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抹清香袭来。
宽阔温暖的房间里,两人在床上相拥而眠。柔软的浅色被褥搭在两人身上,虚虚掩盖住下身的风景。
池奈看向枕边那人,皮肤过分白皙,一双桃花眼分外柔情,只是现在眼角太红了和他的嘴唇一样,在脸上格外显眼。
池奈看了一会,一只手臂将他整个身子围起来,此刻他的声音柔和,“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还难受。”
江渝睁开有点微微发肿的双眼,他的声音比平日更哑一点,闻言嘟囔一声,“还好。”然后又与池奈的身体贴的更紧了些。
江渝的头发正好蹭到池奈的下巴,感觉毛茸茸的…池奈心里想。
于是他又情不自禁吻了江渝一下。
依照往日江渝定会回吻过去,不过他现在正处于“贤者模式”一点也不想动。
池奈很喜欢在江渝睡着的时候看着他,因为他感觉江渝在睡着的时候有种不同于表面的温顺,反而有一种冷静,隐藏诸多秘密的神秘感在脸上。
视线略过江渝的下颈,池奈发现在江渝左胸膛的位置上有一小块红色,细看像是一朵红色的小花。
“那是纹身吗?”池奈用手指轻触那个地方,因为胎记应该不会有这么规整的形状。
感受到池奈指尖温热的触感,江渝缓缓睁开眼睛,“嗯,是前几天纹的。”
池奈看的仔细,的确是刚纹不久,那朵花周边的皮肤还有些发红,“你这纹的是什么花,为什么要纹这个,不嫌疼吗?”
“就这么一小块,不疼的。”江渝躲进池奈怀里,感受着池奈的体温,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非常安心。
“就是纹着玩的…”江渝也不好意思开口说是为他纹的。
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隈。
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
不知为何,池奈好似已经闻到了那花的味道,那种清淡纯洁的味道与江渝脸上的笑容相吻合。
“是茉莉。”
…………
“为什么要分手。”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隐约愈下愈大之势。
池奈没想到在得知江渝要和他分开时,他的表情竟出奇的平静,不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差点没忍住想要将江渝囚禁起来。
落去的夕阳无情的抢走留在地平线上的最后一道光线,两人也就这样被隐匿于暗色中。
依旧是那扇落地窗旁,依旧是那个人,只是以往在他面前露出的表情,从此一去不复返。
江渝整个人现在看起来都什么暴躁,他的脾气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变坏一样,
“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和你已经玩腻了!六年足够让我对你失去新鲜感了!你为什么还一直缠着我不放!”
“我不明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池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人也还是那个人,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池奈一把将江渝抵在墙上,“你干什么!”江渝怒视着他。
他努力平复自己即将汹涌而出的情绪,一字一字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故意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这样做的。”
江渝真的被他逼烦了,“你TM——”
另一半还未脱出口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看见池奈罕见的红了眼,眼眶中的第一滴泪随着这瓢泼大雨一起沦陷。
江渝偏过头不再看他,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之前小了一点。
“没有隐情。”
“池奈,至少我们的曾经可以做数。”
“但现在不能。”
赤湘峰万药堂。
“江…渝…”
“长奈你说什么?”
“渝…”
“鱼?你要吃鱼?哎呀我去,他怎么哭了啊?”祁阳叫唤这一声就去外面叫人了,池奈也被他给叫醒了。
睁开双眼的第一刻便感觉一行热泪从眼角顺流而下滑入鬓间。
池奈被这异样一惊,伸手抹了把脸,发现手上全是眼泪。
池奈的表情五味杂陈,自己已经多久没哭过了,真的好丢脸。
池奈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并不在熙明峰的小屋里,这里的环境极为陌生,不过环境什么的比他那小屋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为什么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就在这时祁阳把萧成也他们都叫过来了,一见到池奈醒了祁阳就立刻扑过去,
“长奈啊,你受苦了!”祁阳搂住池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池奈丝毫不掩饰他脸上的嫌弃,“怎么了?”
“额,祁阳哥哥刚才说,宫哥你在梦里都被疼哭了。”
“我还从没见过长奈哭的样子呢。”柏松鹤在一边笑他。
池奈面无表情推开黏在他身上的祁阳,我不是,我没有。
“对了,这是哪里?”池奈问。
萧成也回答:“这里是赤湘峰的万药堂,宫兄你和乌石桥在比赛时直接伤重昏迷,是沈长老一路带你来这疗伤的。”
池奈神情一愣,“师尊带我来的?”
