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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迟云在家里待着最大的烦躁就是画室不能够十分静心,他一边想吹点窗台来的小风,一边又不想被人看见画画的样子。

只好把窗帘给拉上。

上一幅画因为找不到原作和约稿人暂时搁置了,迟云心想单主要是想要自然会来催的。这段时间柏竹不再过来,他也没什么工作几乎闲得发霉,于是把很久之前市艺术馆馆长说的春日主题给构思了一下,决定捐一幅画。

一连好几天,迟云又恢复了平静,他坐在明亮的画室里,偶尔望向窗外,窗帘隐隐被风吹起,露出外面的光线和高高金黄的银杏。

迟云放下笔,觉得有些无聊,拿出之前搁置的人像,又开始随心所欲地下笔了。

他一边画一边想:要不还是换个地方住吧,他又不开车,这边离市区还是有点远,虽然他不喜欢热闹,但这边也算不上很安静。

这些念头一一浮过,画布上的人五官也开始细致起来,迟云抓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这人长得怎么那么像隔壁的柏竹?

正当他仔细看的时候,眼前好像闪过一点阴影,一下子模糊了视线。迟云下意识地去揉,过了一会儿视野才渐渐清晰。

呆坐了一会,迟云拎起外套,打算去医院检查一下。

在去的路上,迟云渐渐想起来,自己好像以前就发现了这件事,眼前偶尔模糊不清,只是一直不敢去医院,等落了车,迟云站在医院门口,犹豫了一会才踏了进去。

半夜两点钟,街上没有什么车。他要回的地方太远,也没有司机愿意接送。迟云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看着手机好一会儿,终于打给了柏竹。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迷糊的拖长音,“是不是又找不到你小绵羊了。”

迟云没说话,那边的似乎翻了个身,声音依旧慵懒低沉的嘀咕:“我可没拿。”

迟云没说话,他顺着柏竹的话依稀想了一会,他家里床上确实有一只小绵羊,是很早很早以前妈妈在他六岁送的礼物,代替妈妈陪伴了他很多个日日夜夜。

柏竹连这都知道吗?

听着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声音,柏竹像是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带点鼻音,哑哑的却清醒了。

“你在哪儿呢?”

迟云:“……我在新联路。”

柏竹皱起眉头:“你不舒服?”

新联那边要说有什么好玩的,就是一堆待开发的荒地和规划铁路线,只有隔得不远不近一个人民医院还算是标的建筑。

初冬的天很冷,迟云坐在石阶上没回话打了个喷嚏。

柏竹:“……啧,乖乖等我。”

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需要很多勇气,然而柏竹却是一掀被子,拿上外套,干脆利落地走了。

车听到新联路路边的时候,除了路灯就医院门口是亮的,迟云在阴影里弓身坐着,整个人揉在巨大羽绒服里,却依旧让人觉得单薄。

柏竹心脏忽然抽了一下,他拿上副驾驶座位上的东西,打开车门弯腰走了出来。

“严重吗?这么晚来医院。”

迟云听到说话声才慢半拍的抬头,随后怀里就被塞了个暖呼呼的东西,是暖手宝。

愣了片刻,迟云才慢慢回答:“不严重,做一个简单的检查而已。”

他站起来,然后往下走。

柏竹刚刚还心疼的情绪一下子一扫而空,他上前几步跟上:“哎迟云,我大半夜来接你,你把我当司机啊?”

迟云顿住脚步,他转过头来,柏竹本来还想说话,一看见他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卡了壳。

“谢谢。”字正腔圆的谢谢。

然后迟云钻进了后座。

柏竹握紧了手,却只是有点意外。

路上柏竹一直追问是什么检查,迟云还在想刚刚自己为什么先钻进后座而不是副驾驶,边想又边应付柏竹的问题,等一片沉默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把眼睛的事情说出去了。

车似乎慢了,良久才听到柏竹哑声道:“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迟云不知道怎么接话。

萧瑟的大道上车辆极少,远处的路灯孤立地垂下灯光,红绿灯尽职尽责地变换着颜色,迟云盯着却总是忍不住目光微移,往后视镜看去。

车内没开灯,迟云看不清楚,想起柏竹暗隐的声音,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迟云心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像一团乱麻难以脱身,直到车渐渐停在家门口,他木木地伸手去开门,却没拉动,猝不及防听到柏竹压抑的一锤方向盘。

柏竹话尾隐隐透着一丝颤抖,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吼:“迟云你他妈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回事?”

