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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劫持

新岁将至,常县柳府上下虽事事忙急,外头早早燃起的爆竹却昭示着人人心中的欢喜,唯后院的某间居所,静得诡异。

这间房中向来不见什么伺候的人,推开落了漆的门,只听得墨笔摩擦纸张的窸窣声。

那是一位身着水色提花软绸的妙龄少女,三千青丝松松绾作个髻,仅以一银簪固定,素雅出尘。她秀眉紧蹙,皓腕一转,纸面又添几道墨痕。

一位侍女打扮的小丫头捧着茶盏,悄声碎步走进少女。小丫头探头好奇望去,只见清丽的少女正挥毫泼墨,画着似灯非灯的图样。

——只是图样虽能瞧出雏形,但细节画得歪歪扭扭,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不难看出,绘图者还在狼狈地“驯服”这不听话的紫毫笔。

“小姐,您要的热牛乳茶来了。”

柳月盈闻声,接过贴身侍女鹊枝递来的牛乳茶,在鹊枝介于习以为常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豪迈地猛灌一口,方觉身子暖了些。

——这大概是自她穿到这个朝代以来,唯一的慰藉了。

她本是现代的盒子灯传人,前些日子熬夜赶制新灯图样,一不小心便过劳猝死了,醒来后便穿到这大平朝中,做了个遭全府白眼的县丞之女。

“小姐,这些图画……您还是藏着些吧,若是教老爷瞧见了,怕是又要家法伺候了。”鹊枝小心翼翼,似是心有余悸。

柳月盈叹了口气:“鹊枝,外头这些日子忙得人仰马翻,无人会搭理我们的。”

小丫头担心自家主子遭皮肉之苦是真,不懂自己这个现代人急切寻求安身立命活计的心也是真。

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既然这个家不爱她,那就重拾老本行,挣钱做自己的靠山。

“盈儿这是什么话?府上忙成这样,不还是为了你的婚事?”

柳月盈正出神,一身披兽毛披肩的美艳妇人却步履无声地迈进门槛,一步一扭腰地摇过来,猝然打断主仆的对话。

“温姨娘?”

柳月盈一惊,迅速收起图纸:“什么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温氏向来视原主为她扶正路上的绊脚石,若是什么好亲事,轮得到她来祝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自然是由老爷敲定过后,才可告知盈儿。”

温姨娘瞟向柳月盈藏起的图纸,不甚轻蔑地轻笑一声:“我朝最贱商贾之流,你既执意摆弄这些玩意儿,嫁到陈知府家中可收敛着些,莫要再步你生母的后尘,成日操持那寒酸灯笼铺子,哪怕为妾,也是要惹人笑话的。”

“陈知府?”柳月盈迅速搜寻着原主的回忆。

全安州只一位陈姓知府,出了名的作风恶劣,贪污包庇,沉迷美色,且年近六十,实在是烂人一个。

她顿时心生反胃之感,瞧着温氏那压不下去的嘴角,只觉不能平白无故受了这气,遂反学着温氏的做派,作十足关切的模样:

“母亲虽半生行商,可到底是携着她自己丰厚的财帛嫁入柳府做正室的。如今她虽仙逝多年,这正室之位既一直空着,姨娘却急着忧心我的婚事来……知道的,那自赞姨娘古道热肠;不知道的,讹传姨娘僭越,教人觉着您急着顶替那正头娘子的位置,可如何是好?”

“你——!”

温氏被戳中心思,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若不是因这柳月盈前些年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阻挠老爷将自己扶正,自己早就是那风光的正室夫人了。

她方欲发作,可转念一想,如今这为人妾室,谄媚逢迎的日子终于也轮到这大小姐过了,复又笑意不达眼底,语气似讥讽似怜悯。

“唉,老爷仕途需到处花银两打点,近些年来欠那些高官不少金银人情,你又挤不进世家大族做那正头娘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能为达官显贵之妾,于你、于柳府,不都是一种福气?”

柳月盈一愣,突然就想明白了:柳父是盯上了陈府的聘礼和人脉了。

也是,这渣爹本就是变卖了原主亲娘嫁妆买来的官,一路打点才走至今日,今而将原主亲娘的家底挥霍尽了,又盯上他们唯一的女儿了。

温氏想瞧自己恼怒的模样,可自己偏不顺她的意。柳月盈只呵呵一笑,道:

“姨娘有此想法,难道当年您入柳府为妾,竟也是为了这莫须有的富贵‘福气’,不是因着同爹的情分么?”

“……你莫要胡言乱语!”

