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跟系统在脑内扯皮，百苍从后面抱住他腰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
若无其事地把小毛团扔地上后景明转过身。
四目相对，似乎有种古怪的氛围。
当然古怪，景明竟然觉得这么光着跟人对视有点怪怪的。
不是，两个大爷们光着怎么了？更别说，就他一个人光着。
他有的对方也有，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你扒我衣服干什么？”
景明问得坦然，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倒是百苍眼神躲闪。
他昨天不小心把果子的衣服弄湿了，果子有洁癖，弄脏的床单都会烧个干净，要是衣服这样脏了，他应该不会再穿了。
“不小心碰坏了，给你换一件。”
景明：“？”
“坏了缝一缝还能穿。”
百苍松了口气：“不会缝。”
景明也没多想。
魔宫有一个藏书室，里面的书他虽然看不懂，但有个实时翻译器。
被拉来当苦工的系统：【……】
系统扫描过的文字自动转化成汉字，景明就窝在这个藏书室里面看书。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百苍端了一碗让人不忍直视的粥。
多看一眼都想自戳双目的程度。
“……我辟谷吧。”
魔族书籍记录的东西简单，内容不多但精简。
说白了就是流水账。
一眼看去就是魔历某年某月发生了什么事。
但在某个时间点后便没了。
少了千年的记录。
魔族不是什么喜欢用文字记录历史的种族，原因有三点。
其一，寿命长，纯种魔族自诞生起普遍千年寿命；
其二，有传承，包括不限于魔族常识，境界提升以及种族历史；
其三，智商低，这个是景明自己加上去的。
看了这么多流水账，即使景明不会翻译，但系统都给他翻译好了，于是他在大量错字中发现少量内容。
“……”
总之，没有景明想了解的。
合上书后景明打开手机。
这手机确实不需要充电，这些天他来回翻看备忘录中的东西都没有掉电量。
【备忘录】，【联系人】，【电子书】，这三个就是手机所有的功能了。
【联系人】只有两个，一个系统，一个未知联系人。
景明的目光停留在未知联系人那栏上：【系统，这个未知联系人是谁？】
小毛团依旧装傻充楞：【啊？我不知道啊。】
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系统什么都不说，甚至误导他，这些误导的指向很明确，那就是不插手某件事。
同时，景明还发现，系统除了打嘴炮什么都不会。
太奇怪了。
然后景明拨通了那个未知电话，吓得小毛团都跳起来了。
【不是，宿主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打电话过去？！】
景明心想，要不是这个系统什么都不说他至于这样吗？
电话声“嘟嘟”，每个音节都拉得格外长。
正当景明以为不会接通时对方接通了。
那边没有声音，只无声在蔓延。
魔宫的藏书室本来就暗，只有间隔的三两个壁灯，壁灯中火光跳动。
系统大气不敢出。
另一边似乎有滴水声，那边“滴答——”一声，景明这里的壁灯暗一下。
明明没有风，却让人后背发凉。
拖动声，衣服布料在地上摩擦，沙土被带起，窸窸窣窣的，似乎还有铁链子的声音。
“叮铃——”清脆悦耳。
“呀，终于见到…”青稚的嗓音，和着些鼻音，只听这话都能想象得到对面的人在笑，眼角与嘴角上扬同样的弧度，笑得意味深长，有种冷静的疯批感。
藏书室的空间在扭曲，有个小漩涡就这么在景明眼前缓缓扩大，里面一只手朝他面门过来。
电话被挂断。
那只手就停在景明眼睛前，隔了半个指甲盖的距离。
他一眨眼，睫毛都能扫到对方指尖。
那旋涡消散了，藏书室的空间也恢复成了原状。
为什么有人说话自带梵高星空特效啊！空间都扭成麻花好吧！
“……”要是放在现实，会觉得这是个喜欢cos病娇角色的小女孩，但这里是玄幻世界。
景明离刚才那个地方远了些，反应过来后发现后背都是凉的。
出了一身一身冷汗。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系统，你觉得在这个世界接电话需要注意什么？】
系统：【接电话的一瞬间被爆头？还是对方杀完人顺着电话线过来找你？】
小毛团的冷静程度让景明怀疑他俩关系淡了。
景明差点心梗，没好气道：【你不早说！】
【早说你会信吗？还不是要偷偷打过去。】
这倒是。
【那是谁？只听声音我都怀疑她下一刻会抹我脖子。】
系统让宽慰他：【放心，确实是这样的。】
“……不会安慰人别安慰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句：“什么？”
