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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丹心

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虽简陋却收拾得很干净。床头随意地扔着几件缀满补丁的衣物,桌上摆着一盏油灯和几本摞在一起的书,各种奇奇怪怪的杂物铺满了整个桌面。

“这是我的屋子。”赵遇尘道。

徐澄照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些易容伪装用的物件上,从一堆干枯的野花中拾起一张面具:“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赵遇尘答道:“用野兽的皮子和肠子做的。”

温澈微微挑眉:“你怎会做这种东西?”

赵遇尘从怀中掏出一把野花,轻轻摊在桌面上:“小时候在集市上见人用这个骗钱,就偷偷学了来。”

温澈轻笑:“小骗子从小就不学好,人倒是挺机灵。”

“迫于生计嘛……”赵遇尘挠了挠头发,从书堆里抽出几本,“正好要带你们去庙里,这几卷经书也该还了。”

“你的家人呢?”温澈问道。

“都死啦。”赵遇尘语气平静,端着烛台领二人出门,推开堂屋左侧的房门,“从前爹娘睡这一间,我和哥哥住刚才那间。”

门一开,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扬起的灰尘呛得他连咳几声。昏黄的烛光下,可见屋内陈设与先前那间相似,只是多了两个柜子。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昭示着这里已许久无人居住。

赵遇尘关上房门,又走向后门。他费力地拉开门闩,夜风顿时灌了进来。

借着月光,可见近处是几亩菜地和水田,稍远处立着三个坟堆,木碑旁种着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不远处还有一口水井。

“他们就葬在那里,”赵遇尘指向坟堆,“是方丈爷爷替我葬的他们,还种了那棵树。那叫‘六角木’,叶子有六个角,就跟鋫州的钱叶子一样。”

夜风渐凉,赵遇尘搓了搓手臂关上门,对温澈道:“委屈你们二位一夜,睡我那间房。两位若是嫌弃,我也没有更好的地方了。”

温澈点头:“有地方睡就很好。你的屋子给我们睡,你睡哪?”

“把爹娘那间收拾收拾,也能将就一晚。”

柳牧已生好了火,问道:“小乞丐,你的家人是怎么遇难的?”方才他在堂屋隐约听到了几句对话。

赵遇尘歪着头想了想,神情淡漠:“记不清了,从前的事都想不起来。时候不早,先歇息吧。”

“不记得了?”柳牧对他的态度颇为不解。

温澈望着赵遇尘的背影,无意识地抬手托住下巴,眉头微蹙。徐澄照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忽然上前两步,一把扣住赵遇尘的后颈。

赵遇尘身形一僵,声音发紧:“两位有钱老爷……”

“你必须想起来,”徐澄照的声音冰冷得令人生寒,“否则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柳牧大惊:“十、十二道长!有话好好说!十七道长,你也劝劝……”

温澈仍静静注视着赵遇尘,闻言侧目瞥了柳牧一眼。那眼神让柳牧脊背一寒,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噤了声。

后颈上的力道逐渐收紧,赵遇尘浑身发抖:“不、不要杀我……我真的……想不起来……”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掌心下的皮肤竟隐隐发烫,徐澄照松了手,看见一道奇异的印记在少年后颈一闪而逝。

赵遇尘向前栽倒,柳牧慌忙接住他,抬头时眼中已带了警惕。

“我不想杀他。”徐澄照淡淡道。

温澈走到他身侧,语气平静:“他对亲人的死表现得太过冷漠,我们只是想试探一下。”

柳牧抱紧昏迷的少年:“为何试探一下,他会晕死过去?”

徐澄照面不改色:“没收住手劲。”

温澈看了眼赵遇尘苍白的脸色:“明日带他去寒鸦寺,问问那位方丈,或许能知道更多。”

柳牧迟疑片刻,终于点头:“说得对,二位早日歇息。”他横抱起赵遇尘,犹豫地看向温澈。

“让他睡自己房间吧,”温澈指了指,“我们睡另一间。”

柳牧点头,将赵遇尘抱回房内。少年双眼紧闭,浑身冷汗涔涔,柳牧找来干净布巾,仔细为他擦去脸上的汗珠,又掖好被角。待安顿妥当,这才回到堂屋的干草堆上,和衣而卧。

温澈和徐澄照一前一后步入另一间屋子。房门在身后关上,温澈打了个响指,屋内烛台次第亮起,积尘的地面上,两人的脚印清晰可见。

“看到了吗?”徐澄照低声道,“他脖子后面有个印记。”

温澈点头:“是魑棽卷上的封印术,封住了他的记忆。”

“用‘洄梦之术’能看到吗?”