柏竹想不通那天他明明说不出去,结果却在音乐节附近不远的双桥路出现,生病了也不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深夜一个人打车,柏竹心脏收缩得有些喘不上气,他很想质问一下,他在迟云心里是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这些年死皮赖脸地呆在他身边,是不是只会讨烦?

柏竹拍在方向盘上的手越抓越紧,清瘦的骨节延申到手背,借着路边冷酷的灯光,隐隐可见表面浮起的青筋。

迟云眼皮一跳,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好像也被砸了一下,砸得他脑袋都懵了。

“我,我没不把你当回事。”迟云的声音在寂静里略显低落,似乎被吓了一跳,有些措手不及的迟疑。

柏竹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沉默了片刻,打开了车锁,低声道:“回去吧,早点休息。”

他似乎喉咙发紧,声线微有些不稳,话音刚落没多久,他又补充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柏竹一直没有回头,他听见迟云说了声谢谢,然后听见开门声,以及关门的声音。最后连脚步声也远去,周遭只剩下十分的寂静。

冬天连一声蚊虫鸟叫都没有。

柏竹在车里坐了一会,然后掉头进了隔壁车库。

迟云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睡不着,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也还是一直想起柏竹拍方向盘的动作,他认真地想:柏竹看起来很关心他。

这个念头一起来,迟云有点茫然。

他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想,悄然地困倦就来了。

一连好几天,柏竹依旧没有出现,迟云也没有打电话。

他自己去了医院又做了一次检查,买了药的同时还拿到了车祸的赔偿和医疗报销。

别墅区这边很热闹,迟云在画室里看见外面经过的人,又萌生出了搬家的念头。

美术馆馆长邀请他去市中心,许诺了他一个绝对安静的一隅。

朋友们有说要来看他,都被迟云一一挡了回去,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迟云都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太多朋友,也不需要太多朋友。

朋友们太过热情只会让他感到害怕,没有什么东西是“青春永驻”一成不变的,热情必然会招致冷漠,迟云不想面临冷漠,只好拒绝掉热情。

外面的阳光正意意思思地透露进来,迟云无端想起了柏竹。

自从醒来见到柏竹其实不算多,但每次见面总能在他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个画面。

迟云边收拾东西边回想起柏竹那天生气的神情。柏竹天生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稍微一笑就勾人心神似的,但偏偏他琥珀一样颜色的眼珠看起来十分纯净清澈,眉眼干净得像是初雪落进的湖泊。只是有时候嘴欠得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好相貌。

迟云最重要的东西都在画室里,外面阳光很好,窗帘也就没有拉上,所幸今天是工作日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外面来往的人很少。

他整理着画卷,忽然发现角落书柜旁边被一个蓝色帘子盖着的箱子,乍一看像是一个桌布盖着的柜子,但一掀帘,里面是一个没有封存的木箱。

迟云随手拨弄了下,里面有不少画纸,还有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十分简洁,只写着清隽的几个字。

画到99张。

画到99张之后又干嘛呢?迟云起了点好奇心,这是他自己的字迹,但是他似乎一点也想不起相关的东西,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写下来的。但看着画箱里的画卷,粗略一数,大概小几十张,可能有一段时间了。

迟云打开其中一张画卷,上面是一个熟悉的人像,即使没有上色,但脸部轮廓却依旧让人见之难忘。窗口逆光的青年微微偏头,斜挑的桃花眼漂亮极了,左手拿着一盒颜料,眼睛极其有神,仿佛在炫耀。

最吸引迟云不是人像,而是右下那几行小小的日期和落款,他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2020年5月9号,这个家伙骗走我一盒颜料,他又不画画,拿我工具做什么,气人。

2020年6月1号,这个家伙居然把我画成那个鬼样子,他又在挑衅我!

2020年8月3号,他出差太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2020年8月9号,终于回来了,送了几张打印的明信片过来,他的审美还是一如往昔。

2020年9月14号,他不喜欢喝绿茶。

……

2022年10月3日,他好像越来越好看,近乎扎眼。

2022年11月1日只有一个落款和一个微红唇印,淡淡的细纹上还有颜料里微闪的金粉。

看到这儿,迟云的心尖狠狠一跳,有所预感地往下看去。

2022年11月15日,我生病了,但我想和他在一起。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吹动着绿帘像是湖泊里的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游走。迟云坐在成堆的画纸中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敲打着,木在了原地。

每张画都是一个小小的日记,迟云一张张看过来,对以前的记忆也越来越熟悉,心里很清楚画上的人和笔下的人都是同一个。

柏竹。

这个名字在迟云脑海里响起来,却在舌尖轻轻一卷,像是尝了咸甜味似的,心口微微发着酸。

第三十二张的画约稿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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