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充满**的字落进时停耳里,如燎原之势,顷刻间点燃了全身的火。
脸颊被司谌的大掌控制住,不得不面向那让人羞耻的屏幕。
司谌爱极了时停生涩的反应,手指不停滑动屏幕,将‘时停’发给他的照片全部摊开在时停面前。
“这些都是你发给我的,你真的忘了吗?”
司谌一字一顿,咬字极重:“小、变、态。”
时停羞得颤栗不止,他只能庆幸他现在不是站着,不然,他绝对会软倒在地上。
一张张充满诱惑的照片无法唤醒‘时停’的记忆,通过司谌的话,时停又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停’。
‘时停’或许是真自闭社恐,但自闭面具下藏着一个鲜活生动的灵魂。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时停目光躲闪,羞得不敢再看那些照片,弱声道,“我只记得与池遂有关的记忆……”
时停话音一顿,抓住了一个重点——
记忆如果没有作假的话,‘时停’确实和池遂在一起过,那‘时停’又是什么时候招惹司谌的呢?
事实真的像司谌说的,‘时停’在与池遂谈恋爱期间,还与司谌暧昧?
如果是,那,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小白花。
记忆也会骗人。
他被欺骗了。
司谌等了会,都没等到时停把话继续说下去,他也不执着于时停剩下的话,在他看来,时停是因为提到池遂,想到三人复杂的关系而心虚,才选择不开口。
“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够了。”
司谌不再继续臊时停,收起手机,趁时停放松防备时,低头堵住了时停的嘴唇。
“唔……”这个吻裹挟着疯狂的欲念,扑面而来的压迫困住了时停。
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收紧,他的胸膛撞上了司谌的胸膛,司谌的外套敞开着,里面一层薄薄T恤挡不住什么。时停被司谌的体温给烫到了,下意识往后退,背再次贴上了冰冷的瓷砖。
冰与火夹击,时停的脑子一半是清醒的,一半却是混沌的。
纤细的身体止不住发颤,因为身前滚烫的温度,也因为背后冷得刺骨的冰凉瓷砖。
在这种煎熬之中,时停的反抗显得异常可笑。
两只细瘦手腕被司谌的大掌握住,在换气时举到了头顶。
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被吻出来的,时停的面颊遍布潮红,红唇被吻出了更深的色泽,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嘴中吐出,气息还没喘匀,眼前又压下沉沉黑影,红肿的嘴唇再次被堵住,舌头长驱直入,用力勾缠……
浴缸内的热水早就满了,打湿了两人的双腿。
时停被放入温暖的水中,被亲得晕晕乎乎,全然不知司谌都做了什么。
被抱出浴室后,卧室内的冷气让晕乎的脑子得到短暂的冷静,时停才终于反应过来,司谌还是帮他洗澡了。
他被司谌抱到床上,从被司谌抱住开始到现在,司谌都没有放开过他。
池遂喜欢从后拥抱他,司谌则喜欢面对面抱着他。
即使是睡觉的时候,司谌也必须让时停面向他。
在此之前,时停觉得池遂的占有欲就够可怕的了,没想过,还会遇到比池遂更加可怕的男人。
接连被两个人压制,这让时停生出强烈的不满。
池遂是‘时停’的正牌男朋友,时停需要在怪物池遂面前伪装成‘时停’。
面对司谌的是失忆的‘时停’,他可以不用作为‘时停’而活着,他不需要再伪装。
知道反抗无用,时停没有挣扎,沙哑的声音少了几分软弱,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我不喜欢被抱着睡觉。”
司谌非但没放开时停,反而搂得更紧了,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司谌的薄唇在时停脖子上游走,不紧不慢回应:“可我喜欢。”
“司谌!”
司谌抬起头,好笑道:“宝贝,你在跟我撒娇吗?”
时停:“……”
“我没有!”硬的不行,时停只能用回了软态度,哀求道,“我不喜欢这样,你能放开我吗?”
司谌的手指抚过时停的眼尾,动作是温柔的,话语却是残忍的:“不行哦,我在遵守我对你的承诺。”
时停茫然:“什么承诺?”
司谌:“你当初主动投入我怀抱的时候说过,你最喜欢让我抱着你睡觉。”
时停:“……”
司谌将时停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轻柔地拍抚时停脊背,柔声道:“乖,折腾了那么久,累了吧,我们睡觉。”
他又语带暧昧地警告:“你要是不想睡,正好我还有多余的体力,我们把没做完的补上?”
