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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乌云低垂,夜色如墨,雨水落在河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远处岸上挂着的一串串灯笼在雨幕中摇曳。

“真讨嫌,没想到在苏州这地界也能碰到谢凛。”卫瑛看着窗外的雨,手里的团扇摇得飞快。

她身上换了件鹅黄色彩绣蝶纹襦裙,桃脸杏腮,般般入画,看见蕊珠手里拿着的衣服,秀眉轻蹙道:“赶紧把那身衣裳也丢掉,再也不穿了。”

侍女蕊珠边把她换下来的衣裳和钗环收拾了,边道:“这料子姑娘喜欢得紧,府上总共得了两匹,全给姑娘做了裙子,扔掉多可惜呀”

“那我也不要了,日后一想到穿着这身撞见他,我就觉得晦气。”卫瑛皱了皱白净的鼻尖,她模样生得好,做这副表情也不让人生厌,只显得生动可爱。

一旁的卫春生看了几眼看着蕊珠手里的妃色绣花藕丝裙,没出声。

卫瑛伸手接了几下雨,初夏的雨凉津津的,落在手上不冷,让人觉得内心舒爽了许多。

“这次外祖母送了好些漂亮的料子,我瞧了,花色同京里时兴的不一样呢,等回京了就做新衣裳,给姐姐也多做几身。”想到好看的新衣裳,卫瑛高兴了,眸中溢出笑来。

蕊珠见状连忙应了,翻开一旁放衣裳的箱笼,又道:“姑娘莫要一直靠在窗前了,这船上可不比地上。”

卫瑛六岁的时候从窗沿翻下去摔了,好在当时年岁小,骨头还软,没有大碍,只有手掌蹭破了。

卫瑛下意识抬手看了看,小时候磕到的地方早已痊愈,手心干干净净,一点疤痕都没留,她抬头见蕊珠还在看自己,便身子往外倾吓唬她,作势要探出窗外去。

蕊珠被吓了一跳:“姑娘这是做什么!快回来莫要吓我。”

卫瑛笑眯眯地收回身子,两三步雀跃到她身侧:“知道啦,我现下又不是孩童了,能出什么事。”

她顺势靠在蕊珠身上,两人一起看打开的箱笼,翻动几下,卫瑛指着一件黛青水纹百褶裙道:“明日就穿这身吧,清爽雅致,跟现下的景致也搭。”

蕊珠应了,把卫瑛选的衣服轻轻抽出,在架子上挂好,细致地把上面的衣褶都展开抚平,道:“不晓得今晚会不会打雷,夏天下雨最容易打雷了,姑娘一会可不敢一个人睡。”

“姐姐陪我睡就行,你下去歇着吧。”卫瑛从小就害怕打雷,每每雷雨天都要有人陪着才能安寝,生母去世后,多是卫春生陪着她。

蕊珠应了,把箱笼收拾好,又多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

卫瑛见卫春生好一阵子没说话,只靠在塌上发呆,唤了她两下:“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卫春生回神道:“就是连日来坐船有些累了,晃得身子乏。”

“哎呀,早知道便坐车走陆路了,走水路让姐姐遭罪。等到了下一个驿站让她们收拾收拾,咱们改乘车,这样舒坦些。”

“无妨,我休息一晚便好了。”卫春生冲她笑了下,便低头继续看书了。

卫瑛见她笑得勉强,没再追问,转过身去靠着窗子佯装在看外面的景色,思绪随着夜雨发散,姐姐定是今日又见了谢凛,想起伤心事了。

卫春生心悦安国公世子谢凛,也曾主动传递过情意,但被谢凛拒了,这事卫瑛是知道的。

荒唐的是,去岁卫瑛及笄后,安国公府竟派人上门来给卫瑛和谢凛说亲。

卫瑛自幼亲近卫春生这个姐姐,怎么可能和姐姐喜欢过的人结亲。

且谢凛行事手段狠辣,在上京是出了名的。

卫瑛打小就要强,平日里看话本子,中意的都是故事里那些温润如玉的才子书生。她日后找夫婿,也要寻个听话懂事、事事都顺自己心意的,才不要嫁给比自己还强势的谢凛。

因此便闹着央求父亲,把婚事拒了。

打那之后,二人每每在宴会上遇到,都像仇人似地互相讥讽。长辈们见了这场景都笑着打趣道一声“冤家”,只有卫瑛自己知道,她是真的讨厌谢凛。

卫瑛越想越觉得:这谢凛真是个祸害!

身后,卫春生手中捧着的的书半天也没翻一页。

卫春生原是卫家僚属的孩子,比卫瑛年长一岁。七岁那年失了亲生父母,被接进卫府做养女。

人人都说她好福气,卫家把她当亲女儿养着,可个中艰辛,只有她自己清楚。

起初,刚进卫府时,她也曾真心疼爱过这个娇纵的妹妹。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看着卫瑛轻而易举地就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不甘像毒草,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蔓延生长。

