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沉默的站在原地,哪怕极力抑制,也拦不住强烈汹涌的情绪。
宁椋确信自己回头时竟然诡异的在一个身形健硕的alpha身上看到了委屈。
最重要的是,他还看见了alpha湿润的眼角和嫣红的眼尾。
不是?
alpha,哭了?
门啪嗒合上,beta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琥珀”依旧站在那里。
可恶,宁椋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了深深的谴责。
要不再看看吧。
这样一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高级alpha身边肯定离不开保镖之类的人,他们不会放任这个alpha在自己家门口吃太久西北风,宁椋心不在焉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寥寥无几。
19区的物资匮乏到根本不会提供营养液这种能够快速饱腹又富含营养的食物,所以哪怕宁椋不会做饭也必须用自己歹毒的手艺让自己活下去。
宁椋扫视一番,没有找到今天晚上的食材,又看了眼厨房,这才想起来他买的这周的食物还在箱子里——而箱子,则被alpha一直捧在手上。
他刚刚被吓了一跳,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怎么可能是认错......
明明就是老婆。
不会错的。
可是老婆说了不是。
老婆不会错的。
情感与理智纠缠,易感期的alpha大脑cpu都要烧干了。
门被轻轻打开,露出一条小缝。
beta浑圆漂亮的眼睛露出来。
“老婆!”alpha敏锐的注意到。
虽然刚刚很伤心,但是看见老婆的一瞬间,alpha便宛如自然界对着伴侣疯狂开屏的孔雀,本能的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以期获得老婆的芳心。
“不是,我都说了不是......”后面两个字宁椋根本说不出口,“你、我都说了是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是认错......
明明就是老婆。
不会错的。
可是老婆说了不是。
老婆不会错的。
情感与理智纠缠,易感期的alpha大脑cpu都要烧干了。
“把我东西还给我可以嘛?”宁椋又拉开一点点门缝,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
alpha匮乏的理智已经无法思考老婆在朝他要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被老婆拒绝了。
又一次。
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惨。琥珀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他小心翼翼看着宁椋的神色,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老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是琥珀、琥珀啊……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提到这,记忆里那些甜蜜的回忆都因为老婆如今疏远的话语变得黯淡下来。
琥珀肉眼可见的伤心,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是真心实意的难过。
宁椋也不知为何竟然感到心虚,他没想到alpha竟然这么容易哭,与他过往见过的alpha完全不一样,委屈的alpha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攻击性,让他心里松了口气。
“你大概是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什么叫琥珀的人。”宁椋刻意让自己的脸冷下来增加威慑力,他现在感觉自己好罪恶,好想关门。
宁椋咬咬牙,还是把门关上了。
不对,他想起自己的目的,拍拍发红的脸颊。
“真是傻掉了,怎么就把最重要的目的给忘了。”他喃喃将门打开。
傅珀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开门,砰的一声关门。
他下意识抬脚上前,正要喊老婆,门又打开了。
傅珀双眼一亮,手上一轻。
宁椋将东西拿回来又碰的一声关上门。
徒留傻眼的傅珀不知所措站在门口。
“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不想理我啊。”
“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晚来找你的。”
“老婆我好想你啊,外面好冷,是不是要下雨了。”
“老婆我真的不能进去吗?”
并不隔音的房子不断传来喋喋不休的老婆声,吵得好脾气的宁椋都忍不住蹙眉。
这个alpha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为什么这么执着喊自己老婆。他打开显示器,门侧立刻投影出一个拇指大的等身小人。
看见青年可怜兮兮的蹲着地上,宁椋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真是脑子坏掉了,那放他一个人在外面好像不安全,宁椋想,实在不行帮他打给电话报警吧。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beta探出脑袋“你进来,我们说清楚吧。”
宁椋记得曾经看过一篇科普性文章,上面说alpha的基因更趋向于兽性,他以前只是不明觉厉,现在觉得说不定是真的,这个自称是琥珀的alpha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飞奔起来,动作敏捷的不像一个在地上蹲了许久的人。
“老婆你真好。”
宁椋关门,给他拿拖鞋。
“首先,不要叫我老婆,我不认识你。”
虽然他这么说,但暖黄色灯光下,beta弯腰替他在鞋柜里拿拖鞋,无奈的声音在傅珀听来更像是撒娇,这一幕几乎是傅珀梦中的场景——他和老婆结婚后的幸福生活。
