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榆睡眠质量不好,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他先是听到了重重的喘.息声和翻身时床板发出的轻微震动。
睁开眼时,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信息素的原因,他向来体寒比常人耐热点,但此时宿舍的温度在和空调明晃晃亮着的“18℃”相比极为不正常。
顾榆额角处浮出了细小的汗珠,浑身酥麻使不上力气,身上也烫的可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水融化的气味,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诱导发.情了。
上午他还扎了抑制剂,不可能是他,宿舍另外两人又是beta。
只可能是裴燎发.情期到了。
顾榆伸出手隔着栏杆拍了拍裴燎的脸。
一触碰到那滚烫的皮肤,顾榆的手心就开始出汗,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裴燎,快醒醒。”
裴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凉意,手抓住凉意,脸下意识凑过去蹭了蹭。
他们之前本就标记过,一碰撞到,发生的化学反应一发不可收拾。
顾榆将沾了细密汗的手抽回,举着小夜灯拖着两条无力的腿先在柜子里取出一只抑制剂,再爬上了裴燎的床。
裴燎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浑身滚烫,俊秀的美貌紧皱,薄唇苍白干到开裂。
顾榆也难受,强撑着撕开抑制剂的包装对准裴燎的腺体,还没扎下去,原本紧闭着双眼的人却像是清醒了般,两只手捏住顾榆的肩头往后按。
顾榆侧身倒在了床上,柔软的腺体涨的难受,随后被滚烫粗粝的指尖摸过。
这种刺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随后想起他们正在宿舍,便将整张脸全埋进被子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带着火的指尖到处游离着,一瞬间顾榆真怀疑自己要化了。
明明只分开了一年,不得不说,他还是会被裴燎的信息素吸引。
裴燎力气大的可怕,顾榆试图挣扎了几下,但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要是被齐好和边白发现就不好了。
柔软的腺体忽然被滚烫的舌尖舔过。
顾榆额头上全是汗,用气音说:“裴燎你清醒点。”
裴燎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自己快渴死了,下意识寻找清凉的水源。
尖利的牙齿刺破腺体注入信息素的那一瞬间,顾榆眼前白光乍现,浑身使不上任何力气。
空气中浮动的是冰雪被烈日笼罩后融化粘连的雪水味,带着一丝清新冰冷。
顾榆被翻了个身,黑暗之中,牵连自己的罪魁祸首睁开了眼,眼底通红,直勾勾的盯着他。
原本举着的小夜灯早就在一片混乱中滚进了被子里。
两人额头贴在一起,裴燎的呼吸还是很重,也很烫,打在脸上让顾榆感觉有些头晕。
下一秒,滚烫的舌尖触及到了眼下的小痣,顾榆睫毛颤了颤,眼泪也顺势掉落,被罪魁祸首一一舔净。
裴燎:“苦的。”
顾榆觉得他说了句废话,眼泪还能是甜的吗?
粗粝的手指忽然重重摩擦过唇瓣。
他就像是捕食猎物的猛兽,亲吻很重,滚烫的舌尖疯狂汲取着另一半冰冷的温度,直到让另一半也燃烧起来。
但说出的话又是温柔的。
他说:“小宝藏,我很想你。”
顾榆像是头顶猛地被浇了盆冷水,牙齿重重咬下,裴燎吃痛猛地撤离,还不忘报复性咬了下他的唇瓣。
紧接着人眼睛一闭,竟是完全昏睡过去。
顾榆想,自己真是疯了。
都前男友了,发.情期直接将人丢出去就好了,还好心帮他打抑制剂,接过自己被占便宜了。
顾榆看着沉睡中的人,忍不住拍了他脸一巴掌,随后拖着疲软的身体将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捡起地上碎掉的抑制剂丢进垃圾桶里,还不忘盖上几张纸巾。
毕竟他在外人眼中可是beta,宿舍里出现抑制剂真的很奇怪。
小宝藏。
也只有裴燎会喊这个称呼了。
熬夜追剧的叶医生忽然收到了顾榆的消息。
【treasure:搞错了,他还是死的。】
再往前面一翻,中午的时候顾榆也发了消息。
【treasure:他好像真没死。】
【妙手神医小叶:谁?】
【treasure:前男友。他成我室友了。】
叶医生盯着那几行字看了会,敲下了几个字。
【妙手神医小叶:人固有一死,切莫挂念,就叫往事随风去吧^_^】
裴燎醒来时,发现被子几乎在他身上扭成了一个麻花。但完全没有没睡好的感觉,相反神情气爽,除了舌尖隐隐作痛,其他一切正常。
为什么舌尖会痛呢?
裴燎没想到。
可能是昨天做梦的时候咬到了。
一看旁边床铺,主人早已离开,被子叠成了一丝不苟的豆腐块。
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才六点五十。
这么早,人去哪里了?
