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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章第二十二

江延锦身后的脚步声甫一停下,她便听到了阿灵略带为难的话语。

“可是江郎君就在殿下身后啊……”

阿灵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依然俯身与她平视的长宁公主,也看着她面上如同错觉般一闪而过的慌乱。

江延锦不过须臾间就收拾好了情绪,她轻轻拍着阿灵的肩宽慰她不要紧张,自己则是缓缓站起身来,待她转身望向来人时,面上展露出的已经是从容的微笑了。

她方要按照礼数向江郎君行礼,入目的却又是令她无比熟悉但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

顾登楼见长宁公主硬生生收住了欲要行礼的动作,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他上前几步扶起对方的胳膊,低头同阿灵颔首致意道:“灵小娘子,可还记得我?”

阿灵先是看了看二人挽上的手臂,又望了望顾登楼含笑的眸子,行礼道:“江郎君。”

顾登楼有些遗憾地打趣对方道:“可惜灵小娘子转过年来已经十岁了,我也不好再揉姑娘家的头发了。”

他轻轻捏了捏身侧江延锦的手腕,先温声将阿灵打发走:“方才老师有事要寻灵小娘子,阿灵且先去吧?”

江延锦回眸望着阿灵跑远的身影,这才轻声在丈夫耳边问道:“阿灵口中的‘江郎君’不应该是那位亭韶的郎君么?”

顾登楼拍了拍对方的手背,继而挽着她慢慢沿着回廊往主院中走:“阿灵年幼,书院中往来之人又何其之多,倒不如先瞒着她,以免给阿灵招来祸患。”

他补充道:“以往我在书院求学时,除去老师并几位师兄师姐以外,也都称的非是顾氏皇族之名。”

江延锦面上了然地附和着,心中却在犹疑,既然是要假托名姓,那么顾登楼应不会在求学时便假托江家公子的身份,定然是待到江应淳进入书院之后对他的关照了。

可今日同她一并离开的阿灵,恰巧因为年岁尚幼,只知他是江郎君,该不会顾登楼这一步也是提前设计好的吧?

思及此处,她出言询问道:“那二郎前些日子所说的那位江郎君呢?我记得二郎说他在书院等着他师兄。”

顾登楼面露无奈之情:“老师方才说师弟还并未抵达书院,想来应该是路上耽搁了吧。亭韶春季雨水多,脚程慢些也是寻常。”

他询问着长宁公主的想法:“我们在书院内多等几日,一并返京,可好?”

江延锦听罢,垂眸思索着这一番明显带着背后人为的安排可否应下。

司荆书院内认识她的人也仅仅是温院正与还在路上的江应淳罢了,不过这二人与顾登楼也十分熟稔,若是他们认出了自己,难免在与顾登楼的相处中会暴露出些什么。

顾登楼见她迟疑,温声宽慰道:“我非是勉强槿娘的意思,槿娘若是不愿,我自修书一封给他便也是了,左右不过是我个人一厢情愿的安排,并不打紧。”

他的话说到这么以退为进的份上,江延锦也不好再下他的面子。再说,她内心深处的确还是想要与温院正同江应淳多接触一番的。

她面上略带嗔怪之意:“二郎这是说得哪里话?我本就同意了随二郎一同来书院中看看,住的时间长短罢了。”

顾登楼闻言似是感激一般朝她笑着,脚下的步伐却像是克制着轻快一般跟从着江延锦的步子走。

江延锦明知顾登楼故意在书院内做了这么一番安排,定然是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但等她真正决定将计就计后,心下漫上的确是难得的轻快之意。

她这时才有精力去注意顾登楼的一举一动,发现对方同君木椋不同,与她并行时皆会注意她与他步伐的差异,放慢自己的步子。

江延锦抬眸悄悄去瞧顾登楼面上的神情,只见他眉宇间也是一片轻松之气,想来是因为司荆书院对他来说的意义非凡吧。他的心思并未在脚下的步伐之上,换言之,他会适应江延锦的行进只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习惯使然。

她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这位亭韶的昭康王殿下,先前只是听闻他向来温和端方,如谦谦君子。直至江延锦真正与他举止甚密后,才发觉世人的评价着实不虚。

况且,她在体会到对方无处不在的温润知礼以外,还曾将他逼到能让面具尽数碎裂的境地……

顾登楼注意到身侧之人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垂眸温声询问道:“槿娘是有什么顾虑么?”

江延锦抬眸去望他的目光,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与恰到好处的关心,似是也被感染了一般笑弯了眼眸。

她笑意盈盈地打趣:“非也,非也,只是觉得二郎在书院中多了几分少年青涩的模样,叫我有些新奇呢。”

顾登楼心中在思量别的事,并未注意她方才的举动,便闲聊一般揶揄道:“故地重游,心境有所变化也是自然啊,还望槿娘,不要嫌弃?”

