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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变故

伯星白道:“我要是非插手不可呢?”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句完全是废话。世上之事,若是什么都能这么有商有量的,也就不至于要与居清绮在此刻对峙,互相持剑而立了。

他说他不同意,居清绮就能放行不成?别开玩笑,这不可能。

但他实在忍不住这样呛声一句,并发自心底地感到挫败、恼火,还有止也止不住的沮丧。

伯星白一向认为自己颇能自持,沮丧、还有悲哀,这些强烈的挫折感离他很远,非常远。他被岁月磨砺了很久,在最艰难的时刻也没有掉过眼泪,但他确实在此刻沮丧无比,他无法欺骗自己。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失去了对一切的掌控。

并不是说伯星白一定要控制全天下一切事的发展,这不可能,根本做不到,伯星白也不是这样的妄想狂。

可是他至少应该知道。

他可以袖手旁观他人的棋局,却不能容忍自己成为棋盘上的棋子。

特别是居清绮。

居清绮是一个好人,伯星白承认这一点。然而他从最一开始就对这样的好人与领袖报以戒心。

在他幼年的时候,庄玦……他是说那个风雪里出现的庄玦,并非现在这个,也并非千年前那个。当时的庄玦是独属于他的人物,一起在冰天雪地的简陋之所居住,是幼年的他的老师。

荒寂之地四处都是杀机,不知何时或许就被死亡抓住。在这样的境地中彼此依存,生死悬于寒风中颤动的线,于是觉得彼此是对方的独一无二。

正因如此,他无法忘记庄玦轻描淡写提起居清绮的那一刻。直至如今,他耿耿于怀。

某一天,毫无前兆的,庄玦向他提起居清绮,并说:“为何不去投奔他?”

“听说他此时正为北方前驱,聚集人手,合众共抗妖魔。他是个好人,又博闻强识,做他的帮手绝不会亏待你。功法典籍,他样样都有,人又好心……你这样的天才世上难容,或许会遭来他人的嫉恨与打压陷害。但居清绮绝对可以,他不会妒忌你。”

“当然。”庄玦说,“他也是一个天才。”

“有些天才会害人。但居清绮不会。只要保证了这一点,我想,天才之间总是更能互相理解,更有帮助。”

他说话时半倚在壁橱上,容颜映照火光,恍如玉人。不动声色,然而语气是理所应当的笃定。

伯星白知道庄玦这些话一点也没错。

他现在偏居一隅,只是在边缘的城镇内略有名声,比起居清绮这样如日中天的大人物简直不值一提。穷乡僻壤里也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典籍残卷。他自我修行,当然比不过去投奔居清绮来的更强,更有用。

但他确实止不住地,当即从心中生出恼怒。以至于将手中正刻画的桃符骤然扔掉,丢进火炉里。灵力在火中激发,轰然一声火焰暴卷。

伯星白极气愤地说:“难道他是天下第一,就非要全天下的人都向他低头,以他为主吗?!”

伯星白说:“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居清绮的……算了,他声望尊隆,誉满天下,知道他也是正常,你足不出户,他的名声还不是能传到你的耳中?我也不去问你这些无谓的话。但是,但是……”

他又委屈又生气,胸膛里感到自己野心受伤,正在汩汩流血。

伯星白恼火,愤愤地向庄玦道:“我在你眼里太没用了是吗?”

庄玦隔着火光看他一眼,神色仍旧是冷淡的。是身体虚弱的标志——他自风雪里出现的那一天,就总是倦怠的没有什么表情。

庄玦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不去就算了。”

后来遇见居清绮,他果然如庄玦所说的是个很好的人。伯星白向他请教过许多的问题,但始终内心未曾放下年少时这点小小的龃龉。

他对居清绮由此保持尊敬而从不亲近。和这世上的许多人都不一样。

说来可笑的很,居清绮对这些事其实完全都不知情。

多么高贵、天真、无辜啊。高居云上缥缈的仙人,他和伯星白这种草芥中挣扎生长出来的人,多么不同。

连庄玦也称赞他,他的名声远传天下,在陋居中也逃不过,天下之大,总有他的名字在流传。

庄玦不怎么称赞伯星白。

虽然他确实传授他功法与知识,却不把伯星白当做自己心爱的学生。虽然也承认他是天才,但天才对庄玦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

然而居清绮远在天边,名声是流云缥缈,流经所有人的身边。他距离这方地界如此远,从未谋面,仍然得到居清绮的称赞。

但伯星白就因为庄玦这曾经的一段话,暗地里从未释怀过。

为何欺我以年少?难道以庄玦的眼光,看不出我将来必成大业?

