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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府

“莫非是我神思不属,以致把别人看成了他么?”司清寒暗想。

要说这三年,这种事也确实发生不止一次,偶尔情景特别相似,路人的某个身影使他想起了记忆中的他,便忍不住想探究到底,结果赶上前去看个清楚,无不是错认了人。

其实,就算找到他,又有什么意义呢?选择离开的是他,他的心思已然明了。

况且,他又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这个周时玉,这太荒谬。”就算他刚才没有看错,那也只是周时玉这人长得和他相像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少爷,那人进去了,我们还要跟吗?”

关叔的话打断了司清寒的思绪,他也眼睁睁看着那周时玉在人群中巧妙穿行,进了周府,周围已全是官员,不乏有眼熟的面孔。

“司大人,您也来为周祭酒祝贺么?”卫指挥佥事赵又金认出司清寒的车驾,上前一看,确实是他,惊喜问道。

“非也,我这就走了。”司清寒一向不喜欢参与到官场的派系之中,今天出现在这里难免引起有心人误会,于是着急想离开。

“周大人今天春风得意,我们来沾点喜气也没什么,司大人何必过门不入?不如和我一同进去拜会吧。”赵又金笑着邀请,还摆出了“请”的手势。

司清寒坚持己见,有些歉意的回绝:“今日确实是车驾误入此地,家中还有要事处理,赵佥事,这回真的失礼了,下次一定和你喝一杯。”

说完跟关叔说:“关叔,咱们走吧。”

“是。”

司清寒的车轿离开后,赵又金这才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进了周府,岂料一进去竟和周时玉打了个照面。

“周祭酒,”赵又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今天真是恭喜恭喜啊!”

周时玉淡淡道:“承蒙赵兄记起。”

他把马的缰绳递给一边的仆从,目光这才从外面收了回来,整个人逐渐从失魂的状态中恢复到平静如水。

“不敢不敢,未来的阁老大人,我哪敢自居是兄啊,还是称呼一声周兄。”赵又金并不吝啬于恭维。

“赵兄抬爱了。”周时玉带头往府内走,一边走一边和亲随交待事务,一边感谢赵家曾经和他那一丁点瓜葛和关联对他的帮助,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两家已是几世的交情,听得赵又金暗自咋舌,不得不说周时玉真是人精,说场面话的水平是他目前所见过的人中最真切的,也难怪年纪轻轻如此前途大好。

要说他原先还有些顾虑的话,这一番如数家珍的关怀谈得他是不得不服这个周时玉,才二十一的年纪就坐到这个位置上,不愧六岁就被大儒誉为神童,更被当时的首辅李载年称为天才哪。

这可能就是天才和他们普通人之间的差别吧。

自那日巧遇周时玉过去了半个月。

按理说,周时玉接到敕书就该上任,但他却没有,三日一次的早朝,至今也不见他来参加。

皇上本就有些怠慢朝会了,谁能想到,周时玉更怠慢。

司清寒本已竭力将那天的变故抛在脑后,但收效甚微,众人提及周时玉的频次很高,没想到在朝堂上皇上又当众提起。

“众爱卿有谁知道周祭酒的情况吗?为何今日都还没来上朝?”

众人议论纷纷,司清寒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白玉雕像,心下也颇为惊讶,听皇上这语气,竟没怪罪,对那周时玉更多的是关心。

还没听到自皇上登基以来,有哪个大臣如此得他青眼的。

司清寒想到暗地里一个传闻,这周时玉长得颇为俊朗,翰林院又在最靠近禁宫的官署之中,路过宫门的宫女为瞻周翰林真容竟有就地等待的,待看到了不免呆住,她们私底下偷偷议论,还给了周时玉一个“玉郎”的称呼。

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

司清寒以前也觉得寺熹长得好看,那时还不曾有任何奇怪的想法。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司清寒明白了男人看男人好看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他如此长久地挂念着一个人的离去,这份情感已不好说是兄弟情还是一种陌生的情愫。

吏部尚书魏昕出列道:“回陛下,周祭酒前两天感风,已向臣告假,尚未明言何时销假。”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的声音比之前更高,大概谁也没想到这周时玉升官之后敢立刻请假,怠慢朝会。他们自己是不会有这个胆子的,没想到周时玉如此胆大妄为,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半月前我还看到他骑马回府呢,看起来很康健啊,怎么忽然感风了?而且半个月都好不了?”

