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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学

“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白秋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一个激灵,她模模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听到阿娘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窗外檐铃清脆的碰撞声。

本来还十分睡眼惺忪的她不得不硬生生的逼迫着自己从床榻上爬起来。

她都忘了多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一路上舟车劳顿,本以为到了南郡便可以好好睡觉,没想到阿娘又一大早把她叫起来。

“有什么事吗阿娘?”她跪坐在床榻上揉着眼睛懒声道。

“没事就不能来叫你起了吗?”徐令容亲自接过下面递上来的热腾腾的帕子给女儿擦拭好脸,又为她穿上半袖的齐胸襦裙,接着领着下去扎发髻。

见侍女扶她穿戴整齐了之后,便把她领到内院正厅用饭,母女二人一同走在抄手游廊上,在外人看来这本来是一副母女和乐的场景。

但在白秋月看来却有些反常,原因有二:一是阿娘没有继续数落她,二是阿娘竟然亲自动手给她穿衣服了。

游廊上一时静悄悄的,这种反常不禁让白秋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娘每次这样反常时总会发生什么大事。

上一次是他们一家准备南迁之时,阿娘突然依偎在阿爹怀里掉了几滴眼泪,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白秋月几乎震惊得愣在当场,该怎么形容那种震惊呢,就像发现老虎突然变成了兔子一样震惊。

那这一次又是怎么了,难道她们又要搬回去了不成?白秋月不禁向着一旁的素纱姐姐挤眉动眼的寻求帮助,因为阿娘几乎什么事都和她说。

可是就连素纱也只是为难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把五官收回去,白秋月就感受到了身旁甩过来一剂冷飕飕的眼刀。

“白明澈,我说过多少遍,不要给我挤眉弄眼的,好好的女孩子家做这副样子多么有失体统。”徐令容的声音中带着莫大的惋惜,她压根就想不通为什么女儿没有继承她冷艳的性格,整天做出些有损气韵的事。

原本经过昨天一晚上的辗转反侧之后她已经决定在女儿离家之前都不训斥她了,可是还没忍过今天一早就破了功。

见阿娘终于开口说话了,白秋月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是她多心了,那日阿爹阿娘的争吵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便拉着阿娘的胳膊笑嘻嘻道:“我想知道阿娘怎么今日如此反常,莫不是生女儿的气了。”

徐令容面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但转瞬即逝,她只是状似无意的说起:“阿澈,你如今也大了,一应规矩也该学起来了。老是整日这样懒懒散散的,叫旁人看轻了去。从前在老家,你不学这些我也不勉强你,可是现在我们到了南郡,便是离天子脚下更近了一步,行走坐卧都要讲究。”

白秋月一听这话就不大高兴,耷拉着眉,小扇子似的眼睫低垂着。

她压根弄不明白这次南下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让周围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变了,阿爹阿娘变了,如今就连她也要跟着变。

“就算做出这副样子也休想让我改变主意,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府里新来的先生学习,至少要把南郡世家女子学过的东西都学一遍,以后保准用得到。”徐令容一向说一不二,做过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从前在邺时没看着女儿学这些一是顾忌她年纪尚轻,唯恐她压根听不进去。二是邺都到底多些旧交,她也不怕手中没有适龄的好儿郎为女儿兜底。

可是现在境况大有不同了,女儿已经十二岁,再过几年就已经要过及笄,而她们尚未在这里站稳脚跟。

白氏一族虽说是北郡四望族之一,可是她丈夫这一支到底是旁支,虽说这么多年靠着家族的庇佑日子也算过得去,可现在到了南郡,正是应了那句“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得从自家抓起。

整个早膳,因为上课的事,白秋月心不在焉,压根吃不下去什么,只是趁阿娘没注意时用银著戳着面前的一碟子软烂的鹿肉。

阿爹又不在,他好像最近总是忙得脚步沾地。本来还想趁他在时好好求个情,能不能带上阿七一起上课,目前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要不还是开口问一问呢?白秋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阿娘,可不可以让阿七陪我一块,要不然我一个人和先生对坐一整天恐怕坚持不下去啊,求求你了”,她拱手作揖道。

其实她说这话没抱多大的期望,因为根据她的经验,阿娘在很大程度上会“哦”一声,然后审视着她道:“你是去听先生上课的还是去玩的”,之后再无情的拒绝她。

但是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阿娘没有拒绝她,只是叮嘱她好好听讲,还有不要指使阿七做这做那的,他身上还不大好。

真是奇也怪哉,白秋月虽然高兴,仍然忍不住在心里思忖,今天这到底都是怎么了。

但能够和阿七一起上课的喜悦超过了心中的狐疑,她立马撂下碗筷跑去外院找到阿七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用过早膳,阿娘带着素纱等一众人亲自领着她与阿七去外仪厅见教授时文的卫先生,所谓时文就是当今文人墨客编纂的雅集,白秋月知道这东西是因为她爹也曾经编纂过,她还会背其中的一些诗呢。

卫先生在白秋月看来是个挺好脾气的白胡子老头,一见面他便这样夸赞自己道:“小姐钟灵毓秀,不似俗人,若好好调理,将来必定能寻得佳婿。”

虽然白秋月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自己身上看出这么多东西的,但是前半段她听着都还挺受用的。

什么“钟灵毓秀,不似俗人”感觉都是好词,就是不知道“家须”是什么,是和龙须糖一样吗?

