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邑门世代居于广延,他的棺材上还有临邑门的古老标志,那么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临邑门的人,再加上这丧葬队的阵仗不小,可能还不是一个小人物。
临邑门从五百年起就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了,作为这种门派里的大人物,能被关在棺材里活活闷死,楚见山很好奇,到底是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不知拐了多少弯,他们才走到了住处,是三个相邻的房间。楚见山从栏杆处向下望了一眼,这是是第五层,可是高度已经不低,一楼的人看起来已经小得像蚂蚁一样了。
等那男人走后,三人聚在一个房间里,商量着对策。
楚见山率先占据了最好了位置——床,能躺着他就绝不站着,程渊和季时只能被迫转移到桌子旁坐下。
楚见山将胳膊垫在后脑勺,一只腿放在床下,一只腿翘在床边,对着程渊慵懒开口:“你也开始有所怀疑了吧,醉春楼里的那波人,估计不简单。”
程渊点点头,伸手倒了一杯茶,说道:“是临邑门吧。”
醉春楼里的那波人,从一开始程渊就在怀疑了,他们衣饰复杂,还有着他看不懂的图案标志,但就在鬼山村的那棺材上,他看到了相同的图案,再加上那个广延人,他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程渊抬手将茶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就停止了动作,微微蹙眉不说话。
楚见山低头憋笑,半晌才开口道:“我劝你最好别喝这灵界的东西,他们都是死人,尝不出味道来的,只是还模仿着阳界的习惯,所以这茶究竟做成什么样了,谁都不清楚。”
季时听闻反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也倒了一杯尝尝,然后苦的他龇牙咧嘴,开口说道:“这什么鬼东西啊?”
“确实是‘鬼’东西。”楚见山从床上坐起身来,走到他们身旁,端起程渊的那杯茶,也尝了一口,然后就是和季时一模一样的反应,果然人的好奇心还是不能太重。
程渊抬头看着他喝下自己杯里的茶,而后又缓缓垂下眸子,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滋味。
“所以说,围杀我和阿渊的人,是临邑门?”季时再次开口:“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们明明和临邑门没有任何关系啊。”
楚见山坐在程渊旁边,用手撑着下巴,说实话,他也没想通,如果说是围攻他自己倒是合理,毕竟他之前去临邑门大闹了一场,还打伤了人家这么多子弟,就算追杀他也不足为奇,可是围杀他徒弟算什么道理?
而且看之前他们的打法,分明就是冲着要程渊命去的,若是为了引他出现,又何苦下这么快的死手?
楚见山抓着头发,用食指不停点着自己的头顶,被程渊一把薅下来,“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楚见山内心感动流泪,自己养大的徒弟终于懂得孝顺自己了,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怎么回事?
不多久,三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楚见山也听程渊的话准备好好睡一觉,刚下躺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毕竟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只不过……他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
“师尊……”程渊又开口他叫了一声。
屋内空气潮湿逼仄,床帘半掩盖不掩地挂了一半,屋外黄昏的阳光明明还很亮,却好似照不进屋里,让楚清元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能凭感觉摸上他的脸。
“别叫我师尊……”
楚清元嘶哑着开了口,程渊一叫他,就让他想起来自己是在和徒弟做这种事,实在有些……大逆不道。
可是程渊却好似来了兴趣,一口一个师尊的叫着,他就是要叫,他已经七年没叫过了,他要把这七年缺失的东西都补回来。
楚清元被他扰的有些微怒,轻轻推开了他的胸膛,脸别过去不看他,他知道自己此时肯定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着实有些不好看。
程渊当然不乐意了,又把他的脸扭回来让他看着自己。
他想让师尊这辈子,下一世,生生世世,都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师尊你多看看我,看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话没说完又想低头去吻他,楚清元想躲却又被程渊束缚住,被迫承受住他的吻。
楚清元睫毛轻颤,还挂着点点泪珠。和之前激烈的动作不同,程渊这次的吻很温柔,温柔到楚清元有些不敢相信,慢慢放缓了呼吸,享受着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程渊才松开了他,双唇分离,带出了一丝涟漪,楚清元还有些没缓过来,轻轻喘息着,而后才抬头看他的脸。
变了,确实变了很多。