她清楚,自己的怨念不止因为谢凛,她羡慕卫瑛生来就拥有的一切。

卫春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自己是卫家亲生的女儿该多好。

或者,如果没有卫瑛了,那些属于卫瑛的好处,都会给自己。

思及此处,卫春生攥紧了掩在书页下的手指,暗暗下定决心,指节用力到发白。

她抬眼看了看,雨势开始变大,卫瑛身子探出去一些,好像准备关窗。

卫春生放下手上的书,缓缓起身,悄声站到卫瑛身后。

内心天人交战,霎那间她想了很多,看着卫瑛的背影有点犹豫,抬起的手又落下。

是时,闪电划破天际,把夜幕撕开几道口子,卫瑛身子瑟缩了一下,手上的镯子晃动,细碎的光落在卫春生眼里。

那是宫里赏的一对赤金累丝猫眼石手镯,这样好看的镯子卫瑛有很多。太耀眼了,她的镯子是,她这个人也是。

卫春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戴着一对白玉兰花镯,是这次陪卫瑛回外祖家探亲,老夫人赏的,虽莹润透亮,但远不及卫瑛戴的镯子夺目。

除了这对白玉镯,卫春生左手里面还叠戴着一只银镯,这是生母留下来的物件儿,灰扑扑的没有什么光泽,就像永远站在卫瑛身侧的自己。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等回了京城,再无可能除掉卫瑛,思及此处,卫春生垂下去的手再次抬起,覆在卫瑛的肩头。

卫瑛不知卫春生心中所想,只当她是来陪自己的,唇瓣弯起,浅浅笑了下。

只是卫瑛还没来记得开口说话,就突然感觉自己背后被人用双手狠狠地一推,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她不设防,整个身子都被推出窗外,一瞬间就坠入幽黑的河水里。

霎时,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盖住了卫瑛在水中无力的求救声,暴雨倾泻而下,狂风裹挟着雨水扑打在她脸上,六月的河水在此刻变得冰凉刺骨。

铺天盖地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包裹着卫瑛,持续轰鸣滚动的雷声让她手脚控制不住地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要呼救,可一开口就感觉河水从四面八方涌入,挤压着她的胸腔,四肢越挣扎越无力,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隔着翻涌的水面,她看见了船舱里卫春生狰狞扭曲的脸。

卫春生的手剧烈颤抖着,她看着卫瑛在下面挣扎,看她惊恐的脸逐渐被水面吞噬。

卫春生后知后觉自己惹了大麻烦,掐了手心好几下,用力撑着窗沿,大口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她大呼几声:“来人啊!”接着便也跳入窗外的河水中。

卫春生跟生父学过凫水,跳下去后四周已经看不见卫瑛的身影,她装作也溺水了的样子,对着被喊过来的侍女和护卫大喊:“快救救阿玉……她落水了!”

卫瑛被河水裹挟着,巨大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撞到了坚硬的东西上,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如果听蕊珠的话就好了。

*

暴雨如注,侍卫蒋海在正门前来回踱步,频繁地凝目望向远处路口,眉头皱成川字。

忽而听到阵阵马蹄声,举目望去一行人冒雨策马朝这边疾驰而来,居首之人穿一身赤黑色窄袖袍,身姿颀长,挺拔矫健。

行至近处他勒马停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眉眼冷峻,墨发高高竖成一个马尾,加上下颚处溅上的血迹,气势逼人。

一路赶来,他浑身被雨水打湿,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好看的线条。两条劲瘦修长的腿发力,利落地翻身下马,溅起一阵水花。

蒋海顾不上打伞,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气息急促道:“世子,咱们在船上盯着的,从水里捞上来一个人。”

谢凛把缰绳扔给随从,等他喘口气继续说。

“好像是几个时辰前同您说过话的卫娘子,瞧着不大好,卑职已经将人送回来了。”

谢凛呼吸微顿,快步道:“把季闻叫来。”

*

谢凛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进了内室看着塌上陷入昏迷的人。

她的一双眼睛紧闭着,脸色素净惨白,静静躺在那里,没了往日见到自己时张扬生动的神情。

一只纤细的手露在被子外面把脉,下午他笑她打扮得像个多宝阁的时候,她腕上戴的就是这样的镯子。

一旁的季大夫眯着眼睛把脉,过了会儿道:“呛了水,好在不多,没有伤到腑脏,方才的药煎了喂下去,把水吐出来。气滞血瘀,脉搏沉细,但年轻身体底子好,我开个扶正固本的方子慢慢养着。只是前额受了伤,这要等醒来再观察症状,看看有无影响。”

谢凛点点头,看了几眼,没在里间多呆,交代侍女砚秋带人好生照料着,便离开了。

*

过了一个多时辰,砚秋进了书房。

谢凛垂眸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信,一边正听旁边的侍卫汇报。

待那人回完话行礼出了书房,砚秋上前说道:“世子,卫娘子好像要醒了。”她略顿了顿,好像有点不太敢开口:“在喊您的名字。”

“我?”谢凛薄薄的眼皮微跳,感到几分不可置信。

室内空气中浮动着浓烈的药味,床上的卫瑛依旧紧闭着双眸,气色看起来比刚捞上来时好了很多,唇瓣透着粉,一张玉白的脸陷在乌发里,额头上包着块纱布,整个人睡得并不踏实,秀气的眉毛紧锁着,好像魇住了。

砚秋拿帕子把她脸颊上渗出的一层薄汗擦了,道:“给娘子喂了药,吐了一些水出来,好在没发热,检查过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谢凛还没说话,卫瑛突然在昏迷中口齿含糊地喊了句:“谢凛……”

除了国公爷和长公主,素日里鲜少有人敢直呼世子的名字,一旁的砚秋吓得不敢言语。

谢凛微微怔住,莫非她对自己情根深种?那为何还把二人的婚事给拒了?

他细细回忆往日与她的每次偶遇,想她说过的话,试图从细枝末节处找到答案。

还没等他想明白,床上的卫瑛再次在睡梦中开口,斩断了他发散的思绪。

“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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