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锦与顾登楼成婚五年后,海桐城内下至三岁小儿都知道昭康王夫妇感情甚笃,简直就是全亭韶的一对模范夫妇。
可在许多海桐城重臣及家眷谈论及这一对恩爱夫妇时,他们往往都会在感叹二人情真意切之余多一句惋惜之语,道是昭康王府中就缺一个小主子了。
“对啊,全海桐城的人都觉得,昭康王府缺一个小主子了。”
兰皇后坐在凤位上,她略带嗔怪地瞥了下面的人一眼,又轻轻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团扇。
江延锦坐在下首,她有些无奈地笑着:“皇后殿下这话说了好几年,我可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照你这么说,倒是本宫的错了?”兰皇后拿扇子点了点她的额头,“前些日子就连陛下都问了本宫一句,可见呐,啧啧。”
江延锦这些年被兰采嵘催,被南让催,被君木椋催,到后来,甚至江应淳都暗戳戳地问她,她已经被催得已经很熟练了,立马回以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兰采嵘见她这般装傻充愣,也不好多说,只能叹了口气:“你呀。”
碰巧兰望峥今日也递了牌子进宫,她刚行至中宫门口就听到二人的交谈,此时也笑着插嘴道:“姐姐还是别叹了,咱们的王妃殿下呀,那心思可是铁打的,半点也劝不得的!”
江延锦扶额:“明明当年望峥在王府与我搭话时,看着我但凡说话重点就要当场哭出来。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
兰望峥当了五年当家主母,气势自然比还在兰家时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兰采嵘与二人闲谈了一会时兴的首饰花样,这才又把心思放了上来。
“小长宁啊,也别怪本宫啰嗦,”兰采嵘垂下眸子去,“本宫知道昭康王不是那种人,但终究人心隔肚皮。”
江延锦在兰望峥赞同的目光中一时无言,她倒是明白了,今儿兰家姐妹俩是约好了非得不让她糊弄过去为止。
她也交了底:“好吧。其实我和登楼都不急,真的。”
江延锦现在说的是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和登楼成婚后就商量过,一开始先不要。毕竟我们一直住在海桐城,太子殿下年岁尚幼,不好越过庭放去。”
兰采嵘几息就明了江延锦的言下之意。
顾登楼和天子一母同胞,正值壮年,血脉不可谓不尊贵,而小长宁又是平兰嫡出公主,若是有这样一位流着双方血脉的小郡王,年岁又和顾庭放相差不多的话……
“可是,”兰采嵘险些被江延锦这一番话绕进去,她定了定神道,“庭放今年都十四了,转过年来就十五了啊。”
“所以现在我和登楼都在努力嘛。”江延锦声音弱弱。
像是被这话勾起了什么绯色的记忆,江延锦的脸颊有些发烫,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手指搓揉着自己的衣袖。
兰望峥思考着另一个方面:“王妃殿下是否需要……”
她凑到对方耳边,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道:“需不需要先调养一下身子呀?”
江延锦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先前亏空了太多,弱些也是自然,日常生活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子嗣上的确,本想调理一番的。”
“但是登楼跟我说,何苦牵扯这么多精力让自己受罪呢,到时吃了这么多苦药汤子,天天提心吊胆的,就为了带一个不知道好坏的谁来这世上,不划算。”
兰望峥再次感慨着昭康王夫妇的恩爱,她打圆场道:“那王妃殿下是准备顺其自然了?”
“也挺好的,”江延锦的眉心闪过一丝怅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我和登楼想法是一样的,它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关上王府的门过好日子就行。”
她苦笑着道:“话虽如此,但是已经五年有余……想必也没什么希望了。”
兰采嵘久久无言,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催了:“确实,没必要为了虚无的子嗣惹得你们夫妻俩心神不宁的,平白损了心气去,现在就很好。”
兰望峥笑着打趣道:“姐姐你看,自己家的娘子果然还是自己最心疼了。我们可都比不上昭康王殿□□贴人呢。”
兰家姐妹善意地笑着,衬得江延锦略有些羞恼。
兰采嵘看着对方微红的面颊,摇了摇团扇道:“行了,本宫的这一关算是过了。今儿天色早,留下来吃个午膳再走吧。”
兰望峥附和:“早先就盼着姐姐宫里的小厨房,这不,专门卡着午膳的点来的。”
江延锦侧身道:“望峥家的小郎君前些日子来王府玩,悄悄同我说,他已经受够阿娘琢磨的药膳了喔。”
兰采嵘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声,兰望峥有些惊讶地睁大双眸:“诚哥儿竟然跟殿下说这种话?不行,回去我就得揍他一顿。”
兰皇后适时劝解道:“好了好了,阿峥你说你,总是在府里研究医书,本宫瞧着倒是挺像模像样的,怎得把诚哥儿闹得要和外人吐苦水呢。”
“药膳不苦吧?”江延锦像是要把方才的话都打趣回来,“否则真是可怜了诚哥儿,吃的是苦,说的还是苦!”
