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峰将薛雁从战圈中拉出来,猩红了眼,“我们结婚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羞辱打骂我们?我爱小雁,永远爱她,我爱她的心永远都不变。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拆散我们?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们相爱,这不就可以结婚吗?”
“不准!”黄娟撕心裂肺哭喊,盯着薛雁命令道:“离婚!你们立即去离婚!”
“妈,我跟小峰已经结婚了,就要过一辈子,就要一辈子都在一起,我绝不会离婚。”薛雁坚定话音刚落,杨恒峰激动地握紧她手,“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走过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天下间绝对不会有人能拆散我们。”
薛少建气道:“你马上离婚!否则,一辈子也别再回来!”
“我不会和小峰离婚。”薛雁哽咽道。
杨恒峰也道:“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一辈子,我绝不会和小雁分开,除非我死。”
“不行!”周秀猛然冲上来将薛雁推开,“你个没人要的贱女人,离我儿子远点!别靠近我儿子!”
薛雁被推倒在地,脑袋磕在电视柜棱角上,她伸手一模,手掌心中一片血,将杨恒峰心疼地暴跳如雷,猛然冲上前去将她背起来,急匆匆就往外走,“小雁,我们走,我们要走一辈子,你要是累了,走不动了,那就我背着你走!”
年关已经不好打车,杨恒峰背着薛雁在马路边走了好几百米才终于打到出租车。
医生说薛雁没太大问题,现在就可以回家,但要记得八天后来换药。
薛雁被杨恒峰搀扶着走出医院往地铁站走去,她看见杨恒峰眼中深深的心疼,微笑道:“已经不疼了,我也没哪儿不舒服,医生都这样,喜欢将情况往重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回樟树坡小区。”
杨恒峰只是沉默着握紧她手,猩红的眼睛看她,“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我愿意比你伤重一百倍,我也不要你受伤啊。”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一点都不疼,我们回去吧!外头好冷啊。”薛雁努力装作平常时的模样微笑着看他。
“我们去吃东西。”杨恒峰扶着她在人行道上慢走,“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就不冷了,回去就休息了。”
明明年关的夜晚,街道上商店依旧开门,两人走进一家餐馆,他问薛雁想吃什么,薛雁仰头看向贴在墙壁上的菜单,笑道:“煲仔饭。”
“好,老板,两份煲仔饭,谢谢啊。”杨恒峰高兴握着她手,激动的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一份煲仔饭里的香肠不算多,但杨恒峰一块也没吃,全部夹进薛雁碗中,笑着叫她多吃补补。
两人赶上最后一班地铁,人还没座椅多。两人握着手紧靠着坐下,看向对面大块玻璃映照出两人相依的画面,她将头轻轻靠在杨恒峰肩上,看向玻璃中杨恒峰抱住她腰的动作,时光在寒冬中明媚灿烂,温馨甜蜜的仿佛漫山野花绽放。
两人回到租房,但因为什么也没购买,干脆坐在椅子上趴桌子过了一晚。第二天,两人一同去购买生活必需品。
杨恒峰怕她累着,劝她回去,可薛雁只是握着他手温柔浅笑,没办法,他坚持要提所有东西,绝不让薛雁受累。
房间总算有了人气,因是过年,租客只剩两户。一户是薛雁,还有一户是一个独居女孩,叫朱芳。
因过道和玄关实在是太脏了,薛雁闲着无事,干脆就提起扫帚扫地,撞见出来上厕所的朱芳,她忙笑着打招呼,“你好啊,我是新搬来的租户。”
“我知道,房东昨晚上在群里说了。”朱芳语气淡淡。
“什么群?”
“租房群啊,人那么多,难免事儿多,所以房东建了个群,有事儿在群里沟通一下,方便。怎么?房东没拉你进群?”见薛雁摇头,朱芳道:“看来你不招人喜欢啊。”说话间她见厨房灯亮着,有一个年轻男子在做饭,好笑道:“这么年轻就同居啊,难怪房东都不喜欢你们。”丢下话,她抱着双臂走进厕所。
听到声音的杨恒峰走到过道,安慰道:“别多想,这过年,房东也忙,你没见他那天一直在打电话说过年的事啊,太忙了容易忘,很正常。”
等到朱芳出来,薛雁冲她笑道:“我们结婚了,这是我丈夫。”
杨恒峰笑着点头,“她是我妻子,我们领证结婚了的。”
“这么年轻就结婚?疯了?”朱芳惊呼出声,嫌弃的目光扫过逼仄且脏兮兮的四周,“这种地方当婚房吗?”
