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也去把情根挖了修无情道好了,没了情根总不会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江枫染也只是想想而已,前世她这里瞎只眼睛,那里又缺块骨头,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个完好的身体,她还没丧心病狂到自残的地步。她那缺胳膊少腿都是被迫的,跟云清这种可不一样。
斜眼看了一眼云清,这女人也是真够狠的,她九岁还在玩泥巴,云清这个年纪就敢把自己情根挖了去修无情道,倒也真是下得去手。
江枫染搓了搓脸,果然跟云清呆在一起还是太危险了,还是早点跑路为妙。
- 江枫染,回家了。-
像是一声穿越时空的叹息,江枫染被吓了一跳,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她只好去问身旁杵得跟一座雕像似的女人:“师尊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绣着仙鹤的白色衣摆随风摇曳,江枫染视线被遮挡,一片雪白,完全看不见云清的脸。
“并无。”云清将衣衫抚平,平静地看了过来。
“那许是弟子听错了。”江枫染也不再纠结此事,估计真是她压力太大幻听了。
回过头她发现两人已经站在了听雪峰的正殿前,不过之前那里有一片竹子的吗?
江枫染也不太确定,前世她一般都呆在半山腰的小屋里,没怎么来过正殿。
“你就住这吧。”
顺着云清手指的方向江枫染看见了跟主殿紧挨在一起的偏殿。
刚想拒绝就感受到这里澎湃的灵气,她连忙把话咽了下去。反正云清天天闭关见不到人,那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要拒绝,在这里修炼一天起码顶的上她在半山腰忙活的三天。
“身份令牌之类的等会儿会有人送来,无事的话本座要闭关了。”云清左手扶着额头看起来不太舒服。
果然这才是那个熟悉的闭关狂魔,江枫染放下心来,恨不得把人立刻送走。
不过她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看在屋子的份上还是十分贴心地说道:“师尊莫要太劳累了,身体不适的话还是看一下医师为好。”
云清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江枫染目光真挚语气十足真诚地说道:“恭送师尊。”
送走了云清江枫染也是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偏殿的房门,虽然装饰简单了些,不过该有的东西都不少,最主要的还是这浓郁的灵气,实在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她现在正急需提升修为。
而且听雪峰还只是占了点灵脉边边灵气就已经如此浓郁了,那坐落在灵脉正上方的主峰灵气浓度恐怕得是这里的几倍不止。
太奢侈了这帮仙界长老,江枫染表情扭曲了一下,她一个魔尊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改天回魔界她也得整条灵脉放到自己的魔殿里去。
江枫染搬来一把自已坐在了木桌前,也不知道送身份牌的人什么时候来。少女撑着头心念一动召唤出了戒指,一番整理后桌上出现了两样东西。
桂花糕跟一个装满了上品灵石的储物袋。
一时屋内安静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先将装着桂花糕的包裹拨到一边,江枫染看着储物袋发愁。
怎么就把这事忘了,灵石都在她这里,也不知道云清要闭关多久,错过了灵植定金时间不会要她来背这个锅吧。
“砰砰——”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应该是送身份牌的人来了,江枫染赶紧起身把两样东西收进戒指里,然后小跑着去开了门。
门外的女人穿着绣着云纹的紫色华服,腰间挂了一枚样式古朴的玉佩,见江枫染出来,来人温和地笑了笑,语气轻柔:“你就是寂雪新收的弟子吧。”
“弟子江枫染见过宗主。”江枫染赶忙行礼,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宗主蓝岁欢。
“不必多礼,你果然跟寂雪信中说的一样是个聪慧的孩子,一见面就猜到我是谁了。”
蓝岁欢也没过多寒暄将手中的玉牌递出:“这是你的身份牌,注意收好,具体使用方式注入灵力就能看见了。”随后又拿出一个锦盒塞入江枫染手里:“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这锦盒里没错的话应该跟前世一样是一枚铃铛形状的上品防御灵器。
灵器分为上、中、下三个品质,寻常散修能有件下品灵器就能算得上运气极好了,很多宗门长老手里也是以中品灵器为主,上品灵器可遇不可求,整个仙界的上品灵器应该不会超过两位数。
看着灵气四溢的锦盒江枫染出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前世江枫染懵懵懂懂收下了这件至宝,但这一世她既然打算离开上清宗,那就绝不能再收下这样东西了。
蓝岁欢也没想到会被拒绝,她愣了一下看着没送出去的锦盒,背过手眉宇间浮上些许愁绪。
在江枫染的印象里蓝岁欢一直是一位豁达开明的宗主,仅仅是被拒绝礼物的话不应该这么犯愁才对。
最后在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中蓝岁欢叹了口气,她看着眼前神情认真的黑衣少女终于决定说出这个秘密:“确实也该告诉你这件事。”
蓝岁欢抬手设下一处结界。
向来和善可亲的宗主表情严肃但又带着一丝歉疚:“很抱歉,让你拜寂雪为师确实是我的私心。”
看着欲言又止的宗主,少女面色沉静,没有着急出言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
“寂雪没有骗你,你确实是我替她占卜出来的弟子,”蓝岁欢背过身走到屋檐下:“但是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二人。”
蓝岁欢不敢回头看少女的神情只能对着空气说道:“我很早之前就算出寂雪会有一个死劫,而你——”女人顿了顿有些于心不忍:“是我替她算出来的生机,这也是我为什么强迫她收下你的原因。”
难怪,这么一来才说得通。怪不得前世即使云清百般不愿,蓝岁欢也要把她硬塞到听雪峰去,这一世更是逼着云清出门来寻她。
死劫她也大概知道是哪件事了,江枫染低头看着双腿沉默不语。
前世云清被魔化的海妖龙所伤命悬一线,就连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医仙也束手无策,最后是她这个在登仙台一步一叩首替云清求来了救命灵药。江枫染还清晰地记得那天下了场大雨,她磕得头破血流,鲜血逆着台阶一路向上蔓延,她爬到后面都快失去意识,最后也是迷迷糊糊地带回了天道赐下的一昧灵药。
果然清竹仙君是她的黑历史,江枫染嗤笑一声,这事要是放在她做了魔尊后,她肯定是一路砸上去,砸到天道愿意给药为止。
蓝岁欢被这突然的一笑吓了一跳,她面色担忧地看着表情变幻莫测的少女,这孩子莫不是吓傻了?