他为何要以居清绮的名义来轻侮我。

现在,此刻,居清绮横剑站在他的面前,请他留步。

确实客气,但也绝对是强硬——伯星白难以容忍的那种强硬。

非常年轻时被隐隐看轻的痛楚,伯星白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此时还是翻山倒海一般涌来。

我究竟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这个人、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最终都什么都不算,到头来仍然要屈服于你的声名,要为你马首是瞻吗?

庄玦凭什么看重你?

而你根本坐看他去死,甚至阻止我救他?

明明庄玦自己都极度厌恶被他人所看不起,又为何以相似的轻蔑对我?

明明居清绮隐藏在幕后,想要伤害他。为何庄玦却将他视为好友?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外人不能插手其中……呵,多么温和又疏冷的口吻。足够排外,足够傲慢。

明明就是看不起人,难道只是言语柔和些许,就可以将一切遮掩成温柔吗?

死伤甚重、颜面扫地……今日我所遭逢的一切羞辱,都只是你们之间的一些“圈内人”的小游戏吗?风波溢出将人戕害,而受害者甚至不能进入你们的游戏之中,因为——这是你们的事,我不能插手其中?

凭什么啊!

多年来隐隐的不快混合上今日的奇耻大辱,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宣泄点。

伯星白今日遭逢了太多的事,所愿所想,统统都被一阻再阻。今日一日的失败比以往几百年加起来还要剧烈。

他不能对庄玦动手,居清绮又偏偏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他,阻拦他。

他来的正好。

伯星白可不需要在他面前掩饰自我,当即恼道:“你也真不把我全然放在眼里!”

居清绮倒不惊讶。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好似在他的预料之中。

面对伯星白的盛怒,他只平平淡淡地说:“此事不需你的插手。伯宗主,你若执意扰乱,需得先过我这一关。”

他目视伯星白的长剑,说:“不知道伯宗主的剑究竟如何?我并非剑修,今日有幸讨教了。”

随着他的话语,青色的雾气弥漫愈深,真如同旻旻苍天,将他们二人与周遭隔绝开来,剑气围裹中已经是另一方天地。

***

庄玦手中黑色剑光轻微地变动着自身。剑身扭曲,波动不定,像是一根黑色的藤蔓,时不时被不可见的手弯扭着。

其实并不是剑本身变成了活灵。是剑周围的时空都发生了一些弯曲,剑的光影在空中形状不定,就好像画在纸上的线一般,会随着纸张的变动而扭折。

死地之中才会有这样的剑。

庄玦对这把剑不知其所以然,也不知它从何而来,但生死的模糊界限之中藏着它——一缕剑的影子,在死亡的边境上静静存在着,等待他的到来。

庄玦一探手,将它自扭曲不定的变换时空缝隙中抽出。

于是这一缕剑光现在握在他的手里,为他所用了。

多么熟悉的感觉。庄玦立刻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剑。

它叫什么?诸绝?好名字。没错,这把剑的名字是诸绝,它是自己的剑——虽然现在握在手中的,尚且不是本体。

想想这简直就是飞光的翻版——本体失落,留存剑气一缕,尚可为用。只是飞光剑的本体在妖魔海的血腥之地被寻回,他的剑的实体,在哪里还完全不可知。

难道真要自己彻底死透了才能发现?

庄玦不想自己死透。

他已经死过一次,对死亡没有恐惧。但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理解,带着满腹谜团的人很难心甘情愿立刻去死。

白光疾如闪电,一瞬已扑至面前。庄玦举剑相迎,一黑一白两剑相击,发不出任何实剑相击时应有的清脆响声。

庄玦忽然说:“想来不久之前,你我在妖魔的蚌壳之中,已经比过一场。此时再比,真的还有意义?”

他这话说的声音极低。只是面对着虚空,不知是对谁在说。

但这句话显然事出有因。他不是在喃喃自语。

一道阔别许久的声音传递到他的心中来,分明遥远,但又那么熟悉。

比上次听到时更要熟悉。

就像在蜃景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那声音是含笑的,又满含沉重杀气。

“封星江”说:“你说的不对。”

“其实这是第三场。”

“第一场你杀了我。第二场你也杀了我。这是第三场。”

自飞光的剑柄尽头,虚空之中浮现另一个人的完整面目形容。忽然一下子就极其清楚、纤毫毕现,好像他本来就一直在那里,一如既往而且理所当然——黑色大氅,绿色玉簪。踏风而立,头发只被短短簪起。

见庄玦看他,“封星江”饶有兴趣地笑了。

他说:“短发是你留给我的纪念。上次一别,匆匆几许间,尚未能长好。如何,这印痕牵动你了吗?”

庄玦凝目注视于他,眼睫一眨都像是已经叹息过一声。

他说:“飞光。”

“总以你主人的形貌出现,你就真心快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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