江延锦笑着将他的手臂挽得更紧,随他一并往住处走着,又不禁垂眸去注意顾登楼的步伐。

对方依然迁就着她的步子大小,好似稀疏寻常。

江延锦收回目光望着江应淳曾生活过的书院之景,也不知自己为何今日会对顾登楼的这么一件小事挂念于心,甚至心生触动。

她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同对方一道回了书院为他们安排的住处,按部就班地收拾着房间,直至发现顾登楼已经提前妥帖地替她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她只能与千叶无聊地在书院中转转之后……

“主子,你与当年前去平兰之时,简直判若两人了。”

千叶行在江延锦的身后侧,看着主子不似先前理智的模样,幽幽出声。

江延锦闻言脚步顿了顿,但倏尔后便找回理智叹了口气。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知失态:“千叶说得对。是我心神不宁,魔障了。”

千叶心中暗暗道,自家主子平常自然是个极度清醒又理智的性子,但就是太重感情。如若是关系到她所在意的人时,比如江应淳的事,比如南让的事,她就难免关心则乱。

先前在平兰当长宁公主时,主子的身旁并没有令她无论如何都要护住的人,长宁公主自然就是君木椋手下最会审时度势为他所用的一把刀。

可现下江延锦不仅一步步返回生她养她承载了她许多回忆与往事的亭韶,而亭韶的昭康王甚至也隐隐有了被江延锦划进至亲至爱范围之内的倾向……

江延锦回眸去望千叶的神情,见她面色不虞,心中也猜测到了几分。

她索性放慢了步子与千叶并排走着,出言宽她的心:“千叶先前说得倒也是,我既回到了亭韶,这便是避无可避的。”

“今日我心神一时失守,明日便不会了。”

江延锦面上终于端起了先前在平兰时的那副架子,她的笑意不达眼底:“既已入了昭康王的局,我总需要讨些好处才是——可要与我同去拜访温院正?”

千叶颔首,复又落了半步在她身后。

江延锦注意着顾登楼那边的动静,直至书院外暂歇的车队出了些披露之事终于传到对方耳边,使得昭康王仍在费心处理之后,才带着千叶借不打扰对方的理由悄然离开。

她方才同顾登楼一道走回来的,自然也分神在心中记下了路线,此时带着千叶去寻温院正,也堪堪能称轻车熟路。

江延锦先是问了仍旧尽职尽责守在门口的阿灵几句,又让千叶在门口留意异动,她自己则是想了想早先被顾登楼物归原主、此时正在她袖袋中的匕首,轻轻推开了门。

温慈仍旧坐在这一隅之内,他靠在椅背上阖眼小憩,面前还摆着未曾收起的茶具。

他听闻到动静缓缓抬眸,继而整理着自己复杂的衣物,这才好整以暇地示意对方坐到自己的身前来。

江延锦恭敬地施以一礼后才小心地缓缓落座,她抬眸正色望向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礼貌询问。

“温院正应已认出我的身份了,对么?”

温慈自己倒了杯茶,他凝视着杯中之影,了然地笑着:“看来今日你便是瞒着我那学生来的了。”

江延锦念着温慈愿意收留江家姐弟俩的恩情,也感激他这些年对江应淳无微不至地照顾,故而也不说虚言,尽数以实情告知。

她有些无奈地道:“……对,温院正果然识人有方。还望温院正恕罪,我非是故意隐瞒此事玩弄殿下感情,只是……”

江延锦一语未毕,温慈便缓缓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无需向我解释。”

他低头吹了吹微烫的茶汤,缓缓道:“你虽与你弟弟生得不像,可却与江崇十分相似。至于其他的,我与南让可称有几分交情,他年轻时的事迹也算是略有耳闻,两厢一对比罢了。”

江延锦眉头微动,她露出些许迟疑的模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不知我弟弟他,这些年间是否令院正费心了呢?”

温慈闻言抬眸:“江应淳是个好孩子。亭韶的官是他自己的本事,至于其他的,他倒也拎的清。”

他看着江延锦一副欲言又止不愿唐突他的模样,蓦地笑了:“你这孩子,将话题拐到淳哥儿身上,不就是想问他对你这个姐姐的感情如何么。”

江延锦此时全然是后辈的拘谨,她低下头去:“我只是,许多年未曾同他相见,又几次三番传来故去的消息,未免有些汗颜。”

温慈叹了口气:“这话倒是不假。淳儿这孩子虽说生得与你不像,但性情却是随了个十成十,重感情,却又不宣之于口。”

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将多年前南让给他传来的那封错漏百出的讣告递给她看:“现下看来不堪推敲的东西,对于当初的那孩子来说却如同是晴天霹雳。”

江延锦看着舅舅写就的属于自己的讣告,又想笑,却又想到了年幼的淳儿,心下不忍。

她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小心试探地问道:“淳儿他……真信了?”

温慈细细品着面前的茶汤,不慌不忙地饮罢后才正色打量着这位九年不曾相见的故人之女。

他并没有回答江延锦的问题,只是感慨道:“你同你弟弟,虽说花开两朵各长一方,但不愧于是江崇与南眠的孩子啊。”

温慈想到在书院内亲自看着长大的江应淳,轻轻摇了摇头:“你现在这般支吾其词,可是和当初淳哥儿向我小心问他姐姐的神情一模一样。”

表面上的登楼:(面露无奈)(猜测的语气)近来雨水多,师弟应该是路上耽搁了,咱们等等他吧。

背地里的登楼:(面无表情)(使唤人传信)(信中把定好抵达书院的日期改成半个月后)(马不停蹄赶路)

赶路的江应淳:算了算,应该能比殿下提前三天到,到时候不仅能时间从容地迎接师兄,还可以陪老师多呆一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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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章第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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