温氏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不明白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句句都能戳到她脊梁骨上。

女人俏丽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只怕这些话传入老爷耳中,教他心存芥蒂,心下惴惴不安。狠话在嘴边绕了半晌,终究不好甩出来,只得愤愤摔门离去。

好容易送走了冷嘲热讽的温氏,她才双眼失焦地直直坐回雕花椅上。

“小姐,这妾决计做不得呀,不然我们去向老爷求情,温姨娘既说只是口头约定尚未下聘,那便还有商量的余地……”

鹊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伏倒在柳月盈膝上。

“……没错,是有回旋的余地,”她直勾勾地盯着窗外高高悬起的年灯,良久,喃喃道,“但求情行不通。”

忽地,她眼前一亮,站起身来。

“鹊枝,母亲曾经那间灯笼铺子在哪?”

既然那便宜爹缺钱,那自己能为他提供钱不就成了。

毕竟,谁会舍得将一个财神拱手送人呢?

年节关头,老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商贩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一带多富庶人家,放眼望去,间间仿照着京中的建造,贩售京中时兴的玩意儿,纵是要价虚高,求购者也只多不少。

柳月盈打着物色嫁妆的名义出门,本想着瞧瞧原主母亲的灯笼铺,却不想铺子早被拆了个干净,不必想便是温氏干的。

只得转而考察这个朝代的市场环境,最终她踏入成衣店,假意登上阁楼试衣间试衣,实则是借着高处宽阔的视线,更加全面地俯瞰整条街巷。

成衣店斜对个儿正是一间灯笼铺。当下正是灯具需求最高的时候,家家户户拣选着新奇的款式,伙计打出京中最时兴的兔子灯悬于门头,不过半晌便宣告售罄,急急忙忙补上下又一个款式。灯笼铺人声鼎沸,连带着成衣店的顾客也络绎不绝。

柳月盈还算满意:凭着年节这一卖灯热潮,不说如何大富大贵,至少足以动摇柳父的立场,为自己挣得谈判的资本。

“奉陈知府令搜查贼人!如不配合,一应视作同伙拿下!”

窗外猝然响起的喧哗打断了她的思路。

柳月盈支开窗子,探头朝下望去,大街上一群兵如蝗虫过境般,乱哄哄地闯入各家商铺,不论男女老少一应被粗暴地推搡至一旁,带队的头领立在其中颐气指使指挥着。

饶是无辜的平民百姓都遭那狗官手下如此对待,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不顺那姓陈的心意该是如何下场。

她皱眉合窗,正想吃口茶压压惊,一阵夹杂着血腥的轻风掠过,不知何处来的利刃紧紧抵住她的脖子。

短短一息之间,她便起了遍身的冷汗,冰凉的锋刃使她定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持刀者,莫不是方才府兵口中的贼人?!

而此时,房外也传来府兵头领与掌柜交谈的声音。

“草民有失远迎,只是这二楼多是些贵人,大人这贸然打搅是否……”

“掌柜莫不是蔑视陈府,包藏歹人?”

“诶呦,岂敢!大人这般正义凛然,官兵来了都要靠边站,又有谁敢说不是?”

“库房到厢房,一处不许落,给我仔仔细细地搜!”

对话传到最末人字号厢房内柳月盈的耳中,只觉颈间的利刃又近了几寸。

“刀剑无眼。”

那人压低声音,贴着她耳畔沉沉道。

本能的求生欲迫使柳月盈不得不顺从这人的行为。她酝酿片刻,忽地脑中灵光一现,强压下惊恐,颤声诚恳道:

“义士冷静,小女亦深受陈氏其害,愿助义士脱离抓捕!”

那人倒戒备得很,始终没有将刀放下的意思,柳月盈冷静后的大脑飞速运转:

“那狗官在此强抢民女、只手遮天,我等愁苦已久,早盼有您这等义士予其教训,您尽管离去,那些杂碎我来拦着。”

可怜巴巴的。

身后人似有所动,然并不答,一边谨慎地留意着隔壁库房搜查的声响、仔细辨听门外的脚步是否正朝这边来,一边挟着自己朝窗边静声挪去,好在府兵们搜得细,倒并未立刻杀到这来。

柳月盈则心有余悸地斜瞟锐利的刀锋,生怕这人卸磨杀驴,她小心翼翼地瞄向那人的脸色——果然,半蒙着脸。

持刀者一身劲装黑绸覆面,只可知是个高大的男子,露出一双沉如点漆的眸子,抬臂开窗、谨慎探头向外观望。

这不动还好,那人一探头,柳月盈只觉头顶发髻一阵撕扯感,带着她身子也跟着一歪,甚至一个不慎,右手被刀刃划破了掌心。

她险些痛哼出声,下意识不解回头。

持刀者掩面的黑绸不知何时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年轻男子惊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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