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觅又在季青家里留了一晚。
人一旦堕落下去,鬼混的日子根本没有尽头——第二天又是周末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室内的留下一道折痕。
从床上撑起身子,郇觅目光发直,过了一会儿,身不由己地倒下去。
“这是什么日子,天。”
他感叹道:“好舒服,好幸福。”
季青的被他吵醒,眼都不睁,把人拉回怀里。
“别起,再睡一会。”
“手往下,不要放在我腰上,好痛。”
郇觅的身体很敏感,稍稍磕磕碰碰就会留下印记,而且也不注重锻炼,身上的肉很软,力量比季青差得多,几乎任人宰割。
他现在真的一身吻痕了。
“完了,回不了家了。”郇觅倒下去,意识很快模糊了,迷迷糊糊地骂:“……你怎么不把我咬死,混蛋。”
季青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胸腔里笑了一下。
“值不值五万?”
问问问,问一晚上了,把人弄得要死要活,就知道你那五万。
“你倒赔我五万。”郇觅气鼓鼓地说。
季青拍拍他:“有友情价么——我可以赔双倍。”
又要打折,又给双份,郇觅搞不懂他是抠还是大方。
“你到底要干嘛,大清早的。”
季青笑了笑,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大清早的。”
……
等郇觅回家,已经是周天的晚上了。
他不在的这几天,郇父每晚都会定时刷新在沙发上,看一晚上报纸或杂志,然后黑着脸回房。
郇母劝过几次,劝不动那头犟驴,慢慢也就习惯,自己休息去。
郇父就开一盏小灯,在半明半暗的客厅里孤零零地看。
郇觅晚上回来,看见这一幕一愣,真想调头出去,一会儿膝行进来。
“爸爸……”他叫了一声,慢慢走过去,坐到郇父边上:“我回来了。”
郇父板着脸:“嗯,我看杂志呢。”
郇觅没忍住笑了一声。
“好看吗,”
郇父:“还行,评论员有点不行。”
郇觅:“评论员都不行,那不成看新闻了?”
郇父哽住,一会才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郇觅:“好吧,不过现在很晚了。”
郇父把杂志一放,彻底不装了:“你也知道晚。”
郇觅往郇父肩上一拦,哥俩好道:“我不小了么,爸爸,晚点就晚点。”
郇父:“那你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郇觅:“我知道,爸爸。”
郇觅的外套都脱了,里面的毛衣领口不算高,郇父看了一眼他脖颈上隐约露出的痕迹,糟心地移开眼睛。
“杨家小子跟我说过了,你这几天一直跟上次那个男的在一起?”
郇觅点点头:“对,是他。”
郇父:“我还以为那是你随便找来糊弄我们的。”
郇觅早就和当初的事情和解了,大大方方地说:“一开始是……机缘巧合吧,不过现在他真是我男朋友。”
“你定下了?”
“我愿意定下。”郇觅说:“我们现在很好。”
郇父:“那不够,你们得一直都好。”
郇觅很认真:“可以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郇父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年轻人。”
“再把他带回来我看看。”
郇觅笑起来:“谢谢爸爸。”
郇父越看他越烦心,手一挥:“不用谢,先把他真名叫什么说了吧!”
他把杂志扔下,自己上楼去了。
要是郇父知道,他俩的缘分就是在郇觅被自己赶出家门那天接上的,可能会把自己气倒。
郇觅把这件事告诉季青,季青的表情很奇怪。
“他居然记得我的自我介绍。”
季青好笑地说:“我以为那时候他已经气坏了,只想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黄毛打出去呢。”
“怎么可能不记得。”郇觅拖着下巴:“他可就这一个儿子,不上心怎么行。”
“当时不关注你只是装的门面——就是我爸是生气了,我妈眼睛还尖呢。”
郇觅看热闹不嫌事大:“快反省反省你当时什么表现,要是有不好的,我妈可会扣分的哦!”
季青遗憾地摇头:“光‘苟红’就能让阿姨把我的分扣光。”
郇觅噗地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这怪谁啊?”
“怪我。”季青说:“我得讨好一下叔叔阿姨,有什么办法吗?”
郇觅眼睛一转,笑眯眯地说:“还真有。”
季青:“什么?”
郇觅叠起腿来,很有气势地向后一靠,竖起一根纤长的食指,悠悠点点自己的唇瓣:“你先讨好他们的儿子。”
……
见家长的事情居然过得很简单,季青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等从郇家出来的时候,他看着来送他的郇觅一会儿,问:“完了?”
郇觅点点头:“表现得很好。”
季青:……
季青的心情复杂。
一方面,郇父郇母的反应都比较温和礼貌,虽然也考察了不少,不过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刁难。
另一方面,刁难没有了,那种“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戏份也就没有了。
居然有点遗憾。
他把这种情绪讲给郇觅,郇觅对此非常不爽。
“要真有五百万,你就真离开了?”
