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面围绕着海洋的某岛屿,它处于环太平洋火山带,刚刚发生了大地震。除了余震不断之外,不久之后,海啸将会侵袭这个岛屿。整个城市到处都是倒塌的大楼和平房,该岛屿的消防和警察系统,早就已经瘫痪,每家医院都人满为患。因为倒塌的房子数量太多,而且余震不断,使得一些半毁的房子继续倒塌倾毁。消防和警察早就派不出人来搜救,医院的救护车早就全派出去,还是载不完伤员。
此时,一百多位陌生人出现在靠海边的平民区。他们都穿着白法袍、白裤和白鞋,其中有男有女,到处探勘查看。而且一旦发觉有幸存者,马上二三人立马轻巧钻进水泥缝隙。他们似乎有神力,多窄多小的缝隙,都能钻入到里面去。多厚重的钢梁阻挡住他们,影响他们的救灾,他们都能用手掌的神火锯断。对于细的钢筋杂乱交错,横在他们前面,他们就用银色的聚合金金刚石手套扯断。面对大型水泥块,当然就是用手掌的气流喷开,扫开障碍,以便他们搜寻伤者。现在姑且称他们为超能力者。但是因为倒塌的房子实在太多,他们漫无目的的搜寻,就算是超能力者,也是要耗上个大半夜,甚至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清理检查完毕,而海啸马上就要来临了!
其中带头女性,用谨慎的语气说道:「欧卓雄,你尽快用眼中的灵隼系统(全球灾难预警 监测定位导航系统-分支系统),查一下有没有活人伤者?有没有生物迹象,现在尚存的受难者处在哪里?一点都不能放过。」
随后,那位女性用天地间都能听到的声音,温柔婉约地说道:「亡者们,游魂们,我是Elizabeth,冥界派来引导你们的。我们来拯救你们,帮助你们挣脱出地底的漆黑阴暗,请不要再犹疑,快快随着我的组员撤离。」
「我们在冥界设有避风港,绝对能好好安顿你们,你们不必流落人间,当个孤魂野鬼,不必遭受路边恶鬼欺凌,不必风雨漂泊,不用黑夜无依。请做正确的选择!跟着我们一起走。」
她轻轻盈盈,柔和的声音,却犹如敲响洪钟,回音残响,一阵阵人声回荡,响彻整个海岸线。这时,又来一个余震,连超能力者都觉得地晃得厉害。只看到从断垣残壁中,从大石钢梁堆里,走出一个个黑影。甚至在大水泥块上,也有黑影站立着。只见黑影一幢幢,甚至有黑影在余震过后,像似鬼魅般地发话,说道:「她是不是说她是Erinyes复仇女神?她能救赎我们吗?能安顿我们吗? 」
李知雨也懒得辩白,叫上跨境引路神何密士,让黑影列队撤离。如果黑影告知还有活着的伤者,困在哪里需要拯救? 四五十人马上散开并行动起来,欧卓雄紧随着大家,依照黑影所说的位置,全面进行大搜查,果然又救出非常非常多的人。救援行动此刻进行,就比一开始顺利紧凑。随后施圣恩医师带着刚被救援出的一大堆人,由十人组员携老扶幼,拿水管和木棍当拐杖,或者拿水管和钢筋绑上帆布当担架,仓皇撤离转往高山避难所或医疗站避难去了!
李知雨从水泥缝中硬挤着,来去穿梭搜寻生者,劈钢筋推大石,竟救出二名女子、三个婴儿和二个儿童,甚至有五只猫二只狗,也被她喊出来,告知猫狗海啸要来了! 猫狗随着施圣恩的队伍,慌张害怕乱叫,一起跑了!