“对啊,你是不知道长奈,你当时整个人都被打飞出去了!地上全是血!不止是沈长老,我们差点都被吓死!”祁阳慷慨激昂道。
池奈关于最后比赛的记忆非常模糊,自己有那么夸张吗?
“听说里面那小子醒了?”一道高昂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池奈他们朝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款款而来。她面目表情柔和,有种独属于女性的慈性在身上,同时又带点上位者的威严,毕澜也端着一个碗在她身后。
待毕澜她们走进屋内,池奈向毕澜投以目光,毕澜也懂了他的意思,“介绍一下,这位是万药堂的秦长老,是悬池宗最厉害的医药大能。”
“还是毕澜会夸人,妾身哪有这么厉害。”秦淮儒笑着说。
几人都一一向秦淮儒行礼,池奈起身不便,顿时感觉有点尴尬。
“多谢秦长老救治。”
秦淮儒道:“哈哈,别叫我长老,妾身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堂主。”
“秦堂主。”池奈又叫一遍。
池奈这几声叫的给秦淮儒哄得开心的不行,“就喜欢嘴这么甜的小伙子。”
池奈又问,“我师尊送我来之后,现在在哪?”
“小帅哥这么惦记你师尊啊~不过他把你扔我这里就走了哦。”
“这样啊…”
毕澜将那碗汤药放置床旁的木桌上,秦淮儒继续道:
“不说他了,先说说你。你这是被剑气伤到了肺腑,外加心神不稳导致昏迷。既然醒了那就没什么大事,接下来几天好生修养便可。”
“弟子明白。”池奈道。
秦淮儒转过身,“好了,日日服药再修养一段时间就行。毕澜跟我去隔壁房吧,和你比赛的另一位也没好到哪去。”
“好的。”毕澜走前来柏松鹤身边,祖父他:“记得按时让他服药。”
柏松鹤一愣,“好。”
说完毕澜便随着秦淮儒一起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池奈便问:“乌石桥也受伤了?”
“没错,你们俩打的全都遍体鳞伤,他现在伤的也没比你好到哪去。”柏松鹤走到池奈身边,“当时你们打的太激烈,整个蔚海平波台全是你们打斗出来的金光。”
柏松鹤端起碗,坐到床边,“其实你们最后已经不分上下,只不过很不幸你被他的剑气震飞出去了,所以最后比赛算作乌石桥赢了。”
“这样啊…”池奈表情有点沮丧,毕竟沈千渝可是要求他打败乌石桥的。
这时池奈看向柏松鹤,“柏师叔,怎么了吗?”
“毕澜让我照顾好你,那我肯定要完成她交代给我的任务。”
柏松鹤端着汤药用手捞起一勺递到池奈嘴边,“来,跟我学,啊——”
众人:“……”
“不用了柏师叔,我还是自己来吧。”说完池奈便连忙将药碗抢了过来。
柏松鹤也不强求,“那行吧,你这几天就在这好好休息,去重楼秘境还有一段时间,毕澜这几日会留在秦堂主身边帮忙,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找我们。”
“好。”池奈回答。
祁阳跑到池奈旁边,“那长奈我们就不打扰你养伤了,有事记得叫我们啊!”
萧成也:“宫兄那我们先行离开了。”
萧小忧走前朝池奈挥挥手,“宫哥再见!”
池奈同样微笑挥手,“再见。”
不一会屋内的人瞬间涌出,原本还稍显拥挤的房屋现在空荡荡的。
池奈将软枕竖起倚在上面,然后随手将药碗放在一旁。
闻着就想吐,狗都不喝。
…………
隔壁屋。
“啧,头一回看你这么惨。”许一橙在乌石桥旁边抱怨,但给他胳膊上药的速度可是分外不减。
“也算是创造了第一次。”乌石桥笑道。
许一橙将他的手臂裹好,“都伤成这样了,亏你笑得出来。”
最后在他手臂上系了一个结,拍了拍手,“好了。”
乌石桥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的“白色蝴蝶结”给予评价,“嗯,好看。”
“哟,包扎的不错嘛。”秦淮儒从外面进来,“又是一个小帅哥,哦不,两个。”
秦淮儒疑惑,这几年十七八岁的小孩怎么都长得这样好看,见到一个两个就罢了,关键是两个屋里找不到一个丑的。
秦淮儒在心里唏嘘,果然帅的都和帅的一起玩了。
“堂主好。”
“嗯。”秦淮儒应了一声,见乌石桥身上包扎完好,药也已经上过,整个人精神焕发,看着不要太好。
她看了一眼乌石桥旁边的许一橙,啧,不像纯友谊。
本章中诗句出自于:
《末丽词》——清·王士禄
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隈。
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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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师尊不明的萼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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