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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恋芳草慢(一)

午后,天放了晴。

夏日的雨后,空气中仍残存着些许清新。

可是,日光照射,很快就蒸腾不见,只留下潮热,还有些闷。

卢齐明去了私塾,家中只剩下卢月照和裴祜两人。

曾木匠那边的活儿还是要等院子中的雨水没了之后才能继续。

雨后潮湿,不能坏了木料。

这样一来,裴祜要等明日午后再去。

趁着裴祜在,卢月照叫上他准备干活。

这场雨实在是大,卢宅厨房外的墙皮受潮掉了一角。

听着卢月照的安排,裴祜正在院中用铁锹和着黏土。

不一会儿,卢月照从外面抱了一捆干草进来。

裴祜去迎她,想要从她手中接过干草。

“不用,也不重。”卢月照说道。

她抓起干草放进黄泥之中,裴祜也跟着拿起干草放进去。

“接下来把它们搅拌在一起就好。”卢月照说。

裴祜应声拿起靠在树身上的铁锹搅和着。

“好了,”卢月照端来一个木盆,“再把草拌泥铲到盆里,我们就可以去糊墙了。”

黏土拌上干草,就叫“草拌泥”,乡下人家的墙面很多都是用这草拌泥涂抹上去的。

别看它现今还是湿哒哒黏糊糊的,等晒干风干之后,就会变得坚硬无比,用火烤,还可以用来防潮,简单好用,也不用什么银钱。

裴祜将木盆端到厨房,接过卢月照递来的抹子,将草拌泥细细抹上去。

卢家的厨房就是用这草拌泥糊上去的,等风干之后这处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很快,裴祜就将墙壁补好,舀水清洗刚才用过的工具,二人再一同将院中和过泥的地面冲洗干净。

天气渐热,石板地用不了多久也就被晒干了。

将各种物件归回原位后,二人用胰子洗净手。

裴祜拿起巾帕包裹住卢月照的双手,轻轻擦拭。

她的双手白嫩细滑,随着裴祜的动作,泛红的指尖探出了乳白色的巾帕。

“擦好了。”裴祜嘴角噙着笑。

卢月照轻抿朱唇,“你下午没什么事是吧。”

裴祜点头,“怎么了?”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把我们两个的事告诉爷爷,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也不用瞒,想瞒也瞒不住。”

彼此心中都有对方,现如今挑明了关系,情真意切,恨不得将眼睛粘在对方身上,但凡是个人打眼一瞧就什么都懂了。

但卢月照还是想尽快告诉卢齐明。

“那就等爷爷傍晚回来说。”裴祜回答。

“那......怎么说?”

卢月照大大的眸子盯着裴祜。

“我来说。”裴祜回道。

“好,你来说,我呢,在一旁附和。”

卢月照眼中闪着俏皮,裴祜勾唇浅笑。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卢月照问道。

“嗯——听你的。”

“让我想想这村中你哪儿还没去过......你是不是都去过了?”

“好像是都去过了,但我还没去过田里,想去看看咱们地里的庄稼。”

卢家是有好几亩庄稼地,只不过家中只有一老一小祖孙二人,打理不过来,卢齐明就请隔壁陆当家的打理,两家的地紧挨着,也方便,每年卢家的收成会分给陆家五分之一。

刚来东庄村时裴祜不懂韭菜要割不能拔,被陆家婶子说了一番,她就是陆当家的媳妇儿。

“好呀,你若是想去我现在就带着你去。”卢月照笑着说道。

说走就走,二人一同出了门。

阖上大门,卢月照挂上门锁准备锁门。

“梨儿,等等!”

卢月照停下手中动作和裴祜一同转身。

卢齐明从不远处出现,身影摇晃,似有些蹒跚,眼下双手扶着路边的树干,站不稳了。

卢月照和裴祜见状赶忙跑到卢齐明身边,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卢齐明。

“爷爷,你没事吧?”卢月照满是担忧。

裴祜亦紧紧蹙着眉头。

卢齐明慢慢抬头,苍凉的眼中满是泪水,定定地看向远处。

“爷爷,这是怎么了?”裴祜问道。

卢齐明张了张嘴,想要说,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悲痛,过了一瞬,呜咽出声:“梨儿,章晋过世了。”

“章......章爷爷?”卢月照惊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之前他们二人还一同叙话饮酒,怎么突然就......

“是什么时候的事?”卢月照问卢齐明。

她伸出手给卢齐明顺着气,“爷爷,我们进家门说。”

进了卢家,裴祜扶着卢齐明坐下,卢月照端来一杯温水让卢齐明喝下。

“刚才有人去私塾寻我,说他受章家老夫人刘氏所托来告知我,章晋两日前因病过世,昨日之雨一直下到了今晨,报信之人车马陷入泥中,山雨又淹了路,这才晚了一日。”

卢齐明目光呆愣地看向远处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梨儿,你陪我去章家吧,上次分别之时,是他去信京中和县城李府,否则,李垄和李康泰没有那么容易罢休。”

卢齐明扶着桌子起身,继续说道:“本以为他回乡后我们二人能多些时日相聚,可没想到,那日匆匆离去,竟是最后一面......你章爷爷许久未见你,还说要来看你......你随我去看他吧,明日是他下葬之日。”

卢月照眼中闪烁着泪花,她记忆中的章晋衣衫落拓,见到她时总是很欢喜,会带糖糕给她吃,带珍藏书卷送她看,还满脸羡慕地对卢齐明说:

“我这一生最大之憾事就是没有女儿,也无孙女,如今你却有了一个这般贴心,还玉雪可爱的孙女,我好生不平!我想问你借几日梨儿,让她做我的孙女,也孝敬我这个爷爷!”

