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时分,金色的阳光被天边所撕碎均匀的撒在烂漫的花园上,园子木质门周围的花朵似是不久前才泼上的水,凝成一颗颗莹晶渐渐地被饱满的花苞所吞没,当从花中落下的水滴沿着门板下滑至土壤时,门牌经过久违的冲刷显现出一行字。
“世语园林。”
仅见一披乌发,身着青衣的谦谦公子停留在门前,“曾经吾在此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未见过此处还有一园林存在,真是蹊跷。”心中想着。
语毕,伴着充斥陈旧的声音,公子推开了年久未敞的门。触目即是那茫无涯际的花海,花儿种植的错乱有致,使人一眼望去感到沁人心脾。
数百种花皆存于此中,同种花即被规规整整的置在一块方田间,几百块方田紧邻着,说的出名的与说不出名的花田间,均有一块老旧的木牌写着稍些模糊的文字,走近看勉强还能瞧得出写的是花的名字,以及另一面的此花所表达的语言。
两列花田间皆存于一道小路,公子向前走去,望见更清晰的暮景,闻见更清香的气味,他是这样想着。他迷茫的向前跑着,这个季节,些花繁茂生长,些花还在土壤间长眠,但总会有开放的时节,只是没有瞧见罢了。
一段路过去,他抬头隐约地望见不远处有间屋子,公子脑袋一热下意识的向那头走去,但顷刻除了他自身的呼吸声,又多出了一道声音——雨声。雨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将烈日遮蔽起,拂起雨中的清风,哗哗的落在他的乌丝间,亦因此加快速度,在雨还未落的大前达至那屋檐下。
被雨水打湿发梢的人儿将脸上的雨水拭去,缓缓抬头瞧清了屋子的模样。大小中规中矩,似坐落在这园子的中心,他正抬起手试着敲敲门,此时却有一位老奶奶走了出来,她走出来抬起头,瞧见公子露出意外的眼神,又顺势坐下门前的竹凳。
“公子,汝可是来避雨的?”她直勾勾的目光打在面前的人脸上道。
“大致相似,鄙人只是凑巧闯进了这片园子,却碰上落雨了,瞧见这儿有间屋子,就跑过来了。”
老奶奶闻其答语,些许沧桑的脸上扬起了笑容。雨在这时亦如所想的落得还要大些,有许份量的水珠降至人间,滋润在泥土中,相于这片园子又是一次新生。
“这么说,也好久没新人来老身这片老园子了,汝是今年的第一个呢。”老奶奶流露出孤寂的语气。
“啊?是吗?话说鄙人也是现在才知道在世语这地方原来还有一如此大的花园。”
老奶奶笑出了些声音,伸出手指了指另一张竹凳,让人坐下。
“是啊,一般人也不会来这地方,往些年这里还是很多人来的,只是近几年东边这里均变冷清了,平时偶尔亦有老熟人来这里。”
公子顺着她指向的竹凳坐下,“对了,尔是如何将多种花都收集起来栽在此处的?”
“若说这个啊,那就说来话长了。”老奶奶突然不说话了,走进屋里拿了个有年代感的盒子出来,用指甲将盒子打开,几张照片和一本本子即放在里头。
“老身及笄之年呢,父母将老身送去外国留学,因老身是一个热爱花的人,便在课余时间收集一些花的种子,有些是老身从未见过的,就记在这本本子上,包括花的花语名字。”老奶奶向我展示着象征岁月的笔记本。
“当时,就有了个梦想,创一个园林,将所识及适宜种在世语的植株集于其里,老身毕业几年后,就在这里创了一个园林,名世语园林,但遗憾的是,因气候环境原因没能将老身见过的所有花都安置在这里面。”老奶奶语气有些低落下来。
她将曾经她与那些没法在世语种植的花所合的影照片递与公子欣赏,黑白带着朦胧的氛围,显现出这位老奶奶年轻时对花的眷恋,照片上,她笑得灿烂,与后头的鲜花相衬。
“但后来,奇怪的是,栽在此处的花却有了生命,但貌似只有老身能瞧见,他们会在一年间开放的季节成人,头上还别着一束这朵花,也许是能让老身辨出是哪个花儿又来找玩了,之后老身统称他们为‘花延’,但渐渐地,他们学会了写信给老身,也不归于信,是他们所想表达的语言,以及那些被领走的几株花,也会寄信予老身。”
“会是尔热爱花,花予尔一个结果乎?”聆听者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问出这个问题,认为眼前这人真是个奇人,毕竟有些老人会出现幻想的症状。
“老身也这么想过,亦是希望如此。”接着,她将放在窗边的一个精致花盆拿过,里头是几封用点缀着花瓣麻绳所缠在信封上的信,并且右上角都有着一个花的模样的印记,她将一封信挑起指着树藤说。
“汝瞧,此是‘花延’的花瓣,他们会将自己的花瓣扯一瓣绑在上面,且不会枯萎,如此便看得出来是谁给老身写的信了。”
老奶奶又将手指向右上角的印记:“此是为了避免她们的藤相似看不出是哪个花写的,他们便自己又研发出一个新东西,印记,将自己的模样刻在方石头上,写完之后,就会拿出印在上面。”
“如此神奇?字迹亦是相同的吗?”