兰望峥有些气恼:“这孩子,真是不理解为娘的良苦用心。”
“行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训诚哥儿,”兰采嵘吩咐侍从布菜,“小长宁尝尝这道?本宫瞧着你上次爱吃得很,专门让底下人多做了些。”
江延锦自然乐得动筷,她夹起卤好的猪脚方要往嘴里送,可她看着那肥瘦相间的肉块渐渐近了,胃里却阵阵泛上恶心,以往漂亮的油花此刻却像腻歪得很一般,勾得她难以再看一眼。
兰望峥坐在她身旁,本来也随意地夹起面前的菜咀嚼着,她感受到旁边人动作一僵,心下生了几分好奇,便扭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江延锦不太好看的神色,她放下手中筷,面带疑惑之色。
此时兰皇后也注意到了此处,她皱眉询问道:“可是饭菜味道不对?”
兰望峥也夹了一块猪脚送入口中,肥而不腻,卤汁调得恰到好处,鲜美之余还带着淡淡的甜味,中宫小厨房的手艺分明比上次还好一些。
奈何江延锦实在是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她也只好先把筷子搁置一旁:“许是今晨吃得有些顶了……”
兰望峥抓过江延锦的手腕沉思片刻,而后她在兰皇后与昭康王妃面面相觑的时候冷不丁出言询问道:“王妃殿下的月信如何?”
江延锦奇怪她为何会问这个:“一向不规律,上回还是半年以前吧。”
兰采嵘已经从妹妹的问话中感受到了什么,她也不禁坐直了身体,放下筷子正色看去,恰好与兰望峥的视线相接。
“皇后殿下还是给王妃殿下请个太医吧,”兰望峥眸底泛上喜色,“我这学艺不精的,竟感觉王妃殿下是有了。”
江延锦被这话砸懵在原地。
她险些没有直接脱口而出一句“不可能”,毕竟这五年间她与顾登楼也不是没有盼过,奈何二人像是并没有子女缘分一般,已经许多年后,二人早就接受了现状。
有了?自己?真的假的?
中宫地位如日中天,皇后女官亲自去请的太医自然很快就来了。太医为江延锦仔细诊脉之后,这才徐徐道:“恭喜王妃殿下,是喜脉。”
兰采嵘吩咐看赏,而后拉起还有些发懵的江延锦:“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小长宁,可听见了?”
江延锦还没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答道:“看赏,然后好生把太医送回去?”
兰望峥和皇后女官在一旁笑出声来,兰采嵘也是忍俊不禁:“小长宁这是还没反应过来呢。太医说了,已经三个月了!”
江延锦眨了眨眼,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她下意识抚上小腹,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对了!”她突然起身,转头看向一脸喜色的千叶,“要和登楼说说这个好消息,然后再仔细看看他的反应,他指不定比我还呆!”
千叶小跑着去往昭康王府送信了,只留江延锦还站在原地。
兰采嵘拉着她坐下:“真是,小长宁惹得本宫不仅吃不上饭,还得多陪许多贺礼出宫,可见你腹中的可是个狡猾精明的小家伙。”
兰望峥在脑中盘算了一番陈家中馈,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我这儿可比不得姐姐,这种天大的喜事可别拿不出手。要不,王妃殿下直接指名吧,除了我那相公,想要什么派人来拿就好了!”
江延锦笑着点了点对方的鼻尖,她也有些飘飘然:“我现在是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五年了,我和登楼五年都没要上,怎么现在就来了?”