突兀的，在这黑黝黝的环境下响起，烛火跳动，光影明灭，更显诡谲。
要不是听声音认出人，景明绝对要被吓死。
他僵硬的扭过头，看清来人的模样，霎时松了一口气。
“走路没声儿也就算了，能不能别站在别人背后突然说话？”
百苍垂眸，应了声：“我会注意的。”
这倒让景明有些不好意思了，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社会，讲得是尊老爱幼……嗯？百苍有一千多岁了吧？但感觉智商……心理年龄不大的样子。
面对这么一个又老又小的人……那他还是回去尊老爱幼吧。
百苍还不知道自己在景明那里已经被贴上了“老”的标签。
他见少年在盯着自己的脸看，想起来他脸上的伪装早就卸了。
以为吓到人家的他微微别过脸，小声问了一句：“是不是不好看？那我换回去。”
一想到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景明忙说：“别。”
“仙门的人认得那张脸吧？这样也好，而且也不丑，为什么非要扮普？”
百苍知道果子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于是转述了他之前说过的话：“你说太显眼，就做了那个伪装。”
景明：“……”是他会说的话。
略过这个话题，景明开口道：“我要混进仙门找资料，你要跟着吗？”
百苍点头。
“……”
-
仙盟人才凋敝，从最开始的五年一招新，到现在的三年一招新。
这些年实在很难找到有天赋的弟子，别说灵根纯的，有个双灵根就算不错的了。
又是一年招新，仙盟广场竟然测出了两个双灵根！
当测灵根的师兄站起身来，当满场阒然，各种复杂的目光投向两人时，当由于认知偏差而体验了一把龙傲天戏份后——
备受万众瞩目的两人似乎有些太高兴而没反应过来。
不，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在脑中传音对方调整战略。
景明：不是说这资质勉强能进外门吗？
百苍：……嗯，纯度为主，数量次之。
这两人正是景明和百苍。
当景明知道百苍可以根据需求调节身型，他们做过伪装后就这么来了。
只不过……景明终于摆脱了女装。
众所周知，人在幼年时男女特征不明显，十一二岁或许会露馅，但七八岁不会。
反正在这样一个封建背景下，应该没人会当众扒别人衣服。
仙门百宗成立仙盟后，统一招新。
但宗门还存在，于是看到灵根好的弟子当然会开抢。
测灵根的师兄率先问出口：“小公子和令妹对我们剑宗感兴趣吗？”
景明看着身旁“小女孩”蔫头耷脑的样子，纠正道：“是未婚妻。”
百苍对去哪个宗门不感兴趣，但听到果子为他正名还是会觉得很开心。
于是他光明正大地牵果子的手。
双灵根，有个水灵根，还好纯度不高。
五行中水弱，单一的水灵根甚至会被邪修豢养做炉鼎。
法宗的弟子见状也问：“小公子和未婚妻要不要来我们法宗？”
合欢宗的俊男靓女也跃跃欲试。
景明只是来查资料的，有个好的环境也不错，最好是没什么人管，事少，安静的宗门。
他问过百苍这些宗门都怎么样，但百苍表示这些年没了解。
这些年……感觉不是一两年。
于是景明把问题丢过去：“敢问各位师兄，能说说贵宗门的优点吗？”
剑宗师兄：“食宿全包，每月发放灵石，还可以为你提供专门的锻体方案，需要切磋随时来找师兄们。”
落在景明耳中：体能训练，要求严格，同学学长很卷，有可能要起早贪黑。
他个战五渣还是算了。
法宗师兄：“包食宿发放灵石不是基本操作吗？我们这里提供一对一教学，有什么不懂的不仅可以问师兄师姐，还可以请教长老。”
景明听到的是：一对一教学没自由，老师主任要求严苛。
他想自由活动。
在一众穿着白衣的男女中，有些人穿着亮眼。
粉面罗裙，走路自带香风，想了想他们宗的优点：“师长贴心，服务到位。”
景明：“？”什么玩意儿？
服务到位？教学质量吗？
那师姐想了想，又继续道：“膳堂的饭好吃。”
其他宗门的师兄反驳：“有这功夫吃饭，一颗辟谷丹下去能顶三天，还能多练会儿。”
“这算什么优点？修仙之人不重口腹之欲。”
“就是就是。”
“……”
景明听出来其他人的意思，也就是说其他宗门都磕辟谷丹？
于是他拉着百苍往那粉衣女子身边走：“那师姐……什么时候可以去报道？”
其他宗负责招生的师兄师姐：“！”
这可是合欢宗！
粉衣女子拉着景明的手：“走，我带你去找长老。”
“师姐，不继续招生了吗？”
“不了，有你就够了。”
合欢宗已经五十年没招到新弟子了，能骗一个是一个。
而且，人都这么好看了，就算资质平平他们也要，更别说人家资质不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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