“你也莫要太过担忧,我不会逼迫你去做什么事。若是不成,那也是寂雪的命数罢了。”蓝岁欢连忙出声安慰,又将锦盒塞进江枫染手中满脸歉疚:“还是收下吧,万一以后真遇上什么事也有个保障。”
其实江枫染都不太在意这件事,说到底那也是她自愿去的,她倒不至于拿这事去要挟蓝岁欢什么,只是对面的人看起来实在是惭愧的要命。
江枫染表情如常接过了锦盒:“我既已拜入寂雪仙尊门下,师尊若有难,做弟子的自然应该尽一份力才对,此物宗主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拿走。”
蓝岁欢也没在意,只以为少女在说场面话,她收起结界问道:“对了你师尊人呢?”
绿光一闪东西都被江枫染收进了戒指中。
“师尊她闭关去了,宗主若是有事弟子可以代为转告一下。”
本来还在惊讶戒指的蓝岁欢立刻变了脸色:“闭关?她闭什么关?”语气少见的焦急。
江枫染见状也是一愣如实答道:“师尊一回来就闭关去了,具体做什么弟子也不知。”
刚说完蓝岁欢就消失不见了。
......突然消失是上清宗的什么传统吗?
江枫染关上门走到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坐下,闭上眼睛开始感知灵力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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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听雪峰后山凉亭处。
云清双眼紧闭蜷在亭子一角。
疼,哪里都疼,心脏像是被人用利器反复刺穿,膝盖的钝痛让她直不起身,右手也使不上劲。云清疼得直冒冷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里衫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她难受地蹭了蹭墙想缓解一下不适。
“寂雪?寂雪你在吗?”
听见声音云清挣扎着起身,硬生生用左手撑起了整个身体靠在了墙壁上,勉强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方向。
蓝岁欢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赶忙过去将人扶在了椅子上。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喝药喝药喝药,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云清偏开头嘴唇动了动,蓝岁欢凑近了才听清云清小声说了一句“无事”,火气也是蹭的一下上来了,她满脸怒容看着云清:“你这个样子也叫无事?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离开上清宗一步。”
“这药你不喝也得喝。”蓝岁欢负手而立,目光严肃说出的话不容拒绝。
“......师姑,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吧。”云清抿着唇表情抗拒。
一句师姑把蓝岁欢刚刚建立起来的宗主威严全部击溃了,她叹了一口气:“你就折腾吧,我让你去找弟子也没要你直接撕开空间去啊,你本来神魂就有损还搞这么一出,动作快到我拦都拦不住。”
说着就来气,蓝岁欢开始细数云清的罪状:“你之前去南海拿那个什么还魂草我就不同意,你非要去。结果好了,被那妖龙打得命都快丢了半条,神魂还受损了。这次出去一回又是这样!”
云清垂着眼一言不发。
蓝岁欢看着她这个听不进话的样子气得来回踱步:“你师姐给你配那么些药你也就是敷衍应付着吃了两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姑,你吵得我头疼。”云清撑着脑袋小声反抗。
蓝岁欢多年来的宗主涵养被云清气得一点没剩,阴阳怪气道:“我哪是你师姑,你是我师姑才对。”
“反正我说的话你也不听,那就让你徒弟来跟你说好了。”
云清一下来了力气扯住蓝岁欢衣角:“别......”
“你现在知道丢人了?晚了。等着你徒弟过来送药吧。”说着给云清施了个定身术离开了。
白衣女子挣扎了一番无果,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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