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到底想做什么?
鬼魂附身,会让活人沾染过多的阴气,阴气损身不说,对与鬼魂来说也会逐渐被执念吞噬理智
阿芙附身萧琢的这一段时间里,一直被困在铁室,不曾主动伤害过一个人,顶多就是吓唬吓唬那些江湖术士,做得最过分的可能就是喜欢脱光衣服。
除了让萧琢名誉扫地外,似乎什么目的也不能达到。
“脱衣服,脱光。”
“什么?”萧琢猛惊道
郝瓷茫然抬眼,隔着纱幔,看见师尊紧盯着她,萧琢一对瞳孔微震,后知后觉发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坦然地看向萧琢
虽说那日确实在她面前脱了衣服,但那又怎样呢,不就是一具胴、体,而且她已然见过更好的。
萧琢面色一滞,眼睛凌乱地眨了两下,偏头不自然道:“小仙师,那日冒犯您了。”
宁则道:“萧公子不必介怀,我们修道人心中无物。”警示的眼神盯了一下郝瓷“你好好说。”
郝瓷看了眼师尊的神色,方道:“师尊,我觉得阿芙她不像是想要伤害萧家。”
师尊没有否定,她又道:“虽然有契约约束,但阿芙也是厉鬼,按理来说那铁室关不住她才是,可她被关了足足月余,之前来为萧宅驱鬼的术士也只听闻吓破了胆,不曾直接被杀害
那日我就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
萧琢的头又低了点,苍白的脸隐约可见红晕。
宁则平静地瞥了一眼萧琢,问郝瓷:“你觉得为何?”
郝瓷昂头骄傲道:“她本想吓我,但我好歹是师尊的弟子,哪能被她轻易吓到,所以她就想用脱衣服来扰乱我心智,将我逼出去。”
“所以,阿芙她的目的不在害人,不在复仇,更像是保护。”她最后总结一句
萧琢怔松:“保护?仙师是说阿芙姑娘的魂魄一直在保护我,可是为何?”
郝瓷问:“萧公子,我记得令尊说过,中秋夜女鬼附身时,曾威胁过令尊‘离开萧风寨’,你觉得她如果真的像对萧风寨的人不利,她会如此大费周章吗?”
萧琢被问住,低眸沉思片刻后道:“如此说来,我们以为的威胁,更像是……提醒!”
郝瓷赞同道:“没错,说起来这个我有一定的责任。”她想挨上了师尊更近一点“师尊,弟子太冒进了。”
宁则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不错,如今学会了反思。”
郝瓷将头藏在帽檐下,自觉无颜道:“萧公子,此事我向你道歉,身为修道者,却不问原由,先入为主,以为冤有头债有主,女鬼缠身定然你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这才布下断缘阵将你与阿芙的缘强行斩断。”
萧琢沉默半晌道:“仙师不必自责,确实是我愧对阿芙姑娘,她就算是要我这条命,也是应当,只是如今按仙师你所说,阿芙姑娘是为保护我,我欠她的太多了。”
郝瓷见他意志消沉,却又找不出话来安慰,因为私心来说,确实她是有些怪萧琢的,如果他也喜欢阿芙,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喜欢,就应当拥有,就不会让阿芙受到别人的觊觎,就不会受到伤害
这是郝瓷对喜欢的理解,就像她喜欢吃一样,会费尽心思得到它,得到后会护食,阿芙是喜欢萧琢的,所以理所应当的她觉得萧琢也应该喜欢阿芙才对。
宁则突然问:“萧公子,近两日,萧风寨可有何异样?”
萧琢呆滞的眼神被他唤醒:“异样?”他想了想“好像没有。”
宁则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哦,那是我多虑。”
萧琢却追问:“小仙师方才说阿芙是在提醒我,让我们离开萧风寨,仙师您又问我萧风寨有何异样,难不成当真有何关联?”