“恐怕不行。”温澈摇头,“况且当着那个叶家门生的面,也不便施展。”

他掌心凝聚出一泓清水,水流如活物般在房中游走一圈,所过之处污垢尽除。小指上的红玉纳戒微光闪动,转眼间,空荡的床榻上已垫好了被褥,摆放着两个软枕。

温澈在床边坐下,手指轻抵下巴:“‘六角木’乃鋫州独有,鋫州流通的钱叶子便是六角木叶的形状。看来那老和尚确实来自鋫州……”

徐澄照坐在他的身侧:“各州钱叶子不尽相同?”他想起温澈付账时和柳牧给赵遇尘的钱叶子,都是银杏叶的形状。

“海内九州所有流通的钱叶子都是司空家造的,灵州与其他各州通用银杏叶,鋫州是司空家本家所在,故而特立独行。”

徐澄照回想起在空明山下,那穿得花枝招展的少年取出的钱叶子确实与众不同:“难怪那么有钱。”

温澈继续推敲:“那六角木树龄约莫十年,赵遇尘现年十五六岁,十年前不过五六岁光景。他的父母和兄长在那年横死,鋫州来的老和尚替他料理后事,平时多有照拂,却又用魑棽卷上的术法封住了他的记忆……”

“老和尚就是凶手?”徐澄照道。

温澈摇头:“既然如此,为何不连他也一起杀掉?况且据赵遇尘所说,老和尚还用残页上的术法为人治病。”

徐澄照道:“等明日去了寺庙就知道了。

“你方才对我用了读心术?”温澈看他一眼,随手解下外衣,取下身上饰品,躺进床榻内侧。

“读心术?”徐澄照跟着躺下,“我不清楚……只是看着你时,突然就知道了你的想法。我从前使用过这种术法吗?”

温澈点头:“嗯。你说过这是不知何时学会的,并非时时都能奏效。”

“原来如此。”徐澄照望着床帐,又问道,“温澈,你想帮小骗子吗?”

枕边人没有回应。徐澄照转头看去,温澈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拿起他的双手放进被子里,又抚过他散落的发丝,在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睡吧。”他抬手熄了烛火,室内顿时陷入了温柔的黑暗。

晨光熹微,鸡鸣三声后,柳牧便醒了过来。见赵遇尘仍在昏睡,他辞别二人,找村内其他人带路去寒鸦寺了。

日上三竿,赵遇尘依旧未醒。温澈与徐澄照在村中走访,从村民口中探得了不少消息。

愁容满面的妇人们口中所言,与赵遇尘所说一致:半月前寒鸦寺扩建,村中男丁前去帮工,自此一去不返,如今田间劳作的重担全落在了妇人们肩上。

每到一户,温澈便以高价收购主人家中的食材。待走遍全村,出门时空着手的二人已是满载而归。

蒲葵叶编织的络子勒得徐澄照十指通红,里面装满了油盐酱醋与新鲜蔬果,木剑柄上还挂着村民帮忙宰杀洗净的母鸡。

“温澈,你怎么这么有钱?”他看向抱着一袋米、手中握着一把小葱的温澈问道。

“温如给的。”

“他怎么那么有钱?”

“见羽给的,他是鬼王,不缺钱。”

“哦,那我有钱吗?”

温澈并不接话,微笑看着他。

徐澄照点头:“看来是没有的。”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温澈道:“你要钱做什么?我给你。”

徐澄照避开视线:“不做什么,不要你给。”

二人回到赵遇尘的小草房子内,温澈在徐澄照掌心写下几道术法,便开始生火做饭。袅袅炊烟中,米香渐渐弥漫开来。

徐澄照驱动现学的御水术将院落洒扫干净,从角落里翻出一张瘸腿的小木桌和两条积满灰尘的破旧长凳,用温澈教授的术法修补完好。又从碗柜里找出一摞残缺的碗碟,同样修复如新。

收拾停当后,他望着在灶台前忙碌的温澈,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根柴棍。

坐在矮凳上拨弄炉火时,徐澄照脑海中闪过几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又生出了不少疑问,犹豫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那旧友……跟你关系很亲近吗?”

温澈在蒸腾的热气中抬眼看他,徐澄照低垂眉眼,连面具上的疤痕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明明已经告诉过他那人就是他自己,却偏不肯信。温澈既无奈又好笑:“呵,我们从前同吃同睡,同进同出。”

徐澄照强作镇定:“什么时候的事?我又在哪里?”

“少问那么多。”温澈掀开锅盖看了一眼米饭,“你自己想吧。”

一块木柴被扔进炉膛,激起一片飞灰,火星四溅。

“你和外人的事,我如何想得起来。”

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温澈心情愉快:“那人很会做饭,清楚我的口味。”

徐澄照不甘示弱:“我也知道。”

温澈挑眉:“你不都忘了吗?”

“我会想起来的。”徐澄照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温澈,我也……”

“嗯?”

我也能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徐澄照又添了一块柴,闷声道:“我也长得很好看,对吧?”

“呵……”温澈轻笑出声,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眼中漾着温柔,“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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