“这种事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兰采嵘安抚着她,“子女缘分到了,小长宁安心收着就好。”
江延锦终于冷静下来,但她眉目间的喜色是掩饰不掉的:“这呀,可真好。”
她是冷静下来了,昭康王府的另一位主子却是冷静不下来了。
千叶为图快,自己亲自骑着马回的昭康王府,待到她寻到昭康王时,对方正在和长史与总管用午膳,准备午膳后接着清点陛下送来的文书材料。
等千叶笑着向三人报完喜后,毫不夸张地讲,顾登楼的脑海中足足空白了五秒才反应过来。
他“噌”地站起身来,撂下筷子就披上外衣往外疾走而去,总管太监也端着碗愣在了原地,还是长史最先冷静下来,他吩咐王府的下人赶紧整理出马车来,去宫门口接昭康王妃回府。
顾登楼和顾登易的关系早已不复往日生疏,他在宫门口递了腰牌进去,很快,顾登易身旁的大太监就亲自过来了一趟。
他一边领着顾登楼前去中宫,一边询问着:“陛下托了咱家问问殿下,这事可是真的?”
顾登楼脑子发懵,他只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见着王妃呢。”
江延锦知晓自家夫君的脾性,早就在中宫门口等着了,她笑意盈盈地看着顾登楼近前来,主动迎了上去:“登楼可知道了?”
顾登楼缓缓点头,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面前的人身上,都忘记了要先和一旁的兰皇后见礼。
兰采嵘并不恼,她知道此时小夫妻的喜悦之情,也笑着替二人向大太监解释道:“方才王妃在席间胃口不佳,本宫妹妹略同一些医术,查探着倒像是有了身孕,本宫便请太医前来一观,两位太医都说如此,本宫也放下心了。”
“三个月了。”江延锦一把被顾登楼小心抱住,她附在对方耳边小声道着。
那大太监也笑着应和:“这的确是大喜事,陛下方才听闻,还专门关心着呢,咱家这就回去回话!”
顾登楼就这么站在中宫门口抱着怀中的妻子,他呆愣了许久后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向一旁的兰家姐妹请罪道:“我一时激动,未与皇后殿下并夫人见礼……”
兰望峥嫁的那位陈二郎现在在翰林院当差,给自家夫人挣了个诰命回来。
兰采嵘赶他道:“本宫知道你们二人高兴,行了,快些回去吧,别让小长宁着了凉。”
顾登楼连忙谢过,他松开环住妻子的手,有些手足无措地在她身边横着走路。
江延锦也像是忘记如何走路了一般小步小步地挪着,名满海桐的恩爱夫妻此时倒是十足的痴傻模样。
兰采嵘笑着摇了摇头,她吩咐身旁的女官:“还是去送送两位殿下吧,照他们这般行走,怕是明天都出不去宫门。”
兰家姐妹继续回去用午膳,虽然少了一个人,但席间的气氛因为这个好消息而没有半分冷清。
顾登楼已经忘了如何和江延锦挪回昭康王府,他在宫中还碍于规矩不敢放肆,此时下了车便小心把江延锦拦腰抱起,一路这样走回的主院,惹得路过的侍从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江延锦一开始有些羞恼,想要自己走路,但她拗不过顾登楼的坚持,只好把脸埋进对方胸膛,把自己泛红的脸颊都藏起来。
她终于被顾登楼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铺上,江延锦想起身,又连忙被顾登楼制止了:“阿锦好好躺在床上。”
“哪里就有这么金贵了?”江延锦无奈笑着,“我又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顾登楼专门拖了把凳子坐在床边,他乖巧地点头:“嗯,娘子最有分寸了。”
江延锦笑着就去拧他的耳朵:“方才在皇后和兰夫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真是高兴傻了!”
“我是高兴,”顾登楼俯身轻轻抱住对方,“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阿锦,你知道吗,它是我们两个的血脉啊!”
江延锦都被他惹得哭笑不得了:“这不是废话嘛。”
她实在见不得顾登楼这简直要哭出来的模样,生硬地转着话题:“好啦好啦,先想想别的,也不知是男孩女孩,王府中应该给它收拾出哪间院子呢……”
果不其然,对方立马被她的话带跑:“不管男孩女孩,都要住最好的那间院子!”
顾登楼思索:“不行,那间院子虽然景色好,但是离着你我的院子也太远了,不如就把最近的那间收拾出来,从头到脚全给它翻修一遍,到时候就是王府最好的院子了!”
