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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他还不能死。有一个案子还没解出来,而他是关键之一,也是证人之一。至少在获取足够线索前,不行。”

“我等来此是为平叛。”

绯衣人不愿退让,牧归亦是如此。

“有一群人被拐,生死不明。天子以爱民为众人称道,若不查明,斩首示众,一来冤不得雪清,二来有损天子威严。”

“圣上有令,凡谋反者,格杀勿论。你想抗旨?”

“并非如此——”

“我没有谋反!不是我!”

一道声音突兀出现。

牧归一怔,身体被压下一寸。

好难听。

声音因恐惧颤抖,一块人形不明物听到他们的谈话,赫然抬头,和泥土同色的脸上,一双眼睛几分希冀几分绝望。

前大当家被二当家痛打一顿后没再起身,趴在地上装尸体。察觉山寨异变,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遭到任何一方毒手。

在短暂的尸体生涯中,前大当家意识到,入侵者们似乎起了分歧。

两方对峙,其中一方隐隐有保下他的意思,一时之间,对生的渴望超过了疑惑。

必须在他们杀死自己之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一咬牙,手脚并用,一把抱住牧归的腿:“三当家,救我三当家!我都是按照您说的来的,救我啊,您说要保我一命!”

抵着刀的手抖了抖。

在场所有人的脸上同时显出疑惑。

就算再困惑,他们对准牧归的刀剑也不曾偏一分。

牧归和绯衣人对视一眼。

如此拙劣的挑拨离间。

若说先前因为干涉执法,绯衣人对牧归出的剑带着七分怒意,听完大当家的话后,怒意顿时消散如云烟。

“三当家!是你说让我们往西北边去的,现在山寨这样了,你不能不管啊!”

牧归眼中透出一丝怜悯。

拙劣的借口,用一次就行了,再用就是将人当成傻子。

江湖传言,官府中有几位身手高强,脾气则和身手成反比。

该念道德经,还是往生咒?

“就算你说了也没用....咦?”

绯衣人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他上前一步,掐住牧归肩胛,牧归吃痛,又觉浑身冰寒蔓延,明明是夏夜,却冷得刺骨。冷意自他按着的地方蔓延,烛火化不开坚冰,节节败退。

牧归腿一软,身子也如风中残荷低伏。索性手上还留有几分气力,在将要砸到地面之际,单手撑地,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立着,强撑着不让自己跪下。

官府这位,也是演员?

到底被谁阴了?

正想着,忽觉一阵柔风,徘徊在她膝下,为其分担重量。

匆匆一瞥,一角深色自叶片间闪过。

“...你说是她主使?”

戴着面具,红衣人的神情不明,尾音上扬,兴味十足。

“是!”

红衣人笑了一声。

他上一秒还在温和地笑着,下一秒,靴子带着凌厉劲风,踢在大当家心窝。

大当家在地上连滚数十下才堪堪停住,不敢大声嚎叫,死死地捂住嘴。

眼尖的人发现,他的胸口陷下去一块。

不明所以的顺着左右目光看去,见大当家凄惨模样,引得抽气阵阵。

“回来。”

大当家又被踢了一脚,这回滚了三下,滚到第四下时,在牧归身前停下。

不知是泥染了血,还是血裹着泥,他的五官狰狞扭曲,比罗刹像更为阴森恐怖。

牧归瞪了大当家一眼,满满警告意味。但她慌乱的视线,紧缩的眉,无不暴露出她内心恐惧。

大当家的脸皱得更难看了。

她在害怕。

他猜对了。这人隐藏身份,游戏于他们之间,以不同身份挑拨试探。她明知二当家有野心,还处处偏颇他,分明是忌惮他。数年岁月,他被眼前这总爱装得高深莫测的人当猴耍,当牛马使唤。每每遇上他,还要赔上一张笑脸,忍辱受气,全无堂堂大当家的威严。

三当家啊三当家。明知自己养的是狼,为何要束缚住他的利齿,折断他的指甲?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三当家的脸上,竟也会露出这般表情?

大当家仰起头,脖颈青筋暴起。

“...是。就是她。”

他的脑子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

两脚,皆是试探。

自己在寨中身份不低,官府的人必然会折杀他的锐气。

挨了这两脚,礼成,他才能拜在他们脚边。

牧归自顾自拨弄着泥土。

先是圆柱,一个突起,两个突起,再是四个、五个。土逐渐有了人的形状。

大当家比她想的聪明,狼狈翻滚之时,仍不忘观察她的神情。

泥人身上早已起了裂痕,指尖一动,裂痕变为沟壑,土块分崩。

他想看自己慌乱,她便做给他看。

“你说?”