他离开的那年,程渊才十六岁,满身的桀骜不驯,固执倔强,除了他的话谁的都不听,还带着小孩子般的心性,总喜欢粘着他,跟在他身后,说是练招式,可练着练着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撒娇说自己累了。
所以楚清元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七年前怎么舍得丢下的他,怎么舍得伤了他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抬手抚摸着程渊深邃的眉目,慢慢摩挲,像在触摸一件宝贝,轻轻开口道:“为师错了……”
程渊愣了一瞬,而后又把头埋在楚清元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师尊错哪里了,是错在不顾我的阻拦,错在打伤了我,还是错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执意要去报仇。”
楚清元叹了口气,这三件事说白了不还是一件事吗,他就知道他还在闹脾气,这孩子从小气性就大,就算方才已经任他胡闹了还是没用。
不过也确实怨不得他这样,当年的事……任谁都会有阴影。
程渊抱着他,轻轻晃了两下,似在催他回答方才的问题。
楚清元也回过神来,搂紧了他,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解释道:“错了,都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离开阿渊了。”
“当真?”程渊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越蓄越多,而后汇成一滴砸在了楚清元脸上。
楚清元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又仰起头来亲吻他的眼睛。
罢了,胡闹就胡闹吧,他欠这个徒弟的,怎么都还不完了。
可程渊像是受到了怎么鼓舞,突然眼睛放光,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结巴着说的:“可……可以吗?”
楚清元:???什么可以,他有这个意思吗?
“等……等等!”楚清元试图推开他,但谁知程渊根本不听他的,慢慢压下来,开始不停啄着他的嘴角,手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在他的腰腹上滑动。
他想抬腿给他踹开,可是又舍不得,反倒被程渊抓住架在了自己的腰上。
挣扎了好一番还是无果,楚清元终于认命了,停止了动作,把一切都交给了程渊,只在情动之时,流着泪,面色潮红地喊一句:“逆徒……”
……
楚见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紧紧贴合在额头上,他的眼神还是失焦的状态,缓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楚见山的意识慢慢回笼,想起来梦中的那些,不由得血色上涌,整张脸都红得能滴血。
缓了半天,楚见山才鼓起勇气缓缓掀开被子,向下看去。
“……”
果然……楚见山捂住双眼,欲哭无泪,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做这种梦啊,怎么能!!还是跟……跟自己的徒弟。
就算他跟程渊已经七年没见了,确实有些想他,但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楚见山给自己换了好几个借口,最后还是觉得是因为自己太久没那啥了,导致的错觉,对,就是错觉!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徒弟起歹心!
楚见山深呼吸了两次才缓了过来,想下床去倒杯水喝,茶杯到了嘴边才想起来这茶的滋味到底如何,于是又无奈地放了下来,看来今晚是肯定睡不着了,正好,他还有别的正经事要做。
楚见山穿好外衣后就偷偷离开了房间,没有打灯笼,偷偷摸摸地在走廊处观望着,像是想找什么房间。
可是不久他就听见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步伐不紧不慢,楚见山转身靠在拐角处的一个角落里,在这样的黑暗里,旁人也不好发现他。
约摸走了十几步,脚步声停了,但楚见山没有立即探出头去,又等了一会才慢慢转动身子,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量拉住他的手腕,楚见山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向后肘击,却被那个直接抓住用手环着他,拖着他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楚见山哪肯这么乖乖就范,刚想一个扫堂腿把那人撂倒,却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别动,有人来了。”
楚见山身子僵了一瞬,然后就乖乖不动任由那人抱着,因为他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是程渊。
不知道怎么回事,楚见山感觉脸开始慢慢发烫,倒不是因为被抱着害羞,只不过他刚刚做了那种梦,此时就被梦里的主人公以这种亲昵的姿势抱着,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梦里的一些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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