江延锦畅想着:“要请木匠定做秋千,不要做单一片木板的,最好有个靠背,但也不要太厚!”
顾登楼兴致冲冲:“请木匠再加宽一些,就跟房中的座椅一样,这样我们三个都能一起坐上去,就不怕孩子不小心摔下来了,还可以躺!”
江延锦越说越来劲:“木剑、小木马、木偶娃娃都做上几个,谁知道这孩子究竟喜欢什么东西,反正都先做上,不喜欢就问问王府嬷嬷们家里有没有需要的,也不会白白浪费!”
顾登楼简直两眼放光:“院子里再放上假山卵石,吩咐把假山的利角切掉,种上花,每个季节开的都种上点,再在秋千旁种几棵大树,到时候炎夏也不怕日晒了!”
江延锦突然又有新点子:“咱俩不用选个最近的,选个大点的院子,厢房里面做两张床挨在一起,孩子的那张小一点,我们三个一起睡,也不用担心孩子从床边掉下来了!”
顾登楼面上是傻呵呵的笑意,他怀中还抱着江延锦,好像这些美好的生活已经随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补充变成了现实。
江延锦也抚上小腹,她想,几个月之后,竟然就要有二人血脉相连的小家伙加入这个家庭了,想想竟然还有些期待呢。
二人一齐乐着,直到脸都笑酸了才突然回过神来。
江延锦突然皱眉:“等等,登楼你之前同我说,你并不在意府中是不是多一个孩子来着?”
顾登楼猝不及防被戳穿,他也不甘示弱:“我记得,阿锦好像一开始也说是,孩子来了就来了,不来就不来,还乐得清闲,是吗?”
二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其实对方都已经盼着这个孩子很久了。
江延锦靠在顾登楼肩上,舒了口气:“这下我们两个扯平了。别傻乐了,等孩子出来再让它评出个谁好谁坏来!”
顾登楼动了动身子,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了一些:“好啊,一言为定。不过现在孩子还没出来,我就先乐着……”
海桐城的人们终于也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一时之间送往昭康王府的马车挤得街道上水泄不通。
江延锦和顾登楼提起了千万分小心,生怕一时不慎就让喜事化为泡影。好在这七个月间无论是亭韶还是平兰都海清河晏,二人就这么数着日子,终于迎来了这位王府的新主子。
小姑娘一出生就哭得震天响,手脚有力地蹬踏着,身体一切正常,着实让二人松了一大口气。
待江延锦与顾登楼养了她一个月后,二人的女儿终于显出白白胖胖的模样来,小家伙精神头倒是不错,总是瞪着水灵灵的眸子好奇地看着周围前来探望的人们。
江应淳、南让、兰望峥,再远一些的温慈也领着温灵专程前来,乃至于宫中帝后都对这位小郡主好奇极了,就算拨冗也要来一观。
顾登楼今夜又是与江延锦歇在一处,他抱着怀中的娘子,轻声询问道:“女儿的名字想好了吗?”
江延锦摇了摇头:“想不出来,总觉得怎么起都好听。不如我们一人一个字好了,拼起来就是女儿的名字。”
“要我选,我就说一个‘娴’字,”江延锦摸着下巴道,“希望这孩子千万不要仗着身份背景胡闹,但是从字形来看,又刚好是门中有木,不枉我们给她请了那么多木匠,希望她能喜欢。”
顾登楼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我就添一个‘乐’字,应也不错,以此纪念当年她父母听说她来了之后乐呵呵的模样。”
江延锦转头:“这下好了,谁都知道亭韶皇室这一辈从云,先是你皇兄的顾庭放,又是我们的顾乐娴,啧啧。”
顾登楼失笑:“又有何不可?有太子殿下在前面挡着,怎么着也批评不到咱们乐娴身上。”
他轻轻把下颌放在江延锦的发间:“至于封号……明日我便入宫,向皇兄讨一个‘永宁’的封号来。”
“永宁?”江延锦想到自己是平兰的长宁公主,也轻笑着,“这么一看,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顾登楼笑而不语,他想替对方褪了鞋袜,但江延锦还是放心不下,便抓着顾登楼的手去偷偷看了看女儿沉睡的模样。
二人相视一笑,又轻手轻脚地并肩躺回了床铺上。
三人的梦中,皆是安宁万千。
全文完结啦~撒花花~我们下一本再见!qwq
刚好卡在我生日的这一天全文完结,祝我自己生日快乐,也祝大家天天快乐~
完本感言(真的有点长hhh):
第二本终于写完了,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本比虽然比上一本发的时间要晚将近一年,但是脑洞构思真的是非常早之前的想法,大概是2016年左右,当时的我想写一个经典的复仇流古言,从阿锦十二岁江家覆灭开始,一直流水账往后写,最后推翻王朝和男主共赏天下的经典邪王狂妃故事。
