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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一连几天,木荷都没有出过屋。这天中午,她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金丹发呆。她有过畅想,想过自己不单单只是为了那所谓的一纸合约,不只为了偷机取巧的金钱。这让她不喜欢自己。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一些东西。

她想过,自己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场“游戏”,而又如此真切。

如果一切,没那么虚幻就好了。

她单手摩挲着金丹。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她曾经逃离了孤儿院,也逃离了高中。

她曾想过,要是自己接着上,会如何呢?她去打工时,偶尔会梦到自己在孤儿院的老师和同学,会梦到自己的高中时代。

让她心心念念的,从不是物理和化学。也不是老师发下来的一张张试卷。

她也曾喜欢研究老师课上讲的内容,也曾努力又出于兴趣去思考一个公式的由来,一个哲学上的问题。

她是她们班中上的学生,可她现在真的很讨厌很讨厌给学生分类,特别讨厌。

她讨厌学生在老师面前没有话语权,讨厌她的高中不是那么的优秀,反对因为考试而考试,反对盲目又永无休止的题海,反对一辈子的按步就班,半辈子的迷茫痛苦。

她只是这样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很清醒,也没想过后悔。

她只是婉惜。婉惜自己的孤僻,婉惜没有多交几个知心朋友,她的学生时代就那么过去了。

她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再一次走神了好久。

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暖阳,她苦笑一声便站了起来。推开窗棂,只见小院外,穿来鸟叫声阵阵。

远山岱岱,炊烟袅袅,她暗暗想到了镇上的烟火人间。

“其实,待在这里……算了。”

风阵阵,一阵幽幽清香自身后飘来,是门开了?她转头,顿时双眼大大睁开。

那人斜着倚在了木荷门口,“呸,”,嘴里叼着的嫩草被吐在了小院草坪上。

“木荷师姐,中午好啊。”

昨晚的记忆渐渐清晰,白清绝笑意盈盈,伸出手将一个苹果呈现在木荷正前方晃了晃。

“想吃吗?我有好多。院子里的苹果熟了,跟我去摘吧。”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木荷垂下眼眸,淡淡在心里反驳:他到底几岁了,好幼稚,能不能不要烦我……

一股尴尬而消沉的气息弥漫在二人之间。

木荷没有回答,

白清绝本无打扰木荷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望着她低下的头,和眼底的沉默拒绝,一声轻笑。

“呵,是打扰你了吗?我向你道歉。”

“那我走了。”

他紧了紧手中的苹果,继而云淡风轻的,消失在了木荷的视野中。

门轻轻地,温柔地,关上了,未发出一丝声响。

木荷再次摊在了床上。四肢深陷在柔软的床垫里。

疲惫……

眼睛不由自主的合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是第几个梦了。

刺耳的催促声音聒噪的响在脑海,木荷皱皱眉,咬紧牙关,再次睁开了眼睛。

“哈哈,真是快乐呀,到底有什么事,比睡觉还要重要呢?”

【……】

【宿主是没睡好吗?情绪不太正常。】

哼……

“还好,你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

“发什么呆?”木荷皱眉,一双眼睛如剑般虚无而阴晦的地刺向了前方。

【嗯……】

“……没关系,慢慢来,别担心,我还好。”

【好吧……你可别说我……嗯……我害怕……(猫猫哭泣)】

这个系统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磨磨唧唧的性子。

“唉……说。”

“不想再说了。”

【好。】

“咦,什么动静。”

外面渐渐一片嘻闹声。木荷抬眼扫去,茫茫然感应到了什么。

她坐在床上,麻木极了。

她抓紧床单,深深闭眼,睁眼。

糟糕,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枕头,枕头。

好累呀。

“砰砰砰!”

“同学?”

“宗师大会开始啰!起来起来,同学?”

【宿主?】

门被一脚踢开,呱噪的同学一下子被床上的麻烦分子吓到了:“你是谁?哪来的。”

木荷仰头,手盖过头顶,哈哈一笑。

“啊……哼哼……你猜。”

“啊?”