时停脸颊烧红,立即闭上了双眼。
他以为自己会煎熬地睡不着,但良好的睡眠质量还是让他在司谌的禁锢中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时停很快便想起昨天的事情,他没被‘时停’、池遂和司谌复杂的三角关系给困住,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的心很大,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淡定面对。
‘时停’到底是怎样的人?
失忆前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呢?
-
厨房内飘来食物香气,时停饿了一夜,一闻到这股味道,肚子就开始叫嚣。
乍然看到司谌的背影,时停恍惚看到了池遂的影子。
司谌转过身,露出与池遂完全不同的面庞,他与池遂的身高相近,体型差距不是很大,白色衬衣和黑裤应该是最大尺码,穿在他身上并不紧身。
这套衣服是池遂的,连系在他腰间的黄色围裙也是池遂的。
在除掉池遂之后,他占据了池遂的所有,正式占据了时停男朋友的身份。
这倒证实了司谌的话——
我的嗜好是占有别人的男朋友。
我是变态呀。
“饿了吧,我正好做完,来尝尝我的手艺。”司谌朝时停伸出手,示意时停过来。
时停缓慢地踏进厨房,还没靠近,就被心急的司谌抓入了怀里。
‘一刻都不分离’的游戏似乎又要继续下去。
司谌做了鸡蛋培根三明治,时停已经吃腻了面包,碍于司谌的压制,他不得不吃这些东西。
入口后意外的发现,司谌的手艺不错,他也没有想象中的讨厌这种早餐。
时停通常都是侧坐在池遂大腿上,司谌也让时停坐在他腿上,不同的是,他亲自调整了时停的坐姿,让时停与他面对面。
这种姿势更加的亲密,也更加紧贴。
时停极度不适应这种亲近,反抗了一次,引来司谌加倍的惩罚。
三明治只吃了两口,先给司谌喂饱了。
时停软弱无力地靠在司谌身上,新鲜空气经过干涩的喉咙,传来阵阵疼痛。
司谌给他喂了一口牛奶,顶着餍足表情,怜惜道:“好可怜。”
时停很想咬住司谌的脖子,最好咬得司谌直接断气。
他大口吞咽牛奶,才稍稍缓解了喉中干渴。
杯子在中途突然倾斜,流速变快了,时停吞咽不及,牛奶从他嘴角溢出,滑过下巴,又被司谌及时兜住。
杯子撤走,司谌含住他的下巴,像饥饿的狼犬一样疯狂舔舐。
下巴的牛奶舔干净了,又不知餍足地在他口中探寻更多。
时停捶打着司谌的肩膀,双手都锤痛了,司谌仿佛一块铜墙铁壁,没有任何感觉,依旧不肯放过他。
-
吃完饭,司谌带时停出门。
离开家后,时停没在门外、电梯和一楼楼道里发现打斗的痕迹。
他不知道司谌是怎么处理掉池遂的,他不问,司谌也没有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池遂已经消失了。
不然,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绝对不会是司谌。
司谌开了自己的车,带时停去了六公里外。
这条路时停来过一次,挡住前方道路的浓雾已经散去,露出笔直宽阔的公路,往前走,不知是什么地方。
司谌在向时停证明,他没有欺骗时停,池遂真的是怪物,它困住了时停,在它死亡后,时停就得到了解脱。
真的是解脱吗?
时停并不觉得,他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转移到了另一个牢笼罢了。
时停和司谌站在公路边,两人站在这好几分钟了,都没有一辆车经过。
司谌牵着时停的手,问:“要去前面看看吗?”
就算司谌肯带他去未知的前方探索,他也还是困在司谌的笼子里。
他不喜欢被束缚,所以——
“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事情,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有权利跟你分手。”
在时停背上游移的手停顿,停在凸出的蝴蝶骨上。
司谌微眯双眼:“分手?”
微风将碎发全部吹向脑后,露出精致漂亮的一整张脸,时停坚定道:“司谌,我要跟你分手。”
司谌低低笑了起来:“宝贝,我说过,不管你记不记得,只要我记得就够了,是你先勾引的我,你已经把我勾住了,就没有放手的机会。”
“我不是‘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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