当时那个想法其中还融了各种狗血古言元素,比如虐文情节呀,女扮男装呀,霸道男主呀,甚至还有成仙和魔教之类的机械降神情节,可惜当时笔力根本不足,流水账进行到权谋阶段就歇菜了,然后彻底坑掉(拿铲子)(填土)
2019年左右的时候,我还是想要构思新的故事,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脑洞。当时我想着,既然那种几百万字好几张地图的大长篇我驾驭不了,那么就简单一点嘛,切入点放在尘埃落定之后,用阿锦重新回到故乡为主线,把之前自己的那些流水账构思都融成其中穿插的回忆,这样也就定下了这本书的名字——《拾忆行》。
这本书的数据不好,我知道,毕竟我的梗走偏了,行文还是啰嗦抓不住重点,文案文名也不吸引人,和我一起码字的咕咕好几次劝我换个炸裂一点的标题和文案,但是我纠结了好久,还是没舍得改掉拾忆行这个名字,就当是圆了八年前的一场梦吧,放肆一把。
但是,我还是很惊讶这本书竟然能让我成为签约作者,签成功的那天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这本书是我最初动笔写的文,现在也是让我第一次被认可的文,我只感觉到,八年之前那个几百几百字慢慢写的小姑娘的坚持都是值得的,她当时兴冲冲的一往直前也是有回音的。
说了好多书背后的我的故事,看来是习惯性跑偏叙事啊哈哈,至于这本书本身,毕竟经过好几年的构思,设定早就和最初相差很大啦。
比如最初的男主并不是登楼,登楼是一开始的背景板温柔男二,而大反派是顾登易,男主就是经典神出鬼没脾气阴鸷霸道男主,后来我把登楼提成男主啦,也因为不想写纯反派所以把顾登易洗了半白(?),毕竟只是个很短的自我放飞小故事,温馨一点嘛。
这么看来,反倒是阿锦和兰采嵘人设一直没怎么变过,我最初设定的女主就是一个感情敏感细腻却在关键时刻果断有韧劲的女主,而女主有一个小可怜闺蜜,这个闺蜜最后是皇后,她一直帮助着女主。最终成文我也不知究竟把她们的形象落实到了什么程度,但至少在我心中,她们都是顶顶好的姑娘们。
现在终于把写的第一篇文重置填补完成了,心中难免空落落的。
写这本的过程中,我其实写得很痛苦。全文一共不到三十万字,但我从2023年7月开始写,一直到2024年的除夕才写完,可想而知我卡文卡得多厉害。
卡文涉及很多方面,比如我感觉大纲的逻辑很扯,比如人设一直感觉浮于表面却不知如何深入,比如具体的剧情完全没有任何灵感,还比如……感觉自己写出来的都是废话。中间我断写了一两个月,尝试翻了一些书,但是理论学习终究还是要落到实际。当时的写文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就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写的不好但是还必须要写下去的感觉,而且因为全文存稿,我没有人能倾诉,我也不想把负面情绪都放到作话和存稿中,毕竟我笔下的角色是无辜的,所以只能每晚每晚焦虑得睡不着觉。好在现在我已经调整好心态了,弯路也是路,不写怎么能进步呀。
现在终于把这本诞生得很曲折的文写完了,我竟然还生出几分不舍之情,真是奇怪呀。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我笔下的阿锦和登楼能一直幸福下去,也希望其他的角色们按部就班好好生活,希望这个世界在我的文字中得到永生。
感谢所有能看到这里的小读者,我的完本感言真的属于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那种,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吧,逛完庙会之后我总是有很多感触,新的一年,也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啦~
希望我的文字能带给所有人力量,无论是笔下的角色还是阅读的读者,亦或是我自己。
夜平阑
2024年2月10日 大年初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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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喜得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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