宁则意味深长地浅笑,低头轻轻吹开茶盏里的碎茶叶,浅浅地抿了一口
阿芙的事情已然解决,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接到酬金后就回岛上的,可师尊却说‘等一等’,初时还不理解等什么,今日这么一盘方觉得事情不简单。
郝瓷看师尊又这样子,多半**不离十他早就猜到萧风寨鬼魂上身一事的究竟
哎,终究是比不过师尊,让师尊看了她的笑话,若不是她学艺不精多画的那一笔,此事或许就以‘萧琢是坏人’结束了。
郝瓷有些惭愧地认错:“师尊,徒儿大意了,都是徒儿的错。”
若是早知这件事,她会寻求更好的法子,阿芙不应该背受一个恶鬼的名号离开。
宁则慢慢地放下茶盏,抬眸看向不中用的弟子:“能认识到自己的莽撞,也不算是白来一趟,谨记在心即可。”
郝瓷乖巧道:“是,师尊,徒儿谨记教训。”
宁则起身,走近萧琢:“萧公子,萧风寨或许马上就要不平静了,令尊这两日当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萧琢眼眸中有不解,他下意识地摇头,然而又想起什么:“说到家父,好像我这两日都不曾见到过他,不过萧风寨全屏我爹一人打理,事务繁忙 也很正常。”
宁则抬手拍着他的肩:“萧公子,若是有何需要在下的地方,随时恭迎大驾。”
萧琢只感到肩头一沉,险些站不稳,这仙家的力道都这么大吗?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身子一轻,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在身体里漾开,让他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萦绕在身体里的阴冷之气好像也变少了许多
萧琢能隐约感到这位仙师对他隐隐的敌意,此时却用仙法助他化解阴气
于是,抱拳认真道:“多谢仙师。”
本来宁则帮萧宅的已经够多了,临行前还特意背了符咒为萧琢化阴,只是今日见他一身羸弱超乎他意料,接下来或许的不太平,这才出手帮忙。
“无须道谢,萧公子还是尽快回府吧。”
萧琢却迟疑地看向他身后卡不清面容的郝瓷:“小仙师,可否再问你一个问题。”
门外传来阿康的声音:“公子,时辰不早了,老爷吩咐过日落前必须回府。”
宁则回身,恰好与郝瓷不解的视线对上
他们都格外的心有灵犀,日落前回府,看来萧风寨果然不太平。
萧琢不答阿康的话,而是坚持的问:“小仙师,阿芙姑娘她如今在何处,她好吗?”
郝瓷想着告诉他也无妨,“萧公子,阿芙她会入往生,你与她的缘分此生已尽,以后也不会再有。”
因为,尽数都被她斩断
本以为萧琢会怨怪她,然而萧琢却欣慰地笑了:“如此,那就好,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遇上我这样的人才是她的不幸。”
郝瓷很难认同,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门外阿康又急促的又催了两声,萧琢带上长裘,行了一个重礼后才转身离去
萧琢离开后,那随他而来的冷风也一并带走,屋内又是暖烘烘的。
郝瓷本想问问师尊,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师尊却冷冷的眼扫来,教训道:“不要事事都要来问为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什么时候你才能举一反三,一点即通?”
郝瓷讪讪的笑,两只手拢在一起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承认:“弟子愚钝,师尊可否在指点一二?”她凑上去
“我们留在此地,是为了此事吗?”
宁则轻轻抿了一下唇,看向她:“是,也不全是。”
郝瓷拉着他的手臂:“师尊,你就说说嘛,多为愚钝的弟子费费心。”
宁则没好气道:“怎么,为师费的心思还不够多?”
郝瓷吧嗒地闭了嘴,闷声道:“哦。”
宁则拂开那只乱攀爬的小手,起身拂袖道:“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另外,交代你明日的事情,别忘了。”
师尊说过,明夜子时,为她请玉灵,此事她自然没有忘,她还特意问过客栈里的女客“若有一个人想要送另一个东西,还让这个人好好准备一下,要如何准备显得比较重视?”
那女客反问:“送礼?重视?”
郝瓷接受着女客含笑的打量:“嗯,一般都是如何准备?”
女客掩唇娇笑:“姑娘,送礼的人可是一个男子”
郝瓷思索了一下点头:“是的。”
女客亲热地拉着她:“这就是了,那人估计是对姑娘有意思着咧。”
“有意思?什么意思?”
女客用肩轻轻顶了一下她的手臂:“就是那个意思啊!”
兴许是见郝瓷天真无邪的模样,女客低头偷笑,然后道:“姑娘,总之那人若是既要送礼,又要让你好好准备一下的话,先不说你对他有没有意思,但从礼节来说,如果你要赴约,至少是要穿最漂亮的裙子、戴昂贵的首饰、化最好看的妆容,以显重视。”
“那我懂了。”
郝瓷觉得,一天的时间,无法刻好那块白玉,送给师尊的东西她也不想将就,所以明夜她无法回赠师尊礼物,只能在这上面下功夫了。
郝瓷信心满满的点头:“师尊,明日夜里,我必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走出去两步的宁则听见此话,转身疑惑地看向她:“嗯?失望?”
什么跟什么?
郝瓷笑道:“师尊不是让我好好准备准备吗,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宁则失笑,看着她产生了深深的无奈,不知道她又理解成啥了,但
“罢了,随你。”
还能翻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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