“老婆。”暖流在心中滑过,充盈的肿胀感让alpha忍不住想落泪,他喃喃着,突然无力的倒了下去。
被身后动静吓了一跳的宁椋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他没来得及扶住alpha,只能将alpha的手搭在肩上,用力撑起他。
alpha真的很重,昏迷的alpha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将原本觉得自己力气不输给alpha的宁椋压得怀疑人生。
好不容易将“琥珀”扔到沙发上,他气喘吁吁的拿起光脑,拨打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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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赶来的医生皱眉定下结论。
躺在沙发上的傅珀因为感知到生人的气息不自觉皱眉,被项圈包裹着的腺体不断外放着浓郁的信息素,外溢的信息素很快刺激着beta医生,防护服下的医生干呕一声,退出屋子,那股侵略性极强、圈属着自己领地的alpha信息素才消停下来。
宁椋并非闻不到那股橙子香,只是这味道对他来说很是温和,更像是摆放在屋内熏香的小调,让他闻着就想到阳光下暖洋洋的日光和清甜的水果。
但看医生的反应就知道了,这个alpha的信息素独独遗漏了自己,这便让宁椋待在傅珀身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跟着医生一起到门口,但是他才刚刚抬脚,昏迷的alpha便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气息立刻暴躁起来,狂暴的信息素没有对他下手,但是在不断扩大攻击范围,s级alpha信息素已经隐隐有攻击门外医生的趋势——这是源于alpha对于伴侣的独占欲还是领地意识不得而知。
“你是这个alpha的伴侣吧。”缓过来的医生问他,他们现在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滑稽的大声喊叫。
“啊,我不是。”宁椋摇头。
“不是吗?”医生孤疑的上下看了看宁椋,“那为什么alpha的信息素没有攻击你。”
“算了,不管了,反正你把这个抑制剂拿进去,打在他的手背上就行,你应该上过生理课吧。”
Alpha、omega时常因为信息素陷入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之中,在中学的生理课上学校便会教导学生如何处理,其中就包括为陷入易感期的alpha和发情期的omega打抑制剂。
不过有一些beta会觉得自己反正不是alpha、omage,用不上这种知识干脆不学,医生怕他也是这种情况,那样的话可能会对里面的alpha造成二次伤害,严重点还会让暴怒的alpha强行清醒,然后带着自己的伴侣到达他所认为的安全区,然后发生一些晋江不让发生的事情。
宁椋点头“学过的。”
“那就可以了。”医生飞奔进来,将抑制剂塞进他手心,又干呕着跑出去“靠,这不给我加工资说不过去了,这是工伤呕,我再也不想吃橘子了。这该死的信息素!”
冲出去缓了缓,医生才又出现在门口:“不用担心他会攻击你,看他的信息素就知道了,他对你不一样,你只要记得安抚一下他的情绪,然后动作轻一点就行。”
医生大概也是不放心,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宁椋握着抑制剂蹲下,浓郁的橙香充斥肺腑,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是被信息素遗漏,而是被包围了,被密不透风的裹挟在其中,而作为一个感官迟钝的beta,他自然如被蛛网缠捕的猎物被麻痹着神经。
随着越来越接近,宁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对于他来说,alpha是一种不可抗、攻击性极强的生物,哪怕对方的态度很是诡异的依赖,哪怕对方的信息素对自己有着偏爱,他依旧无法放下心来,只能强行镇定自己靠近“琥珀”。
离昏迷的alpha仅仅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空隙时,alpha警觉地睁开了眼,手已经抬起准确的扼制住宁椋握着注射器的手。那双原先明亮的绿眸此刻泛着冷冽,只是在对上宁椋的瞬间便柔化为宁椋看不懂的情绪,手腕的力也很快松开。
“老婆。”他微微启唇,汗珠从额间顺着锋利的下颚线滑落到衣襟中。
他现在很虚弱。
现在想想,alpha好像大多都是社会精英的样子,眼前人先前似乎情绪起伏太大了,是因为易感期的原因吗,是不是认错人了呢?
宁椋又想起医生的话“记得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怎么安抚?
傅珀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焦躁不安。
不要着急,不要吓到老婆,是你不对,傅珀,你太晚来找老婆了,所以老婆生气了,你要好好反思自己,努力让老婆原谅你,绝对不能让老婆害怕,绝对不能伤害老婆。傅珀喘着气,压下心中因为得不到伴侣爱抚而不安的情绪,反复在内心告诫自己。
“嗯,你别动,我给你打抑制剂,这样你会好受一点。”宁椋扒开针管头,压缩着里面的空气。
那声嗯很轻,但傅珀作为alpha异于常人的听力却听得一清二楚。
老婆默然了自己的呼唤。
alpha难以维持自己嘴角的喜色,连老婆不肯亲近自己、只给自己打抑制剂的委屈感都淡化了许多。
“宁宁、老婆。”他喃喃着,看着宁椋动作温柔的牵起自己的手,给自己消毒,露出傻笑,以往憎恶到根本不能看见的注射器也虚幻在背景中。
现在的他脑子里只不断回荡着几句话。
老婆承认了。
老婆主动碰我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在7月结婚,但是7月会不会太热了。
抑制剂伴随着镇定剂和安眠药缓慢注射进体内,医生特意选的是S级别alpha的量,他没评断错,这切合了傅珀的信息素级别,药效很快便发挥了作用。
alpha昏迷,手无力的垂下,只是始终紧紧攥着宁椋的衣角,指尖用力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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