满脸白泥灰尘的李知雨,勉强使力大喊:「我知道每一次救援,总有人疑心疑鬼,不肯随我们撤离。这样我只得动手,逼你们要现身,你们真的很麻烦! 你们都不肯自动自发,都要我动手请你们。」
橙红色的夕阳余晖映照下,只见李知雨张臂一开,双臂双掌均冒出湛蓝色的神火。她肃穆的神情,一手掌朝天,一手掌作拉弓状,踏出一脚做马步状,一踱后脚,使出【圣光焠炼驭火术】,张口引用自圣经的经文用力大喊:「用圣灵与火,给你施洗。」
她双手湛蓝神火,焕化一圈一圈湛蓝色光圈,圣光如此的璀璨夺目。随即一点一点黑影,出现在断垣残壁之间,人数极少。这些人内心被施洗得清澈澄明,不再疑虑,很快随着组员一起撤离去冥界。这批黑影,有人小声说她就是复仇女神,举起的是一把复仇之火,看似那样湛蓝,燃烧如此炽烈,如果再不听话,不随她去冥界,应会被她修理。亡者还是应该识时务,早早随他们去冥界吧!
其它组员早已经移往李知雨事先规划的下一个灾区,其它人口稠密的城镇,继续进行救援。欧卓雄看着累得半死的李知雨,说道:「小E,这次救援行动已经结束,我俩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李知雨还在喘着气,回道:「后面还有海啸滚滚奔袭而来,所造成的灾害,还会有更多受难者,需要被拯救。」
「请你再一次通知跨境引路神何密士和施圣恩医师,把亡者和游魂,尽快交给冥界的内勤去处理。」
「他们两组人要快点再回到这里,海啸致灾的受难人数会更多,瞬间我们的人力会很吃紧。」
欧卓雄二三步跨上大水泥石块,躺在李知雨的身旁,竟然轻松自在哼起歌来。他突然问道:「小E,我们的出勤服装,为何要是白色?而不是黑色和黄色?白色很快脏,每次出勤都弄得很脏。」
李知雨回道:「如果是穿黑衣,没人会跟我们走。而且冥界二个字很会吓退人,救援和招魂,分分秒秒,刻不容缓,穿黑衣会耗时拖很长。」
满脸灰泥的李知雨,笑得很开怀,说道:「还有,我穿白色像是天使,穿起来很漂亮,这才是真心话。你们要配合我的喜好。」
李知雨突然灵光一现,问道:「欧卓雄,你的灵隼系统有做最后的检查吗?确定一个活人都没有吗?」
欧卓雄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有一个生物迹象,它在一名亡者旁边,看起来像是亡者抱着一只活猫,那一只猫不愿走啊!」
有警觉性的李知雨谨慎地说:「你把定位位置给我看看!」
李知雨一看生物迹象超解析,大惊失色说道:「这不是猫,亡者抱姿不对!被抱者的姿态也不像猫。你们男子就是太少用安抚姿势抱着小孩,才会分不出其中差别。」
欧卓雄看到她刻不容缓,立马动身飞奔,一下子就迅速地钻入断墙内,他望着她瞬间秒逝的身影,情急心切大喊道:「妳现在进去再出来,海啸都来了,这样真是太危险了!」
她头也不回,好像狂风一样,秒速钻进水泥缝间,身影消失了!只听到来自地底,一阵阵她的回声:「我早已经是亡者,还能死第二次吗?顶多你再叫冥王来海边招我的魂魄而已,哪来的风险?你别想阻挡我!」
位于断垣残壁,层层水泥板下,有一个弥留气息微弱的年轻母亲和一个活着且熟睡的一岁多男童,年轻母亲被水泥板重压,血液都快流干了!