季青很干脆:“那不会。”
五百万他自己就能挣。
郇觅有点满意:“五千万呢?”
季青:“五千万?那还真得考虑一下……”
郇觅砸他:“你想得美!”
反正也不疼,季青随便他闹,两个人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季青低声:“青城首富家的儿子这么好得,叔叔阿姨真的答应了?”
郇觅:“有什么不好得的,我又不是宝贝……得到了也要珍惜啊!你要是哪天背叛我了,我们家拿捏你还是手到擒来的。”
“原来是有本事。”季青挑眉:“怎么不是宝贝,不用你们家,你自己也能拿捏我。”
郇觅:“怎么说?”
季青点点唇瓣:“来吧。”
郇觅:……
“快走,他们看着呢。”
……
季青惦记过的戏份没几天就上演了。
不过不是对他上演的,是对郇觅,改良过的。
任女士找到郇觅了。
他们俩是在郇觅的公司会面的,任女士来到灵犀,安静地观察过场景,最后跟着苗秘书到了郇觅办公室。
“阿姨,坐。”郇觅说。
郇觅一开口,任乔就知道,季青跟他说过家里的事了。
这是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季青真的承认。
任乔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我是季青的妈妈,你叫任阿姨吧。”
郇觅的身份不难查,灵犀就是郇氏旗下的一家公司,二十出头能当上领导职位,就算傻人也能知道他有点背景。
更何况任乔见过他。
“前年的邱夫人的晚宴上就见过你,没怎么变,还是仪表堂堂。”任乔说。
她没客气太多,她的柔情都在赵平城和她的儿子身上。
“季青是我的儿子。”她说:“只要他愿意,灵犀这样的公司,我也能给他。”
郇觅点点头。
灵犀不大,平城家居确实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应当也仅限于此了,赵平城已经去世,平城内部还有纷争,任乔也有其他的儿子。
任乔:“我这次来,只是想跟你说,季青不是一般的人,你如果只是玩玩就算,或者拉个挡箭牌,他不是好人选。如果你想要点事业上的帮助,我会尽量给你想要的。”
并不是所有一代的企业都能平平稳稳地交给二代,任乔以为郇家也是这样。
不过郇觅点点头:“我是认真的。”
任乔不太相信年轻人的认真,但她没有更多办法。
她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坚决反对他们,即使不赞成,也只能尽力为季青提供一些帮助。
郇觅说过了认真,她就没有再说了,只是聊聊天,跟郇觅谈了谈以前的事。
“他不是第一次去就被我发现的。”任乔说:“那时候平城的生意刚兴起,我们都很忙,小延交给保姆。”
“学校离家不远,保姆有时候偷懒,就叫他自己回家。”
“小延那孩子,小时候胖胖的,不爱说话,家里又有点钱。被别的孩子欺负了他也不说,我们都忙,居然不知道。”
“有一次,甚至有社会上的小混混来要钱……好在季青看见了,他会打,冲上去,把小混混都打跑了。”
“那一次之后,他天天去,送小延放学,把欺负他的人都吓跑。小延胆子大了,抓住我跟我说有人会欺负他,我和他爸爸那天才去接的他。”
“你没发现小延很崇拜季青?因为他知道好,记得他哥会保护他。”
……
那天郇觅下班,就把任乔来访的事告诉季青了。
“啧。”季青在厨房里炒菜:“她想干什么?不用在意她。”
“没什么。”郇觅说:“她来给你撑场,要我认认真真的。”
季青笑了一声。
“她还说了你小时候的事。”郇觅说:“很有意思。”
“什么都说。”季青问:“听什么了?”
“听你小时候在街上收费给小孩儿抓猫,把爷爷的收音机弄坏再假装修好,还把做好的鸡翅上桌前就吃光。”
“这是谣言。我记得还剩两个。”季青说。
郇觅问:“你去了那个学校多少次,才碰到她来接人?”
季青垂下眼睛:“怎么?”
郇觅:“心疼你。”
季青听了没动,过了一会儿,笑笑:“不心疼。”
“我、哎——”郇觅惊叫一声,是季青上前一步,突然打横把他抱起,转身几步扔上了沙发。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郇觅试图反抗,但是反抗无效,季青精健的身子往下一压,把人锁在沙发角落里。
他笑得有点恶意,带着痞气问:“连你自己都救不了,我用你心疼?”
郇觅又生气又害怕,气自己好心喂狗:“季青!鸡翅还在锅里!”
“靠不干。”季青吻下去:“我就亲亲——我爱你。”
祝我们的亲密夫夫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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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出问题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个短篇,我按进度写,到这章该写完了。
but,我之前申的榜单忘了改,今天上榜了。
榜单有字数要求,我这本还得写一万多。
要不你们提提番外?点梗写个新的小故事也行。
我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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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能永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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