“我看是怕冷不想起,上朝都不老实,这大冬天的谁不感风啊!我怎么就不能也告假,在家里躺着多舒服。”

“可不,今早我赶过来,在夜路里还跌了一跤呢。”

司清寒听着远远近近的声音,虽说天才是招人嫉妒的,但是周时玉如此旷班,别人也没说错。

当然也有向着他的,说:“许是周大人升迁之喜应酬操劳,这才累倒了吧。”

“朕打算派人前去探望一下周爱卿,判明他的情势,若无大碍就让他来上朝,若病体未愈,也捎去朕的关心。”

皇上的话一出,所有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皇上对周时玉的宽容度似乎不一般,认清形势的众人不再无谓抱怨了。

“这次就不让内臣去了,可有卿家愿意代劳?”

“陛下,让臣去吧,臣家离周祭酒家很近。”

“老臣愿往,周祭酒多次不朝太不像话,老臣便替陛下好好告诫他一下。”

“还是让臣去吧,吏部主管人事,此等小事不必劳烦诸君。”

“……”

几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连这也能争上,司清寒大感不解。

他正打算再旁听一会儿,下朝了就赶紧溜走呢,他的名字忽然响起。

——“工部左侍郎可在?”

“臣在。”司清寒出列行礼,他在朝会上一向基本当隐形人的,从不参与到朝臣的纷争当中,即便有人主动问起他也无不是滴水不露,左右公允。

如此低调,都道好一个冷傲的郎君,也不再有人刻意提及他。

谁想到,在今日这种闹腾的场合,他的名字竟然和周时玉一样被陛下提起了。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司清寒虽低调,但为人谦和有礼,极有存在感。再怎么说,年仅二十一就当上了三品官,他可是本朝最年轻侍郎的记录保持者。虽有其祖父的庇荫,自身的能力也不可忽视。

“司爱卿做事一向稳妥,只是平时不大爱言事,朕都多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今日这事虽小,但朕特意交给你,记得及时奏禀给朕。”

司清寒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稀里糊涂的就落自己身上了。

待离开皇宫后,他微皱着眉,对关叔道:“去周府。”

恐怕周时玉的熟人早已将消息通传,司清寒甫一踏入周府,管家便迎面上来,非常客气地为司清寒引路。

“竟然劳烦司大人亲自过来一趟,我家大人风寒未愈,如今还在卧床休息呢,要是过了病气给司大人,那岂不是过意不去。”

“这是陛下交予本官的差事,大家彼此配合便是了,过不过病气的倒不要紧。”前提是周时玉真的病了。

司清寒和那些朝臣一样,并不相信周时玉患了风寒。自他刚进来,这周府一路廊道上都遮了罩子,内里是怡然暖气,与外界的寒冷天气相隔绝。在罩子之内,俨然开着盆盆宝珠茉莉,间以名贵的十八学士山茶,花香醉人。

素来知道周家以前曾是京畿首富,家中有这份铺张并不奇怪。试问这样的环境下,要怎么感风。

经过察言观色,发觉司清寒不大平易近人,那管家便不再主动搭话了,但是低声向身旁的僮仆吩咐了什么。

片刻后,一顶轿子被抬了过来,管家恭敬的道:“这里前去大人院落有些路程,还请大人乘轿前往。”

这份体贴,倒让司清寒冷漠的表情融化了些许。

周府底蕴深厚,一路在轿子上经过无数亭台楼阁,管家终于停了下来,道:“司大人,前面便是了。”

司清寒下了轿,看到一座院落僻静地伫立在一角,旁边都是树龄很高的梧桐,除此之外竟无多少景观。

院门上写着梧桐院三个字,倒是十分直白。

司清寒走过院门,院内有一条人造的河流和一座石桥,这才觉得这地方广大,且毫无浮华之色,十分静美。远望院落,为黑瓦白墙,轩窗上的棂格古朴而奇特,司清寒边走边搜寻回忆,知晓这是出自大师辛逢春之手。

他曾奉皇上之命探访世间建造大师,有一次就前往探访辛逢春,即便许以高官厚禄,他也不愿为朝廷效力。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的手笔。

“周时玉竟住在这样的地方,在这富贵迷人眼的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司清寒心下想:“断无在这里面见朝臣的道理,他如此不见外是何意思?不过这院落的构造和细节倒确实挺有品味格调的。”