那位母亲正在逝去,生命居于弥留之际,她的眼睛逐渐看不清,视野朦朦胧胧,突然她眼前出现一个脸庞和身影,李知雨穿着白色法袍,帽子拉戴上,满脸灰尘、黑泥和白泥,她钻进来救人了!犹如印度诗人泰戈尔在〈飞鸟集〉的描述,年轻的母亲喃喃自语:「阴影带上她的面幕,秘密的,温顺的,用她沉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的后面。
Shadow, with her veil drawn,
follows Light in secret meekness,
with her silent steps of love.」
因为电冰箱撑住,部分天花板并没有垮下来。李知雨窝低并蹲着,首先探了一探小男孩的气息。一岁多小男孩的气息稳定,看看他的外表只有一点小擦伤。至于母亲,李知雨计划着,想把一层层天花水泥板,用左手掌的气流撑住,同时用右手以飞快的速度,一把就想要把年轻母亲拉出来。
不料,李知雨右手发力,一次使力紧拉住年轻母亲的手。说时迟那时快,却发觉自己将年轻母亲的灵魂拉动,竟然扯离出来。李知雨惊吓难过地哭了出来,泪水像一颗颗珍珠,瞬间一一掉落,混杂着灰泥,摔落在胸前的白衬衫和白法袍上,喷洒一点一点的灰。
两人均意识到年轻母亲,即将要离开人世。李知雨哽咽说道:「海啸快到了!我要救妳的孩子出去,我绝对会成功的。我会安全顺利的,把妳的孩子带出去。他会逃出生天,相信我!」
「但是我救不了妳的命,我只能把妳的灵魂带出去,让妳不用困在阴暗的地底。妳应该顺天道依归,为了孩子,我们得快点离开了!」
年轻母亲说道「感谢妳!我会顺应宿命,我跟着妳走!」
李知雨下定决心一咬牙,悲喊着「以圣灵与火,为妳施洗!」
她缓缓拉动年轻母亲的左手,灵魂被脱出,三魂七魄与肉身分离。她吩咐着年轻的母亲,待会离开一路上务必紧抱住自己的腰,才不至于她在走黄泉路时,失去了方向迷了路。
李知雨脱下法袍,把斜挎长方硬壳包用小学生背法,从自己的颈部,解开领带,让小男孩朝向自己,稳稳坐在她的斜挎长方硬壳包。她迅速用领带,把小男孩斜绑绑紧紧在自己胸前,作为第二道的防跌设施。她卸下自己头发上的发带,头发像飞瀑一样地倾泄而下,飘散在她的肩上。她用发带把孩子绑挂在自己的颈部,稳妥加上第三层的防跌防护。她再穿回法袍且不扣扣子,拉戴起法袍帽子,并一直戴着头灯,开始一步一步稳步前行。
她双手紧抱着孩子,拥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在余震不断,落石灰尘纷纷落下,常常会阻断她们前进。两人却能坚定地,秉持着无比自信和勇敢,一步步走出地底黑暗。
她们快要走出地面,李知雨脱下白色法袍,罩上胸前小男孩身上。她怕小男孩见到地面上的天光,眼睛会不适应。随后她们一步一步踏出地面,终将重见天日。
一出地面,听到前面的欧卓雄,用力大声狂喊:「海啸来了,妳们快跑!」
李知雨遂大喊:「亡灵母亲,妳跟着前面那个白袍男子,快跑!!他负责妳。」
他们动如脱兔,已经跑得算快,但还是快要被海啸追上。
情急之下,三人带一小孩,施展梯云纵,身轻如燕,展露轻功一般地飞跳,分别爬在两棵树上。李知雨首先把怀中小孩,巡视一下领带和发带绑够紧了没?小男孩不哭不闹,和李知雨对望,两人就紧紧拥着,待在摇摇晃晃的树上,而此时,上面狂风劲吹,下面黄涛浪滚。
海啸来时,李知雨使出【中冲掌法】,掀起一道五公尺厚的气流墙,好比一个小小的厚层帐篷,把海啸挡在气流外面。小男孩不曾淋湿。怀中小男孩天真的眼神,望着外面的海啸,好像在浪漫地观雨。李知雨此时唱起儿歌,试图安抚小男孩。外面的海啸涛声,好比正在替着儿歌配起乐来!感觉儿歌的旋律,瞬间大气浩然澎湃,荡气回肠了起来。
海啸过后,李知雨装作像一名普通的路人,低调着,把小男孩送往庇护所,交由当地的社工,并告知由年轻母亲所提供的小男孩姓名和亲人住址。他们随即转身离去,他们要带着年轻的母亲亡者,返回冥界,欲将她安置在避风港园区。
年轻母亲称谢,并且哀伤地说了一句:「家没了!房子垮了,我的孩子无家可归了!」
李知雨坚定地回道:「房子不重要,可以租,可以慢慢重盖。」
「活着的自己在哪里? 家才在那里,这才是家的定义。」
「活着的家人在哪里? 家才在那里,那才是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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