绯衣人身后叶子纷纷下落,他揉搓着手腕,随口一应。

大当家喜不自胜。

“昨日早,她穿着她那身黑衣服...在俺们放武器的屋子前乱晃!她跑去找尹二,还以为俺不知道——俺就寻思她有古怪,没有放松警惕。后面她就混进你们里面了。”

“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俺平时也就收留几个没处可去的人罢了,那些收留的人做了什么,俺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当我们傻?”

红衣人漠然道。

“...还有!她,她有同伙。”

大当家双目充血,飞速在人群中搜索,忽地指向一个方向,大喊道:“就是他!”

“啊——”

大当家指着头顶,众人不得不举头,“啊”声一片。

深夜,树顶。

元回穿着他那身布衣,立于若干人头之上,略长的衣带垂落身前,连飞扬的发丝都带着一抹温柔。

箫声幽幽,落在人们心头,便如冬日故乡落下的第一片雪,柔软,又让人伤怀。

若是忽略他站的位置,任谁看都是个无害书生。

官兵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愣在原处,眼珠不错地盯着,生怕看漏了一分,错过如此美景。

已经碎了的泥人变成粉尘。

阿溱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配合他演奏?

先不说出场背景音为什么是悲情乐,小战之后奏思乡曲目,不是为自己奏楚歌吗?

“您...你,站在那做什么?下来!”

绯衣人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他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

以元回的功夫而言,这个高度摔不死。

然而,保护上级安全是其下属的职责之一。元回站在上面,不亚于一个活靶子。因次虽然摔不死,却能将下属吓得扭曲变形,阴暗爬行。

树顶的身影消失,不出三个呼吸,已站在包围圈中央。

“...跪下!”

红衣人厉声喝道,他的腿哆嗦了一下。

牧归见了倒是觉得有趣。

元某见着慈眉善目,对她也有三分礼数,见其下属的态度所示和自己的印象差别甚大,心头暗道奇哉怪哉,没看出他还有演戏的天分,竟将拥有如尺双眼的自己蛮了去,实在愧对自己神棍的身份。

元某似没听到,掏出一块手巾,展开,慢条斯理地铺在地上。

然后坐了上去。

红衣人挥手:“押回去。”

几人得令,不假思索上前,将大当家双手反剪,用麻绳捆得结实。

大当家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

“惨。”

牧归想了想,掏出半块糕点,掰了一点,塞进大当家咧着的嘴中。

“这是...?”

阿溱用箫声问道。

她认出来是自家糕点,还是牧归来找她时给的。

“虽然过了一天,但我相信它还能吃。”牧归信誓旦旦,元回却看了她一眼。

糕点干巴,大当家茫然地咀嚼几下,脸顿时涨得通红。

“大人。这些人意图谋反,怎么处置。”

绯衣人不情不愿上前。

“不用刻意加重谋反二字。”牧归补充道。

绯衣人不理会她,面具上两个口子始终朝向元回。

牧归看看元回,再看看绯衣人。

“先带回去,过几日回京,我亲自带去。”

“罪人提到西北,此事耽搁不得。”

元回弹了弹袖子:“还有一事,需借他一用,暂不急这一时。孰重孰轻,我分的清。”

话说到这份上,绯衣人知他意已决,行礼后退下,将剩余的几人悉数捆牢。

下山的队伍壮大不少,元回走在牧归身侧,传音道:“在想什么?”

“几乎相同的话,在上头说的就是有用,下头说的就是废话,你说,下头的想要自己的话被人家听清,应该怎么做?”

“往上走。”阿溱听见牧归的问话,回道。

“要是上去了,还是听不见呢?”

“上去了,顺风呼喊,不该听不见。”

“可是,”牧归掰着开裂的指甲,随口道,“还是听不见。”

“为什么?”

“因为不想听。有一千种借口,比如你穿着黑衣服,进门时先迈右脚,来的路上多喝了两口水。”

“荒唐。”

一路再无言。

官兵劳累一晚,将嫌犯往大牢一丢,向绯衣人禀报之后先一步回房歇息,另有几人简单洗去污渍后进入柜子侧面的夹缝中,秉烛夜谈,阿溱作男装打扮住入附近客栈。

牧归跟着狱卒,将垂头丧气的几人送入各自牢房。

“这地方沾了太多煞气,有损大人您的身子。我将他们送进去就行了,您还是先去吧。”

“不妨事。我看着他们,免得叫他们逃了。”

狱卒听了倒是松一口气。

这次送来的犯人明显会些功夫,若集体暴动,他们真不见得能将他们制服,最后不但惊动大人,还落得“看守不力”的名头。

还好这位姑娘心善,主动提出一道走。牢房里秽物和蚊虫遍地,他生怕牧归一个不乐意,拂袖而去。

将最后一人送入,他还未来得及关上牢门,身侧忽然起了一阵风。

牧归趁他不注意,闪身进了牢房。

她翻了翻稻草,挑了块稍微干净些的地方,盘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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