“自然不是,各有各的形色。”老奶奶随手翻开几封信。
书写的整齐,皆是平平无奇的文字,但颜色和字体却各有不同,有些信中还附着一张那些“花延”变人以后的黑白照片。
“他们有相机吗?”公子一改刚才的从容,像是相信了几分所谓“花延”的存在。
“倒是没有,他们曾经趁老身不在时悄悄拿放在屋子里的相机拍照,拍的不错,老身很是中意,许些照片他们自己拿去了,可还是在信里给老身。还有几张则被老身收藏起来了。”
公子闻言,下意识的往盒子里望去,果然望见了几个头上长着不同鲜花的花朵的人儿的合影,及署名,却还是未相信面前这老人所说的话。
“汝想看‘花延’写的信吗?放心,他们是同意这么做的。”
“想,既然他们同意,那鄙人便随意拿一封了。”伸出手向花盆里随便掏了掏,拿起了信,带着期待地一封一封的看了起来。“此奇人文采倒是荟萃。”
那次之后,公子便形成了习惯,每天下午下班都会来到此处看一封“花延”写的信……
三日时光逝去,那公子仍然来到看信,再度告别之刻,那老人开口:“少年,可否告诉老身汝的姓名?”满是皱纹的脸上深邃的眼眸呆呆地望着将行的人。
“鄙人姓施名言,请多指教。”
那老人没在说话,只是扬起微笑无声的与施言道别。
陆陆续续的过了几日,施言都保持着暮日时分光临世语园林的习惯,渐渐的,两人熟了起来,但施言始终不晓那老人的姓名。
又是一日,施言再次来到园林看信,当他从盆里随机抽出一张信封打开时,他彻底顿住了。
施言拿着手中的信,顿了顿:“奶奶,尔这封信是何时送来的?”
“汝说这封?”奶奶低头在花盆中伸手寻了寻,拾起一个用藤缠着一朵兰花的信封。“就是今个儿写的了。”
空气中依然未出现施言的声息
“对了,今后别称我奶奶了,唤我熠喜吧。代沟没那么长,听着怪怪的。”熠熹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挥,转身是张截然不同的脸庞。
“尔这是?”施言曰,“奇人貌似变年轻了?”他心中默念。
面前那人甩了甩头。发丝拂过眉梢,又被吹向不知何处。“这张脸用着不习惯。还是摘了。“只见熠熹从包中拿出一支发钗,默默又在丝发间,其上缀着朵板子花,沾上许露水,远看,便是那板子花含苞待放的姿首。
“尔亦是花延?”施言语中不曾见有半丝惊叹甚是寻常。
“自是当然,汝前日看的那封信亦是我写的。”熠熹淡淡道。又将手指向角落处一封由板子花点缀于藤缠绕的信件,骄傲地扬扬头。
“那写得还真是不错呢,熠熹小姐。”施言稍稍鼓掌。
“谢谢。”熠熹翻开那封信件,”这封信你见了应感到熟悉吧?她抬眸望着施言。
“没错。信中墨兰的主人貌似是鄙人。“是吗?讲来听听。” “熠熹看了看施言,顺势坐应门前的竹凳上观起自己写的信来。
“鄙人养有一花,名墨兰。置于家中窗台,信中所述与鄙人一致。待君讲述更多,便可知晓真假。”
“待吾讲述更多?汝的植物多半这时应该已经成冠在汝的家中了,刚成冠的花廷的神志通常不清,会在主人的家中做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
施言闻嗤笑一声,到底,他还是不太相信的,民间传闻如此多,亦不缺它这样一个“骇人听闻”。
“尔具体说说,怎么个‘无法理解’?”施言不能浪费做的前戏。即继续听下去。”
待续——
全文为架空私设,相机只是作者设定,非专业有出入请指出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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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人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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