听到此话,卢齐明笑哈哈地回道:“这是我的孙女,你想要孙女,不如催促你家儿子,让他争些气,好过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的孙女羡慕不已!”

章晋看着卢齐明的笑容无奈摇头,心想着,他回去就催促他那儿子,太不争气!

只可惜,他那“不争气”的刑部尚书儿子章应,还就是没圆了章晋想要抱孙女的心愿。

裴祜和卢月照去将马儿牵出,套好车。

二人站在卢宅门外,裴祜抬手,指腹轻轻拭去卢月照眼下的泪水,“帮我给章大人上柱香,替我谢他救你之恩。”

卢月照点头。

“照顾好自己和爷爷,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好。”

卢齐明拄着拐杖出了门。

这条拐杖是卢月照早几年就给卢齐明备好的,之前一直没拿出来用,他没想到会在去往老友葬礼之时用上。

裴祜将卢齐明扶上了马车,卢月照坐在前面驾车。

“驾——”

马车向着北庄村行进。

卢月照扭头看见裴祜向他们挥着手。

裴祜站在原地,马车的身影消失许久,他才回了卢宅。

不知为何,今日听到“章晋”的名字和他去世的消息,裴祜心中也是说不出的伤感。

或许是听闻他曾帮了卢月照和自己的缘由吧,裴祜想。

若是没有他,李垄和李康泰父子哪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他会牢牢记住“章晋”这个名字,记住这位未曾谋面,却在他和卢月照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抱有善意的老者。

*

“唉,怎么说也是从一品前太子太傅的丧礼,结果就这么几个人来,冷冷清清,真叫人唏嘘。”

“谁说不是,这朝廷里的官儿都是人精,眼看着新皇登基,咱们这位族叔没了依仗失了势,这人死了,也就当没听说。”

“想当初先帝和先太子在位的时候我们族叔是何等风光,人人都想巴结,附近的新晋仕子都想寻族叔求个门路,连带着我们也跟着沾光,这十里八乡的,只要一说我们是太子太傅章晋章大人的族亲,谁敢欺负我们,有时候为了能够见族叔一面,这礼都能送到你我家中,虽说族叔从来不见吧,但没人敢欺负我们是真的!”

“唉!可自从族叔致仕之后,我们也备受冷落,也要跟着看这些大大小小官老爷的脸色,说是致仕,但是谁不知晓族叔是被逼致仕,这和罢官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族叔过世,他的儿子孙子也要从京城官位中退下,回乡丁忧,守孝三年,尤其是族叔唯一的儿子刑部尚书章应,那可是正二品大员呐,这下更是人走茶凉,被人连根拔起,咱们章氏一族要彻底无望喽!”

卢齐明和卢月照一进章家大门,就听到几个章家族人在悄声议论。

二人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满堂冷清,吊唁之人寥寥无几,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卢月照扶着卢齐明进了灵堂。

卢齐明眼含热泪,心中一直不能接受好友骤然离世的噩耗,可是,看着堂中静放的棺椁,也只能让自己接受。

祖孙二人上前见礼,卢月照记得裴祜托付之事,也替他上了香。

之后,丧家回礼。

“卢伯,您来了。”礼毕,章应起身去扶卢齐明。

“伯伯,大娘。”卢月照向着章应夫妇二人行礼。

章家夫妇点头。

“这是,梨儿?”章应问道。

“是伯伯,小女名为月照,小字梨儿。”

“好,真是好,我们夫妻二人常听父亲提起卢伯有一个天仙似的贴心孙女,今日一见,我算是明白父亲为何一脸羡慕,可是,我们夫妻临了也没让父亲抱上孙女......”

言及亡父,章应夫妇忍不住落泪。

“来,快来见过卢爷爷和你们的梨儿妹妹,时儿,你最小,要叫姐姐。”擦过眼泪,章应叫自己的儿子们过来见礼。

“卢爷爷。”

“妹妹。”

“姐姐。”

祖孙二人再回礼。

“这是,时儿?都这么大了。”卢齐明指着其中年岁最小的问道。

“没错,是我的小儿子,章时,他自小身子骨不好,一直被我养在乡下庄子上,不怎么出门,难怪卢伯眼生。小儿不才,正在准备科举,更是不出来见人了。”

章家一家子的知书循礼,十一二岁的少年亦是落落大方,彬彬有礼。

“看着个个钟秀的孙子,我那老弟也不甚遗憾了。”卢齐明喃喃道。

章应眼中泛起泪花。

“你母亲呢?”卢齐明问道。

“母亲伤心不已,哭晕了好几次,如今卧床不起,不能出来见人了。”章应回答。

“可有大碍?”

“郎中说无碍,就是伤心过度。”

卢齐明叹气,“让你母亲保重,她还有你们这一大家子儿孙要牵挂呢。”

章应点头:“卢伯放心,我们一定照看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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