“哈哈~你猜呀?你猜。”

同学震惊了。

“这位同学,呃,你没事吧。”

木荷眼睛晕着水汽,一双凤目气韵非凡但转瞬及逝,接着一张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只是神情不太对。似乎意识不清。

她一只手一甩,被子掉在了地上。

手不间断地焦燥抓着未散开的发髻。

“我没事,抱歉。”

“我待会去。”

人生总是有说不清的事,就像前方有埋不完的坑。木荷觉得该和自己耗一耗。她拿上剑,转身下床。

只愿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开了门,一路前往宗师大会的场地。

场地前一轮刺眼的日光当空直照。木荷忍住不该有的情绪,望着庞大的场地,四周是看台,坐满了弟子等旁余人。

她选了个角落随便坐下了。左边右边都是不认识的人。她也不想去找白清绝的位置。本就是与自己人生无关的人。她皱着眉,看着台上的老叟清了清嗓子。

“咳咳,都到了哼。那么,我们宗师大会正式开始。本次内门和外门的弟子都听好了,接下来的事很重要。我们都知道,魔族来袭击。”

呵……人生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她还得走,走完。

“魔族与仙族对立已有三百年之久……”

虽说三百年很久,但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这本小说有人仙妖魔三界,而我以来了不到半年,三个月多一点,任务攻略师尊也因该是毫无进展吧,就见了一面,还好像丢失了一身功力,被嘲笑了……

被嘲笑了倒也没关系,真正想一想,修仙者生命冗长,爱情又算得了什么,若生活是一根绳子,由不同细丝盘结而成,那爱情就是其中的一根细丝罢了。

我眼里是这样,看那仙尊那冷冷的样子,因该也是这般想法,或是更加对爱情不放在心里。至于那仙尊活了那么多年,就算还记得前世记忆,记得我这个童年时的发小,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者,人各有志,我若一味以为仙尊需要一个像我一样弱小又无主见的单纯弟子,又未免太过单纯。

而从我的角度来说,不管人生是为了钱财也好,情爱也罢,是为了地位也好,是为了躺平舒服也罢,是为了思想境界提高也好,是为了增长见识遨游识海也罢,不能只看中生命的成败本身、事件的成败本身,一味的与别人作比较,而丧失了自己对于人生的主动性,我认为盲目追求世俗的成功,是一件盲目的充满痛苦的事情。

这样,耽于一件事而只注重这件自身不在乎的事,以一种自己不喜欢的方式活着,是一件愚蠢而偏激的行为。

我愿,以一种自认为舒服的方式,过完这曲曲折折的一生,不断追随我心中的向往。

地狱中亦有桃花源,桃花源中也有地狱,天堂的钥匙在哪里,也许永远找不到,也许就在我们的心中。

所以……木荷听着这场宗师大会,以前渐渐迷雾散开,她想成就自己的愿望,走出自己的样子。

“所以……各位听好了,本次宗师大会到此为止,各位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吧,准备上路。”

木荷因为走神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老叟最后说了什么。

“什么……”木荷茫茫然。她拽住旁边起身的弟子问到:“那个,你知道那位长老最后要让我们收拾行李去哪里吗?”

“历练。”

“啊?不是刚历练完吗?”

“你话怎么这麽多。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大师姐啊。”

那弟子说的委婉。因为木荷连这里的弟子都不算,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哦,还免费住下了。

木荷觉得,确实,她确实该走了。而且她既然不是弟子,历练和她也一点关系也没有。

于是她假装是去收拾行李历练,实则是去离开这里。

你说攻略师尊?木荷就是懒!

够了!她要去开辟自己的地方了。

她来到自己的临时居所,内心默默升起了一丝兴奋之意。终于要走了!

收拾好行李,见远方已经有一批弟子出了山门。

她假装跟在后面。

御剑飞了一阵后,她假装跟在末尾,然后悄悄离开了队伍。

走到一个街道落脚,她掂量了一下,没钱了。

又往前走了走。街道上人来人往。太阳当空直照。

烦死了。当个小家丁吧。

“有人吗?有人吗?刘家寨招募家丁!”

“来了,来了。我行吗?”

看着木荷衣服是修仙人的,还有一把剑。

“你是修仙人吧。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一当当六年,你能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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