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硬着脖子:“不是你是谁?你家茶园被毁,你心有不甘,所以就打了我家老爷!”
徐令萱冷笑:“所以,你承认是你毁了我家茶园了?”
宋静脸色一僵,矢口否认:“我没说!你家茶园的事和我无关!”
“既然无关,为何认定是我夫君打了冯老爷?”
“我说是你就是你!”宋静胡搅蛮缠道。
“冯夫人,你无凭无据,就冤枉我打人,还到我家闹事,我倒要问问,这是什么理!”
“我就是做了,你又如何?”宋静话音未落,徐令萱看向方奕孟,方奕孟会意,将桶提高,迅速泼向宋静!
宋静尖叫一声,整个头被金水浇了个透,围观众人惊呼着纷纷退后,生怕被波及。
徐令萱又大声道:“昨日上午冯老爷被打,那个时候,我和我夫君在薛家医馆艾灸,这一点薛老大夫可以作证。后来我们又去了孙氏酒楼用饭,酒楼掌柜等人也可以做作证。冯夫人,你血口喷人,就别怪我请你吃粪!”
宋静气急败坏,将门推开,大吼道:“来人,快来人!给我狠狠打这个小贱妇和小白脸!”
很快,十几个家丁冲出来,徐令萱一声令下,老孙、徐婶婶几人将泔水泼过去,不过片刻,冯府门前臭气熏天!
有几个家丁冲到徐令萱面前,都被方奕孟一脚踹飞!在这个过程中,他又找到时机,精准的往宋静头上泼了第二桶金水!
就在这时,薛老大夫听闻消息也匆匆赶来,他向众人证明,昨日上午,徐令萱夫妻的确在他家医馆。
围观众人听闻后,立即纷纷指责其冯家。冯家是茶镇的富户,又因为有宋家撑腰,平日里嚣张跋扈,没少得罪人。
这会儿大伙儿找到机会,于是一起狠狠的将冯家上下骂了一顿。
宋静见形势不对,掉头就跑回了大门后,那些家丁见状,也跟着跑了回去。
大伙儿骂够了,各自散了,徐令萱特意去谢薛老大夫:“薛大夫,今日多谢你主持公义,这茶镇里呀,最急公好义的人就是您了。”
薛老大夫瞥了徐令萱一眼,哼了一声:“你呀,小心点吧,小心玩火**。”说罢老大夫甩袖离去。
徐令萱却不怕,她得意洋洋,招呼着明春、老孙等人回去了。
徐令萱今日出了口恶气,心中畅快,于是让徐婶婶、张婶婶准备一席酒菜,请大家喝酒吃肉。
徐令萱酒量并不好,她一高兴和大家多喝了几杯。喝醉了的徐令萱开始说胡话。
她一只脚踩在木凳上,一只手举着酒杯,看向众人:“今日真是痛快,你们都看到了那恶婆娘的脸色了吧,真是精彩啊!”
明春跟着点头:“那可不是,表公子连泼了她两桶金水,她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厥过去!看那恶婆娘狼狈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小风一脸兴奋:“我觉得这件事,还少不了一个人的功劳,那就是麻袋大侠!是麻袋大侠行侠仗义,帮咱们揍了冯老爷!”
坐在一旁的方奕孟立即扬起嘴角。
他呀,就是那个行侠仗义的麻袋大侠呢。
徐令萱却哈哈大笑起来:“小风说得好,我们是得多谢麻袋大侠!”她说着冲众人眨眨眼:“你们想不想知道麻袋大侠是谁?”
小风惊讶;“徐娘子,难道你知道麻袋大侠是谁?”
徐令萱嘿嘿笑着:“我当然……”她话还未说出,却被方奕孟一把拉住怀中。
明春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说:“她当然不知道啦,徐娘子是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什么呀,我哪里喝醉了嘛,我还能再喝一千杯!”徐令萱醉酒站不稳,在方奕孟怀里靠着,方奕孟憋着一口气,紧紧盯着徐令萱,就怕她说错话。
大家听了呵呵笑,晓得徐令萱是真的醉了。
徐令萱不服气:“真的 ,我真的知道麻袋……呜呜呜……”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方奕孟一把捂住嘴。
徐令萱瞪大眼,正要挣扎,却被方奕孟一手直接抱起。
众人看了笑着起哄:“哎呀,瞧他们多恩爱啊!”
明春却隐约猜到了什么,赶紧道:“表公子,娘子醉了,快把她带回去歇息吧。”
方奕孟没有迟疑,抱着徐令萱就往后院跑,大家看的嘿嘿笑。
老孙忍不住道:“年轻就是好呀,哈哈哈!”
方奕孟脚步飞快,他不管徐令萱挣扎嚷嚷,一口气将她抱回了屋里,搁在床上。
徐令萱一得自由,立即一脚踢向方奕孟,方奕孟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徐令萱踢不得,想要把脚收回,但方奕孟却并未收手。
这个姿势让徐令萱很被动,她躺在床上气得捶床:“你翻天了是吧,还不放开我!”
方奕孟却并未松手,他低头俯视躺在床上的她,眸中似有火簇跳动。
徐令萱像是被拽住尾巴的蛇一般,一边扭一边大声嚷嚷:“快放开我,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还有刚才,你为什么打断我说话?你干嘛把我带回来?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呜呜呜!”
徐令萱骂骂咧咧的嘴被堵上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再也不去想自己的身份,他只知道,他和阿令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他不需要顾忌什么!