“没人规定这种地方不能当婚房啊。”薛雁笑道。
杨恒峰走回厨房继续做饭,薛雁则继续扫地。她扫的很慢,所以明明只有玄关和两条过道以及一个狭小的阳台,她也要扫很久。
朱芳好笑看她,“你扫地干嘛?”
“我看地很脏啊。”薛雁道。
“这是公共区域,你干嘛要扫?群租房就这样,谁看不过去了谁扫呗,有人从搬来到搬走都没扫过呢。”朱芳嗤笑道。
薛雁愣了下,笑道:“我反正闲着没事干,打发一下时间,到底是婚房嘛,哈哈。”
朱芳整个身子靠在墙上,眼睛瞥向厨房,看向忙碌做饭的杨恒峰,“你们俩看起来好小哦。”
“我们今年才大学毕业。”薛雁话音刚落,朱芳‘卧槽’一声,“你们真是超级勇。”停了一停,又道:“你居然喜欢会做饭的男人?”她好笑摇着头走进屋,重重将门关上。
薛雁对朱芳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不过群租房嘛,大家见面的时间有限,她也没太在意。
将地扫完后她就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很久,还是给爸妈发信息,却发现微信上她已经被删了,手机号也被拉黑。
她平静地滚下泪,将脸埋在厚实的棉被中哭泣。
吃了一顿晚午饭后,杨恒峰就让她在家休息,他出门很久后回来,脸色有些怪,但薛雁却明白,他也和叔叔阿姨联系过了,只是结局并不好。
晚饭是年夜饭,杨恒峰特意做得很丰盛。房东却突然发来信息要将他们拉入群,一个劲儿说抱歉,因为太忙忘了。
年夜饭前薛雁犹豫了一分钟,还是敲响朱芳的门。
“有事?”朱芳开门问。
“我们马上要吃年夜饭了,你要一起吗?”薛雁微笑问。
“不用了。”朱芳关上门躺在床上,狠狠叹气。
她已经二十四了,青春也没几年了,况且她本也算不上多好看,全仗着这点儿青春了,难道真要继续住这种烂房子?和那新来的夫妻一般,将这种烂房子当婚房吗?
随着春节假放完,合租室友们纷纷回来。
杨恒峰在律所,薛雁在公司财务,其他室友也都各有工作,大家都很忙,以至于住了一个月,她还没见全所有室友。
客厅改造成的两个房间,一个住着个年轻女孩儿,叫刘青如。另一间房竟然住了四个人,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对五岁的龙凤胎。
因杨恒峰在加班,薛雁便做晚饭,两人一向是谁先回家谁做饭。
她正在厨房洗油麦菜时,刘青如来厨房烧水,打招呼道:“火锅吗?这么多?”
薛雁笑道:“两个人嘛,吃的多。你要现在做吗?那你先吧?”一个人的饭,肯定比两个人的饭快。
“不用啦,我不喜欢做饭,烧水泡面。”刘青如坐在凳子上等水开,闲着也无聊,便冲薛雁道:“还是你们那个房间好,虽说多了一百块,但清静。”
薛雁想了想,“你那个房间靠近阳台,经常晒衣裳,可能是吵了点吧?要不你说一声,以后放轻些。”
“不是啦。”刘青如指了指她隔壁房间,那个和她同样是客厅改造出的小房间,“那一家啊,夫妻两口子其实还行,就是两个孩子,闹死人了,严重影响睡眠质量。”
薛雁惊讶看她,“有吗?那两孩子挺乖挺安静的啊,没感觉吵啊。”
“你又不是挨着的,当然不知道啊,哎,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搬走。”刘青如叹着气,刚好水烧开,她端着回房泡面去了。
薛雁回头继续洗菜,她真没发现那两个小孩子吵啊。
当晚,那夫妻和两个孩子都回来了后,刘青如便说叫管好孩子,闹得很,她还要早起上班呢。听到告状的男人愤怒下将两个孩子揍了一顿。
薛雁去阳台晾衣裳的时候见两个孩子躲在阳台角落抽咽,也不敢大声哭,怕再挨一顿揍。她于心不忍,便回房拿出一小袋糖给两孩子吃。这还是前几天一位上司结婚,发给员工的喜糖。
两孩子吃着糖便忘了哭,看见薛雁正将挂了湿衣服的衣架勾上晾衣杆,男孩道:“阿姨,你衣服别晾这里哦,前头陶阿姨的衣服晾在这里,被刘阿姨扯下来丢在地上踩。”
薛雁惊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女孩道:“那天我和哥哥去上厕所回来看见的,刘阿姨说是风吹下来的,她来阳台透气不小心踩到了。但那件衣服,陶阿姨是用夹子夹着的,怎么会被风吹掉啊?我们是小孩子,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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