凤箫声动,尽听梧桐簌簌之音,平时却不必多受打扰,也容易清扫。视野开阔,没有遮挡,石桥映月,必是夜间美景。

管家推开厅门,里面竟空无一人。司清寒随着他走到旁边的卧室,一帘之隔,看到里面有一人侧卧在床,视线向着这岸,如两盏幽幽灯火般,似要穿透珠帘直照面上。

管家为司清寒掀开帘子,他拾步向前,管家早已摆好椅子,待司清寒坐下后,那外面终于来了仆人,奉着两杯茶走了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司清寒面前的桌子上。

司清寒看了看,贡品黄茶君山银针,又称皇茶,皇上前段时间独独赐给了包括周时玉在内的几位亲信大臣。

这可真是,贵不可言哪。

第二位仆人奉了茶点放在桌子上。第三位仆人奉了果盘放在桌子上,俱是世间珍品。

几位仆人皆衣着谨饬,举止之间有一种现今已被遗失的古风遗德。

下人都被教养的如此,更无法想象主人是何等高雅之人。

司清寒总感觉脸上的目光有些灼热,便顺着那目光,看至周时玉的脸上,那周时玉脸上戴着一张面纱,墨发散落,面白而轮廓秀美,面纱之外只露出清清冷冷又亮如灯火的双眼,显得雌雄难辨。

“周大人,这是何意?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司清寒的目光像刀一般锋利。

“风寒之身不欲侵扰大人……”周时玉目光微一闪躲,用手扶了扶面纱,好像是怕掉,惑人之状如一只高贵俊美的妖,他的声音带着微哑的磁性,一种神祇般雍容华贵、清琅淋漓的音色,似乎一种举世难寻的乐器。

这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记忆中的味道,司清寒克制着自己不向他质问,心里却不免打起了鼓。

为何这么巧,周时玉一上任就染上风寒无法上朝?又为何他一来府上就戴上面纱?

他为了躲避和隐藏什么?

越是遮掩,司清寒越想探个究竟。

周时玉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叨扰司大人特地来看望我,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司大人勿怪。”

“要是挂念礼节的话,还是摘下面纱,本官并不介意病气,还是说,周大人其实在隐藏什么?”司清寒的目光逼近了周时玉,研究一般寸寸打量,即使只看到一双眼睛,司清寒发觉就连周时玉眼角弧度和眼睛的距离都该死的和寺熹相像。

周时玉坐起身来,采取了一个较为主动的姿态,避开目光不看司清寒:“什么?”

躲闪的样子实在像心里有鬼,传闻中的周大人为何要作鼠辈之态躲躲藏藏,不是太让人失望了么?

司清寒收回了目光,觉得无趣:“你在装病?”

周时玉轻咳了一声,道:“让大人见笑了。”

“本官只是奉陛下之命,公事公办。”司清寒道:“您若是没事,就尽快上朝去吧,这样才是真的尽了为臣的本分,既为皇上分忧,也为同僚省事。”

听出他不含情感的淡漠,周时玉眼中的火焰不安的跳动了一下。

司清寒说完收拾了下衣摆,一副要走人的模样。

他瞥眼觑到周时玉目光游离,似乎毫无防备的样子,忽然间疾如雷电,扬手朝面纱伸去,开玩笑,他倒想看看这周时玉是何方神圣,竟然见不了人,就在司清寒的手指接触到面纱的那一刻,一只手动作更快地死死按住了面纱,顺便将司清寒的手压住了,司清寒用力提手,那覆盖在自己手背的五指却一动不动。

这混蛋,司清寒不信邪,抬起左手,强行按住周时玉的胳膊,周时玉目光中有惊讶,司清寒的手终于触及那面纱,手几乎贴着那脸的轮廓,触手是一片缱绻的微热,明明可以立刻揭开,在刹那间司清寒却犹疑了起来,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就这片刻迟疑,周时玉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目光满是意味不明的探询:“司大人?”

司清寒挣了挣手腕,周时玉不肯轻易松开,司清寒如是重复一遍,他才松开。

“真是有辱斯文。”司清寒在心底嘲讽了自己一番,往后退了一步,周时玉身上一种独特的香气却无法遮蔽。方才挨得近,周时玉身上仅着单衣,那气味仿佛要沾惹在他的衣袍上。

就算周时玉能遮住一时,难道能遮住一世吗?难道他能这辈子都不上朝吗?

只要他在朝堂上一天,就不可能不叫人看到他的真容。真相迟早会知道的。

仿佛印证了他心中所想,周时玉微叹了口气,道:“麻烦司大人禀告皇上,臣下次就去参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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