夜深人静,屋外传来几声虫鸣,屋内光线昏暗,唯有床榻上有人声喘息。
徐令萱气息微缓,立即伸手掐了一把方奕孟的手臂:“这算怎么回事?先前不是说自己是道士,在没拜见师长、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前,不能亲近我吗?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
方奕孟一脸讪讪:“其实我打听过,也看了很多书,有些道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那万一你是不能娶妻的道士呢?”徐令萱反问。
“……”方奕孟心虚,不敢吭声了,只是悄悄伸手抚上她的背。
许久,他轻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他这轻轻的一声承诺,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徐令萱的心头,她心头一跳,忍不住道:“表弟,如果有一天你完全恢复记忆,记起了自己的一切,你发现我们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而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因我为难。”
徐令萱想过了,方奕孟若真是个道士,也绝不是个普通的道士。等他恢复记忆后,必然是要离开的。
只希望那个时候,他不会太怨她。
方奕孟猛地收紧手臂,将人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阿令,我不会。”
徐令萱沉默以对。
她知道方奕孟现在的话都是出自肺腑,并非哄骗她。只是真到了那一日,到了两难境地,到了抉择之时,他会“无奈”下违背今日誓言。
就像宋二郎。
在前途和发妻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途,只要假装失忆,便将过去的一切撇下,然后攀上崔家高门。
困倦袭来,徐令萱闭上眼,喃喃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睡吧。”
直到徐令萱呼吸平稳,方奕孟才轻轻开口:“你放心,我和他不一样。”
又过两日,徐令萱带着百来罐茶前往杭州城。因有了上次经验,再加上这次马车内装满了茶罐,马车装不下太多人,所以这次只有徐令萱和方奕孟去杭州。
茶园剩下的茶叶只需卖给马掌柜,家里没什么要紧事,徐令萱也放心交给明春。
两人出城后,开始盘算计划。
“阿令,今日我们不去杭州城,就在上次的镇上留宿一晚,我趁夜去宋府偷信。”
徐令萱有些担忧:“宋家在余县可是大户,全家上下共有三十来人,那么多人,你潜入宋宅,有把握不被发现吗?”
方奕孟点头;“别担心,我已经将你画的宋宅图纸烂熟于心,我只需悄悄去宋彻的书房就行了。”
“可千万别逞强,我确实想给宋家一个教训,也帮帮崔妹妹,但却不能因为这个叫你去冒险。若是遇到麻烦,赶紧跑。”
“好,我都听你的,发现不对劲就跑。”方奕孟一脸郑重:“你看过我的凌风步,知道我跑得有多快!”
提到这茬,徐令萱忍不住惊叹:“那倒是,跑得像是一阵风似的,好厉害!”
方奕孟立即弯起了嘴角,脸上也笑出了窝。
转眼到了下午,他们到了上次落脚的小镇,又照旧去先前住过的客栈。
方奕孟将马车停下,自己先跳下马车,又赶紧去另一边扶徐令萱,他一手搀徐令萱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顺顺当当下来。
徐令萱正要让方奕孟安置马车,忽然感到有人看她,徐令萱一抬头,就看到客栈门前站着一位道士,此刻望着她。
这老道士头发花白,约莫半百,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正冲着她笑。
徐令萱一头雾水,她根本不认识这个道士呀。她正想询问,身旁的方奕孟眉头一竖,瞪向那名老道士:“是你!”
老道士呵呵笑:“是贫道。小……小兄弟,借一步说话?”
方奕孟绷着脸。他一面想尽快恢复记忆,和过去做一个了结,一方面又有些忐忑。
不过,该面对的躲不了,他正要点头,徐令萱开口:“不用借一步,你们要说什么,我也要听。”
老道士没急着说话,只是等方奕孟表态,方奕孟点头:“好。”
老道士又是一笑:“也好。”他先前见小道士和女子关系亲密,便猜到了先前小道士不愿意承认身份的原因。
徐令萱让客栈掌柜安置马车,三人便坐到客栈角落说话。
徐令萱率先试探:“表弟,你认识这位道长?”难道方奕孟已经想起了更多事情?
方奕孟摇头:“不认识。但这位道长从我的身手中推断我出自武明派。上一次我们来杭州的时候,道长拦住了我。”
老道长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出自武明派,那你怎么会武明派的武功?”
方奕孟便向他解释自己失忆的事情。
老道长大吃一惊:“原来是这样。”
徐令萱急忙问:“道长,我想问问,武明派的道士可以娶妻吗?”
老道长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娘子安心,据贫道所知,武明派分为两派,我看这位道友的武功路数,应是正元派,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听到这话,徐令萱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不然等方奕孟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被骗违背道法,那不得恨死她?
“你们想知道什么,贫道愿意知无不言。另外,贫道也想请这位小兄弟帮个忙。”
方奕孟没说话,只看向徐令萱。这让老道长有些意外,原来他一开始就找错了人呀。
徐令萱沉思后问:“道长,您先说说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杭州城中有一个大户,家里沾了脏东西,想请道士做法。贫道呢,本想去试试,但打听下得知人家眼界高,看不上没有来头的道士。贫道的清风观远在西南,寂寂无名,所以……”
徐令萱明白了:“武明派来本朝第一道派,道长是想借用武明派的名头,得到那户人家的信任?”
老道士笑着的点头:“娘子聪慧,就是这样。”
“可如今他失忆了,即便你知道他出自武明派,别人又怎么会信呢?”
“他虽然失忆了,但他却记得功法,这就足够证明他的身份了。当初贫道认出他的身份,也是因为他的功法,这个娘子不必担心。”说罢老道压低声音:“那户人家给了一百赏银,事成之后,咱们五五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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