另外两个室友还在睡。
裴燎轻手轻脚起身晃了晃被子,准备将它折好,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忽然滚落。
那是一个兔子形状的小夜灯,光亮在白天显得很暗。
哪里来的?
裴燎盯了它一会,脑子里闪过了几个模糊的片段,但却怎么也抓不住。
今天的课是早八,齐好眯着眼睛准时7:40从床上爬下来,打开门拿着挂在门把手上的早餐进来。
裴燎:“学校还有这业务?”
齐好将睡成死猪的边白拍醒,眼睛完全睁不开。
“忘了和你说了,这还挺方便的。小榆开的业务。”
顾榆和某个早餐平台合作做了经理兼顾楼长,经理底薪一个月三千块钱还不包括提成。
当楼长每天工作一小时,按照现在的单量一单一元也有四十元打底。
还能赚挺多,除了每天6:30前要去取餐,别的还好。
顾榆吃完早餐后进了教室,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戴上耳机开始背单词。
没过多久,桌子被人轻叩的震动了几下。
顾榆抬头,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上。
裴燎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半截小臂,阳光打在薄薄的眼皮上,长睫投下很浅的影子。
明明穿的很简单,但却像花孔雀般吸引人。
教室里大部分omega和beta目光时不时投向他的这个方向。
平心而论,裴燎的条件放在Alpha中也是顶尖的,身高腿长,肌肉有但并不夸张,处在一个合理的度。鼻梁高挺,眉骨生的好,但鼻尖和眼尾有两颗很浅的痣,冲淡了些凌厉。
耳垂上也有颗小痣。
被.舔的时候会忍不住发出性.感的喘.息。
裴燎很有礼貌问:“顾同学,请问这边上有人吗?”
顾榆垂眸切换手中ipad的应用界面,假装没听到。
裴燎眼里划过一丝遗憾:“那我只能站着上课了。”
这节课上的是线性代数,讲师是金融学院很有名的导师,经常有其他学院的同学慕名而来听课。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教室里里外外都塞满了人。
不过知道顾榆的人,都不会选择做他边上。
顾榆将耳机摘下翻出书本。
“随便你。”
裴燎笑了笑顺势坐下。
顾榆上课分情况,水课他听都不听一下,碰到这种专业相关的他只听一半,听懂了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昨天去看了趟心理医生,实在是没时间画稿。
他有一个专门放稿子的微博,上面有小一万粉丝。前天接了个800的人设图,后天就要交,于是他只能趁上课时间随便画画。
老师看到了也不会管他,因为就算叫顾榆起来回答问题,他也能立马回答出正确答案。
一心二用的模范生。
顾榆边画稿边分出一只耳朵听老师的讲课内容,耳边忽然传来了撕纸声。
他没抬头,而是继续画。
没过多久,一个白色的东西轻飘飘的落在他眼前。
是一只用纸折成的小兔子,被按到后脚的时候还会往前蹦两下。
顾榆看向身边人。
裴燎张开手心,那里放着一只很小的兔子夜灯,电源键被关了,没再发亮。
裴燎:“这是你的小兔子吗?”
顾榆秒回:“不是。”
他都忘了昨天还带了灯上去。
这个小兔子夜灯是家教的小屁孩送的,顾榆觉得还挺方便的,顺手摆到桌上。
裴燎:“可是我问他们两个,他们说是你的。”
“为什么一觉醒来它会跑我被子里?”
顾榆没说话。
裴燎点了点自己的唇瓣,自顾自说:“你嘴巴怎么破了?”
顾榆舔了舔下唇,触及到昨晚被咬的结了痂的伤口,心里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他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别管我。”
裴燎摸不准为什么顾榆忽然生气,右眼狂跳,将小兔子放过去后下意识道歉。
“对不起。好像有点惹你生气了。”
“我只是想把这个灯还给你。”
顾榆没看灯,看着快熄灭的ipad。
“靠窗边的那两位同学,在卿卿我我干什么呢?对,说的就是你们两个。”
裴燎看过去,第一眼触及到的就是老师摇摇欲坠的发际线,一根头发□□的竖在中间做刘海。
“顾榆,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
顾榆猝不及防被点到,站起身。
“我刚刚问什么你知道吗?”
顾榆很老实:“抱歉老师,我没听到。”
就怪裴燎打断了他的思路。
老师挥挥手让他坐下,“边上那位同学知道吗?”
裴燎摇了摇头。
这位年纪大的老师叹了口气。
“我也青春过。知道你们一谈恋爱就控制不住躁动的心。控制不住也得给我忍着。”
“想当年我还和班长谈过,然后分手了,你们不知道那时班里有多尴尬,我们永远都坐对角线上,有公事的时候再把对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教室里的人都在笑。
顾榆冷着脸,动动手指将裴燎的微信拉入黑名单。
差点忘了。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安详。
裴燎浑然不觉,正忙着接收信息。
【一颗竹子:哥,我从初中班长那里打听到了,他现在也在A大。】
【一颗竹子:他说你和顾榆曾经同桌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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