阿娘看上去也很高兴,嘱咐她好好听讲,便离开了。

卫先生安排她坐在第一排的漆案前,阿七坐在她身后。在开始上课之前,给她发了一张草纸,一卷时文,要她从里面挑选一首喜欢的诗抄在纸上,说是要考教考教她的书法如何。

这个白秋月很喜欢,她小时候跟着阿爹临摹过不少大家的帖子,她还挺喜欢抄写的,因为不像筹算那样废脑子。

而且阿爹说她的字虽不能比专门以此为业的人,但是小小年纪能抓住骨架就已经算是完成了期望,至于形神气骨肉那些深奥的东西,要等她自己长大了慢慢悟。

一炷香从小山炉里慢慢燃尽了,白秋月写着写着,写得手腕酸痛,便想偷偷给阿七一张,让他为自己分担些。

抬头一看案前,那花白头发的卫先生已经睡着了,这下白秋月不用顾及什么了,干脆一股脑的把余下的纸都塞给阿七,冲他做了个恳求的眼色,反正阿七的字还是她教的,应该也不会露馅。

阿七看着她的举动,不赞成的摇摇头,最终还是抵不过,便提笔抄写起来。

几街之隔的宣王府内,白崇正在众宾欢宴中小心翼翼的放下酒盏,审慎的应对着眼前的状况。

坐中高谈之人身着华服,气度不凡,如果不说他如今已逾不惑,恐怕谁也看不出来他就是当今陛下的嫡次子——宣王殿下。

“诸位先生都是我宣王府中的股肱之臣,望各位今后一同助我,切勿有二心。”说罢,他率先举起象牙酒盏一饮而尽。

座下众人皆举杯一饮而尽,这让不清楚情况便贸然投诚的白崇暗道不好,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圣上更属意吴王殿下,就连病逝的太子生前也和吴王更为要好。

虽说太子生前留下了个皇太孙在侧,可是那孩子毕竟还小,是以储君之位依旧空悬。

白崇捏着杯沿暗自思忖,没想到看上去几乎与世无争的宣王殿下也怀着这般心思。可他既然上了船就万没有再下来的道理,俗语说得好“人生识字忧患起”,士人自从踏上仕途那一刻,就要知道如何在宦海沉浮中保住身家,必要的时候也大可以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他倒扣下杯子,眼中神色如墨色翻涌。

白府内,白秋月被戒尺敲在漆案上的声音猛然惊醒,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时碰倒了砚台,漆黑的墨汁溅在她的罗裙上,顿时令她手足无措,口中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向阿娘交代。”

阿七眼疾手快的接住即将掉落在地上的砚台防止惨剧的进一步发生,然后从怀中抽出一块丝帕,蹲在白秋月身前仔细地擦拭着。

“咳咳——”台上的卫先生清了清嗓子,用鹰隼一样的目光看向白秋月,慢条斯理的问道:“我让小姐抄写完的诗句抄完了吗?拿过来我看看。”

阿七连忙起身把他早就放在小姐案上整理好的草纸递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白秋月的错觉,她总感觉卫先生看阿七时带着有意无意的蔑视,尤其是刚刚那一眼。

但愿是她看错了。

“写得嘛——倒还尚可。”卫先生把这一叠字在手中翻了翻,接着便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白秋月心中一紧,以为他是看出了什么,紧接着便听他道:“这几张还有进步的空间,明天继续把这几张重新誊写一遍。”

白秋月嘴上答应,领着阿七行了谢礼,待那卫先生一走就原形毕露瘫在卫老头的棠木椅子上闷闷不乐道:“听个课还浪费了一件裙子,我想我和这位卫先生犯冲,我不喜欢他。”

阿七无奈劝道:“好歹是夫人为您尽心尽力挑选的先生,还是再忍耐几天。”

白秋月不满,“怎么连你也不站在我这一边。”

“不过我观他授课时也不欲尽心尽力,小姐要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倒可以有理由让他走人了。”阿七及时调转了话头。

“对啊,要采用迂回战术才好,我倒要试他一试,看看这位先生到底是年纪大了力有不逮,还是心怀成见敷敷衍衍。”听了阿七的话,白秋月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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