的是,噼里啪啦一大串话就这么蹦了出来,引得伊斯顿一度好奇,她的嘴怎么长的?
伊斯顿撑着脸,余光扫过坐在不远处的加雷斯和布莱克,看到他俩好像都在和其他同学一样在憋笑。
等等,加雷斯憋笑,正常。
布莱克是嘴巴抽风了吧?
伊斯顿揉揉眼,再看过去时,布莱克依旧是平日那副模样,面容沉静,仿佛周围那些窃窃低笑对他毫无影响。
果不其然,是伊斯顿看错了,布莱克怎么可能会有“憋笑”这种表情。
“是一项很古老的传统,我个人也很喜欢这种形式,看来你的文明依然保留着这个特殊的课前仪式。”赛琳女士没有生气,相反,她甚至还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伊斯顿看着双颊通红的那个向导,心里暗暗想到:起立问好吗?
奇怪的做法,但仔细想想也很合理。
赛琳女士示意她坐下,接下来的她没有立刻开始上课,而是抛给了在场所有同学一个问题:
“在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这是一个额外的课题,在我还有精力开设一整个学年的课程时候,这个课题是作为学年论文的主题的。”
“我不强求你们来回答。我只是希望,在座的各位,无论是真心对人类史学感兴趣,还是单纯为了混一个公开课课时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想一想这个问题,不用写出来。”
“有些时候,只是思考,就已经很好了。”
赛琳女士结束了这段讲话,用眼镜后那双不曾浑浊的眼睛缓缓扫视了一遍整个教室。
她抬手,在自己智脑投出的全息屏幕上操作,连接的投屏上显示出了她的课件标题:
《莫里斯帝国文明人类史小叙》
“今天我们要讲的,在座的同学里,可能有部分人,已经在我的个人网站上看过,这是老生常谈的内容,经典,但重要。”
“是我们莫里斯帝国文明的历史,也是我们人类的历史。”
“现在。”
“上课。”
——“起立!”
突然间,一道声音不知道在何处响起,伴随着这道声音站起的先是零星几个人,随后是十几个,最后是整个教室的人。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站了起来。
有的人一脸懵,他们是被拖着前行;有的人无所谓,他们是冷眼旁观;有的人目光闪烁,他们是在最前沿的那一部分。
伊斯顿说不清,为什么他会站起来,这所谓的人类史学课程,本应该只是他的拿课时分的道具,为什么,他居然还会感觉到一点点的心潮澎湃。
直到现在,伊斯顿才隐隐约约意识到,为什么当时这位赛琳女士挂科率一路飘红的那段时期里,仍然有人前仆后继地去报她的课程。
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伊斯顿现在给不出答案,但他总有一天会交出自己的答卷。
而现在,就在此时此刻。
伊斯顿和其他的所有同学一样,前后起立。
他们的腰弯了下去,所有的人声音汇聚成海洋,声浪浩大,他们说:
“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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